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著美麗的大眼,夏蟬那生動的表情讓人看來疑惑又迷糊,弄不懂她是何意,花焰輕也隻好配合道:“也對,不看看,怎麽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麽。”


    花勝陰冷犀利的瞳眸冷冷一眯,眼中散發著陰森森的寒光,然而想到花焰輕既然肯配合,他還是同意的點了點頭:“好,我就讓你看,你若是敢耍什麽花樣,我要你們好看。”


    花焰輕被扶到一旁的座椅上,懶而無力的依靠著,接過奴才呈上的讓賢書,花焰輕裝模作樣的拿起來看了看,然而裏麵寫著什麽,他一個字也沒有進入大腦。


    他暗地看了夏蟬一眼,而此時,夏蟬也正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有點安撫的樣子。


    蟬兒啊蟬兒!你竟然想做什麽?你為什麽要來呢!如果不來不是更好?沒有了我,你也不再有任何阻礙,你也可以跟你真的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可是你卻來了,也讓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燃了起來,你究竟要我怎麽做?為什麽每天給我希望卻又讓我難過。


    此時,花焰輕心裏真的很是複雜,他已經弄不懂夏蟬的想法,似愛非愛,若即若離,他已經不知道她是希望自己離開還是希望留下了。


    “看完沒有?”花勝冷冷的催促著,看著夏蟬那淡而沉穩的微笑,他心裏就不免一陣煩躁。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這個夏蟬竟然還笑得出來,是她太天真了,還是自己漏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想到此,花勝心裏又是一陣不安:“還是趕緊把讓賢書簽了,本國師沒這個耐心跟你們玩了,來人啊,筆墨伺候,讓他們簽字畫押。”


    “報~啟稟國師,城外突然來了大批人馬,已經將皇宮包.圍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在短短的時候內聚集大批人馬?給我再探。”花勝震驚無比,這怎麽可能?大批人馬聚集而來,而他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他們是怎麽來到東都的?


    “不用探了,國師若想知道答案,問我就好了。”夏蟬笑得很是天真,眼睛都笑彎了,她就那麽笑眯眯的看著他,笑在臉上,眼底卻一片冰冷,晶亮晶亮的閃爍著慧黠光芒,水嫩嫩的小臉蛋飽滿,晶瑩剔透。


    “你……”花勝一手指著夏蟬,心裏頓時清如明鏡:“是你,原來你剛剛一直在拖延時間。”


    他就說夏蟬怎麽那麽乖巧的配合,原來她心裏早有打算。中讓裏輕。


    夏蟬懶懶的聳聳肩,淡淡輕語:“可不是嘛!讓軍隊易容成乞丐趕往東都,就算再迅速也要一些時間,不過這個辦法還得謝謝國師您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暗地將災民趕出了城門,陷皇帝於不義,我也不會想到這個辦法。”


    最近災民甚多,要想讓花勝沒有防備,唯一的可能就是假.扮災民,然後悄然來到東都,等待時機,一舉攻城。


    “你竟然連這事也知道?”花勝笑得陰森,冰冷,這個夏蟬,她竟然連自己陷害皇帝那老東西也知道,難怪夏承景會將城主之位交給她,看來他還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夏蟬掩嘴輕笑:“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現在知道了。”


    原本她也隻是猜測而已,當時三個皇子都不在東都,懷城又出了事,如果花勝想要奪.權,這無疑是最好的時機。


    而花勝的方法就是讓皇帝失信於天下,懷城地殼山震無疑是助了花勝一臂之力,也讓他有了讓皇帝下堂的借口。


    畢竟昏庸無道的君王,不會有人愛戴,況且這些年來皇帝除了喜歡吃喝玩樂,喜歡一座一座宮殿的建造,他就沒有為百姓做過什麽,所以皇帝‘棄’百姓不顧的事一出,也注定了江山不保,而這正是花勝想要的。。


    “你……”花勝感覺自己快氣瘋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在套他的話。


    “別氣了,這麽容易就生氣,待會你還不氣死啊?”夏蟬嘴角牽出一抹戲虐又充滿野性的笑意,神情是不可一世的邪氣與孤傲,纖細白嫩的食指輕抵眉心,動作嫵媚細致,令人賞心悅目,那高高在上散漫而淡定慵懶的姿態令人讚賞連連。


