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煙嬌縱的聲音冷冷的插入,季夫人頓時一個冷光飛去:“你們就是如此對待自己的家人嗎?家人有事,你們不幫著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斷的落井下石,我真懷疑我兒的事與你們有沒有關。(.)”


    這兩對母女的話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們都是些什麽人啊?真是難為夏蟬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


    每天要對著這些挑三揀四的女人,可憐了夏蟬這孩子。


    季夫人為夏蟬打抱不平的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夫人江氏與二夫人寧氏頓時煞白了臉,卻依然盛氣淩人:“季夫人,我們敬你是城主夫人,但也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另一旁,夏蟬聞言也暗地打量著大夫人與二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光芒。


    黑衣人是在後山不見的,而大夫人又出現在後山,還有她們心虛的表現,恐怕這事與她們脫不了關係。


    “唷~生氣了?”季夫人優雅的淡淡輕笑:“你們也知道知道啊?你們天天欺負夏蟬的時候,你們怎麽不知道別人心裏也會難受?”


    這些女人,不教訓就當她們是王了,夏蟬懶得理她們,她可不會那麽好說話,身為西羽城的城主夫人,她不會連這幾個女人都應付不了。


    “季夫人,夏蟬讓令公子受傷,難道你不生氣?”上方的座椅上,夏承景有些奇怪的看著季夫人。


    照理說夏蟬沒有保護好季如言,而且季如言又是為了夏蟬才眼睛失明,季夫人應該很生氣才對,可是看著夏蟬被人欺負,季夫人不是冷眼相看而是出言捍衛,這實在讓人無解。


    聞言,季夫人頓時紅著雙眼,聲音帶著些許的沙啞:“生氣有用嗎?生氣就能讓我兒眼睛複明嗎?況且我與言兒的命都是三夫人救的,莫說是一雙眼睛,就是言兒為救夏蟬丟了姓命,我也不會怪她。”


    世間萬物,因果報應,天理循環,三夫人救了他們母子,現在言兒又救了夏蟬,這一切大概就是命,就是老天的安排,所以即使是傷心她不會怨任何人,能活著已經是最好。


    “難得夫人深明大義,本座欽佩?”夏承景點了點頭,眼裏莫不是欣賞,真是難得啊?身為西羽的城主夫人,她不竟知恩圖報,而且深明大義:“夏蟬,趕緊帶季城主和季夫人去看看季少主。”


    “是?”夏蟬應了聲,然後對著他們說道:“季城主,季夫人,喬小姐,請~”


    此時,一直沒有吭聲的喬暖忍不住多看了夏蟬幾眼,卻沒有說話,她隻是跟著季懷羽他們走去。


    當他們進一座小院的時候,此時,季如言正坐在涼亭的石墩裏,聽見一陣腳步聲,他揚起了笑容:“夏蟬,是你嗎?”


    “言兒~”


    季如言一愣,然後伸出了手,在空中緩緩摸索:“娘?爹?你們來了?”


    這是娘的聲音,有娘在的地方,爹也一定來了。


    “言兒~我的兒啊~”看著那毫無焦點的目光,季夫人心裏一陣心疼,淚珠成簾,她撲上了前,一把抱住了季如言,失聲痛哭。


    “娘,孩兒沒事,孩兒雖然看不見了,但是夏蟬救回我的命了,如果不是夏蟬解救及時,孩兒早就因為中毒死了。”


    季如言的話,眾人心情不一,季懷羽與季夫人心裏的明白,還有夏蟬的感動,都這個時候了,季如言還不忘替她求情。


    他的話聽來像是在安慰季夫人,但他們都清楚,他這是在為夏蟬說話,他並不希望季懷羽與季夫人怪罪她。


    另一旁,喬暖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季如言,輕聲的喊了一聲:“師兄?”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所認識的季如言嗎?以前的他意氣風發,瀟灑傲然,可是看看現在的他,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求情,而且還是一個間接傷害他的人,他變了。


    季如言又是一愣:“喬暖?是喬暖嗎?你怎麽也來了?”


    喬暖,他的同門師妹,她亦是師傅收養的養女,從小他們就一起習武,後來去了男子學院他們才少了聯係。


    “師兄,你太沒良心了,虧我還一直擔心你,聽說你出事了,就跟著一起來了,誰知道你竟然連我的聲音都不肯定。”那疑惑的語氣真讓她心痛啊?


    以前的他就算沒有看見人,都是知道是她,現在的他,眼睛似乎隻有夏蟬,再也沒有她的位置。rbin。


    季如言對著聲音之處溫和一笑:“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太久沒見了,而且你這丫頭的聲音聽好聽了,所以一下沒有認出來。”


    喬暖比他小了好幾歲,所以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小丫頭,一個小妹妹。


    看著他們噓寒問暖,夏蟬正要退出涼亭,此時,季如言卻突然叫了她一聲:“夏蟬,我想吃你做的餃子。”


    “嗯?你們聊著,我去準備~”夏蟬應了聲,才起步,身後卻傳來一個意外的聲音:“我也去幫忙?”


