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微的笑著,不同我說什麽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經等待很久了。


    黃昏時分,當夕陽柔和地灑進屋子的時候,趙憶叢再次從沉睡中醒來。睜開眼就看見齊妙正充滿柔情的望著自己,眼睛裏閃爍著難得一見的憐惜。見他醒來並沒有說話,反而沉重的歎息一聲轉過頭去。


    趙憶叢有些莫名其妙,咳了一聲問道:“為什麽歎氣,難道我醒過來你不開心麽?”


    “你知道麽?隻有你睡覺的時候才會給人寧靜平和的感覺,而在你醒來的時候就好像平靜的湖水泛起波瀾,讓人難以捉『摸』了。”斜陽透過窗紗照在屋子裏,齊妙嫻靜如水的坐在床邊,仿佛囈語一般輕柔的說著,顯得有些茫然。


    “人可以糊塗的活著,也許這樣可以得到幸福,人也可以清醒的活著,那意味著更多的痛苦,可是對我來說,活著的意義從來不是為了幸福,所以有些事必須去想,必須去做,你能明白麽?”


    齊妙憂鬱的一笑:“也許那就是男人的世界吧,我心裏清楚自己永遠也走不到你心裏的最深處,可是卻無法控製自己仍然去想你,後來我想明白了,又何必非要理解這些呢,隻要可以永遠在你身邊,而你的心裏也會有我的位置,這就足夠了。”


    “死生契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給你的承諾。”趙憶叢艱難的伸出手臂把她的手攥緊。齊妙驀地一笑:“ 想不到你也會說這樣的話,那麽你能告訴我,我是第幾個聽見這句話的人麽?”


    “從前我總以為有些事是需要去做的而不是用嘴去說,而且我以為即使不說你們也會懂,可是我錯了,有些話即使你們懂得,也一樣希望聽見的,不是麽?”趙憶叢憐惜的望著她又道:“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使我更加懂得珍惜已有的時光,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無論對自己,還是對你們都是一樣,而你很幸運,是第一個聽見我說這句話的女人。”


    良久趙憶叢又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聽說我好幾次差點死了,是你不惜耗盡內力的救助我。”


    “不必說了,這本是我自願做的,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死,知道麽?”齊妙注視著他:“因為我還不曾真的擁有你哪怕一天。”


    相對無語,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窗外傳來劉晏的聲音:“大人醒了麽,我有事稟報。”


    他仍舊是一付平靜的樣子,見到趙憶叢並沒表現出特別的喜悅,淡然講述了一下近期的動態。


    渤海國的攻勢基本被張全義遏製,兩方在幽州城下大戰幾場都以渤海國的失敗而告終,看情形很快張全義就會展開反攻。而李朔更早已是連戰連捷,由於高麗人曾經大造殺戮,李朔一怒之下坑殺了上千俘虜,李希烈自揚州出發在海上又擊潰了高麗援兵,現在深入境內的高麗人已經孤立無援,被肅清是遲早的事情。


    這些都早在趙憶叢的意料之中,因此也沒『插』言。劉晏停了一下又道:“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劉從諫和方不凡的動向,現在南詔的攻勢已經有氣無力,銳氣消磨殆盡,不知道他們為何不趁此良機展開反攻,反而一味的加強防守。難道看不出這是轉守為攻的時機麽?”


    “他們當然看的出這是一個機會。”趙憶叢微微一笑,緩緩吸了口氣又道:“他們是在等,等一個徹底擊潰敵人的時機。要知道現在南詔的主要目標是鄭注,如果他們那邊有什麽異動,也許花無顏就會**的改變方略,回軍固守成都長安,這樣一樣威脅始終不會離去了。”


    劉晏點頭道:“還是大人看的清楚,我大局觀上確實有些不足。”擺擺手,趙憶叢道:“還是別說這些了,說說你對與鄭注結盟有什麽看法?”


