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嶸刻意早回來收拾行李。


    走進客廳發現氣氛不對勁,李韻苓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許容則垂頭一聲不吭。


    “媽?”


    李韻苓抿緊唇,半晌後方歎口氣,“明嶸,你心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明嶸走過去挨近她身側,手臂往李韻苓肩頭搭去,“媽,怎麽會這樣說?”


    “你想讓容容回美國是嗎?”


    明嶸翹起一條腿,目光淡定,“媽,容容留在她媽媽身邊,有些事也許照顧起來更方便。”


    李韻苓臉色依舊端著,“在明家有什麽不好?有小染在,還有月嫂和保姆,再說容容才到我身邊就回去,以後傳出去外麵的人指不定怎麽說我,難道,我照顧容容不方便嗎?”


    “媽,”明嶸也知曉李韻苓的脾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起先容容說想搬出去,現在又要回美國,你們兩個還把我這媽放在眼裏嗎?”


    倘若今天換成是明成佑或者明錚,興許堅定一下就成,可明嶸這養子的尷尬身份擺在這,從小到大李韻苓又都是說一不二,倘若明嶸執意,也隻會落得個養子便是養子的口舌。


    許容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明嶸。


    李韻苓依舊沉著臉。


    心裏的希翼黯淡下去,許容強顏歡笑,“明嶸,就在這吧,有媽照顧著挺好的,回美國的事以後再說吧。”


    明嶸衝她點點頭。


    “媽,這會總滿意了吧?”


    李韻苓臉色稍緩,明嶸起身拉住許容的手,“我送你上去睡會。”


    “對,讓容容多躺著。”


    兩人擦身經過傅染跟前,她抬起頭,不經意捕捉到明嶸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沉。


    許容跟在明嶸的身後,兩人一直上了三樓,關上房門,許容才伸手抱住男人腰際,“明嶸,為什麽我們想回美國都不行,媽應該知道我不是嫌棄明家不好。”


    明嶸背對著她,拍了拍許容手背,“這跟你沒有關係。”


    “難道你當時不能執意地給媽個答案嗎?”


    明嶸回答的也幹脆,“不能。”


    “為什麽?”許容繞至明嶸跟前,“我們強行要走,媽還能怎樣?”


    “是不能怎樣,”明嶸帶著許容走到臥室中央,又擁起許容的肩膀將她帶到落地窗前,“如果換成是成佑,他大可二話不說直接走人,媽生完氣也不會有什麽,可我不一樣,特別是在明家這樣的大家庭裏麵,一旦有嫌隙產生,我肯定是孤立無援的那個。”


    許容轉身,臉埋在明嶸頸間,“你是被抱養的,當初這件事應該不會讓你知道才對,又是誰跟你說的?”


    明嶸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揉著許容的頭頂,“你不懂。”


    “可我想知道。”


    出於對孩子的保護,父母不都會隱瞞嗎?


    “如果對外麵隱瞞的話,也就失去了抱養我的真正意義。”明嶸並未將話完全說透,還留有餘地,許容伸手撫向男人俊臉,“在這樣的地方長大,很辛苦吧。”


    明嶸讓她轉過身,雙手交疊後抱在許容腹前。“所以,我們的孩子我一定要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出生,成長。”


    傅染漫不經心喝著水杯裏的花茶。


    李韻苓的視線從方才起便盯著通往二樓的方向,直到傅染手裏的杯子落到茶幾上,她這才回首。


    傅染從保姆手裏接過瀚瀚,這會的孩子完全抱不住了,掙紮幾下就要自個行動,嘴巴裏咿咿呀呀,用明成佑的話說,不知道他說的啥鳥語。


    傅染將瀚瀚放到沙發上,他立馬手腳並用向前爬,月嫂過來看著,傅染則手臂張開生怕他栽下去。


    瀚瀚還不樂意,抓著她的手推開,“咿咿,啊啊。”


    李韻苓嘴角這才含有笑意,“小染。”


    她回過頭,示意月嫂看好瀚瀚。


    “媽,怎麽了?”


