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石樣。(.好看的小說)”


    程之浩從身後的雕花書架上取下一隻細頸的青花瓷的瓶子,隻見那瓶身有著流順的線條,描金的花邊,染色的細致都宣揚著它的價值不菲。可惜淪落到程之浩的手中,卻成了裝土石的容器,何其埋沒了自身。


    軒轅無心接過瓶子,從懷中扯出精細針腳的繡帕,當空一抖往桌麵上掃放橫陳,倒過瓶身將內裏的所有的土石倒了個空。


    手指穿過帶著涼意的土塊中,一看一嗅一撚,帶著些沉思說道:“超糜棱岩、微砂糖狀似石英岩、滑石菱鎂片岩,這些岩石居然都齊備了。”再加上圖紙上裂層的標示,如果是巨型至大型斷裂帶本身的含金性往往不佳,相反就是上佳的珍品。圖紙的上的斷層延綿的了很長一段距離,如果確定下來這所有的標示下都是黃金,那麽難怪東南文達會出宮來找程之浩了。


    程之浩讚賞的看著軒轅無心點了點頭:“確實是金脈,而且從中煉出的金子是世間從來沒出現過的純。”


    不過一張地圖也值得用金絲線來繡製花紋,真是奢華而騷包,軒轅無心十分不屑的問道:“這張圖已經是東南文達派人給你的吧。”


    這麽大的誘惑,連神仙都得心動。身在古代開發技術落後,尋金已經是難於上青天的事情,更別說對黃金的開采,但是對於招攬了天下人才的程之浩來說,尋脈挖脈都比別人來的輕鬆的多。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這條脈是你找到的,那麽肯定會把消息封殺,任誰都不會窺探到你的舉動,誰也別想從程家堡的碗裏分走一勺羹,但是現在明顯東南文達接近你是為了這條金脈。”軒轅無心一抬手捂住程之浩想說話的嘴,“你不用否認,我在程家堡的日子不是過閑的,十六國國政決策我了解的一清二楚,從為人處事來推斷各國國君是什麽性子,大概也知道東南文達這人唯我獨尊的個性,不是大的利益驅使他絕對不會找你來攙和自己國家的各項事宜。”


    程之浩逮住軒轅無心的柔荑,聽話的什麽都不再說,隻報以微笑將她抱了個滿懷算是肯定了她的說辭。


    “東南文達會武功嗎?”


    “會。”程之浩回答的簡短,因為正忙著用水壺裏的清水幫軒轅無心洗淨沾了塵土的雙手。


    “他的師父是?”


    “老刑。”


    ……


    程家堡的管家,好意外的答案軒轅無心無心一問居然得到一好大一號的秘密,她表示驚訝,不過隻是撥冗一秒然後一指定江山,指尖正重重落在紙麵上那礙眼的一點上:“這條金脈是從魏誌國的邊界邊延伸進邊界內,中途經過程家堡的據點,他要找你幫忙就得事先掂量好付出,你說這算不算兩虎相爭,勢必有一場王與王的碰撞?”


    “求人的人首先得把王公貴族的架子放下來。他犯不著和我撕破臉,娘子你若想要看戲除非自己參與到其中。”


    “殺人算我一份。”玩心眼她沒興趣,“你對他有什麽打算?”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程之浩不算答案的答案也隻有軒轅無心能聽明白:“這麽不近人情?好歹也是你管家的徒弟,不看僧麵看佛麵,你不怕老邢傷心?”


    程之浩輕撫軒轅無心的臉頰,細密的手感讓他須眯了雙眼:“你不用擔心,老邢會比我還狠。”當年老邢是難得能和皇宮直接掛鉤的江湖人士,他為人潔身自好而且深的深宮大院的執權手下的徒弟


    軒轅無心挑撥離間沒有成功,緊了緊鼻子語帶無聊的說道:“看的出來,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鬥不贏你程之浩,那就是沒本事,活該被人占便宜,他當師父的說不定還會上去補兩腳,隻為了讓徒弟今後再成器一些,你說我說的對嗎?”


    程之浩好笑:“你就那麽確定我會贏,而不是我被老邢補兩腳?”


    “你要輸了,在你身上補腳的人除了我不會是別人。”她許諾留在他身邊的那一夜,就告訴過他別失敗,若是敢失敗她就敢將他置之死地以便於他後生。


    “一切都聽你的。”程之浩淺笑低下頭在軒轅無心的唇上偷香,聲音淹沒在兩人的纏綿中,開始一場柔情的糾葛。


    直到兩人用盡彼此之間的空氣蒸騰出滿屋子的粉紅色曖昧,程之浩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他心愛的人,這幾天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見不著她一麵,思念滿溢真就如同她所說已經成災。


    軒轅無心軟綿綿的癱在程之浩的胸膛,兩條腿肆無忌憚的蹭著他的小腹,如饜足的貓一樣用臉揉在他的心跳之上,甕聲甕氣的問道:“咱們什麽時候回程家堡?”


