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懸在作戰室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十三時五十分,空軍指揮台上的電話嗡嗡作響,傳來了各基地的報告:“起飛準備完畢。”


    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些飛機在陽光照耀下搏擊長空的壯麗情景,它們從黑洞洞的防衝擊波機窩中滑行出來,耀眼的陽光襯托出飛機黑色的身影,清晰的機翼輪廓上點綴著懸掛的炸彈。


    接著,機聲隆隆,塵土飛揚,一隊隊閃閃發光的戰鷹在前輪的引導下緩慢地滑向起飛線,機尾排出的氣體使炙熱的地麵閃爍著光亮,突然,馬達轟鳴,飛機加速起飛……


    十四時正,我們的60架攻擊機從低空飛過薩爾溫江,它們突向毛淡棉縱深時,機影輕輕掠過敵人的防線。


    我們的所有炮兵一直在等待這些飛機飛越薩爾溫江,在我們的戰線後麵,集結了100多門火炮,現在,我們的曲射火炮——105mm榴彈炮和重迫擊炮——開始向敵人防線上的要塞、地雷場和有刺鐵絲網傾卸大批炮彈,這時是十四時零五分,在彈幕射擊的掩護下,我們的第一批士兵開始渡河。


    工兵偵察組乘船到達對岸,檢查緬軍排放易燃液體的噴油口是否已在昨夜的襲擊中堵住,與此同時,我們的第一批士兵越過了敵人的沙壘—他們是突向敵人防線後方的突擊組。


    敵人在沙壘後麵大約半公裏處修起了一座座斜坡式射擊陣地,各型火炮可從這些陣地上對攀越第一道障礙的我軍進行射擊,我們的突擊隊攜帶輕便反坦克武器搶先衝向這些斜坡式射擊陣地。


    東路我軍部隊比較平靜,那裏可以聽到遠處的炮聲,我們的攻擊部隊——由四十輛坦克、八十輛裝甲輸送車和一千多名士兵組成的先頭部隊衝入巴安城然後向泰國方向挺進,幾乎在同一時刻,兩個叢林營,一個牽引火炮營,一個保障營,一個工兵營,三個醫務連,一個直升機中隊也開始從直通湧向去巴安的山間公路上。


    當我們的105mm榴彈炮和120mm迫擊炮炮火把敵人的步兵壓製在掩體內時,十四時二十分,它們開始對毛淡棉緬軍防線上的支撐點實施直接瞄準射擊,第一波的兩個叢林營越過了我側沙壘,秩序井然地滑到水邊。


    我們事先準備了七百二十隻橡皮舟,十四時二一十分過後幾分鍾,發煙罐開始施放掩護煙幕,我們的第一突擊波乘舟奮力強渡,隨著震天的口號聲有節奏地劃動著船槳。


    在毛淡棉方向,蒙疆叢林步兵剛剛在江岸登陸,在我們突擊部隊前方的,第一批突擊組已經占領了斜坡式射擊陣地,正在架設重型武器,他們來得正是時候,敵軍坦克正在向前開進。


    我們已經掌握了敵人保衛毛淡棉計劃的細節,由於是緬軍唯一的機械化部隊,緬軍第101機動師加上第55機動師的兩個旅,他們的計劃是參謀學院式的計劃,完全拘泥於一定的程式,他們把毛淡棉戰線分為三段--北段,中段和南段,每段都包含一條我軍可能采用的穿越的進攻路線。


    ——東段守衛巴布貢方向。


    ——中段守衛馬達班對麵的毛淡棉市區地區。


    ——係段防止我軍從薩爾溫江對岸的代文困渡江向西側推進的毛淡棉市區。


    ——在每個地段上,防禦配係都由兩條防線組成,再加上一支預備隊。


    第一線:沿薩爾溫江設有三十五個要塞和支撐點,在各要塞之間的間隙內,每隔一百米就有一處炮火射擊陣地。


    第二線:距運河三至五公裏,一共部署了三個營,每個地段一個營,每營配備了二十輛坦克。


    預備隊:部署在距運河十二至二十公裏的後方,共有三個機械化旅,共配備了一百二十輛坦克,但要減去部署在第二線的一個營,實際上,每個旅——每個地段一個旅的坦克是這樣區分的:二十輛部署在前邊,其餘四十輛留作預備隊。


    戒備:第二線部隊前推到河邊的射擊陣地上或者稍後一點的斜坡式射擊陣地上,預備隊前推到第二線。


    這時,第一線防禦配係將由步兵旅和三個坦克營的一百二十輛坦克組成,第二線將由三個坦克旅的其餘二百四十輛坦克組成,任何新的增援部隊均須越過市區從後方調往前線。


    反應速度:我們估計,敵人可能在戰鬥之後十五至三十分鍾內用坦克連或坦克營規模的分隊發起反衝擊,旅規模的反擊可能在我軍發起進攻大約二小時後進行。


    為了壓製敵軍,我們將使10個叢林營渡過運河,他們將從盡可能寬的正麵上越過薩爾溫江,但是,我們的主要突擊力量將集中在五個地段上,每三個叢林營負責一個地段,從東到西,然而,如果隻把他們看作步兵,那就錯了,每個營都必須隨時準備固守自己的橋頭陣地,抗擊敵人強大的裝甲部隊。


    因此,每個叢林營都得到一個反坦克導彈連的加強,此外,叢林步兵本身還擁有他們能拿得動、拖得走的各種反坦克武器和防空武器。


    這是一次曆史性的交鋒——基本上沿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戰術的坦克和新一代步兵武器之間的第一次交鋒,現在,戰報已經開始湧進作戰室,我們時刻都在密切注視戰況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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