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麽美妙的新婚生活,一連十幾天,韓雪感覺自己快樂的象個天使,幸福的又象位公主,什麽也不用做,隻要享受快樂就足夠了。(.好看的小說)每天真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邊有這麽一位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這樣下去會不會變成一隻寄生蟲,如同一則童話所說的那樣:從前有一個被嬌生慣養的小孩,什麽也不會幹,有一次父母外出,怕小孩挨餓,就做了一張足夠吃到他們回來的大餅套在孩子脖子上,可是等到父母回來一看,孩子竟然餓死了,原來他隻是將前麵的餅吃完,而後麵夠不到的卻不知道轉一下,所以隻好餓死了。她一想到這個童話就好笑,還講給丈夫聽,東東卻不以為然,照樣是嗬護有加。她有時還問他:“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什麽也不讓我幹?我又不是一個嬰兒”。東東的回答也隻有一句話:“因為你給我帶來了最大的歡樂”其實;他這麽做,對她這樣關心倍至,除了愛也是另有原因的,隻不過這是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心事,也是他最感到內疚和苦惱的心事,他覺得她把一生都交給了他,而他卻不能用一生去愛她,他擔心遲早有一天會辜負了她的這片真情,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無情地傷害到她,他解決不了這個擔心,所以也隻好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加倍地付出,也許隻有這樣,他能感到好受一些,但願這種擔心是多餘的。


    今天夜裏;東東為了安撫越來越愛撒嬌的妻子睡覺,隻好犧牲掉去健身房練功的時間,不過等她睡熟之後,他還能擠出點時間。自從結婚之後,他沒有一天是嚴格按照自己製定的作習時間度過的,按規定早晨六點至八點是早飯時間,可婚假裏的妻子卻沒有一次讓他早起過床,等他好不容易哄著起來,已經是八點以後了,再吃過早飯,肯定要過了九點鍾。東東就是想利用這個時間睡一會,精神十足的妻子也不會讓他睡。隻有中午和下午的時間多少可以按照自己原有規律度過。可到了晚上,他一般會在七點到十點讀書,可妻子不是聽音樂,就是看電視,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力。晚上十點以後,正是他的練功時間,卻又是妻子最需要愛撫的時間,隻有等到半夜之後,妻子睡著了,他才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但往往這個時間,他又會感覺到精力不足。這就是結婚以來,他認為最頭痛的一件事,有妻子陪伴雖然不會孤獨,可是也不會再有平靜了,得到一頭,必然會失去另一頭,生活到底是難有十全十美的。如果現在還要問他同一個問題:“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好嗎?”。他一樣會回答:“那還用說,誰讓我喜歡她!”就為這一聲喜歡,他隻好處處遷就於她,按照妻子的喜好來調節自己的作習時間,雖然不如以前隨意,但還算過的去。


    早晨六點鍾;東東已經按照固定的路線從七公裏以外的無鹿崖跑了回來,快到家時,他驚奇地看見妻子正在沙灘上散步,她這麽早起來可是少有的事,他急忙把腿上的鉛塊卸下藏好,他可不願讓她對自己產生過多的好奇。


    “鈺,你每天這麽早出來幹什麽?”她走過來問。


    “看海呀,你知道,搞創作是需要靈感的,我一天不看看大海,就覺得腦袋裏空蕩蕩的”


    “那你每天在那間黑屋子裏又幹什麽呢?”


    “當然也是在思考,我一定要在桃源裏創造出最美的藝術來”


    韓雪笑了,她還穿著粉色的睡衣,顯得特別嬌媚。


    “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東東問。


    “你不抱著我,我睡不著”


    “那好,我們回去吃早飯,吃完飯還可以接著睡”


    “可我累了,有點走不動了”


    “我來背你”


    “好哇!”


    今天下午;東東在書案上練字,韓雪笑吟吟俯在一邊看,等他寫過幾個字,她也來了興趣,接過筆照著東東的字抄寫了一遍,然後問怎麽樣。


    “你的字太過柔媚,缺少骨力,也就是說有形而無神”東東平時從不給她挑任何毛病,可唯獨在這方麵一點也沒有客氣,因為他認為這不是一件小事。


    “你以前沒有練過字嗎?”東東問。


    “沒有”


    “在美院也不練字嗎?”


    “我學得是油畫”


    “怪不得,你是在用做畫的手法寫字”


    “我寫得是不好嘛”她撅起嘴,明顯是東東的回答出乎了意料。


    “不是不好,而是手法的問題”東東繼續說:“行筆必須講究剛柔相濟,過去有些書法名家有中鋒行筆一說,而你寫字缺少的就是這樣的運筆之法”


    “什麽是中鋒行筆?”