    “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傅染目光對上李韻苓,“隻是好奇蕭管家的事罷了。”


    “蕭管家跟著我近三十年,沒有特殊的原因,她是不會這樣對我的。”


    “媽,您相信了?”


    李韻苓手掌撐起身子,挪到離瀚瀚近的沙發處,“成佑的話我不是沒聽進去,隻是難以置信而已,冷靜下來想想,似乎除了蕭管家也沒有別的可能。”


    傅染點下頭,“您現在最主要的是安心養好腿。”


    “不用拿話搪塞我,”李韻苓敲了敲自己的腿,“哪裏還能恢複成之前那樣?誰讓我自己大意,我是真的從來沒有對蕭管家設過防。”


    “少奶奶,外麵有人找。”


    傅染起身去門口才發現是尤柚,她趕緊讓她進來。


    走進客廳,李韻苓正在逗瀚瀚,尤柚喊了聲姑媽,李韻苓對李琛的這個未婚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


    應了聲後,李韻苓便重新拿起搖鈴陪瀚瀚玩。


    傅染將尤柚帶上二樓。


    陽光正好,撥開雲層後悉數撒進嚴整寬敞的臥室內,傅染將窗簾一道道拉開,越發使得光線肆無忌憚。


    尤柚覺得刺眼,抬起手遮了下。


    “今天怎麽想到來這兒玩?”


    “好久沒看到瀚瀚了。”


    傅染跟尤柚相繼坐到沙發跟前,尤柚環顧四周,看到茶幾上插著的玫瑰花。“姐夫送的吧?”


    “嗯,對。”


    明成佑這些小把戲倒從來不斷,女人麽,自然也受用。


    “姐,你覺得幸福嗎?”


    麵對尤柚突然地提問,傅染拿起一個橙子,“怎麽突然這樣問?”


    “肯定很幸福,”尤柚由衷拉開嘴角,“我以前總想著,隻要兩個人足夠相愛,什麽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可現在才知道錯了,婚姻也需要門當戶對,不是你情我願就行。”


    傅染手裏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她拿起紙巾擦拭掌心的橙汁,“是不是跟李琛有什麽事?”


    “姐,我好累。”


    傅染走過去攬住尤柚的肩膀,“有些事輪到頭上,我們必須要麵對。”


    尤柚疲倦地閉起眼簾,傅染也沒多勸她,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凡是還能走下去的,一般也不會輕易去結束。


    尤柚待了會,眼裏的濕意硬生生被逼回去,她握緊傅染的手掌,“姐,我回去了。”


    “在這吃過晚飯再走吧,你姐夫也快回來了。”


    “不了,”尤柚說完,人已站起身,“我回家還有事。”


    傅染將她送到門口,尤柚看到即將要打開的門板,“姐,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先前姐夫沒回來的時候,我去依雲首府那次其實是他們讓我去的,想讓我趁著你不注意將瀚瀚給帶走。對不起。”


    傅染替她將頭發撥到耳後,“但你沒有動手,所以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很多事琛子不知道,你也別怪他,他們總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我多到你這兒來,還讓我有機會上你的電腦,最近的項目爸也盯著,你要當心。”


    傅染按住門板的手收回,“尤柚,你是不打算跟琛子往下走了嗎?”


    “姐,我以後還會來你這兒玩的,到時候,我就能挺起胸膛不用畏畏縮縮地進來了。”


    傅染將尤柚一直送到門口,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回到李家,李琛這段日子去國外跟進個項目,李則勤夫婦對待尤柚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回來了?”


    尤柚在玄關處換好鞋,“爸,媽。”


    “有什麽收獲嗎?”


    麵對李則勤的質問,尤柚語氣平淡,“沒有。”


    李則勤翹著的腿落下去,“你去明家了嗎?”


