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點半開始,他們就已經站在了大門前等待著。對此,薩瑟倫心裏是十分不滿的,雖然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而且在大門口等待迎客也是一種禮儀,但是,其實沒有必要在這裏等上那麽久的,完全可以在他們進入霍格沃茨範圍內再出來迎接,就算是格蘭芬多的吵吵鬧鬧,那也完全可以讓他們先其他學院出來列隊的不是麽?像這麽等著,首先就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了,這對於從來都站在別人仰望的高位的薩瑟倫來說,就如同是一種屈辱――什麽時候,斯萊特林的家主還要站在門口等待客人的到來?於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雖然薩瑟倫臉色不改、周圍的氣息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了解他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覺察到,薩瑟倫那雙眼睛開始從清澈而寒冷的冰綠色以微不可察的速度變得深邃,向深綠色、墨綠色進發,那眼中也由淡漠的空無一物,漸漸醞釀出了駭人的風暴。


    將近六點的時候,薩瑟倫微微抬頭看向禁林的上空,輕啟薄唇說道:“來了,布斯巴頓。”


    雖然如同耳語,但薩瑟倫特有的聲音也讓離他比較近的學生們聽到了,隨之望向了禁林那邊等待著布斯巴頓的人出現――他們相信薩瑟倫所說的。於是,漸漸地,望過去的人群範圍開始擴大,不一會兒,每個人就都抬起頭看了過去。果然,過了一會兒,一個龐然大物――雖然目前隻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陰影――正急速地掠過深藍色的天空,朝城堡飛來,漸漸地越來越大。再一會兒,當那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禁林的樹梢上掠過、被城堡因為要迎接來客而調得比平時要亮得多的透過窗口的燈光照著時,學生們才分辨出來,那是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有一座房子那麽大,由十二匹帶翅膀的和打響差不多大的銀鬃馬拉著它騰空飛翔。


    還沒等馬車穿過禁林,薩瑟倫就轉過頭將目光投向平靜的黑湖表麵,輕聲道:“德姆斯特朗也到了。”於是,不少的學生把目光轉向黑湖。


    這時候,馬車飛得更低了,正以無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學急忙後退――隻除了斯萊特林――薩瑟倫站在最前麵都沒有動,那麽他身後的那些斯萊特林們也不能動――然後,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嚇得納威往後一跳,踩到一個格蘭芬多五年級同學的腳。隻見那些馬蹄砰砰地落在地麵上,個個都有菜盤子那麽大。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麵,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著,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著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正好停在了薩瑟倫的麵前,兩者相差不足一米,而薩瑟倫卻是麵不改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的馬。


    印著布斯巴頓校徽紋章――兩根金燦燦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顆星星――的車門打開,首先是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男孩跳下馬車,彎□子,在馬車的地板上摸索著什麽,然後打開一個金色的旋梯。他畢恭畢敬地往後一跳,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裏伸了出來――這隻鞋子就有兒童用的小雪橇那麽大――後麵緊跟著出現了一個女人,那是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她和海格一樣是半巨人,而不同的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憑借她自己的實力爭取來的,所以她很受人們的尊敬。此時的馬克西姆夫人已到了台階下麵,正轉過身來看著睜大眼睛靜候著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銀鬃馬前麵的薩瑟倫和他身後的斯萊特林們。


    薩瑟倫看著眼前的銀鬃馬,對銀鬃馬輕聲嘶叫的示好挑了挑眉,然後抬起手輕輕地在馬脖子上撫了撫,又摸了摸馬的“鼻梁”,碧眼微眯、嘴角輕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柔光。銀鬃馬似乎很是歡喜,也不知道是因為薩瑟倫的撫摸還是薩瑟倫允許它的親近,閉起了火紅的眼睛輕輕地打著響鼻蹭了蹭薩瑟倫的手掌,享受著薩瑟倫給他的溫和輕柔的舒適感。


    “閣下便是斯萊特林先生吧。”馬克西姆注意到了這裏,便邁步走了過來,雖然體型大了些,但是步伐還是很有貴族味道的,在薩瑟倫十米開外便站定了,臉上是欣喜而矜持的貴族式微笑,微微曲膝行了一個提裙禮,“很榮幸能見到您,斯萊特林閣下。”


