出城北上的清軍直接在路上撞上了牛傑他們。


    兵力以及裝備都比人家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活該被人家壓著打。


    牛傑仗著自己手下的火槍射程遠,射速快。


    直接向著清軍壓了上去。


    這種欺負人的感覺真他喵的爽。


    不服回頭來咬我!


    追著這股清軍的屁股,牛傑帶兵直接殺到了武林門外。


    剛才被殺退的清軍卻繞路而逃。


    原本在武林門外騷擾的清軍見到敵人的大部隊殺來,己方的同伴潰逃。


    自不會繼續戀戰,也跟著繞路而逃。


    蔡漢雄苦苦支撐到現在終於是等到了牛傑他們。


    再打下去,士兵的體力還能支撐,手中的步槍卻要罷工了。


    這就是這個時代後膛槍的問題,敵人的進攻太猛烈了,沒有時間清理就容易卡殼。


    如果兵力足夠的話,士兵們還可以輪換著清理槍膛。


    但是蔡漢雄手裏隻有五百人,敵人確是成千上萬,士兵們的步槍就一直沒有停止射擊過。


    還好將那幾門土炮給搬了下來。


    這幾個大鐵桶子,雖然裝填起來麻煩一些,但是在這樣的地形上殺傷威力巨大。


    更關鍵的是對敵人的震懾力極大。


    “吱嘎……”大門被幾個士兵聯手推開,城樓上的士兵也轉動絞盤把吊橋放了下去。


    急促的哨聲響了起來,牛傑他們顧不上休息,就從城門外殺了進來。


    反攻直接打響!


    鄧紹光慌了,看著城門處不斷湧入的淮海軍士兵。


    他想起了剛才,自己就是這麽人多欺負人少的。


    現在自己手中人數依然過萬,但是這些人早已經沒了銳氣。


    他還想看看自己手下的兵是否還能夠抵抗一下。


    這些士兵剛才進攻的時候就已經被淮海軍嚇破膽了。


    這麽多人打五百人都打不過,現在人家的大部隊來了怎麽打?


    這些清軍的士兵是沒什麽文化,但是他們不傻。


    不能過分貶低現在的清軍,但是就這水平,也拔高不了多少。


    隨著牛傑領著守備旅主力的擁入,清軍節節敗退。


    鄧紹光早已經在手下的勸說下退了回去。


    淮海軍沿著街道一路追擊,外城的綠營兵幾乎全部被鄧紹光集中了過來。


    這就導致潰敗發生之後外城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軍隊了。


    一直追到了內城邊上,牛傑沒有讓軍隊急著進攻內城,而是讓手下先行占領外城,隻留下一部分士兵在內城的各門監視城內的清軍。


    失去了外城,內城根本就沒有辦法長期堅守,牛傑哪怕是不進攻,隻要圍住內城幾天,他們就堅持不住。


    本來內城裏麵的存糧就不多,現在城外的上萬綠營兵又湧入了進去。


    再加上那些官員以及家眷。


    “牛旅長,這個內城其實不用急著打。現在這裏麵又滿人的八旗,有漢人的綠營。”


    “平時這些八旗欺負漢人欺負慣了。現在這些人湊在一起,他們的糧食又不多,你想想他們最後會怎麽樣?”


    李存文畢竟是官場中人,而且做了這麽多年朝廷的官,對這些人的德性再清楚不過了。


    “行,就聽李大人的。”還是這些文人肚子裏的壞水多!牛傑在心中忍不住地吐槽。


    此時杭州的內城,也稱為滿城裏麵炸開了鍋。


    杭州外城丟失,大家都逃進內城成了甕中之鱉。


    杭州將軍對何桂清破口大罵,還有那鄧紹光,他是保護外城的總指揮,差點就要被拿下。


    要不是他手下還有上萬的綠營兵讓杭州將軍有些顧忌的話,早就已經關了起來。


    不過杭州將軍還是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讓八旗兵將內城的唯一的一座糧倉給封了起來。


    何桂清去找杭州將軍交涉卻被轟了出來。鄧紹光呆在自己的綠營兵之間什麽也不管,似乎在等著什麽。


    一股暗流在內城中醞釀著。


    城外牛傑留足了軍隊守住內城的城門,甚至修築了工式。


    李存文已經接管了杭州的政務,著手恢複秩序。


    城中的大戶都沒有逃,牛傑進城之後打出了淮海軍的旗號。


    大家知道淮海軍來了自然就放心了。


    李存文組織了一部分士兵維護城內的秩序,防止有人打雜搶。


    然後約談城內的大戶,要恢複杭州的秩序離不開這些人的配合。


    牛傑的手下兵力有限,他們隻要占住杭州就好。至於剩下的地方,自然由彭玉麟率領的教導師中軍去解決。


    這次占領杭州外城收貨頗豐。光是巡撫衙門中沒有押送進京的銀子就有四百萬兩。


    何桂清逃走了的時候太過著急,連稅銀都沒來得搬走。全部便宜了淮海軍。


    茫茫的東海之上,碧波蕩漾。福建浙江的沿海島嶼眾多,不時蔚藍的大海上會冒出一叢碧綠,那是懸在海上的小島。


    南方的島大多是這樣翠綠翠綠的。


    南洋水師的船隊一直沿著近海航行。十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在南方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出海。