    “去了,”尤柚點頭,“爸,我覺得做生意應該光明正大,而不是靠一些小手段,即使能夠獲得短暫的利益對公司以後的發展也不見得會好。”


    李則勤哪裏料到尤柚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一張臉氣地鐵青。


    李太太冷笑聲,“說話總是這麽不冷不淡,我看琛子能受得了你多久,對了老公。前兩天跟宋太太吃飯,我約好時間改天讓宋家小姐跟琛子見見麵,名門出生的女孩子到底不一樣,這樣的家世才能配得上琛子。”


    李則勤冷哼聲,卻是衝著尤柚的。


    “我看也行,正好琛子過幾天就回來。”


    尤柚轉身上樓。


    李太太麵色陰沉瞅著尤柚的背影,“真是不懂規矩。”


    回到跟李琛的房間,尤柚像丟了魂似地走向衣櫃,又從裏麵拖出個不大的行李箱。


    自己的衣服她拿了幾套,李琛給她買的大多數都擱置在那,還有一些參加宴會的禮服等也都掛在原地沒動,尤柚在衣帽間逗留了許久,臨走時,拿了件李琛的襯衣。


    拎著皮箱走出房間,她最後瞅了眼這個自己住過的曾經給過她幸福的地方,盡管短暫,但有些東西得來不易。


    聽到腳步聲,李太太抬眼看去,視線膠著在尤柚瘦削的身影上,她趕緊推了推身旁的李則勤。


    尤柚吃力地提著皮箱下樓,到了客廳後,拉起拉杆,輪子滑過地麵發出清脆刺耳的響聲。


    尤柚目不轉睛,即將經過沙發時,李則勤開口,“等等。”


    她駐足,將箱子豎放著。


    李太太朝李則勤遞個眼色,壓低聲音,“叫住她做什麽?也不是我們趕她走的,回頭琛子怪不到別人身上。”


    李則勤聞言,覺得也是,這樣子一看尤柚就是要離開李家。


    李太太滿麵得意,“你這樣走,也不知道有沒有帶走些不應該拿的東西。”


    尤柚將箱子拖到他們跟前,又將拉鏈打開,把裏頭的衣服一件件翻出後放到地上。


    就連李琛給她的首飾,除去個訂婚戒指外,其餘的也一樣沒帶走。


    李太太眼尖,“這不是琛子的襯衣嗎?”


    尤柚蹲著,像是沒聽見般又將衣物塞回去,然後把拉鏈重新拉上,她起身過猛,眼前有片刻暈眩,尤柚重新拉出拉杆,“李家的東西,我就帶走了一件他的襯衣。”


    李太太伸出雙手,瞅著自己才做好的指甲,“琛子回來後說不定還會去找你,到時候該怎麽解決,不用我教你吧?”


    尤柚眼裏漾出諷刺,“我的事我自己懂得怎麽處理,再說跟著你們也沒學到些有用的。”


    說完,便拉著皮箱向外走。


    身後應聲而落的水杯爆裂開,砸在了牆角處。


    尤柚拖著皮箱漫無目的向前,回頭看了眼這座金碧輝煌的別墅,這樣的地段這樣的建築,怕是尤家窮極一生都買不到一個房間。


    尤柚眼淚不知不覺往下掉,若不是因為她愛的男人在這,她又何須如一隻金絲雀般被囚禁於此?


    心裏忽然鬆口氣,總算能自由自在地呼吸,可有一角,卻空了,怎麽都填補不回去。


    酸澀加疼痛令她胸口劇烈一絞,尤柚哭著大步離開,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趕緊回到那個溫暖的家裏。


    mr大多數事情還是傅染在操辦,明成佑很少去公司。


    車子飛速駛在高架,急轉彎後,來到一家溫泉會所。


    明成佑雙手悠閑地搭著池沿,他閉目養神,溫泉水麵嫋嫋的水汽蒸發得人每個毛孔都張開,揉去滿身疲憊。


    嘩啦!


    一道身影縱然躍入,撲起的水花直濺向明成佑麵門,他側身,手臂擋住臉。


    臉色明顯一暗,微咬牙,明成佑手掌挑起水潑向況子,“靠,你以為這是泳池啊?”


    “有何不可?”


