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最後在醫療翼躺了近一周,直到周五才被允許出院。[]霍格沃茲發生的一些事情,他自然也就錯過了。走在霍格沃茲的走廊,手臂依然纏著厚厚地白色繃帶,霍格沃茲小動物們或好奇或嘲諷的或關切的眼神,沒有給這位高傲的鉑金小貴族,帶來任何的一點影響。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即將來臨的訓練上。那天之後,西弗勒斯就沒有前去看望過他,讓他心生委屈的同時又有點擔憂。


    德拉科直接去了魔藥教授辦公室,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很快大門從裏麵被打開。德拉科驚訝的發現,辦公室的布局變了很多,原先放置魔藥材料和水晶瓶的櫃台被挪走了,僅剩下一排排書櫃,同時在一個角落隔開了一個很大的空間,一些原始魔藥材料和大木桶等放在一起。顯然是給關禁閉的學生準備的。


    “教父!”


    德拉科恭敬地向著辦公桌黑衣男巫行禮,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都是這麽稱呼的。


    西弗勒斯麵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抬頭看向似乎變得成熟了不少的教子。這幾天他的精力主要都在查閱文獻上,不過教授席上用餐時,波比也會和他講述,德拉科在醫療翼的表現,他還是非常滿意的,看來這一次也算得到教訓了。


    盧修斯說的也不錯,的確應該好好教導德拉科,在他們有意重新構建勢力範圍的時候,德拉科在霍格沃茲的表現,可以為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德拉科,你的傷勢好之前,就先看一下這個吧?”西弗勒斯抽出魔杖一揮,一本厚厚的書停在了德拉科麵前。看到德拉科伸手接住,點了點頭:“還有盧修斯要求你等傷好以後,將馬爾福家規和斯萊特林守則各寫一遍,同時附注自己的理解交給我。我會給他帶去。”


    德拉科身體僵硬了下,沉默的點了點頭。看到西弗勒斯有驅趕他離開的意思,連忙出聲請求:“教父,我每天可以到這裏來學習嗎?”


    西弗勒斯優雅的挑眉,這個教子自小可是很怕他的,向來恭敬有餘親近不足,而且也吃不了苦頭。他本以為這次的訓練計劃,德拉科會利用傷勢盡量拖延的,誰知居然主動要求來地窖辦公室,果然是成熟了嗎。還是說,盧修斯在信中說了什麽?


    盧修斯給德拉科寫信,他自然很清楚。因為雙麵鏡的關係,這幾天,鉑金大貴族早中晚都會聯係他,明明非常忙碌了,卻還是對著他的生活作息從頭到腳的關注,同時也會交代他一天的行程安排。這讓西弗勒斯很是無奈。


    他現在不知道盧修斯對他的打算。按理說盧修斯應該很清楚,即使他願意合作,可也不代表會接受一個有家庭的男人。如果隻是純粹的關心,也不必如此事無巨細的都要插手,和以前一樣不是更好?尤其他們現在是在為黑魔王回歸做準備,根本不應該有那樣的心情才是。


    當然西弗勒斯之所以還忍耐著盧修斯的種種異常,也是因為他發現,盧修斯似乎處於一種非常不安的狀態,像是唯恐自己消失一般,本來在經曆了一整天盧修斯的騷擾後,他已經打算不顧一切的拒絕盧修斯對自己生活的幹涉,可是半夜的時候,盧修斯忽然連接了兩人的雙麵鏡。


    “盧修斯,你瘋了嗎?”當時被鉑金男人的騷擾激的異常暴躁的西弗勒斯,在半夜被驚醒後,高聲怒罵,卻發現盧修斯滿頭大汗的靠在床頭,高傲的灰眸顯得異常驚慌,嘴裏念叨著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間,如果不是他時刻維持的完美的大腦封閉術,西弗勒斯相信,他一定會失態的回應。


    之後每天晚上都是如此,盧修斯似乎總是睡不安穩,西弗勒斯也漸漸變得平靜,之後他接到了納西莎的信,信中提起,盧修斯最近精神一直非常緊繃,希望他可以體諒盧修斯。


    西弗勒斯一直都知道,盧修斯和納西莎之間,並沒有愛情,這十幾年來,納西莎的確很明顯的想要撮合他們,他不知道納西莎為什麽願意這樣委屈自己,可是他做不到,無論如何,盧修斯和納西莎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們甚至還擁有了一個繼承人。


    可是,西弗勒斯也無法再說出任何傷人的話,在他的一生中,從沒有人如此的在意他,將他視若珍寶。即使被他視為陽光的莉莉,實際上,也不過是童年的情誼。是他比較在意莉莉,是他一直執著著不願放手。可對於開朗漂亮的莉莉來說,他也隻是眾多朋友中的一個,而不是不可或缺的。


    在和莉莉決裂不久,就看到他珍惜的女孩選擇了以欺辱他為樂的波特,他終於相信,西弗勒斯?斯內普永遠不會成為別人生命中重要的存在,甚至隻是風過無痕的。


    所以即使後來,他曾經和盧修斯有過一段曖昧的感情,他也始終牢牢守護著自己的內心,他一直都知道,盧修斯作為斯萊特林大貴族,馬爾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和家主,早晚會娶一個名門貴族的純血女巫作為馬爾福夫人。