    沉『吟』了一下,劉晏斟酌著說道:“我看不出與之結盟的益處所在,據我所知此刻鄭注已經朝不保夕,遲早要與南詔正麵碰撞,而十有**他將會失敗,大人又何必在他身上花費力氣呢?”


    趙憶叢平靜的說道:“一個鄭注看起來並不重要,可是從全局上看他將是一個重要的棋子。正是因為有他牽製著南詔軍主力,我的計劃才能逐步實施下去。你看現在成都長安洛陽三線表麵上處於一種均勢,可是如果鄭注失敗了,那這種均勢也就被打破了。到那是花無顏進可攻,退可守,我們想要取得利益就難了,如何想在這局麵裏取得利益就必須始終保持這種均勢,使花無顏無法從容布局才行。”


    “看來這些人早已成為大人手裏的一顆棋子了,那麽大人需要我做什麽呢?”劉晏盡管顯得很平靜,但趙憶叢還是感到了他聲音裏的情感波動,舉頭望著他。


    劉晏道:“我是有些高興,因為我投靠了一個可以把天下諸侯當作棋子的主公,身為下屬誰不為擁有這樣的上司而高興呢,這意味著離成功更近了。”


    “嗬嗬,你是在慶幸我醒來之後沒有變得糊塗吧!”趙憶叢笑望著他,知道他是在為自己醒來而高興,隻不過習慣隱藏罷了。


    靜了一下趙憶叢說道:“現在你的主攻方向放在成都一線,從現在開始就把你的人慢慢滲透進去,為將來攻取成都做準備。”


    劉晏立刻精神一振,大聲答應,做情報出身的他敏銳的察覺到趙憶叢的目標是成都,看來脫離這閉塞積弱之地的日子不遠了。


    接下來幾天,趙憶叢首先接見了蘇強,請他他派出人手配合劉晏進入成都的行動。蘇家畢竟在成都經營多年,要說隻是因為一戰就被連根拔起誰也不信,而事實上也是如此,據蘇強透『露』,現在蘇家隱藏在成都城裏城外的勢力聯合起來仍有幾千人之多,調動起來足以實施趙憶叢的滲透聯合計劃了。


    接著趙憶叢又接見由外地返回的徐之誥,兄弟相見自然又是一陣唏噓。趙憶叢首先向他講明了自己的真正意圖,然後命令他現在開始不停的調撥部隊,在幾個城市之間不停的進出,給人一種即將有大動作的表象,卻又讓人猜不出真正的重點是在哪裏。花無顏雖然在飛鳥關放置了十萬大軍作為防範,可是趙憶叢可不信她會沒有探子在這邊活動。


    就在光州眾人重又精神飽滿的投入工作重的時候,鄭注的使者再次求見,他帶來了的最新消息。原則上鄭注可以支持趙憶叢成為劍南節度使,但有個前提就是成都那時已經落入光州軍手中。而且鄭注特別提出,為了表明這次結盟的誠意同時具體商談如何合作等等問題,需要與趙憶叢見麵詳談,地點就在靠近金沙江的某地。


    當然知道這些理由固然是鄭注的想法,但可能聽到使者說到趙憶叢受傷之後,他更想確定的是這傷情嚴重到什麽程度,如果趙憶叢成為廢人一個,根本無法自由行動,那麽這聯盟也就失去大半意義了。鄭注真正看中的並不是那幾萬兵馬,而是這個能改變大局,常常出其不意卻能一擊致勝的趙憶叢。


    盡管光州諸人全部反對,可是這也無法阻擋趙憶叢去見鄭注的決心,他要給鄭注一種強烈的信心,以便他能夠繼續堅持下去,如果感覺到對抗無望如同李師道一樣投靠南詔,那趙憶叢可就真的要為大唐的命運擔心了。


    大唐穆宗八年,光州節度使趙憶叢再次出城,坐船溯流而上與鄭注會盟與江邊,也正式揭開了反擊南詔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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