    “就是筆筆中鋒,追求蒼勁有力的筆勢,這樣寫出的字自然是剛性十足,有很強的立體感,相反;所寫出來的字如同刷出來的,毫無生氣”


    “我還是不懂”


    “你可以想象一下,比如用平口刀在冰上寫字,行筆隻能按刀刃順劃,不能側刮,欲求變化,隻能在手法上多下功夫,久而久之,這樣寫出的字才有一種陽剛之美”


    “我好象明白了,不過我可是個女人哪?”她又露出挑皮的樣子。


    東東一笑,拉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能寫出這樣的字嗎?是態度,是誠懇的態度,什麽東西都可以當做是遊戲,唯獨在文字麵前,一定要有虔誠之心”


    “嗯,我明白了”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寫字,隻是隨意地聊了起來,東東問了一些關於她身世的問題,她開始不願意說,後來也就滔滔不絕了,原來她在出生還不到兩歲時,父親就和她母親離婚了,她們母女隻好回到娘家來住,母親因為此事受了刺激,再加上身體又不好,沒有幾年便病逝了,剩下一個孤零零的她隻好和姥爺姥姥生活在一起。對於一個隻有幾歲便失去父母的孩子來說,幼小的心靈所受到的傷害是可想而知的,她沒有其他孩子所擁有的,最感幸福的父母之愛,這是一個難以彌補的,足以影響到她一生的缺陷她在訴說心聲的時候,東東一直在愛憐地看著她,他能想到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你父親為什麽要離開你們?”他忍不住問。


    “不知道,反正我恨他,如果他不離開我媽,我媽也不會走那麽早,是他害死了她!”


    “那個時候你才兩歲,又是在文革期間,也許是另有原因呢?”


    “不管什麽原因,也不該拋棄我們!”


    “你後來見過你父親嗎?”


    “是的,以前他每年都能來看我一次,也說過要接我離開,隻是最近幾年再沒有來過”


    “哦,這說明他也非常惦記你呀,你應該問清楚,或許裏麵有難言之隱”


    “也許是吧,我姥爺姥姥也勸過我不要記恨父親,可舅舅說過這都是因為我父親討厭我們,所以才離開的”


    “你沒有和他說過話嗎?”


    “沒有,反正他來,我就走,我也要讓他嚐嚐被冷落的滋味”


    “唉,其實你還不明白,親情是最值得珍惜的!”東東沒有再問什麽


    今天是個星期日,早飯後;東東正在收拾家務,外麵有汽車的喇叭聲。


    “呀,有人來了,我去看看!”韓雪興奮地跑出去。過了一會,隨著一陣嘻嘻哈哈的談笑,韓雪領著一個人走進門,來人正是榮榮。


    “你好,請進來吧”東東招呼道。


    “真是對不起呀,這麽早來打擾,沒有影響你們的好事吧?”榮榮還是那麽口齒伶俐。


    “瞧你,又胡說!”韓雪拍她一下。


    “呦,十幾天不見,越來越厲害啦!”


    “好啦,就你話多”韓雪拉她坐下,吩咐丈夫為她們準備點喝的東西。東東急忙應聲去廚房忙乎起來。榮榮看到這忍不住一個勁地樂。


    “喂,你今天怎麽想起來看我呢?是不是想我啦?”韓雪問道。


    “美的你呀,我是怕你受氣,所以才來看看,看來事實正好相反,要早知道這樣,我才不來呢”


    “對了,剛才那個開車送你來的人是誰?也不讓人家進來坐坐”韓雪怪異地一笑道。


    “你可不要胡思亂想,這麽遠,讓我蹬自行車,想累死我呀”


    “你要想來,可以打個電話,我好讓他去接你嘛”


    “拉倒吧”


    她們正聊得高興,東東端著飲品進來,榮榮立刻玩笑道:“我說劉先生,你可真是一位模範丈夫,誰要找上你可真是有福氣”


    “為什麽這麽說?”東東問。


    “這還用問嘛,瞧啊!你都把你老婆慣成什麽樣啦?”