    說著喬暖已經快步跟上了夏蟬,直到走到無人之處,夏蟬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她:“喬小姐有話要說?”


    喬暖傲然的抬頭,一雙眸子冷冷的瞪著她:“你配不上他?”


    師兄的妻子不應該是這樣的,像夏蟬這樣的女子,她實在看不出她有何地方出眾,論美貌,她不及第一美的自己,論才情,她這樣笨蛋再怎麽聰明,肯定也不如自己,論武功,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所以夏蟬根本不符合師兄的選妻標準。


    夏蟬烏黑的瞳眸輕輕一眨,嘴角噙起一抹優雅的弧度,似笑非笑中帶著淡淡的諷嘲:“我配不上他,那麽……誰配得上他?你嗎?可是聽說你是孤兒,從小就被收養,你一個空有外表的女人,你又憑什麽說我配不上誰?”


    夏蟬知道喬暖嘴裏的這個他一定是指季如言,雖然她所愛之人並不是他,但是她可不喜歡受這種不明不白的氣。


    家裏那幾個女人,她是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畢竟她們天天都在,她總不能天天跟她們吵,那太無聊也太沒意思了,但她的懶,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懶,高興的時候她或者會懶點,但是聽了這自以為是的女人的話,她心情不是很爽。(.好看的小說)


    “你……”喬暖臉上微怒,但片刻便劍下了怒顏,她嬌媚一笑,冷傲的道:“好啊?既然你都那麽說了,那我們比比。”


    她就不信了,她還不如一個笨得十幾年的丫頭。


    “嗬嗬~”夏蟬似乎聽見一個很可笑的話,她輕輕掩著紅唇,一陣嬌笑:“喬暖,三年前,在四城鎮的時候,我參加了男子學院的比賽,而且拿了第一,你跟我比?你配嗎?”


    這個時代的女人,動不動就比這比那,似乎隻有贏了才是最好的,沒有參加過比賽的,或者是比賽輸了的,都是笨蛋。


    “你說謊~”喬暖怒目橫眉的指著夏蟬:“三年前明明是師兄贏了,怎麽可能是你拿了第一?”


    夏蟬淡淡的挑了挑眉,懶懶的道:“你不知道嗎?三年前,在最後的比賽裏,我退出了比賽,也等於自動放棄了比賽資格,所以最後由第二名的季如言頂替上,還要我說得清楚一點嗎?如果你還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當事人。”


    男子學院有那麽一個規定,如果在最後的比賽裏退出,一切的比賽將不算數,資格也會取消,並且不會記錄在學院的曆記裏。


    喬暖愣愣的站著,眼裏滿是懷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這樣?夏蟬怎麽可能三年前就拿下了男子學院的第一?


    如果那是真實,不要說是她,就是比自己出色的師兄也不是夏蟬的對手,而她,輸了?輸得徹底。


    夏蟬淡淡的看了一臉震驚的喬暖,迅速的越過她往廚房裏走去,自傲的女人就該有人給她敲敲腦,省得她總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當夏蟬帶著丫鬟們將餃子端上了案幾,季夫人頓時瞪大了眼:“這……這就是你說的餃子啊?我還以為是我們平常吃的小點心呢?”


    夏蟬笑了笑,不以為奇:“夫人,您嚐嚐?這是我跟一個朋友學的,天下少有人知哦~”


    她說這話可沒有錯,這個天下,除了她,沒有人會做,當然知道的人肯定也很少,除了少有的幾個吃過以外,別人都不知道餃子的來曆。


    當然,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因為這是她在現代帶來的知識,在這個古代,還沒有人會包餃子。


    季夫人聞言,斯文的輕輕咬了一小半,在嘴裏細嚼慢咽,然後忍不住讚賞的點點頭:“嗯~好吃~皮薄,肉餡鮮甜味美,夏蟬啊?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好手藝,若不是言兒開口,我這老婆子這輩子恐怕也吃不著那麽好吃的東西。”


    “夫人說笑了,您若吃,夏蟬願意傳受。”


    “好,這個本座讚同,夫人若學會了,以後為夫也有口福了。”季懷羽笑著接過話,季夫人嬌羞的顛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反對。


    夏蟬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她隻是將碗裏的餃子吹涼,然後用瓷羹把餃子送到季如言的嘴裏,而季如言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待遇,所以很自然的張開了嘴巴,品嚐著這世間少有的美味。


    季懷羽夫婦見狀,莫不是相視一眼,笑了。


    另一旁,吃著夏蟬做的餃子,喬暖心裏一陣沉悶,原以為夏蟬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沒想到她不僅是男子學院的第一名,還有一手好手藝,對師兄更是體貼入微,夏蟬實在出色得讓人無法挑剔。


    一邊喂著季如言,夏蟬卻不忘注意周圍的舉動,季懷羽夫婦的笑容,可見他們真的對此事釋懷,心中並沒有帶著怨恨,至於喬暖。


    夏蟬似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季如言,這個女子喜歡季如言,否則也不會話中帶刺,無一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她好,比她更適合季如言。


    吃過餃子以後,夏蟬讓人帶季如言去休息,喬暖也借故離開,若大的小院裏就隻剩下了夏蟬與季懷羽夫婦三人。


    夏蟬微微一歎,悠悠的道:“季城主,夫人,你們真的不怪我嗎?”