    明成佑想抽他。


    況子舒服地用溫泉水拍了拍胸口,然後靠著池壁坐下來。


    明成佑擰開毛巾後拍在自個臉上,兩人誰也沒說話,兀自享受。


    許久後,況子才發出聲長歎,“真爽。”


    明成佑的聲音透過層毛巾,“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有眉目。”


    明成佑取下毛巾掃向況子,“別賣關子,趕緊說。”


    “你舅舅那邊確實一直沒有收斂過,我查了這麽久,還有意外驚喜。”


    “什麽?”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懷疑老二?”


    明成佑靠回去,轉個身趴在池沿,“讓你查你就查。”


    “李藺辰那邊,盡管身陷囹圄,但李老爺子那也始終沒有鬆懈,而且我還查到,明嶸跟對方有些秘密的資金往來,現在還理不清楚,這也算是給你點個醒。”


    明成佑臉上並未表現出絲毫吃驚。


    外界傳言,他大病一場後便將什麽事都拋開了,如今mr的掌權人是傅染,而明三少則落得個遊手好閑的名聲,這種流言挨在他身上明成佑也沒覺得有何不妥。說得又不是別人,傅染是誰啊,是他老婆,再說這叫夫妻搭檔幹活不累。明成佑隻有替傅染掃清了前頭的路,mr才能越走越遠。


    況子在邊上又跟他說了些情況,明成佑睜眼,“還有件事怎樣了?”


    “蕭管家幾乎都留在家裏沒動,但有一次,許容出門時,有輛出租車一直跟著,到了廣場後才發現是你家的管家,兩人說了會話,蕭管家還陪著許容在母嬰用品店買了不少東西。”


    明成佑傾起身,伸個攔腰,“是麽,這樣看來還真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兩人在溫泉會所沒逗留多久,況子先穿衣離開,隔了會,明成佑也開車出去。


    目光定在後視鏡上,方才從明成佑進入會所的時候,就有雙眼睛一直盯著進去,他不是不知道,明成佑微揚唇線,手指敲打方向盤,車子始終均速開在路上。


    回到家裏,傅染抱著電腦坐在陽台,瀚瀚跟月嫂在花園裏頭。


    樓底下傳來瀚瀚咯吱咯吱的笑聲,傅染抬首望去,見明成佑抱著瀚瀚,邊將他舉過頭頂邊大聲道,“瀚瀚,叫爸爸!”


    他總喜歡高高托起兒子。


    傅染笑著皺眉,下次得好好說他才是。


    瀚瀚笑得小臉通紅,半晌後憋出兩字,“啊,打!”


    邊上月嫂差點笑岔氣。


    明成佑挑高眉頭,“喊爸爸。”


    “打!”


    “爸爸!”


    “打!”


    傅染抑製不住嘴邊的笑意,她雙手撐住欄杆,明成佑將瀚瀚抱回懷裏,“還收拾不了你。”


    “三少,小少爺這是想開口講話呢。”


    “是嗎?”明成佑麵露新奇,“你平時多教教他講話,改明兒我去買些育兒類的書,先從一二三四開始吧,要不認水果也行。”


    月嫂忍俊不禁,“當然是爸爸媽媽先開始嘍。”


    瀚瀚這會乖乖地趴在明成佑肩頭。


    男人笑著點頭,“當然,先從爸爸喊起,來喊一聲爸爸?”


    “打!”


    明成佑抬頭望向傅染,他們這寶貝也太極品了。


    說不定長大後真是個騎在他脖子上的主。


    傅染回過身合上電腦,下樓來到花園內,她從明成佑手裏接過瀚瀚,“瀚瀚,叫媽媽。”


    小屁孩盡管嘰裏咕嚕亂說一氣,卻沒說那個打字。


    明成佑不服氣,“是不是你每天在家教他打我?”


    “別把我想那麽壞,”傅染瞪他眼,“誰讓你沒有小人緣?”


    “是嗎?”明成佑接過瀚瀚,讓他跨坐在自己肩頭。


    才坐著不久,瀚瀚兩手直接不客氣抓著老爸的頭發。


    “我的發型!這小子是真欠揍!”