    “嗬!你到底是在向著誰呀!”韓雪又跟她鬧了起來。


    過了一會;榮榮四下打量了一下抱怨道:“這裏怎麽還象以前一樣?為什麽不添置些家具,最起碼也應該準備一套沙發吧,來人好坐坐,來了就坐地毯上,好好的褲子壓得盡折子”


    “沒讓你坐在浴盆裏就不錯了,你還挑毛病,反正我丈夫喜歡這樣”韓雪在桃源裏雖然嬌貴無比,但對丈夫的喜好還是特別尊重的,而且也真心去維護。他們的新房沒有做任何的修飾,臥室牆壁上隻是多了一幅色彩鮮豔的結婚像,而且還不是照片,竟然是他們夫妻合作完成的一幅畫像,使人感覺充滿了情調。其實真正原因也隻有東東一人知道,他根本不愛照像。


    榮榮好生羨慕,又說:“小雪,你的婚假星期一可就到了,你可不要高興的忘了上班啊”


    “怎麽會呢,不過你別說,我現在還真有點想念筒子樓裏的集體生活”


    “這好辦,正好你的床還給你留著呢,你要什麽時候回來住都可以,就是怕你丈夫不願意呦”榮榮瞥一眼東東。東東笑了。


    正在這時;忽然有摩托車聲由遠而近,東東知道這個時間騎摩托車來桃源的除了郵遞員沒別人,正要起身,卻被妻子攔住;“我去吧,還有我的雜誌呢”她說完起身出去,不一會,果然便拿著一本雜誌回來,當然更少不了每一期都有的天津晚報。她把報紙遞給丈夫。


    “你為什麽不訂本地報紙,卻訂天津的報紙?”榮榮好奇。


    “因為天津的報紙便宜”東東展開報紙,有目的的掃了一眼,今天果然看見了隻有他能看懂的一則信息“孫五一,男,二十三歲,患有癡呆症,於近日不慎走失,有知其下落者,請速與其家屬聯係,電話地址”


    “鈺,看什麽這麽認真?”韓雪也湊過來。


    “哦,海關近日在天津港查獲了一大批受保護的野生動物,其中還有不少大熊貓的皮毛!”東東把報紙遞給她。


    “嗨,這有什麽好看的!”韓雪好無興趣。


    東東沉默片刻,忽然問:“噯,今天是多少號?”


    “二十一號”榮榮回答。


    “哎呀!對了,我差點忘了”東東一拍腦袋,好象猛地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妻子問。


    “哦,是這樣,不久前,我和幾個朋友約好,一同出去寫生,明天就得動身”


    “什麽,我怎麽沒聽說你還有朋友啊?”妻子吃驚道。


    “可是他們同樣不知道我娶了這麽一位漂亮的妻子啊”


    “可是”韓雪不知該說什麽,想了想,這才撒嬌道:“我們剛結婚,你就出門,丟我一個人在家,我害怕,我不讓你走嘛”


    “可我們已經約好了,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再說我這個腦袋不經常出去轉轉,就會鏽掉的,最近一段時間連一幅作品都沒有想出來,這樣下去可麻煩了,你也不希望我一事無成吧?”丈夫的話合情合理,可對妻子卻沒有作用,女人可都是感性動物,她們隻憑感覺來決定事物,感覺好,什麽都行;感覺不好,把天說下來也白搭。


    “嗯——就不嘛,我說什麽也不讓你走”妻子扭動著身子,更是嬌縱起來。東東見此,不再多說什麽,臉上也突然隱去了笑容,他隻是用一種極為平靜的目光看著她,看的她心裏不由一顫,立刻不敢吱聲了,因為他的這種目光隱隱有一種令人膽寒的威懾力,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會有這樣可怕的目光。


    東東也回過神來,又笑著解釋道:“小雪,實在對不起,象這樣的寫生活動,我必須得參加,這就是我的工作呀,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好吧,我為你收拾行李”妻子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榮榮在一邊卻看得很納悶,她剛才並沒有看到東東的目光,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整個上午,因為有活潑的榮榮在場,所以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午飯之後;榮榮也玩夠了,東東便用車送她回去。當他返回來時,進門見妻子已經為他收拾好了出門的行裝,隻是不見她的身影。東東尋聲找到衛生間,見她正在洗臉,便沒有在意準備離去,可無意中,他又覺得不對勁,走過去一看,妻子竟然哭得雙眼通紅,淚流滿麵。


    “小雪,這是怎麽回事?”東東急忙關掉水籠頭問。妻子抓起毛巾捂在臉上,把身體也背了過去。


    “這是跟誰呀?誰惹我的心肝寶貝這麽傷心哪,你!”東東實在想不出來原因,隻好是耐心安慰。


    好半天,她才轉過身,欷歔道:“你還問我,應該問你自己!”


    “啊?”東東更覺納悶:“可我實在想不起來在哪得罪了你呀?”


