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家點了點頭,回到衣架旁把衣服又穿了起來,離他剛才脫下衣服還不到兩分鍾!三名黑人走到楊福家和毛學東跟前,行了個禮,轉身就離開了地下室,房間裏隻剩下了楊福家和毛學東以及剛才給毛學東引路的高大黑人。


    看著三人離開了地下室,毛學東忍不住問道:“楊總,這三個人是?”


    楊福家微微笑道:“不忙,等會給你講,先給你介紹介紹,”他指指那個高大的黑人,“他叫多瑞斯,美國人,你可以叫他師兄。”


    多瑞斯主動地向毛學東伸出了手,中文有點生硬但是卻非常熱情:“以後請多關照我,我親愛的師弟。”毛學東趕緊也伸出手和對方握在一起:“哪裏哪裏,師兄要多關照我是真的。”


    多瑞斯的手又大又厚,足有毛學東兩隻手那麽大,手背上麵的毛很長,也很茂盛,但是手指上卻是一根毛也沒有,結著厚厚的一層繭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今天你先獨自去練一會,我和你師弟要說會話。”楊福家向多瑞斯說。


    “好的,沒有關係,”多瑞斯說,“我一個人獨自去練習寸勁吧。”


    他轉身離開了房間,一會兒,隔壁房間就傳來了胳膊撞擊木樁的蓬蓬聲。


    “你也坐吧。”楊福家坐了下來。


    “好的,”毛學東幫楊福家的茶杯倒滿了水,自己也倒了杯水,這才坐了下去:“師父,我感到你真的是太神秘了,可以和我講講嗎?”


    他覺得這時叫師父很自然。


    楊福家笑了笑:“我的經曆確實有點與一般人不一樣,在你正式跟我學武之前,了解下也好,本來我想以後慢慢跟你講的。”


    楊福家把以前學健美和練散打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後來去泰國打黑拳和牢獄之災的經曆也沒有隱瞞。等說到在朋友的幫助下提前出獄,來到南京開健身館的時候,他的神情鄭重了起來。


    “一個原因當然是我比較喜歡搞競技,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我要給朋友培訓後備人才!”楊福家直言不諱,“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是培養人去砍砍殺殺,而是正當地提升自己的防衛和反擊能力,絕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楊福家出獄時,他的那位富豪朋友本想給他一大筆錢去養老就算了,但是四十多歲的楊福家不願意一輩子就這麽作個太平紳士,他有他的雄心壯誌;他坐了五年的牢,不但功夫沒有丟下,反而是有了質的提升;如果說他入獄以前隻是個超一流的格鬥高手的話,那麽出獄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大師級的人物了,這當然也是得益於那位富豪的暗中打點。


    由於那位富豪上下使錢,楊福家的五年牢獄之災可以說是他個人的一生福祉!一般人坐牢時要接受官方那麵的各種“改造”,“獄友”之間則更是勾心鬥角,稍有不慎就會災難臨頭,成天提心吊膽,而楊福家卻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問題;監獄方以他有“現代醫學無法確疹的傳染病,極有可能造成大麵積傳染”的理由給了他一個單獨的牢房,牢房跟普通賓館的標間差不多,起居十分方便;他不需要參加任何的“改造”,唯一的不足是人身自由受到了限製。


    五年中,他對自己的技術優缺點做了係統的歸納,查遺補漏,並研究了許多國學武技的精要,就象李小龍一樣,把許多門派的功夫融為了一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五年的靜心修煉,使他的武學幾乎是脫胎換骨,層次從一個格鬥高手變成了一個技擊大師。如果這五年是在外麵的花花世界之中渡過,他根本不可能如此靜得下心來,當然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進展。[]


    他出獄後,那位富豪隻讓他在蘇尼雅健美俱樂部當了個副總享清福。在南京做幾個月索然無味的副總後,楊福家回到香港去看望了他的那位富豪朋友,讓他給點事情做做。


    當那位朋友再次讓他養老的時候,楊福家沒有表示反對,他提出讓那位朋友的四名貼身保鏢和他“搭搭手”;那位富豪沒勸阻,他知道練武的人強勁起來,誰也阻止不了,不過他還是暗示四位保鏢要手下留有分寸。


    四十五秒鍾,四個人就被楊福家控製住了!


    四人不服,覺得先前沒有出全力,要求再賽一次;第二次更快,不到四十秒,四人就都躺倒在了地上。


    而顯然,楊福家還沒有真正出全力!


