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許容並不是尤應蕊之後,傅染心情也未因此得到太多的平靜。


    隻是麵對許容的時候,不用再滿腹疑慮,全身神經都繃起。


    許容成日裏越發恍惚,再加上孕吐吃不進東西,整個人瘦了一圈。


    李韻苓在家做康複訓練,但走路已經不能像之前那般穩健,步子能看到稍稍有些跛。


    傅染從樓上下來,許容抬頭同她打招呼。


    傅染走過去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之前有些事也算是她挑起的,不管許容是怎樣的想法,但一家人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傅染和許容起先的關係不錯,若不是因為她懷疑許容是尤應蕊,也不會鬧得這麽僵。


    “小染,你要出去嗎?”


    “我今天去上班。”


    許容點下頭,“真好,不用成天悶在家裏。”


    “你也可以跟著二哥去公司看看,反正離家也不遠。”


    “他說讓我好好在家養身體,別亂跑,”許容雙手趴在沙發椅背上,“小染,阿姨出院了嗎?”


    “嗯,”傅染輕應聲,“尤應蕊今天下葬。”


    許容目光避開,“阿姨肯定很傷心吧?”


    “唯一的女兒死了,一時肯定難以接受。”


    “警方找到凶手了嗎?”


    傅染搖頭,卻猛然一怔,她裝作若無其事般開口,“還沒有。”


    許容望著某處出神,傅染稍加試探,“容容,為什麽這樣問?我好像沒有說過尤應蕊是被人殺死的。”


    許容陡地回神,後背不知不覺驚出身冷汗,她雙腿彎攏,“噢,誰會無緣無故死在那種地方呢?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第一個念頭就迸出了他殺。”


    傅染狀似同意地點點頭,“是啊,警方說是被勒死的。”


    許容噤了聲,麵對傅染不敢再說些旁的話。


    她總覺得傅染的眼睛看得太深,似乎能將她的心看穿一樣。


    沈素芬和尤招福仍舊住在那個弄堂裏麵,現在唯一的女兒死了,似乎活得好跟不好也沒有一點區別了。


    許容坐出租車來到弄堂口,這兒一看就是籠罩在迎安市光鮮亮麗外表下的旮旯之地,是個被遺忘了的地方,路兩邊有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許容強忍住喉間不適,找到尤家所住的樓層。


    透過一層破陋的門板,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裏頭傳來,許容越發心驚,沈素芬喉嚨嘶啞,猶如破舊的銅鑼般直敲得人心惶惶。


    “就是這家女兒被殺了。”


    “是嗎?”樓上鄰居下來,“真可憐啊,聽說死的很慘?”


    “對啊,反正是看不出形狀了,送去火葬場連衣服都要請人刻意去做。”


    “那是真慘啊。”


    說話聲漸行漸遠,許容緊揪住領口,越發覺得即將要吐出來。


    她從包裏拿出個紙袋放到尤家門口,爾後抬起手拍了拍門板。


    裏頭很快有腳步聲傳來,尤招福打開門,一眼看到放著的紙袋。


    拿起後回到屋內,不大的客廳內掛著尤應蕊生前的照片。


    “誰啊?”


    “沒看見。”尤招福走到桌前,袋子往外一倒,竟是幾疊錢。


    “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尤招福打開門跑出去,外麵哪裏還有人影。


    許容走得很急,生怕有人發現,她扶著根電線杆喘口氣,猛然眼簾內印入一雙黑色的皮鞋。


    她抬頭,看到是明嶸。


    許容大驚失色,“明……”


    男人沉著張俊臉,拉起許容大步走向前。


    許容冷不丁被拽著,她腳步趔趄,“明嶸你走慢些。”


    他顧及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果然放慢些步子,可掐著她手腕的力道卻在越收越緊,明嶸的車停在弄堂外麵,說好等許容的出租車也在。


    他一把將許容塞進副駕駛座,爾後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一路上明嶸始終緊繃著臉,許容雙手握緊安全帶,“明嶸,你怎麽會在這?”