    她的聲音很輕,很緩,慵慵懶懶的聲音,那麽短短的一句話,聽在花勝的耳裏卻是那麽是刺耳,心裏的煩躁與不安高升。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花勝犀利的瞳眸冷冷的瞪著夏蟬,如果目光能殺人,此時此刻,夏蟬或者已經被他瞪穿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又在玩什麽把戲?難道她真想扭轉乾坤不成?如果她是那麽想的,那她也太小看他了。


    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打算,因為在這皇宮裏,他早已有所安排,所以城外的軍隊?他可不會怕,因為他要的人都在這裏,他還怕外麵那些人不屈服嗎?


    “其實也沒什麽,一會你就知道了。”夏蟬的話剛落下,剛剛才跑出去再探的侍衛又跑了回來:“報~啟稟國師,城外的軍隊已經攻進城門,情況危機。”


    已經攻進城門?


    花勝一驚,下一瞬間立即指著夏蟬,手指微微顫抖:“夏蟬,你……來人啊!把他們都捉起來,告訴城下的人,誰若敢再亂來,本國師就殺了他們。”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是怎麽做到的?短短的一會時間,軍隊已經攻進了城,如此迅速的速度,就算是北冰悍將,戎馬一生的花焰輕也辦不到。


    鋒芒利劍齊刷刷的出鞘,然而就在此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偌大的宮殿內,竟然有一半的侍衛把劍指向了花勝,瞬間形成了對恃的局麵,而其中,兩名宮女一上一下,兩把匕首迅速的對準了花勝的脖頸與心髒,更可笑的是花焰輕身邊那兩個扶著他出來的侍衛竟然對花焰輕形成了一種保護的姿態。


    “你們這是幹什麽?混帳~”花勝氣得頭頂隻差沒冒煙,這群笨蛋,他們竟然把劍指向他,笨蛋。


    “國師大人,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呆會要氣死你嘛!怎麽樣?有沒有被氣死的感覺啊?”夏蟬笑得很甜,甜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顫抖。


    敢動她的人?很大的膽子,既然有人想玩,那她何不陪人家玩玩呢!


    她可以先讓他樂.死,然後再讓他氣死!本以為一切已經成定局,現在卻是從天堂到地獄,這效果——真好!她高興。


    “你……”花勝怒紅了一張臉,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他會開口大罵的時候,花勝的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換上了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哎呀~侄媳,你這是幹嘛啊?我可是你的二叔,二叔剛剛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看……至於嗎?”


    聞言,夏蟬先是一愣,然而是輕輕的笑了,最後變成了大笑:“嗬嗬~哈哈……二叔?開玩笑?”


    “對對對,二叔是開玩笑的,你們還不趕緊把匕首移開。”


    兩個宮女打扮的女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卻不為所動,匕首也不曾移動過半分。


    “侄媳……”


    “我說二叔,國師大人,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你說你這臉……有這麽厚嗎?”夏蟬說著用手比了比,一副很懷疑的模樣。


    剛剛還一副‘逼宮’的模樣,這會變孬種了?還二叔侄媳呢!臭不要臉的老東西,像他那種良心早已泯滅的人,他還真好意思說那出那麽不要臉的話,如果不要臉也可能頒.發獎杯,她還真想給他發一個。


    夏蟬的話,剛剛還擔心夏蟬被騙的眾人頓時很不給麵子的笑了出來,夏蟬這話說得……真是夠有水準的,卻也很貼切。


    “你……”


    “別你了,你應該說,你贏了!”夏蟬她猛地上前一步,那股擋不住煞氣轉著浩然傲氣,轉而麵向國師的餘.黨,他們不約而同的倉惶退後一大步,她上前,眾人退,一來一往間,她鋒芒畢露,狂傲逼人。


    “你們,確定還要跟他嗎?別說我心狠心辣,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放下手中的武器,畢竟你們也不是主謀,我饒你們不死,過往的事也既往不咎,你們該幹嘛還幹嘛去。第二,那就是隨著他去死,接著烙下一個叛.亂的千古罪名,好讓你們的子子孫孫永世被人唾罵,永遠銘記他們還有你們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祖宗。”


    花勝的餘.黨們左右相視一見,眼睛似乎都達成了某種協議,紛紛棄甲投降。


    夏蟬滿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聳聳肩,似乎早已料到最後的結局,他們跟著著叛.變,那隻是因為有利可圖,可是如今花勝都敗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死撐著,況且她開出的條件很好不是嗎?