    “不想玩了嗎?”


    “我這次出行的任務是在民間大量的結仇,看現在的成果已經差不多了,下一次的出行你不準跟,我準備努力實現自身惡名昭彰的目標,爭取將十六國的皇帝都得罪的底掉。”


    “好。”隻要她想再不合理的事情他都可以理所當然的接收。


    “我先回去,你要和東南文達談什麽事搞定了再回。”她沒心情陪他和人周旋,自從有了鬼林當遊戲的天地她終究覺得外麵的世界不如凶猛的禽獸好玩,而且她心中已經有新的收服對象,腦中也譜寫出了計劃的雛形有待完善和實現。


    加上苟連河那個不知臉字怎麽寫的家夥每每出現在她麵前


    “不用,他有事知道在哪裏找我,我跟你一起回家。”


    ……


    “你說是不說?”


    黑鷹使勁的甩頭,眼淚都甩飛,尖尖的嘴一張一合好像在怒斥挾製它的人,可是它的譴責隻能幻化成一聲一聲的哀叫,引得程家堡的旁人側目卻激不起軒轅無心的半點同情心,她今天誌在必得,一定要從黑鷹身上刮點可利用的消息。


    “我知道你跟金獅是朋友,出賣朋友屬於不道義,但是你身為別人的手下總要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做出選擇,再說了我找金獅不過是想和它也做做朋友,你不能因為你一己私欲就不準金獅交更多的朋友不是?”軒轅無心唱做俱佳,麵慈手狠,她今天起了個大早用綠焰將黑鷹逮了個正著,“黑鷹啊!我今天是抱著君子之心跟你講道理,你要醒事。”


    軒轅無心坐在石桌邊,邊吃著回兒烤的雞翅膀,吃它的同類從心理上給黑鷹施壓。


    “主母,你能不能不要邊扒黑鷹的毛邊說這麽大義凜然的話啊。”太違和了,主母一臉誨人不倦表情,手下卻不停的殘害黑鷹,黑鷹兩隻翅膀被夾子夾著吊了起來,兩隻腳也綁成八字形,整個身體成大字型不說脖子上還套著繩索,這是講道理嗎?這明明是逼供麽。


    袁昶受不了的咆哮,堡內就沒有人能管一管主母的行為嗎?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一進家門就不消停,還有那個惹人討厭的苟連河,居然跟腳都跟回程家堡了。每天都在鬼林外用長嘯笛的尖銳之聲,幹擾野獸們的生活,刺激它們的耳朵,鼓噪它們的心緒,引發了一場接連一場的百獸齊鳴,從早到晚不眠不休,說是什麽不要到解藥不能離開,明明就是對主母有綺麗想倒還真是找理由找的冠冕堂皇。


    “老鷹的壽命一般為七十年,但是,在四十歲時就已經開始退化。它的鷹嘴變得又長又尖,叼不住太重的東西;它的鷹爪也變得又長又尖,抓不住奔跑的獵物;它的羽毛變的又厚又沉,壓低了它翱翔的雄姿,於是它的麵前隻有兩個選擇。”軒轅無心激情四射的對著黑鷹伸出纖細食指中指,伴著冷笑在它眼前晃悠著,“一。餓死。因為它已經衰老,缺乏生存能力;二。蛻變。它會選擇一處高山,然後在山上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為自己築巢,接下來將會有很長的一段痛苦的蛻變過程將要在這裏進行。蛻變的第一步:將自己的鷹嘴往岩石上咄,直到將鷹嘴全部咄爛,然後等咄爛的鷹嘴變痂,痂再慢慢地褪去後,新的鷹嘴就會慢慢地張出來。蛻變的第二步了:它會自己的鷹嘴將鷹爪上的老甲一根根的拔下去,再等新的鷹爪慢慢張出來。蛻變第三步:老鷹同樣用自己的鷹嘴將自己老的羽毛一根根的拔下去,再等新的羽毛張出來。蛻變的三步大概需要經曆一百五十天的時間,蛻變完成後,老鷹又獲得了新生,它可以再活三十年。”


    “你聽聽,好好聽明白,這是自然生態,咱們人力沒辦法改變的,所以我幫它拔毛是免得它麻煩。”讓它目中無人,讓它囂張跋扈,她都還沒出現就敢認程之浩當主子,活得不耐煩了。


    軒轅無心科普動物世界,回兒聽的津津有味,感覺跟在主母身邊仿佛進入了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可是袁昶聽完隻覺更加痛苦,他忍不住和黑鷹淒涼對望,然後無比哀怨的說道。


    “可是主母,黑鷹已經活過七十年了。”該拔的毛已經自己拔過,該結的痂也都早成回憶,該脫的爪子幾百年前都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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