    男人踩了油門,許容見狀,噤聲不敢再開口。


    回到明家,李韻苓在花園裏,明嶸下車後也沒管許容,徑自走向李韻苓,“媽,腿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今天怎麽有空回來這麽早?”


    明嶸不動聲色,“容容在家無聊來公司找我,我帶她出去逛了會。”


    “好,是要抽時間多陪陪她。”


    “媽,我們先上樓了。”


    李韻苓也瞅出氣氛有些微的不對勁,許容緊跟在明嶸身後上樓。


    回到房間,明嶸扯開領帶坐到床沿,許容後背緊貼著牆壁。


    半晌後,明嶸的臉色才稍微好轉。


    “為什麽要去那個地方?”


    許容低頭瞅著自己的腳尖,“我看他們可憐。”


    明嶸冷笑聲,“可憐,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你每個都施舍個幾萬?”


    “這些錢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


    “這不是錢的問題!”明嶸聲音拔高,意識到這是在明家,又不得不往下壓,“容容,你自己說多少次了?先是送衣服,現在直接給錢,我真懷疑你到底欠了那家人多少東西?”


    “我不欠他們什麽。”


    明嶸起身走到她跟前,拉起許容的手帶到自己床邊,“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也很麻煩,要是被家裏知道,有些事我們還能撇幹淨嗎?小染跟媽會怎麽想?”


    “明嶸,我都是瞞著家裏人的,現在我們有了孩子,幫助別人也等於在給寶寶積德。”


    明嶸歎口氣,雙手抱緊許容的腰,臉埋在她胸前,“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許容垂放在明嶸肩頭的手一僵,“我不懂你的意思。”


    “什麽時候開始,你連我都要這樣瞞著?”


    明嶸將她推開,“你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尤應蕊說到底跟你也是陌生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尤家?”


    如果以前是看在傅染的份上,那麽現在呢?


    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會好到讓許容一次次慷慨解囊嗎?


    許容握緊手裏的包,“明嶸,別這樣,別懷疑我。”


    明嶸忍不住脾氣,一把拉過她的包,“跟我說句實話這麽難嗎?”


    包裏的東西因為拉鏈的敞開而全部被倒在地上,明嶸眼尖,伸手撿起塊玉佩,“這是什麽?”


    “是蕭管家送我的。”


    “蕭管家?”明嶸蹙起眉尖。麵色明顯帶出不悅,“容容,你還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


    “真的沒有,是蕭管家非要給我,說送孩子的禮物。”


    明嶸握著玉的手掌陡地收緊,涼意沁入掌心,他一張臉越發陰沉,“這東西還有誰看見過?”


    “那天我拿東西,媽看到了,不過我騙她說是我自己買的,我生怕扯到蕭管家媽會生氣。”


    明嶸右手落到膝蓋上,忽然起身越過許容向陽台而去。


    許容緊跟上前,“你做什麽?”


    明嶸走出去,手臂用力一揚,掌心內的東西呈現道拋物線後落向茂盛的花草間,待許容想要細看哪個方向時,哪還找得到玉佩。


    “你幹嘛把東西丟掉?”許容扯開嗓門。


    明嶸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重新拉回房間,“容容,過兩天我送你回美國。”


    許容張了張嘴,“為什麽?”


    “你現在的身體還是跟在爸媽身邊為好,到時候我會過去看你。”


    “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明嶸伸手將她擁在懷裏,“我的公司在這,等穩定些後就過去陪你,然後等著我們的孩子出生。”


    “為什麽突然讓我離開?”