    董書恒站在船頭吹著海風。嗅這空氣中海水的味道,整個人心曠神怡。


    之前的一年多,董書恒一直在壓抑著自己。


    這種壓抑來自於對滿清的態度。他明明有能力直搗黃龍去滅了滿清,卻又不能夠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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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受。


    這樣做的理由無需再贅述了。


    這次進攻閔浙,算是拉開了他反清的序幕。


    “先剪其羽翼,再一箭穿心。”這就是董書恒的戰略。


    在清軍還沒有反應之前,剪除掉清軍可能對淮海軍有影響的羽翼。


    閔浙處於兩江的後方,又能夠為朝廷提供錢糧,自然是第一個要解決掉的。


    收了閔浙之後,淮海軍就將東南五省連成一片。


    再加上湖北這個盟友以及暗中控製的山東。甚至還有插在清廷心髒處的釘子——太行縱隊。


    董書恒想不出還有什麽能夠阻止自己前進的道路。


    這些沿海島嶼上麵很多都有清軍的哨所。


    但是南洋水師並不需要擔心暴露,因為南洋水師正常會在這片海域巡航。


    這裏的清軍早就已經司空見慣。


    看到南洋水師經過,他們頂多會偶爾指指點點,吐槽一下淮海軍的士兵待遇多麽的好!


    自己則多久都沒有領到餉銀了。


    自己的工資低本來沒啥,但是一聽到跟自己做一樣事情的人拿著比自己高得多的工資。


    這就讓人受不了了……


    “派一艘通訊艇到基隆海軍基地。讓基地的守備團可以行動起來了。”董書恒對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魏玉祥說道。


    台灣島上清廷的雖然設立了一個府,這些年也有很多的福建百姓遷到台島上謀生。


    但是相比大陸,台島還是一個荒涼之地。


    一個地方的開發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今年我把地開墾了出來,這個地方就成了成熟的居住地。


    所以,隻有淮海軍雄厚的財力才能夠支撐起數量龐大的移民。


    新開發出來的土地要建房、要修路、要修水利設施……


    要想成為聚居地還要有學校、醫院、政府等等配套的設施。


    這些都是要靠前期的投入。而且這些錢幾乎都是白砸進去的。


    一時之間,根本就不會見到收益!


    滿清開發台灣已經一兩百年,還有當年鄭成功打的底子在那裏。


    結果也就弄出來一個府。


    所以說啊,華夏大地就不能放在清廷的手中治理。


    一塊好好的地方,不能說是天選之地,但是治理成這個樣子,完全對不起華夏的祖先。


    祖先給了我們這樣一塊風水寶地,子孫後代不把他治理成一個強盛的國家,那就是大不孝。


    南洋水師沒有像以前那樣繼續往南巡視。而是直接從閩江口拐了進去。


    隻有一部分船隻繼續向南,這是是顧克利帶領的偏師,他們直接向漳州方向而去。


    福州城中有巡撫衙門還有總督衙門。


    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是福建巡撫兼任閔浙總督。


    但是現在的福州城中有一個巡撫呂佺孫,還有一個總督王懿德。


    二人之間關係還算和諧,呂佺孫善政,王懿德通兵事。


    兩人分工負責,一起平滅了福建的會匪作亂。


    這兩年王懿德繳匪,手下也培植出一批心腹將領。


    如都司顧飛熊、參將李煌、遊擊將軍饒廷選、副將李壽春……


    不過王懿德近來身體不好,一直在府中養病。他給京師上了回京的折子,但是沒有回複。


    王懿德是河南祥符人,他不是很習慣在福建的氣候以及這裏的生活習慣。


    要不是之前繳匪,福建形勢危急,他早就想調回去了。


    現在會匪偃旗息鼓,他這口氣一鬆下來,人就病了。


    福建的政事全部都交給了巡撫呂佺孫。


    呂佺孫,字堯仙。道光丙申進士,改庶吉士;散館,授編修,充庚戌會試同考官。


    四月,授廣東高廉道;未赴任,擢四川按察使。鹹豐元年,遷貴州布政使,署巡撫,四年,擢福建巡撫。


    呂佺孫是個愛好很正經的官員,平時沒事的時候習慣在府中研究醫學。


    曆史上此人還有醫學著作流傳下來。


    位於福州城中的福建巡撫衙門,占地廣闊,裏麵花園亭台,樣樣俱全。


    呂佺孫雖然不是那種窮奢極欲之人,但也不是矯揉造作的人前君子。


    這天,府中差役來報。


    “報巡撫大人,府外來了一人,自稱是您的家裏人。”


    呂巡撫在外為官,家人遠在江蘇,確是很少見到。


    差役將人帶來了,呂佺孫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堂兄。


    “咦,堂兄為何來了?莫非是家中出了甚事情?”


    見到了是自己的堂兄呂夷簡遠道而來,呂佺孫首先想到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情。


    出生在蘇南的傳統士紳家庭,呂佺孫自小受到家族熏陶,家族意識很強。


    呂夷簡知道當著自己的堂弟的麵沒有必要隱瞞什麽事情。


    直接了當地將自己的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聽了呂夷簡的話,呂佺孫陷入了沉思。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這事太大,他沒辦法一下子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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