    要知道,這四個保鏢有兩個是解放軍特種部隊退役的,兩個是泰拳高手,平時他們隻要一個人出手,尋常十多個人都不是對手。


    那位富豪大喜過望,馬上就開始著手安排,不過最後還是比較低調地把楊福家送回了內地;因為,楊福家是他的絕對心腹,他要楊福家做的是鞏固好“基礎大業”,風口浪尖的事情可不能再讓楊福家出麵。


    現在這位富豪的身價幾百億,名下產業不計其數。但是,隨著國際宏觀經濟的整體疲軟,這些產業雖然確實曾經給他帶來了不扉財富,可現在更多的卻是空前巨大的壓力,“帝國”已經有了搖搖欲墜的趨勢。不過他堅持相信,隻要自己起家的基業不動搖,他的“帝國”就不會跨!


    台灣、澳門和香港有無數家或明或暗的賭場和各類娛樂場所,這些都是很容易斂財的行業;當初,他以香港黑道半壁江山所有者的身份,以收保護費或者直接參股的方式大肆滲透此類行業,積聚下了發家的基石;當然他的主要勢力是在香港,但是台灣、澳門一帶,也有不小規模;隨著他的轉白,表麵上看他已經脫離了這些容易惹來非議的“灰色”行業,但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對這些行業的控製;“保護費”之類的手段現在已經行不通了,但他早已不再停留在這種小打小鬧的分成上了,現在他都是直接派人經營的,雖然名義是別人的,實質他是幕後主人。


    這樣的場所他現在仍然有數百家之多!


    他的“陽光產業”隨著國際經濟的惡劣形勢在動搖,這他可以理解,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現在連暗中經營的“灰色行業”居然也有失控的跡象;近來的一段時間,他就發現要麽是客人稀少,經營慘淡,明顯被搶了客源。要麽就是有人來鬧場子,不是打架就是有人來暗地販賣毒品,甚至有人意外死了,屍體卻在他的場內被警察發現,弄得不是停業整頓就是直接處罰,實在是不順利;如果幾家場子發生這樣的事也就算了,現在他的助手一統計,竟然有百分之六十多的場子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感到不妙了。


    場子裏必須要有得力的自己人,這些人首先得能打!這是黑道出身的他的第一個要求。他曾招收過一批有才能的大學生,但是,他們紙上談兵的水平不錯,實際經營中的書生意氣卻著實行不通,僅靠文人確實不行。


    他需要一批能武的人來支撐他的“江山”,他必須有自己的“黃埔軍校”!不但那些“灰色行業”急需這樣的人才,就是那些“陽光產業”也需要這樣的人去從事一些安保方麵的工作。(.好看的小說)


    不過這個“人才培養基地”設在哪裏卻是一直沒有定;設在香港甚至兩廣都不合適,那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楊福家的再次來訪以及一再討事情做的要求,使他馬上下定決心把地方定在了南京附近;他在南京城裏有個健身俱樂部,楊福家是他的生死弟兄;他的能力和閱曆,正是一個最合適的負責人人選。


    於是,他暗中在南京東麵的湯山山區買了個廢棄的學校,掛了個某某武術學校的牌子,然後改造成了一個封閉的格鬥訓練場;他本來想讓楊福家享清福的,但現在楊福家既然不願意做員外郎,那麽他就把訓練場建在湯山,讓楊福家來做訓練場的負責人最合適不過。


    楊福家並沒有告訴毛學東這麽多原因,他隻是告訴他自己在湯山還有一家訓練場館,不過那裏主要就是格鬥訓練,是自由搏擊的訓練,將來可以推薦到台港澳去從事安保工作。


    格鬥訓練場在改造的時候,楊福家去了趟美國佛羅裏達的奧蘭多。


    他以前有個師兄在美國奧蘭多的一家自由搏擊俱樂部裏做教練,他想通過師兄在那裏找幾個好手回來做教練,協助自己做訓練工作;誰知道美國那邊對李小龍等人倒是很敬佩,但是,說起中國的散打卻幾乎沒有人感興趣,自由搏擊倒有不少人練,但是到教練水平的人卻隻有幾個;他曾找這幾個人談過,人家倒是肯來做教練的,但是年薪一開口就是至少數十萬美金,楊福家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也難怪人家,美國這邊自由搏擊的運動氣氛這麽好,跑到中國圖什麽啊?


    一天下午,楊福家因為美國之行心裏有點失望,來到一個公園裏散心,看到一個黑人大個子在練拳;周圍有人在觀望,連聲叫好;那黑人動作虎虎生風,拳腳淩厲之極,倒是個難得的一流高手。


    楊福家正看得入神,忽然有個美國婦女看到了楊福家,見他是個東方人,馬上就大喊了起來:“布魯斯李來了,你們比賽看看誰厲害!”