    傅染趕緊抱瀚瀚下來,“瀚瀚乖,不能對爸爸動手。”


    明成佑鬱結,他堂堂少爺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揪過頭發!


    明嶸回到家,找了圈並沒發現許容。


    李韻苓說許容下午就出去了,懷著孕也不讓人省心。


    明嶸開車去找,沒多久便在路口遇見她。


    也沒坐車,一個人晃晃悠悠垂著頭往回走。


    明嶸怒火中燒,甩上車門過去拽住許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自己肚子裏還有孩子?”


    許容冷不丁被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到明嶸晦暗的臉色,“對,對不起,我就想出去走走。”


    “家裏不是有司機嗎?”


    “我想一個人安靜下。”


    明嶸掩去些怒意,話語卻仍然帶著僵硬,“容容,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許容伸手抱住男人,“別為我擔心,可能是懷孕後想的事情也多了。”


    明嶸手掌落到許容肩頭,“回家吧,這麽晚還在外麵也不想想家裏人會擔心。”


    “是不是媽生氣了?”許容小心翼翼抬頭。


    明嶸一聲不吭將她拉到車前,兩人回到家裏,李韻苓坐在餐桌前正在準備讓廚房開飯,抬頭看到明嶸夫婦,“容容,以後出去記得讓司機跟著,也好有個照應。”


    許容勉強拉起抹笑,“媽,我知道了。”


    吃過飯各自上樓,明嶸洗過澡便讓她早早睡覺,許容輾轉難眠,看著男人坐在電腦跟前的背影。


    “你不睡嗎?”


    “你先睡。”


    許容最近的睡眠越來越差,她睜著眼盯向頭頂的燈光,明嶸走過去把燈關掉,壓下身在他前額親吻,“好好睡一覺。”


    見他要走,許容伸手拽住明嶸手腕,“陪我睡會吧。”


    “乖,我手頭的工作忙完馬上過來。”


    許容聞言,不得不鬆開手。


    明嶸坐到電腦跟前,她白天出去半天也確實累了,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無邊的夢境壓得許容幾乎喘不過氣,甚至能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可就是醒不過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她身上,她害怕地想要尖叫。


    明嶸往**看了眼,似乎覺得不對勁,提起腳步走去。


    “啊,不要,啊——”


    尖銳的叫聲伴隨著許容豁然起身的動作,睜開的眼裏猛然看到明嶸近在咫尺的臉,許容嚇得倒抽口冷氣,連連後退,“別,別過來!”


    “是不是做惡夢了?”


    許容屈起雙腿,兩手用力抱住頭,“我好怕,好害怕。”


    明嶸想要抱住她,卻被許容使勁推開,“別,別!”


    明嶸坐在床沿,聯想到她這些日子來的不對勁,“容容,你真沒事瞞著我?”


    許容淚流滿麵,巨大的心理壓力令她幾欲崩潰,她雙手抱緊腦袋,明嶸強行將她手臂拉開,“看著我說。”


    “明嶸,我受不了了,再這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有什麽事,你告訴我。”


    許容一個勁流淚,喉間的聲音突然變得壓抑且悲愴,她眼睛直勾勾盯著跟前的男人,生怕引來旁人,她咬緊唇肉,字語便這麽一個個從她喉間迸出來。


    “我……我有次從國外回來想給你個驚喜,我去到我們那間屋子,明嶸,我……我看到那個叫尤應蕊的女人被殺過程了,”她雙手十指狠狠抓住自己的頭發,“我好怕,真的好怕!”


    明嶸難以置信望向她,眼裏的眸光陡然一暗,忽然變得很沉,很沉。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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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愛還有個四五章就要完結了,一路來謝謝親們支持到現在,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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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一把冰冷的槍抵在她頭頂,男人聲音夾帶涼薄的殘忍,“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來,告訴我,今兒我是在這要了你還是廢了你?猜中我才能放你離開。”


    全城通緝,她最終落入他手。


    這個選擇題卻沒有正確答案,答案在這個狠辣而城府甚深的男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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