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自然不可能知道,暑假才見過麵的盧修斯,和這次比,其實已經多了未來五年多的人生經曆。自從盧修斯提到西裏斯?布萊克,要不是完美的大腦封閉術,或許他早已壓製不住滔天的怒火了。


    西裏斯?布萊克,如果有誰需要為莉莉的死負責的話,除了他和黑魔王,就是那個出賣了莉莉的、老波特最信任的西裏斯?布萊克了。他居然還敢越獄,想要殺死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大步流星的走在霍格沃茲的走廊,心中被滿腔的悲憤鎖充斥。如果不是西裏斯布萊克的告密,莉莉或許根本就不會死。他也不用在悔恨和絕望中沉浮,甚至還要保護那個令人厭惡的、和他的父親一樣狂妄自大的救世主。


    至於盧修斯隱晦的疑問,西弗勒斯雖然有著一瞬間的動搖,隨即又被已知的事實所說服。如果西裏斯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又怎麽會甘心被投入阿茲卡班,麵對所有人驚懼的攝魂怪,現在又何必越獄來到霍格沃茲,想要對付哈利?波特。


    “默林啊,這真是太恐怖了,當時德拉科渾身是血,我當時真以為,他會因此沒命呢?”


    “哼,這就是鄧布利多校長找到的教授,那個鷹頭馬身有翼獸,明明危險的很,卻不做任何的防護措施,難道隻是一句提醒了,就不用負責了嗎?”


    前方一個拐角處傳來略微焦慮夾帶著怒火的對話,一下子讓西弗勒斯停住腳步。


    “你剛剛說什麽?”


    西弗勒斯陰沉著臉,盯著和德拉科一個年級的達芙妮?格拉格拉斯,和她身邊的女伴米麗森?伯斯德。低沉輕柔的嗓音,卻蘊含著無盡的威壓和怒火。


    “院長!”達芙妮猛地看到黑衣男巫,吃了一驚,不由後退了幾步。德拉科作為院長最喜歡的學生,自然是不同的,不過這麽一想,反而期待院長可以為他們出口惡氣。


    “是下午剛剛結束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德拉科馬爾福被那個鷹頭馬身有翼獸踢傷了,現在在醫療翼。”


    西弗勒斯心中一緊,剛剛盧修斯還說,德拉科有他照顧不會有事,轉眼就聽到教子出事的消息。他轉身飛快的向著醫療翼走去,黑色的長袍卷起巨大的波浪。無論如何,他總是要確定德拉科到底傷的如何。


    因為還在上課,醫療翼本也冷清,幾乎沒有什麽人走動。西弗勒斯推開大門,就看到龐弗雷夫人正在一旁忙碌著,透過半掩的房門可以看到,德拉科正昏迷不醒的躺在裏間的病床上,本就蒼白的臉更是一點血色也無。


    西弗勒斯放輕腳步來到病床前,德拉科黑色的斯萊特林製服上,還殘留著已經發硬的斑斑血跡,右手胳膊已經纏上厚厚的繃帶。他忍不住伸手,輕試了下德拉科的額頭,複又縮了回去,冷漠的黑眸閃過擔憂。


    德拉科從小就受盡寵愛,雖然三歲之前看著很是病弱,可是經過多年的調養,除了臉色總是顯得蒼白,身體卻是很好,還從沒受過這麽大的傷害。


    西弗勒斯小心的揮動魔杖,看著象征著各種健康指標的光芒在教子身上閃耀,神情微微一鬆,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心中開始泛起怒火。他之前就提醒過鄧布利多,海格偏好的那些魔法生物過於危險,一旦他把這些危險生物帶到課堂,很可能會有學生受傷。誰想到三年級第一堂課,德拉科就進了醫療翼。


    很快,龐弗雷夫人進來,他起身迎上去,同時對著病床施了隔音咒。


    “波比,德拉科什麽時候會醒?”西弗勒斯剛剛檢查,也隻能發現德拉科沒有危險,可他畢竟不是專業的巫醫,也不清楚德拉科用了什麽魔藥。


    “如果晚上不能清醒,就要到明天,小馬爾福先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而且鷹頭馬身有翼獸的踢傷,並沒有那麽容易好。”龐弗雷夫人衝著西弗勒斯點頭,並不奇怪他對德拉科的關心,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和西弗勒斯在學生時代關係就很好,何況德拉科還是他的得意弟子。


    西弗勒斯點點頭,向著門外走去,又猶豫的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龐弗雷夫人:“他需要用到什麽魔藥?”


    龐弗雷一愣,報了幾個魔藥名稱,其實醫療翼的魔藥,很多本就是西弗勒斯提供的,難道是想熬煮一些改良的?


    西弗勒斯自是無意解釋,轉身離開了醫療翼。德拉科向來嬌氣,也許是小時候身體弱,被他灌了太多的魔藥,對於喝魔藥也總是分外的排斥。熬煮些沒有特別異味的魔藥,應該會有利於他養傷。


    而且他還要貓頭鷹盧修斯,德拉科受傷了,他和納西莎一定會很擔憂。不過霍格沃茲屬於封閉式學校,即使想要進來,也要等明天走霍格沃茲大門或者聯通校長室的壁爐,夫妻倆一定會是氣急敗壞的了。


    不知道為什麽,西弗勒斯想起那一家三口,心中升起一股酸澀。


    德拉科漸漸恢複意識的時候,醫療翼還是一片寂靜,微弱的魔法燈光下,隻隱約可見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靜坐在床邊。


    “醒了?”