    “同樣很榮幸見到您,馬克西姆夫人。”薩瑟倫收回手,抬頭看向馬克西姆,那分明是仰視的動作,卻看起來像是在俯視眾生一般,“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我衷心地希望您能夠在這一年裏在霍格沃茨度過讓您感到美好並能夠回憶終生的時光。”


    “很感謝您的祝福,承您的吉言。”馬克西姆夫人並沒有在意薩瑟倫沒有回禮――斯萊特林是千年前便已經是一個大貴族了,薩瑟倫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姓氏),就足夠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更何況現在的薩瑟倫可是羽林軍這個巫師界的貴族組織的首領,得到了幾乎整個英國的貴族的支持與效忠,他們都心甘情願地匍匐在薩瑟倫的腳下奉獻他們的忠誠,也都以能夠站在薩瑟倫的身前得到他的教誨或是站在他的身後追隨於他而引以為豪,這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斯萊特林能夠做到的,即使數十年前的黑魔王同樣如此,但他卻並沒有得到除斯萊特林外的貴族們的擁護和效忠,以及平民、混血和麻瓜種們的好感與支持,而這一點,薩瑟倫做的比當年的黑魔王還要出色得多。


    馬克西姆有著一張很俊秀的橄欖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她的頭發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綰成一個閃亮的發髻。她從頭到腳裹著一件黑鍛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著許多華貴的蛋白石,而且她在法國也算是一個貴族。因此,薩瑟倫和馬克西姆在校門口開始按照貴族們之間交流的方式客套地談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但從外人聽來,隻覺得兩人相談甚歡。而一邊的鄧布利多幾次想要上前和馬克西姆打招呼,但和薩瑟倫這個斯萊特林相比,鄧布利多雖然是校長,他的分量還是太輕了,因此鄧布利多則很是尷尬地站在旁邊插不上話。大約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已從馬車上下來了,此刻正站在馬克西姆夫人身後。從他們的模樣看,年齡大概都在十□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是不奇怪的,因為他們身上的長袍似乎是精致的絲綢做成的,而且誰也沒有穿鬥篷。有幾個學生用圍巾或頭巾證裹住了腦袋。他們都抬頭望著霍格沃茨,臉上帶著驚詫的神情。薩瑟倫見狀,貌似不在意地微微抬了抬手,手上雖然並沒有握著魔杖――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是那些學生們明顯感覺到了他們周圍的氣溫緩緩上升到和室溫差不多的溫度,離薩瑟倫最近的馬克西姆當然同樣感覺到了薩瑟倫的小動作,於是眼中的深思一閃而過,對薩瑟倫卻笑得意味深長,看起來似乎很是意外並且對薩瑟倫的體貼很感激,話語中隱隱提到了對薩瑟倫的感謝,而薩瑟倫恍若未覺地看了一眼馬克西姆,然後將話題不著痕跡地轉移了開來。知道薩瑟倫這是收下了謝意,馬克西姆夫人對薩瑟倫的好感再次倍增,對薩瑟倫轉移了話題的舉動也沒說什麽。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遠距離路程,想必各位已經感覺疲累了,不如就先到禮堂去稍作休息,相信你們也希望能夠以最好的狀態來迎接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不是嗎?”薩瑟倫揚著溫和的看不出是假笑的微笑邀請道,“布斯巴頓不愧是世界三大名校之一,就算是我們霍格沃茨,也不能在長時間遠距離的路程之後,做得比你們更好了,當然,作為斯萊特林,我必須事先聲明,那得是我們出身貴族的斯萊特林和學識淵博的拉文克勞兩個學院的學生。忠厚勤懇的赫奇帕奇一定會羞澀地表示他們確實希望能夠好好地休息,而熱情勇敢的格蘭芬多則會大聲讚揚布斯巴頓的美食比他們吃過的大餐都要美味。”所有人都很驚訝,作為和格蘭芬多對立的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而且還是魔法界都公認了對格蘭芬多並沒有什麽好感的薩瑟倫,竟然會為格蘭芬多說好話?而斯萊特林們和羽林軍們都知道,就算和格蘭芬多不和,但這些是英國巫師界的家務事,在對其他國家的時候,當然要幫著自家的。這就是斯萊特林式的護短,而不是格蘭芬多那完全分不清輕重的魯莽。


