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狄安的父親得知兒子被人打癱瘓,異常惱火;他盛怒之下,馬上通過關係給香港高院施加壓力,要求嚴懲“李克發”和楊福家等一幹人等;並要求給自己兒子授以“模範市民”的稱號,因為他兒子是在協助警方抓捕要犯時受的傷。


    章德根當然知道民不跟官鬥的古訓,但是他更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以前為弟弟的事,一個人奔波,影響小,沒有什麽成效;如果發動民眾一起來抗議的話,政府自然要考慮更多的影響,畢竟現在是民主時代。


    他的辯護律師把他的想法告訴了肖誌龍。


    在“沙田幫”暗中的操作下,香港地區一場大規模的反政府暗箱操作、反黑幫殘害市民的民間運動開始了。


    香港政府頓時手忙腳亂。


    “史狄安案”在民眾的壓力下,被迫進行了多次廣場公審。


    “澳仔幫”以前的累累惡行,民眾早就非常憤慨,它的“老大”史狄安要成為“協助警方抓獲嫌疑要犯的‘模範市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法官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


    關於“李克發”涉嫌幾年前“澳仔幫”和“長山幫”惡性火並案件的可能性,民眾一直是將信將疑;但是律師指出:本案的最關鍵證人錢濤,是被史狄安當場打死了,這麽重要的一個證人,作為舉報方的史狄安為什麽要打死他?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關於“李克發”為什麽要逃跑的問題,辯護律師從“李克發”在超市做副總時和“澳仔幫”經營的超市發生衝突談起,指出“澳仔幫”一直對“李克發”是懷恨在心的,“澳仔幫”對“李克發”的追殺,不止一次了。這些情況,在幾年前香港地區的各類報紙上就有報道!


    這次“澳仔幫”誣陷“李克發”涉嫌幾年前的火並案,“李克發”實在是玩不起了:普通市民如何經得起黑幫和警方黑白兩方的“夾擊”,跑路實在是身為香港市民的“悲哀”!是因為長期以來政府對黑幫打擊不力、市民對政府、對警方沒有信心的一種表現!


    市民被冤枉了,隻能選擇跑路這個現實,不能追究市民不配合警方,首先應該反思的是政府!這一辯護觀點,反而讓“李克發”得到了許多陪審員的同情。[]


    法官當然知道黑幫矛盾的複雜性,權衡再三之後,做出了如下判決:


    “李克發”、楊福家當日的行為為防衛性質,但是楊福家在完全可以控製局勢的情況下,仍然將史狄安打成殘廢,屬過當。


    查楊福家曾多次參與地下黑拳比賽,心狠手辣,此次行為與其一貫作風相同;為譴責濫用暴力,震懾暴力傾向者,不能輕釋,故擬處入獄7年;


    關於“李克發”涉嫌“澳仔幫”和“長山幫”惡性火並案,當時警方隻是因“澳仔幫”的史狄安舉報後在進行例行調查,並沒有發出通緝令,不需要普通市民去“協助抓捕”,史狄安協助警方抓人的說法不成立。


    “澳仔幫”一夥十餘人事先等候在吉澳,顯然是蓄謀已久,絕對不是什麽為了配合警方捉拿嫌疑犯人,從以前“澳仔幫”的一貫做法來看,這次也是明顯的蓄意報複;


    史狄安打死錢濤屬於故意謀殺,擬處終身監禁,但目前不適合服刑,先行保外就醫;


    “澳仔幫”長期以來,擾民實多,查封“澳仔幫”在香港的一切資產和公司機構,予以充公,相關要人另行立案處理。


    “史狄安案”前後拖了有近一年,終於正式結案了。


    楊福家入獄7年,讓史狄安父親有了點臉麵,不久,他通過關係,把史狄安轉到英國治療,很快史狄安就失去了消息。


    張老三等“澳仔幫”的要人,在法院查封“澳仔幫”的資產之前,就將大部分資產轉移了,後來他們也失蹤了。


    “澳仔幫”下麵的人群龍無首,後來也各自散去,“澳仔幫”從此就消失了。


    “李克發”被無罪釋放後,很快也消失了。


    不久“沙田幫”的老大換了人,繼位的是原來老大肖誌龍的女婿,叫章德根;熟悉“李克發”的人,都發現他和“李克發”長得有點依稀相似;但是他倆肯定不是同一個人;這個章德根是加拿大的留學生,皮膚要白多了,臉型、鼻子也有較大的區別;聽說,他還在讀管理類的博士。


    其實他就是整形後的“李克發”,章德根恢複了自己的本來名字。[.超多好看小說]


    章德根對嶽父的黑幫產業不感興趣,他采取了許多陽光的經營手段,發展實業,許多原來的黑幫成員都退了出去。


    最後,他索性把整個“沙田幫”都解散了,拿出了一部分錢做遣散費給了那些不願留下來的人;剩餘部分的資金,他用來正式注冊了一個“天化集團”。


    他的做法得到了香港政府的肯定。


    由於“史狄安案”的惡劣影響,香港政府不斷加大了對黑幫勢力的打擊力度,黑幫的模式受到了嚴重挑戰,要想繼續生存已經非常困難。


    其他許多黑幫看到了“沙田幫”的做法,紛紛仿效,有不少還主動加入了“天化集團”。


    這些都是章德根在暗中操作。


    幾年下來,香港地區的大幫會居然一個也沒有了,社會的治安也非常穩定,報刊上很少能看到黑幫的消息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章德根這個留學回港的管理人才,是他的先進的管理理念促進了香港社會的進步。他的“天化集團”業績也非常好,上市以後,股票一路高漲,他很快成了身價數百億的富翁。