    刺客是衝著她來的,如果不是季如言,如今失明的人或者就是她,可是就因為季如言替代了她,現在也受著她可能要受的罪。


    季夫人親切的握著夏蟬的小手,溫柔的道:“夏蟬,該說的,剛剛在大廳裏我已經說過了,也許這就是天意,有因有果,三夫人救了我們,而言兒救了你,這冥冥之中,我們之間早就結下不解之緣了,我們還活著,或者就是為了讓言兒來救你。”


    “夫人~”


    “好了,你這孩子已經夠苦了,真是難為你天天對著她們。”


    “謝謝?謝謝你們?”除了說謝謝,夏蟬已經找不到可以表達的話,原以為這次一定會鬧得不可開膠,那幾個女人也會借機除去自己,沒想到就那麽化解了。


    看著眼前慈祥的女人,突然間,夏蟬似乎有點了解,她了解為何三夫人要救他們,也似乎明白了三夫人為何會將夏蟬許給季如言,因為他們都是可愛的,善良的人。


    ☆☆☆☆☆


    夜靜然來臨,月光照亮了天地,朦朧神秘,菊苑裏,夏蟬手裏拿著一卷醫書,認真的看著每一字每一句,直到一個名字出現,她突然笑了:“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生長在北部最冰冷的山頂上,據醫書所言,此物稀有珍貴,百年一開,具有神奇的解毒珍物。


    如果能找到這種雪蓮,季如言的眼睛或者就有救了。


    “宮主?”


    夏蟬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緩緩抬頭:“怎麽樣了?查到了嗎?”


    “是的?”白虎恭敬的拱了拱手:“據影子飛鴿傳言,姚夫人與花老夫人是姐妹,花老夫人的死,姚夫人一直仇視花老城主,因為她認為花老夫人會死,是因為花老城主的漠視,還有當年花老城主為了花漾放著城裏的大小事不管,花老夫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去世,所以姚夫人把所以的過錯放在了花老城主的身上,也正因為如此,花老城主才一直多有忍讓。”


    “你的意思是……姚夫人就是對花老城主下手的人?”夏蟬似乎有點明白了,花老城主愧對花老夫人,所以對於夫人妹妹的仇視多有忍讓,故而裝病,為的就是讓滿懷仇恨的姚夫人順一口氣。


    “正是?”


    “那他呢?他對花老城主的忍讓又是為何?”夏蟬心裏還是不明,做妹妹的,姐姐死了,她恨姐夫讓自己的姐姐抑鬱而終,可是身為兒子的花焰輕,他為什麽對花老城主多有包容?這不是很奇怪嗎?


    夏蟬雖然沒有明說這個他是誰,但白虎清楚,她說的這個人是花焰輕,可是……


    白虎有些為難的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答案。


    “在我麵前,難道還有話不能說嗎?”她是他的主人,難道白虎想對她隱瞞什麽嗎?他膽子還不至於那麽大?


    “屬下不敢?”白虎趕緊表明立場,才道:“花老城,他並不是花老城主的親生骨肉。”


    “什麽?不是親生骨肉?”夏蟬心中震驚:“他知道嗎?”


    個裏那城。“是的,花城主很清楚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對花老城主並沒有怨恨,有的隻是感恩,據影子所說當年北冰城二爺奪城,花城主的生父為了保護花老城主而死,而當時花老夫人已經懷孕,花老城主為了替愛將照顧好遺孀,所以娶了花老夫人,但他們並沒有夫妻之實,所以不管是花老夫人,還是花城主,他們對花老城主都是尊敬的,可是為了保護花老夫人與花城主,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


    聽完白虎的話,夏蟬輕聲一歎:“我明白了,姚夫人不明真正的原因,所以她恨。花老城主因為愧對愛將,還有替他操勞而死的花老夫人,所以他任憑姚夫人發泄怨氣。而他,他是活得最清楚的人,可是卻隻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隻能左右為難。”


    現在她終於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何那麽奇怪了,看來一點也不奇怪,隻是都這麽多年了,他們打算一直如此嗎?


    明明可以幸福的活著,為何要讓自己活得那麽累。


    “行了,你也累了,去休息?”聽完白虎的話,夏蟬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然而白虎卻沒有行禮離開,而是拱了拱手,又道:“宮主,屬下還沒有說完。”


    “還有?”夏蟬驀然抬頭,眼底閃過疑惑:“說?還有什麽事?”


    “影子這次在查他們的過程中,發現姚夫人有異樣的舉動,她與一個神秘人有來往,但是影子還沒有查到此人。”


    “讓影子繼續盯著,告訴她,我也會去北冰城,讓她有事直接將消息放在接頭點。”北冰城她得去一趟,不管天山雪蓮是否有神奇的功效,她必須一試,她必須不計代價把季如言的眼睛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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