    “你不適合這樣的地方。”明嶸手指拂開許容前額的頭發,她明顯瘦了一圈。


    傅染接到沈素芬的電話,匆忙趕到尤家。


    兩夫妻剛才經過一番大吵,甚至還為此動手,客廳內滿地狼藉,到處是被砸壞的東西。


    沈素芬鼻青臉腫,尤招福也沒好到哪去,兩邊臉頰都是暗紅色抓痕,桌上淩亂地擺著幾疊錢。


    傅染抬頭,同照片中的尤應蕊四目相接,她直勾勾盯著半晌,沒有絲毫懼意。


    “小染,”沈素芬拉傅染入座,“這些錢你拿回去,我們不能要。”


    傅染視線落向手邊的幾疊錢,“這是哪來的錢?”


    “盡管你放到門口,但除了你還能有誰?”沈素芬眼睛通紅望向尤應蕊掛在牆上的照片,“蕊蕊對不起你,這就算讓她還債了吧。”


    傅染拿起其中的一打錢,應該足有四萬。


    “我今天沒有來過家裏。”


    沈素芬一愣,“不是你放的?”


    “不是。”


    尤招福也別過臉,他起身二話不說將錢全部都揣在兜裏,“你看吧,有人送錢上門不要白不要,這會你找不到人去還了吧?”


    “你給我把錢拿出來!”


    沈素芬欲要上前爭搶,尤招福一甩手,大步進了房間。


    屋內光線晦暗,牆壁到處是年久後留下的斑駁,沈素芬看著尤應蕊的照片流淚,“我們認識的人不多,誰會無緣無故送錢來?”


    “是不是有人不小心掉在門口的?”


    “不會,”沈素芬搖頭,“當時聽到敲門聲,出去就看到個紙袋躺在門外。”


    這樣看來,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尤家即便要有,也都是些窮親戚,再說對方不留姓名,實在奇怪。


    傅染離開尤家,帶上門時不由抬頭看向樓道,這種地方,連個監控的影子都不會有。


    滿腹心事離開,驅車回家,正好在依雲首府外頭看到明成佑的車子。


    男人顯然也看見了,他將車停在路口,傅染車子駛到明成佑邊上,男人拉開她副駕駛座的門挨進來。


    “幹嘛不開進去?”


    就這點路,居然還把車丟在這。


    明成佑身體倚向傅染,“一看到你我就懶了。”


    傅染手還握著方向盤,“那好,待會讓司機過來開。”


    她重新要開動車子,明成佑握住她手掌,“在外麵坐會吧,看看風景多好。”


    “真有閑情雅致。”


    傅染還是遂他的意調頭將車子開出依雲首府,明成佑翹起條腿,“改天給你換輛車吧?”


    “不要。”


    “為什麽不要?”


    “這車開挺好的。”


    明成佑手掌落向傅染腿部,細細摩挲,帶著些撩撥的癢意,“很多東西不是還能用就好,傅染,我想給你買。”


    傅染瞅他眼,明成佑有時候固執起來可比她厲害得多。


    “剛才我去了趟尤家。”


    “有什麽好去的?”


    傅染目光注意著路況,“今天我發現件奇怪的事。”


    “撿到錢了?”


    “差不多。”


    明成佑笑著輕拍下傅染,“運氣這麽好。”


    “是有人給那邊送錢了。”


    明成佑搭起的腿落定在腳邊,“沒看到對方是什麽人?”


    “嗯。”


    他指尖在緊繃的腿上輕敲幾下,“你認為會是誰?”


    “我隻是在想,誰會無緣無故送錢去,又為什麽要給他們送錢?”


    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我們去看場電影吧。”


    “嗯?”


    “成天想這種事腦子也吃不消。”


    傅染和明成佑幾乎不去電影院,家裏本來就有家庭影院,想看什麽片子都有。


    影院裏頭人頭攢動,十分熱鬧,明成佑要了個包間,傅染抬頭看下時間,“看完電影回家吃晚飯正好。”


    “今天在外麵吃吧。”


    “是什麽好日子嗎?”