    在媒體的追捧下,他被評為了香港十大傑出青年。


    對楊福家,他一直非常關心,暗中花了很大精力為他營造了一個良好的服刑環境。


    九七以後,特區政府專門給他頒發了勳章,表彰他為香港的治安穩定做出的貢獻。


    章德根現在還是特區政府的議員,擔任著香港穩定工作的顧問。


    肖菲菲給他生了個兒子。


    肖誌龍沒有進“天化集團”的管理層,他現在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盡享天倫之樂,平時深居簡出,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章德根的弟弟現在美國治療,生活基本可以自理,但是頭腦還是不很清楚,時常要犯病,他請了好幾個人在那裏照看父親和弟弟。


    他現在在經濟上、政治上,都是香港的頭麵人物,屬於標準的成功人士。


    如果不是為了要支撐他的“天化集團”,他真的想放棄他的“灰色產業”。


    史狄安的事,過去快十年了。難道他真的會死灰複燃嗎?如果不是他,又是誰會敢來故意拆他的台呢?


    那些小混混隻是貪圖些眼前利益,而且各自為政,絕對不會係統地組織起來和自己對抗的;再說,這些小混混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後台,隻有以前香港的那些黑道前輩,才知道這些“灰色行業”的真正老板是誰。


    “張老三”肯定不是“蟹七”杜撰出來的!


    看樣子,還要好好查查台灣那邊的情況,他開始指令自己在台灣方麵的總負責人暗中開始排查;同時,對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他又加大了保護力度;連美國的弟弟那裏,他也加派了人手。


    毛學東他們對張威和“蟹七”混到一起非常奇怪,畢竟張威是個武警的身份,而“蟹七”他們是地痞流氓;他們委托華紅豔和路喬葉去打探,不久華紅豔就把張威和“蟹七”以及那個使鷹爪的中年人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張威初到香港的幾個月,倒也安守本分,練功也很勤快;羅海東發現他在練武上有很好的天賦,教得也很用心。


    他的進步很大,但很快就有點自滿起來,覺得自己一日千裏,和當初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在和一些武警戰士的比試中,他幾乎每戰必勝。


    在香港的花花世界中,誘惑實在太多了,在軍營裏的他漸漸有點呆不住了;由於他的身份比較特殊,許多管理製度他都有空子可鑽;他開始經常憑著給羅海東辦事的借口,溜到外麵鬼混,甚至夜不歸宿。


    羅海東後來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對他規勸了幾次,他稍有收斂。


    但是不久,那個使鷹爪的中年人從內地來到了香港,找到了羅海東;他叫吳元正,是羅海東早年學武時的師弟;他在內地和人動手,打傷人家後逃到了香港,想在師兄的地方混日子,等風聲不緊了再回大陸。


    看在已故師父的麵子上,羅海東收留了他。


    吳元正和張威年齡上相差有十多歲,但是兩人臭味相投,很快就混到了一起;羅海東知道了這事,也是有苦難言;對師弟他不好多說,但是張威那裏沒少費口舌;但這時的張威早就把師父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這個師叔不僅功夫過人,而且性情和自己相投,他視同“知己”,相見恨晚。


    張威有錢,在香港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比在南京要爽多了;他和吳元正兩人隻要一有機會就到外麵鬼混,羅海東根本就管不了他們。


    “蟹七”和他們相識,是在一個暗娼家裏。


    那天“蟹七”聽說那裏來了個俄羅斯姑娘,興衝衝想去“嚐鮮”;誰知道和張威叔侄倆發生了衝突;“蟹七”吃了虧,就回頭叫了幾十個兄弟守在小巷口,等張威叔侄出來的時候,雙方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雙方居然事後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起來。


    雙方這麽快混到一起,跟張威的痞子氣性是分不開的;張威在“蟹七”那裏很快就坐上了老二的位置;吳元正雖然沒有和他們稱兄道弟,但是和他們也是形影不離;隱然成了軍師的角色。


    有了張威叔侄倆的加入,“蟹七”的實力大增,在米鋪一帶,成了說一不二的人物;隻是現在警方對黑幫打擊的力度很大,他們不敢冒然正式開山立派,實際上他們已經是一個小型的黑幫了。


    現在吳元正沒有回羅海東那裏,他躲到了一個小弟家裏,找不到人;張威已經被駐港武警部隊除名,現在醫院裏治療鼻子,他的鼻子粉碎性骨折,正在定型。


    聽到這裏,毛學東和陳雪亮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多瑞斯起先不解,等知道以前張威已經被毛學東打碎過一次鼻子後,終於也笑了起來。


    這時候的張威,正躺在香港一家醫院的病床上,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


    陳鐵軍來了,他受張守誠的委托,卻不了麵子,特地前來照看張威。


    來張威這兒之前,他去拜訪了自己的師父羅海東,羅海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提醒他,和張威父子這些人保持點距離,這些有錢人,少接觸為好;陳鐵軍決定,等這次張威痊愈後,將變換聯係方式,徹底斷絕與他們的聯係;自己欠張守誠的人情,應該可以算還清了。


    張威看著陳鐵軍,尷尬異常,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次用頭頂碎自己鼻子的人,怎麽有點象以前的那個毛學東?


    他本來就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不過想不起到底是誰,這幾天躺在病床上,他也一直在想這個事;等看到陳鐵軍,他一下想了起來,那個人很象毛學東;不過臉上多了顆痣,額頭沒有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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