    原來大多數美國人看到中國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他和李小龍聯想到了一起,這也難怪,李小龍太給中國人爭臉了。


    有個白人青年上來不由分說就把楊福家推到了黑大個身旁。


    楊福家尷尬不已,知道對方也隻是想看熱鬧,就朝眾人說了幾句我不是布魯斯李之類就想離開,但是那個黑大個攔住了他。


    這個黑大個居然會說中文,他說小個你不要害怕,我不會打傷你的,我們兩個隻是表演給大家看看。


    楊福家想想那倒也沒有關係,於是就脫掉上衣和他擺了個架子對練起來。


    誰知那個黑大個說是表演,動起手來卻根本沒有留情。


    他一記擺拳攻向楊福家肩頭,力量凶猛之極,打中的話,普通人象楊福家這樣的個子,最起碼摔出四五米,弄不好骨頭都要斷了;其實這個黑大個倒不是想暗算楊福家,他隻是想把他打倒讓大家笑笑,讓大家知道東方人不是都是李小龍;但是楊福家卻大吃一驚,連忙一個錯步讓開,同時用太極手法把對方帶了一下。


    對方由於發力過猛,竟然在原地連轉了三四轉,最後居然“撲通”坐到了地上,引得周圍的老外齊聲驚叫了起來;在他們看來,楊福家的這樣輕輕一拉,簡直就象魔法師一樣。


    那個黑人站了起來,有點吃驚。


    他擺好了搏擊的姿勢,原地顛步,好象不再主動攻擊的樣子;但是突然他右腿飛起一腳,直奔楊福家大腿掃來,楊福家往後小退了一下,躲過他的掃腿後,左手順勢一操,托住了他的腳踝望上一送,“撲通”,黑大個又摔倒在地;這次很結實,他屁股都摔疼了,起來接連揉了幾下,不敢再比了。


    在一群老外驚詫和欽佩的目光中,楊福家拿上外套離開了公園。


    他走在路上,忽然感到有個人在跟蹤他,細看了一下身後,發現居然是那個黑大個;路邊不遠剛好有家超市,他於是就進去轉了一圈,想避開對方的跟蹤;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當他出來時,發現黑大個正在門口東張西望;黑大個看到楊福家後,突然直挺挺跪了下去:“師父,你收我做徒弟吧!”接著就開始連連磕頭起來。


    “你知道他是誰嗎?”楊福家問毛學東。


    “是多瑞斯師兄吧?”毛學東猜道。


    “嗬嗬,是啊。”楊福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多瑞斯自幼喜歡中國武術,還去補習班學了中文。


    他了解中國武林的一些規矩,知道拜師要磕頭。其實這些都是以前的老陳套,不過現在少數地方還是有磕頭拜師的規矩。


    “那另外的三個黑人是怎麽回事啊,師父?”毛學東很好奇,他其實已經發現了,那三個人雖然被自己師父玩於鼓掌之間,但是實力絕對驚人,中間的任何一個自己都不是對手,“他們的實力好象很強,隨便哪一個,估計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吧?”


    “當然,你現在可能連一拳都抗不住,我也不敢輕易和他們的拳腳硬碰,”楊福家說,“你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當你知道了要嚇一跳!”


    “哦,他們是什麽人?”


    “他們中有兩個人曾拿過美國wbo的拳王金腰帶!如果前幾年你經常看電視中的拳擊比賽,那麽會在屏幕上經常看到他們。”


    “啊,我還以為是你的普通拳友呢,”毛學東吃驚不小,“他們怎麽到這兒來了啊?”


    “唉,”楊福家歎了口氣,“是多瑞斯招來的。”


    多瑞斯今年二十四歲,他不是頭腦簡單的人;他喜歡中國武術,但是絕對不是盲目迷信中國武術的人。


    多瑞斯同時也是個識貨的人,自己被楊福家輕鬆打敗,他意識到那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大的緣故,所以心甘情願拜師。一般的中國武術教練,他原來是不放在眼裏的。


    他的實力其實很強,一般的中國武師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實力至少不會低於曹炯。


    楊福家肯收他為徒正是看中了他超群的實力,他現在人手不夠,多瑞斯又懂中文,想帶回國指點以後可以派上大用。


    多瑞斯是奧蘭多自由搏擊俱樂部的會員,他拜楊福家為師後,就去俱樂部教練那兒辭行,說自己找到了更加優秀的教練,要離開俱樂部了;他原來的教練叫劉易斯,曾經也是一名職業拳手,現在是奧蘭多搏擊俱樂部的第一教練,名聲、實力都不可小覷;聽自己最喜歡的弟子說要跟別人學搏擊,他心裏很窩火,要知道,多瑞斯是新人中間最優秀的一個,許多俱樂部之間的比賽他都指望多瑞斯去拿成績呢。