    “什麽想不起來!明明做了還不承認”妻子越說越傷心,竟然嗚嗚大哭起來。東東這下也有點慌神,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其實其實我嫁給你我,我不是怕苦,我也不是圖你有錢”妻子嗚咽哭訴著,東東仔細聽著,她繼續說:“我隻是一個女人,我並不怕苦我也不奢望你每天都對我這麽好我隻有一個要求,也是唯一的,隻要你能愛我,不會拋棄我,我就,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雪,你說的這是什麽?我怎麽會不愛你呢?你忘了我的誓言了嗎?”東東越來越糊塗。


    “我沒有說你不愛我”


    “那是為什麽?不要讓我猜謎語好不好?我已經讓你哭暈了頭了”


    “那好!我問你今天上午,我不讓你走時,你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難道你已經討厭我了,如果是這樣,你最好能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東東這下才反應過來,原來兜了這麽大的圈子,隻是為了他上午看她的那個眼神,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隻是一件無意之事,她卻如此敏感,不過設身處地細想一下,又覺得她這樣並不過份,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眼神和別人區別很大,看似沉靜,卻極易給人一種冰寒刺骨的感覺,這正說明了他的內心世界就是如此。人的外表無論怎麽變化,隻有目光是騙不了人的,正如有句話所形容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東東雖然非常善於隱藏自己,但有意無意也會從目光裏帶出一些真實的東西,而這些真實的東西所帶表的就是他真實的本質,真實的思想,和真實的經曆,用於看人當然能夠產生一種具有毀滅性的能量,而這樣的目光,也隻有和他一樣經曆的人才能理解。韓雪是個性格極為柔弱的姑娘,她如何能受的住這種令人膽寒的目光,就算是無意之間,也會讓她產生一種象末日來臨一般的感覺。正如她發自內心的聲音一樣,她隻是一個女人,她不怕苦,也不怕累,也不要別人伺候,隻要愛能長久,擁有足夠的安全感,就別無所求。此刻的東東非常後悔,後悔不該那麽隨便和缺乏耐心,他忍不住摟緊妻子因傷心而顫抖的身體,用嘴唇去吻幹她臉上的淚水,而她呢,在愛人的懷抱裏,更是無法自製,嚶嚶哭泣


    第二天早晨;韓雪主動為出門的丈夫做了一頓早餐,雖然隻是煎了幾個雞蛋,衝了杯牛奶,可畢竟是她的一片心意。臨行之前,東東千叮嚀,萬囑咐;一人在家要當心,吃飯不要對付,用完火要注意關好煤氣,睡覺注意鎖好門窗,如果害怕就找榮榮來做伴,上下班也好有個照應。東東雖然從心裏不願讓外人來桃源,可為了妻子也沒有其他辦法。隨後;他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經過這次婚禮的花費,他現在剩下的現錢已經不足一萬元了,他隻帶了路費,把其餘都留給了妻子,並囑咐不要怕花錢,不會做飯就去下飯店,上下班盡量去打車,自己最多有半個月就回來了。韓雪一邊答應,也一邊囑咐他出門小心。當一輛預約的出租車停到門外,東東接過妻子為他準備的行裝,這才擁抱告別,乘車離去。


    火車站;東東將大包小包放到寄存處,這就是女人最讓他麻煩,也是最讓他感動的地方,擔心他出門受罪,恨不得把整個家都塞進包裏,所以他也隻好再另外將東西存在這裏。當他要把最後一隻包遞給寄存處管理員時,發現側麵小袋裏好象有什麽東西很奇怪,他拉開拉鏈,立刻急得一拍窗口,原來是妻子把他留下的錢又背著他給放進了提包。


    “怎麽?丟錢了?”寄存處的人問。


    “是撿了錢”東東遞進提包,隻背著畫夾去了站台


    天津車站附近;東東有意磨蹭到夜裏,這才找了一處公用電話,撥通聯絡號碼,很順利便找到了段義生。


    “喂,東東啊,近來過得好嗎?”


    “很好,謝謝您惦記”


    “謝什麽,應該的,這次有一樣新的買賣要交給你”


    “好,在哪裏取材料?”


    “如果不放心的話,還是你選地點吧”


    這句話無形中好象將了他一軍,他隻好說:“不用,還是您定吧,我信任您”


    “既然這樣,那就今晚,十二點吧,地點定在北站道口那棟房子裏,讓博士和你見麵”


    “好”東東雖然這麽答應了,可心裏總覺有些不妥,現在距離夜裏十二點鍾已經不到兩個小時,等趕到地點也差不多了,根本沒有提前去觀察現場的時間。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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