    “同為三大名校的霍格沃茨,這裏的學生當然是很優秀的,這一點我們從來都不會懷疑。”馬克西姆顯然對薩瑟倫的說辭很有好感,自然也聽得出薩瑟倫的言下之意,於是掩著唇輕笑著接受了薩瑟倫的邀請,“那麽,請恕我們失禮,我們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很感謝您的讚揚,馬克西姆夫人,我也為您對您學生的體貼感到羨慕,不得不說,布斯巴頓確實是一所很好的魔法學校,不是嗎?尤其是有像您這樣的校長。如果我們的校長先生哪一天品味能夠變得正常一些、同時對我們這些學生們的想法體諒一些的話,我會更加由衷地讚揚梅林的。”薩瑟倫笑了笑,轉頭吩咐布萊斯:“布萊斯,我相信你能夠招呼好布斯巴頓的客人們。”


    “yes,lord.”布萊斯上前一步走出了隊列,對薩瑟倫行了一禮之後,這才微微對馬克西姆躬身行了一個淡淡的禮,“馬克西姆夫人,請從這邊走。相信霍格沃茨會讓你們滿意的,雖然對於你們來說,布斯巴頓更好一些。”和馬克西姆說著一些沒有什麽實質意義的客套話,布萊斯引著布斯巴頓往禮堂裏走。霍格沃茨的人群閃開一條通道,讓他們能夠走上石階。


    “對了,我的馬,閣下有什麽安置的安排嗎?”馬克西姆轉身問道,“它們性子很烈――噢,是的,但是它們對您有著好感,瞧它們那溫順的樣子――而且它們隻喝純麥芽威士忌。”


    “好的,我會吩咐下去,請放心,您的馬會得到最好的照顧。”薩瑟倫點了點頭,對於這些馬挑剔的口味並沒有多說什麽。


    “非常感謝您的慷慨,斯萊特林閣下。”馬克西姆再次一禮,這才走進了禮堂。


    就在布斯巴頓進入禮堂之後不久,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從黑暗中向他們飄來: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和吮吸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著河床在移動。想起了薩瑟倫先前所說的,學生們都知道這就是德姆斯特朗了,都把目光放到了黑湖上。果然,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麵突然變得不再平靜,湖中央似乎出現了騷動,水麵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衝打著潮濕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麵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一個黑黑的長杆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央慢慢升起,可以分辨出那個影子是船帆索具。慢慢地,那艘氣派非凡的大船升出了水麵,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最後,隨著稀裏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麵上顛簸著,開始朝著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裏,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由於他們站在俯瞰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黑湖,所以在船上的人上岸並且朝城堡走來的途中,他們可以看見這一群人經過舷窗燈光時的剪影。看起來,他們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爾差不多……然而當他們更走近些、順著草坪走進門廳投出的光線中時,他們才發現那些人之所以顯得塊頭很大,是因為都穿著一種毛皮鬥篷,上麵的毛蓬亂糾結。不過領著他們走向城堡的那個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卻是另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發。


    “鄧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麽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似乎因為這一次卡卡洛夫先跟他打招呼,鄧布利多也顯得特別的熱情。


    卡卡洛夫的聲音圓潤潤甜膩膩的。當他走進從城堡正門射出的燈光中時,他們看見他像鄧布利多一樣又高又瘦,但他的白頭發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著小卷兒)沒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鄧布利多麵前,用兩隻手同鄧布利多握手。


    “親愛的老夥計霍格沃茨,”他抬頭望著城堡,微笑著說――他的牙齒很黃。斯萊特林們當然能夠注意到,卡卡洛夫盡管臉上笑著,眼睛裏卻無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而哈利也看出來了。“來到這裏真好啊,真好啊……維克多,快過來,暖和一下……你不介意吧,鄧布利多?維克多有點兒感冒了……”