    天鵝絨般柔滑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淡淡的在耳邊響起。德拉科恍惚了下,睜眼雙眼,印入眼簾的,果然是他的教父,蛇院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張了張口,喉間卻沒有一絲的聲響,不由掙紮著起身。


    “別動!”西弗勒斯連忙伸手,扶住德拉科沒有受傷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同時拿起一旁準備好的杯子,裏麵的水尚有餘溫,正好可以滋潤幹澀的喉嚨。


    德拉科依偎在魔藥教授懷裏,濃鬱的魔藥味撲鼻而入。他微微的抬頭,看到西弗勒斯因為低頭而擋住臉頰的黑色半長發,似乎異常的油膩,心中一動。


    雖然霍格沃茲的小動物們,時常議論魔藥教授的衛生問題,德拉科卻是知道,他的教父自然不是真的不洗頭發,否則憑他一天熬煮魔藥至少十個小時,頭發就真的打縷了。隻是一般都是臨睡前完成,看外麵現在應該是就寢的時間,教父應該是熬煮完魔藥,還沒來得及清洗自己。


    “教父!”德拉科眨了眨眼,仰頭看著憔悴的地窖蛇王。


    “嗯!”西弗勒斯輕聲的回應,他向來孤僻,唯一會和他表示親近的,也就馬爾福一家了,而德拉科更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自然也是不同的。


    看著德拉科喝完水,西弗勒斯將他放下躺好,看著他一臉的忐忑和激動,抿了抿唇,“你的傷沒事了,隻是胳膊上的繃帶需要纏幾天,先好好休息吧!”


    德拉科漂亮的冰藍色雙眼閃爍了下,隨即乖巧的連連點頭。


    西弗勒斯抿起唇,想要斥責的話卻是沒忍說出口。事情他已經聽海格向鄧布利多匯報清楚了。顯然,教子行事魯莽也要付一部分責任。隻是現在卻不忙著教訓,畢竟德拉科也才醒,明天盧修斯也一定會過來,到時候德拉科的傷勢也應該會減輕不少,想必盧修斯也會好好教導一番。


    “教父,你要走嗎?”德拉科看魔藥大師起身,急切的開口,眼裏充滿了慌張,他不想一個人被留下。


    西弗勒斯看著德拉科稚氣的抓住他的衣角,高高的挑眉,不過注意到德拉科眼底暗藏的不安和希冀,想到他這次的確差點被巴克比克踩死,暗自歎了口氣,還是再次坐了下來。


    “我假設,小馬爾福先生,已經過了需要人陪伴的日子。還是說,你的膽子被那隻鷹頭馬身有翼獸嚇跑了?”


    德拉科搖了搖頭,眨了眨眼,滿心的雀躍,教父向來嚴厲,這一次居然輕易地就妥協了,這讓他異常高興。


    “教父,明天你還有課,不如在這睡吧?”


    西弗勒斯一愣,馬爾福夫婦雖然一直很寵愛德拉科,可作為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德拉科還是三歲就開始獨立臥室,按理應該早就習慣一個人睡眠才是。看來真的是驚嚇過度了,西弗勒斯不由擔心起來。


    德拉科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失言,他向來喜歡教父,可是西弗勒斯平時實在太過威嚴,讓他不敢有一點放肆,所以這一次驟逢巨變,又看到西弗勒斯格外溫和,他才大著膽子開口,現在看西弗勒斯吃驚的樣子,不由呐呐的低頭,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西弗勒斯見狀,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德拉科向來喜歡抬著下巴,這般心虛的模樣委實少見。他轉頭看到龐弗雷夫人,因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已經走了過來,站起身。隻是在看到德拉科的緊張神色後,他還是忍不住,拍了拍他放在床邊的手。


    龐弗雷夫人笑眯眯的檢測著德拉科身上的傷勢,滿意的對著西弗勒斯點頭。


    “嗯,恢複的還不錯,就是骨折的部分比較麻煩,一會喝了魔藥再睡會吧?我本來還以為至少要一周的呢,現在看來,一切正常的話,再過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西弗勒斯看著德拉科矜持的向龐弗雷夫人道謝,不知怎麽想起盧修斯。在外人麵前,馬爾福總是會保持著他們貴族式的教養,就不知道為什麽,德拉科每次遇到哈利?波特,總是容易惹出事端。


    想到下午和盧修斯的會麵,西弗勒斯不禁鎖起眉頭。他總覺得還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或者說是遺忘了,可是細想,除了盧修斯態度詭異的提到的西裏斯的事情,卻又什麽都沒有。


    德拉科偷覷了眼自家教父,發現他臉色變得陰沉,心中升起一股委屈,賭氣般的拔掉水晶瓶的蓋子,一口飲盡,卻又被入口的魔藥驚呆了,連忙低頭掩飾泛紅的眼眶。


    西弗勒斯看著德拉科閉上眼睡著,悄然的起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原本應該入睡的德拉科,再次睜開了雙眼,轉頭看向漆黑的窗外,微微嘟起嘴唇,久久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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