    劉易斯上門挑戰楊福家,但十五秒鍾就被楊福家連續擊倒了三次,每次都是被勾拳打中了下巴;惱羞成怒的劉易斯去找到了自己的好友文森特豪,這個人可是四年前的wbo重量級拳王;當他聽劉易斯說被人家十五秒鍾連續擊倒了三次,大感興趣,因為他自己和劉易斯交手的話,最起碼要到第三場甚至第四場才能擊到劉易斯;他馬上趕到了楊福家的臨時住處,要求挑戰楊,看看楊是不是布魯斯李重生。


    多瑞斯知道文森特豪的厲害,當年的拳王可是風靡美國的,擔心師父不敵,所以勸楊福家不要應戰;楊福家因為自己是低調來美國的,不願引起媒體注意,也不肯應戰;但是文森特豪糾纏不放,提出50萬美元一戰,條件和張威挑戰毛學東一樣:你贏了錢歸你,你輸了我不要你一分錢,但還是遭到了楊福家的拒絕。


    50萬美元可能一般人覺得不多,好象拳王比賽動輒都是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但那是公開的比賽,一般都有巨頭或者其他讚助商、電視台提供讚助的;私人切磋的話,那已經很高了。


    後來文森特豪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金腰帶作賭注,這樣楊福家被迫應戰了;因為這是對方拿榮譽來作戰,再不答應就是對他的侮辱了。


    比賽在一家私人自由搏擊俱樂部裏舉行,雙方比賽隻進行了二十五秒,文森特豪就被擊倒失去了抵抗力;在場的人都覺得楊簡直就是布魯斯李重生,甚至超過了布魯斯李。


    文森特豪心疼自己的金腰帶,提出要贖回來,但楊福家拒絕了,表示你以後找機會比賽擊敗我,才能還你;金腰帶一般在拳王挑戰賽中獲勝獲得,但是當老拳王被新拳王打敗後,就得把金腰帶交出去給新的勝利者;不過世界拳擊理事會有個規定,老拳王可以化大概兩千美元向拳擊理事會購買一條金腰帶,用作紀念珍藏,這也是一種榮耀;文森特豪已經買過一次,不能厚著臉皮再去買一條吧?


    文森特豪和楊福家多次交涉後,楊福家後來放寬了條件,說你如能找個人擊敗我也可以,但是那個人必須也持有一條金腰帶來作為比賽的彩頭;如果挑戰失敗,那條腰帶也得歸我,時間以三年為限,過期則永遠不再歸還;不過自己馬上要回國了,希望盡快來比賽,要不以後比賽就得到中國去進行。


    在楊福家回國前的前一天,文森特豪、劉易斯和一個叫華特迪士的一起找到了楊福家。


    華特迪士是當年擊敗文森特豪的拳王,文森特豪費盡了口舌才把他說動來為自己複仇;打勝了楊福家的話,文森特豪私人將會給他一百萬美金。


    當年華特迪士是在第二場的時候以擊倒文森特豪的方式獲勝的。


    華特迪士後來曾經擊倒過梅西尼爾森,而梅西尼爾森是和泰森齊名的重量級拳手。


    文森特豪估計,他和楊福家的實力至少應該是不相伯仲。


    還是在那家私人俱樂部裏,楊福家在五十秒的時間內擊倒了華特迪士三次!華特迪士一拳都沒有碰到對手;為了保護華特迪士,裁判終止了比賽;楊福家拿到了第二條金腰帶後,帶著多瑞斯馬上回國了。


    在這三場比賽中,楊福家都沒有用到腿,全部靠的是速度和重拳;雙方比賽的規則是自由搏擊,拳擊運動員參加自由搏擊吃虧不少,習慣用拳的人很少、也基本上不會用腿。


    楊福家沒去沾這個便宜。


    兩個月後文森特豪、劉易斯和華特迪士一起到了中國,再次挑戰了楊福家,但是根本看不到獲勝的機會;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楊福家提出,可以三人一起上;條件是,六個月之內如果無法擊敗自己的話,那麽就必須在這裏義務做兩年教練,到期之後,金腰帶一並送還。


    三人答應了,雙方簽下了君子協定。


    這所“黃埔軍校”現在已經來了不少香港的學員,但是真的緊缺教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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