    具體什麽時候他已經不記得了,可是盧修斯和納西莎結婚之前,他和盧修斯就已經斷了不是嗎?為什麽盧修斯會在戰爭結束以後,表現出對他的執著,甚至現在,為了他而噩夢連連。


    這幾天夜晚,西弗勒斯早已注意到,雙麵鏡中,馬爾福莊園的主臥,盧修斯一直都是一個人,而且可以看出,這種情況並不是才開始的,這樣的情況,讓西弗勒斯充滿了罪惡感的同時,也了解到盧修斯的認真。


    麵對著這種情況,西弗勒斯再一次選擇了逃避。他無法堅定的推開盧修斯,除了他們現在的立場與合作,同時私心裏,他幹涸的生命的確為著盧修斯對他的在意而感動。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他對盧修斯采取了放縱的態度。當然這也導致某個得寸進尺的家夥,更加變本加厲的通過雙麵鏡騷擾。


    西弗勒斯無奈的歎了口氣,連昨天下午霍格沃茲發生的博格特變形的事件,他都沒有精力為此生氣,也許,這也算好事。


    “教父?”德拉科見西弗勒斯沉默不已,心中忐忑的催問。


    西弗勒斯麵色不變的回神注視著德拉科,原本被他壓抑的罪惡感再次升起,他不知道如果盧修斯一直這麽執著,他是否能堅定自己,畢竟,他對盧修斯並不是毫無感覺。


    可是即使納西莎不在意,那德拉科能接受嗎?想到德拉科和納西莎之間的母子親情,西弗勒斯不由自嘲,無論納西莎和盧修斯是怎麽的感情,對於德拉科來說,他始終隻會是破壞了他家庭的惡毒到令人惡心的家夥吧,甚至到時候,連這個教父的身份,都會讓這個孩子嫌棄。


    想象著德拉科那雙澄澈的藍眼充滿厭惡的看向他,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運用大腦封閉術,不,他不應該放任這樣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明天正好他要去繼承普林斯,還是和盧修斯說清楚,他不應該如此的自私,隻為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溫暖,而無視對德拉科的傷害。他可以不在乎別人,可他無法不在意,他看著長大的教子。


    而且黑魔王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無論盧修斯是否打算中立,他能擁有的權勢,也不過是爭取自保。可是西弗勒斯自己要保護救世主安全的,就必然會和黑魔王作對,到時候生死根本無法自主,盧修斯想要保護德拉科脫離漩渦,都要殫盡竭慮,如果再加上雙麵間諜的自己,怕是會讓鉑金貴族的一番心血徹底白費。


    “可以。”西弗勒斯力持鎮定的回答,半闔的黑眸閃過決絕,在看到德拉科雀躍的神色後,勉強勾動嘴角,露出淡淡的淺笑。


    “教父,現在身體沒事吧?”德拉科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聲。能讓爸爸專門寄信給龐弗雷夫人,當時教父一定疼的很厲害,可是這幾天他都沒有看到教父出現在醫療翼,對於西弗勒斯的孤僻和別扭同樣很了解的德拉科,心中很是不安。


    西弗勒斯臉色的笑意更加真誠了幾分,龐弗雷夫人已經和他說過,德拉科曾經問過他的事情,這幾天不去醫療翼,除了他實在太忙以外,也隻是下意識的回避罷了。不過他既然下定了決心,現在看到德拉科關切的神情,心中倒也不再那麽沉重。


    “沒事。”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發現魔藥大師果然氣色還好,眉宇間的陰鬱也減輕了些,心中鬆了口氣,不過原本被壓下的委屈卻又升起。不過他始終不敢和西弗勒斯抱怨,隻是抿著唇看著西弗勒斯。


    作為雙麵間諜的西弗勒斯,輕易的就看透了教子的想法,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他果然是把心思過多的放在救世主身上,而讓德拉科心生不安了嗎。孩子總是最敏銳的。


    西弗勒斯想起那天在醫療翼德拉科說的話,雖然顯得孩子氣,可未嚐不是真的。哪怕是厭惡,他總是第一眼就注意到波特。而這種在意卻讓他十分痛苦,也蒙蔽了他的雙眼。倒是這幾天來,他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魔藥研究,既可以為未來的大戰準備,也讓他得回久違的平靜,同時看到其它值得他去關注的人。


    反正那個救世主有他父親朋友的關心就夠了,他可是隻會對著救世主噴灑毒液,波特怕是恨死了他,巴不得自己離他遠一點。這樣也好,就像過去的十年,遠遠的離開,隻要讓波特平安的活著,又何必去在意其它的呢。


    倒是德拉科,他無法回報盧修斯,還不如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教會德拉科生存的能力,也是盡了教父的責任。何況,他一直期待著,德拉科可以永遠保持那份單純的驕傲,而不是讓鮮血和死亡,將那抹純白染紅。


    “回去吧,下午就恢複上課,晚上直接過來,我吩咐蛇小姐直接給你開門。”


    德拉科卻是心中一喜,他這樣的失禮,居然沒有被教父訓斥,也許教父這幾天隻是很忙?德拉科看著辦公桌前厚厚的羊皮紙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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