    卡卡洛夫示意他的一個學生上前。當那男孩走過時,哈利瞥見了一個引人注目的鷹鉤鼻和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他不需要羅恩那樣使勁地捅他的胳膊,也不需要別人在周圍竊竊私語,就已認出了那個身影――維克多?克魯姆。


    “真不敢相信!”羅恩用一種大為震驚的口吻說――這時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正跟在德姆斯特姆的代表團後麵,排除登上石階,“是克魯姆,哈利!維克多?克魯姆!”


    “看在老天的份上,羅恩,他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赫敏說。


    “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羅恩愣愣地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真沒想到他還是個學生!”


    但是,出乎意料的,就在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等待著維克多?克魯姆走上前跟他打招呼時,克魯姆卻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薩瑟倫,在魁地奇世界杯結束後曾經近距離見過薩瑟倫、並且在那場混亂時也加入到援助隊伍的克魯姆當然能夠認出薩瑟倫並且對他充滿了敬意,於是他轉了個方向走到薩瑟倫的麵前五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行了一個嚴謹得如同教科書一般的躬身禮彎下了腰:“很榮幸能夠再次見到您,斯萊特林閣下。”


    “克魯姆先生?”薩瑟倫也認出了這位魁地奇選手,臉上掛上溫和而不失尊貴的微笑,顧及克魯姆並不熟練的英語,薩瑟倫選擇了保加利亞語和他對話,“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克魯姆先生。上一次沒有時間,所以今天我希望這句話不會來得太遲了些――你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魁地奇選手,那個朗斯基假動作非常出色。如果我們英格蘭的魁地奇球隊有你這樣出色的找球手,我相信所有的魁地奇愛好者都會為英格蘭癡迷不已的――就像對有你的愛爾蘭隊一樣。”


    “很榮幸能夠得到您的誇讚,閣下。”克魯姆雖然長得稍微陰沉了些,但他的性格卻是有些拘謹內斂的,對於得到薩瑟倫的誇讚的事,克魯姆顯得有些羞澀,神色卻也同樣掩蓋不住驕傲,同時也感激薩瑟倫的細心體貼,用保加利亞語回答,“那天的事我也在場,我很崇拜您。”


    “我的榮幸,克魯姆先生。”薩瑟倫微笑著接受了克魯姆的好意,然後眼角瞄向麵色有些不豫的卡卡洛夫,“那位是你的校長,依果?卡卡洛夫先生嗎?”


    “是的,這位是卡卡洛夫校長。”克魯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轉個身向薩瑟倫介紹道。此時,卡卡洛夫也走上前來笑容滿麵地伸出了手:“您就是斯萊特林閣下了吧,久仰您的大名,很榮幸能夠見到您,閣下。”


    “是的,卡卡洛夫先生。”薩瑟倫沒有理會卡卡洛夫伸出的手,隻是微微抬了抬下頷,“我從來不知道,德國人會如此失禮地釋放他們的熱情。”


    “呃……”被薩瑟倫一句話堵了回去,卡卡洛夫有些尷尬地幹咳,收回了手,對薩瑟倫微微彎腰行禮,“貴安,斯萊特林閣下。”


    “貴安,卡卡洛夫先生。”薩瑟倫道,“布斯巴頓的客人們已經先你們一步到達了霍格沃茨,我想卡卡洛夫校長不會希望我們有失待客之道,讓客人們在裏麵空等,是嗎?”


    “是的,當然!”卡卡洛夫聽得出薩瑟倫的言下之意,自然也明白定是那裏做的不好讓這位尊貴的閣下對他不滿了,但以卡卡洛夫的圓滑,即便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尊貴的斯萊特林閣下,也很幹脆的不加思索就順著薩瑟倫的意思回話了。他沒有發現,他對薩瑟倫的態度隱隱有些當年對黑魔王的態度相似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今天月月身體不舒服。。。


    看在爆字數的份上,親們,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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