    麵對傅染挑眉的動作,明成佑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顴骨處,“老婆,瀚瀚才多大,你就跟我老夫老妻似的,”他挨過去,涼薄唇角觸在她耳際,“生活要有適當的**才能調劑。”


    說話間,呼吸又濕又重,傅染耳後肌膚立馬燒起來。


    明成佑伸出兩根手指輕撚住傅染的耳垂,他離她仍然是近在咫尺的距離,話語間帶了魔魅的蠱惑,“真**啊。”


    沒法子,傅染就是禁不得他的一點撩撥。


    將明成佑手撥開,她輕咳兩聲拿起可樂,寬敞的沙發他卻偏偏要將她擠到角落。


    是部翻拍的經典影片,傅染才跟著進入節奏,明成佑的腿卻有一下沒一下勾著她的腳踝,她穿了尖細的高跟鞋,套裙,肉色絲襪下腿部線條優美而細長。


    右腳的高跟鞋不知怎麽被男人給弄了下來,傅染瞪他眼,“不是說要來浪漫,找**嗎?”


    明成佑嘴角淬起抹笑,“**需要自己挖掘,傅染,想來你也不喜歡一成不變,就像上床做ai,你實話實說,你喜歡每天都相同的姿勢嗎?”


    傅染手掌撐住側臉,目光自左右張望,幸虧這是獨立的包間,至少他在她耳邊的話別人不可能聽見。


    傅染將鞋子穿回去,“我怎麽著都好,主動權不一直在你手裏嗎?”


    “抗議了?”


    她踩了下,“這影片口碑不錯,認真看看。”


    明成佑顯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拉起傅染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不住撫摸,她被他弄得哪裏還有心思看電影。


    樓底下是寬敞的空間,傅染想抽回手,“看電影就要人多才熱鬧。”


    明成佑攥緊了不鬆開,“那我們也下去。”


    他說到做到,傅染手才拿到桌上的可樂就被明成佑拽著出了包間,最後幾排位子空著,明成佑將她按坐在角落,除去大屏幕上的燈光外,周邊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這兒視覺自然沒有包間好。


    傅染眼睛落向大屏幕,“晚飯吃什麽?”


    “吃你。”明成佑說完,將傅染抱坐到自己腿上,她手裏還拿著放滿冰塊的可樂,明成佑讓她跨坐在自個腰際,傅染不得不轉身背對屏幕。


    “幹嘛啊?”她嗓音壓抑。


    “別說話,看你的電影。”


    傅染氣結,她眼睛長在前頭要看哪裏?


    明成佑手掌鑽入她上衣內,“手有些涼。”指尖卻順了她身側的肌膚一寸寸往上,傅染緊咬住唇肉,頸部線條因這般動作而繃直,她伸手隔著毛衣握緊明成佑手腕,“別亂來。”


    “放心吧,我不會亂的。”


    由於是在公眾場合,傅染時不時會張望四側,他們這兒已經是最後一排,隻要前頭的人不扭過頭來,幾乎看不到這個角落。


    明成佑俊臉埋在她胸前,半晌未動。


    灼熱的呼吸透過她的肌膚一直傳到傅染心口。


    明成佑兩手固定在她腰際,他抬頭咬了口傅染的下巴。


    她微吃痛,明成佑從她手裏接過可樂,“口有些渴。”


    他埋頭,傅染不疑有他,明成佑喝了口便將可樂杯放到座椅上。


    他吻至傅染頸間,傅染隻覺明成佑的呼吸似乎陡然間冷冽了些,緊接著一陣尖銳的冰涼刺來,傅染差點尖叫出聲。


    明成佑雙手箍緊她腰部,湊到她耳邊的話帶著些許口齒不清,“別激動。”


    她兩腿下意識收攏,男人吻至她鎖骨處,修長指尖拉開些傅染的領口後,唇齒間一鬆。


    拉高拉長的語調不自覺從傅染唇間逸出。


    她一驚,趕忙咬緊牙關。明成佑笑著上前吻住她,傅染胸前有股異樣,她隻得縮起雙肩。


    明成佑埋下頭,靈活的舌尖一勾,將冰塊攫入口中。


    走出電影院,傅染渾身燥熱,手掌在臉龐處不住煽風,胸口冰冷入骨的感覺猶在。


    而心裏泛起的春潮,任憑多涼的夜風刮在臉上都揮之不去。


    明成佑攬住她的肩膀,“想吃什麽?”


