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南懷仁第一件事兒就是來到部長辦公室向朱炳文匯報。|/\/\|說道他向楊帆交待的時候,朱炳文聽得最是仔細,甚至連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琢磨再三。


    “好,這件事辦的好!”聽完匯報,朱炳文誇獎著,臉上露出了笑容:敢得罪他,還反了天了!


    “嗬,部長,您就放心吧,釋天生那小子再牛,我也不信他能熬得過這一個月。”南懷仁也陰險地笑著:主子的對頭就是他的對頭,主子的開心就是他的開心。


    “嗯......,你覺得這次能把他趕走嗎?”高興過後,朱炳文又有點兒擔心,他總有一種感覺,那個釋天生應該不會這麽容易就給解決了。


    “嗯......,不好說,那個人的脾氣很倔,軍校有軍校的規矩,楊教官再怎麽整,也不可能把他整出點啥事兒,咬咬牙,說不定能撐過去。”南懷仁沉吟著答道。


    他們的目的是讓釋天生離開中天集團,從而被人抓住把柄,成為人力資源部工作不力的證據,假如費了半天勁卻無法達成目的,豈不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嗎?


    朱炳文的臉色又陰了下來。


    “嗬,部長,其實您也不用太著急,到軍訓結束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難道還怕咱們想不好解決的辦法嗎?”南懷仁笑著開解道,他向以頭腦靈活,眼珠一轉就是一個主意而自豪,釋天生這件事兒雖然比想象中來的麻煩,但他有這個自信把問題解決,保住自已的靠山不會倒下。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一聽南懷仁把事情都攬到自已頭上,朱炳文是求之不得,本來他最擅長的也就是這種事兒。


    “嗬,是,我辦事兒,您放心。”南懷仁笑道。朱炳文這句話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而這種信任則是他在人力資源部一人之下,數十人之上的保證。


    “好,今天晚上,玫瑰天涯夜總會。”朱炳文心中高興,決定犒勞一下自已的軍師,所謂皇帝不養餓兵,就算養條狗,時不時也得給塊肉骨頭不是?


    朱炳文和南懷仁兩個很高興,因為他們覺得雖然未必能逼的釋天生主動認輸,但能借軍訓的機會先出一口悶氣也很痛快。


    然而,事情的進程卻並非如此,首先,釋天生本來就是一個吃慣了苦的人,軍訓雖苦,但那是對都市生,都市長的人而言,這種程度的磨練,於他充其量不過是活動活動筋骨罷了。其次,楊帆和釋天生在郝天龍那裏扯上了關係,所謂是親三分向,是友三分情,就衝這層關係,他也不能按南懷仁的要求去做;再者,就算沒有郝天龍這層關係,以釋天生性格和作風,照樣也能得楊帆的好感,終究,即使是整座軍校,能和楊帆這種特種兵出身的教官掰手腕的人也沒有幾個,特別是徒手格鬥,連楊帆也不是釋天生的對手。軍隊之中,最服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隻要你有一技之長,能夠讓人家向你挑大拇指,就不愁有人佩服你。


    對大多數參加軍訓的人來說,軍訓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學員們的服從精神還有團隊精神,至於體格上的鍛煉隻是實現這兩種目的的手段之一,身體素質的提高也屬於附屬產物之一,而釋天生的收獲則不僅僅於此:軍校教官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從一線部隊中下來的老兵,誰身上沒有兩手絕活兒?從他們身上,釋天生學到不少東西。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好象隻是一眨眼,軍訓結束了。


    到軍校參加結業匯報表演時,南懷仁原本想看到釋天生受盡折磨,疲憊不堪的樣子,結果見到的卻是一個比進軍校前更加精壯的年輕人,除了膚色稍稍變黑了一點,其他方麵並無大的不同。


    心中詫異,南懷仁再次偷偷把楊帆叫到一個清靜的地方。


    “嗬,楊教官?怎麽回事兒呀?”遞上根煙,南懷仁不解地問道。


    “什麽怎麽回事兒?”楊帆明知故問。


    “就是上次臨走時我托您辦的那件事兒呀。”南懷仁賠笑問道。


    “噢,就是整釋天生的事兒對不對?”楊帆滿不在乎的問道。


    “呃......,對,就是這件事兒。”被楊帆這樣當麵點破,連南懷仁自已都感覺有點下作。


    “我沒做。”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楊帆非常幹脆地答道。


    “啊?為什麽?”南懷仁臉色變得有點發白。


    “為什麽?”楊帆的臉色也在變,那種麵對新兵時的犀利到可以殺人的目光再次在他眼中出現,麵對這樣幾乎和猛獸沒什麽兩樣的目光,南懷仁感到全身發拉,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我告訴你為什麽!釋天生是我戰友的兄弟,他也就是我的兄弟,敢動我的兄弟,知道是什麽下場嗎?”楊帆一步一讓地跟著連連後退的南懷仁向前移動,渾身上下彌漫著隻有那種經曆過血與火,生與死的人才能擁有的殺氣。


    “呃......”,南懷仁被對方的氣勢完壓倒,他是玩嘴皮子的,不是耍拳頭的,正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緩緩伸出右手,香煙上的暗紅色光亮在大拇指和食指的輾壓下失去了蹤跡,而楊帆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剛剛掐滅的不是正在燃燒的煙頭,而是一根枯枝之類的東西。


    南懷仁的驚謊變成了恐懼,他這樣的人是無法想像有誰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行為。


    ”明白了?”楊帆冷冷問道。


    “明,明白了。”南懷仁機械地答道,能說會道的他此時的舌頭似乎變得木頭作的。


    輕輕點了點頭,楊帆緩緩倒退兩步,然後將半根香煙隨手扔到一邊,轉身離開,身後,南懷仁靠在牆上,足足有三四分鍾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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