    比起背負亂.臣賊.子的罪名,比起砍頭的大罪,回歸原位不是更令他們向往,況且人才難得,雖然他們一時走錯了道,然而此時給他們一個機會,隻會讓天下的百姓覺得仁慈,繼而博得天下的愛戴。


    況且她隻是答應幫蘇奇登上高峰,可沒答應幫他收拾尾巴,以後的事,那就得靠他自己了,如果他連眼前這些人都管不主,那他也沒必要做在那個位置上,當然,就當她有點小心眼吧!誰讓蘇奇這男人騙了她,利用了她的同情心,所以不給他造點麻煩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到此,夏蟬向蘇奇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者則明白的在心裏暗歎,這世間,果然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夏蟬更是個小心眼的女人,不就被他利用了一下下,況且他還沒有利用成功不是嗎?所以虧大了!


    看著兩個‘眉來眼去’的男女,花焰輕妖魅的瞳眸頓時一沉,而這一幕在他心裏又有了另一番解釋。


    她會來並不是為了他吧?她是為了蘇奇,為了幫他奪回一切,而他……


    剛剛竟然還在自作多情,還以為她是為了自己而來呢!原來一切還是沒有改變,蘇奇對她來說還是最重要的,而他,不過是剛好被她‘救’了,然而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味。


    “輕……”


    “我累了!”一句簡短的話,打斷了夏蟬的聲音,夏蟬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這個愛鑽牛角尖的男人,他要什麽時候才不會那麽別扭?他就那麽不想聽她的故事?那麽不想聽她的解釋嗎?


    然而看他一臉疲憊,夏蟬還是忍下了心頭的話,招了招小手道:“來人啊!帶姑爺下去休息,大皇子,你不會介意吧?”


    這些天,花焰輕在東都的事她都一清二楚,雖然沒有對嚴刑對待,卻一直喂食了軟筋散,所以才無法逃離皇宮。


    而且在這種地方,他肯定也沒能好好休息,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休息。


    蘇奇直接丟給她一個大白眼,下了命令才來問他介不介意?這女人的臉皮也不見得有多薄,雖然心裏是那麽想的,但蘇奇還沒膽把心頭的話說出來,所以他隻是淡淡的道:“不會,你們都好生招待著,不得怠慢貴客。”


    經過一戰,蘇奇非常清楚,得罪誰都可以,但唯獨夏蟬不行,不說別的,就說說這次的行動,不管是城外還是宮殿內都是如此迅速就結束了,可見是裏應外合,所以他敢肯定,宮中肯定有不少夏蟬的人,可是這些人是什麽時候混進皇宮的?他們竟然全然不知。


    這也難怪夏蟬那麽自信,而且還敢給他保證,會將他推上高峰,看來有些人,就算看來隻是簡單,但卻是最難纏的,而此時,蘇奇也慶幸自己最後沒有再利用夏蟬,否則他大概會死得壯烈。


    知道花焰輕已經平安了,一切也結束,夏蟬擔憂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而這些天來緊繃的情緒也瞬間放鬆,她懶懶的依靠在座椅上,臉上出現了絲絲的疲憊。


    見狀,蘇奇揮了揮手,眾人立即離開了宮殿,若大的宮殿裏也就隻剩下了蘇奇,夏蟬,還有夏蟬帶來的冬兒。


    冬天淡漠的站在夏蟬的身後,完全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絲豪沒有放鬆,更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就那麽靜靜的站著。


    蘇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他們都離開了,你怎麽不出去?”


    (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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