    傅染攏緊上衣,隻一個勁往前走,男人嘴角勾笑,摟住她讓傅染站定在自己跟前,“方才吃了那麽冰涼的東西,現在帶你去熱火朝天下。”


    “我不去,”傅染小有脾氣,“誰知道你又搞出什麽來。”


    “女人,”明成佑嘴邊的笑意不減,“這叫生活的情趣知道嗎?”


    “不知道!”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教你。”明成佑扯著傅染一路向前。


    帶她去的是家新開的西餐廳,高雅的格調,令人肅然起敬的氛圍,方才還老不正經,這會卻坐在二十八樓的頂層使著繁蕪優雅的禮節。


    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明成佑將切好的牛排遞到傅染手邊,笑容細潤,“看我服務多周到。”


    她揚起唇角,眉眼含笑。


    李韻苓做完康複訓練後來到花園內,除草的聲音格外響亮,傅染把新榨好的果汁端給她。


    “媽。”


    李韻苓瞅著自己的腿,手掌一下下敲打膝蓋。


    “王太太這兩天要辦生日宴,帖子方才送到家裏來了。”


    李韻苓歎口氣,“買份禮物送去,你幫我推了吧。”


    這幅樣子讓她還怎麽走得出去?


    傅染才要開口,一名花匠大步走來,“夫人,這是在花叢裏麵找到的。”


    傅染細看,是塊玉佩。


    李韻苓將東西拿在掌心內,“這不是容容的嗎?”


    “成色挺好的,估計是不小心掉出來的吧?”


    李韻苓端詳片刻,將玉佩放在桌上,“這塊玉是蕭管家的,應該是送給了容容。”


    傅染含了口果汁,目露疑惑。


    “蕭管家把它當寶貝似地藏著,說是要給以後的媳婦,可自己的兒子到現在都沒有找回來,這麽寶貝的東西,她倒真肯送的出手。”


    傅染看到李韻苓唇角邊的諷刺。


    許容在園子裏看到兩人,“媽,小染。”


    李韻苓不動聲色,“容容,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不知道放好隨便亂丟呢?”她拿起桌上的玉佩遞向許容。


    許容明顯怔了下,爾後小心翼翼接過,“我說找來找去找不到,原來丟了。”


    李韻苓神色同方才截然不同,“懷孕了多休息,少下樓,想要什麽東西打個電話讓傭人去買。”


    “媽,”許容坐到李韻苓身側,“我過兩天想回美國。”


    傅染側目,許容的這個決定多少令人意外。


    “怎麽想到回去?”


    “這也是明嶸的意思,我爸媽老早讓我回美國,到時候拿了結婚證後孩子也生在那邊。”


    李韻苓同傅染對望眼,傅染從她眼底看到了同自己一般的懷疑,李韻苓拿起桌上一口未動的果汁給許容,“是在這兒我們照顧的不好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容急忙擺手。


    “那為什麽要回去?”


    還偏偏是這種時候?


    傅染的眼睛不由落到那塊玉上。


    李韻苓沉下臉色,“你跟老二去說,我不同意將你送回美國,你現在好歹是明家的媳婦,再回娘家像什麽事?傳出去還以為我們怎麽著你,容容,明家不是那種小人家,你想怎樣就怎樣。”


    許容完全沒想到李韻苓會不同意,傅染坐在邊上也沒說話。


    這時候,她自然也不希望許容離開。


    有些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題外話------


    親們,妖妖今天上傳了新文。


    正在審核,通過後在作者列表裏頭應該能找到,審核後我會在公眾章節發公告,親們記得有興趣滴一定要收藏哦。


    火爆**的第一張有木有,糾結至深的虐戀情深有木有,種種滴種種,千萬不能錯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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