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湖?剛聽他們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是銀狐。[]感覺這個地名出自《聊齋》,總覺得那兒應該是一個神仙鬼怪出沒的地方。其實,拋開《聊齋》不想,光從視覺和聽覺上來感受,這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名字,充滿了靈氣,仙氣,貴族氣。我想給這地方起名的高人可能不像我,沒受到《聊齋》的幹擾。唉!誰知道呢?也許那位高人受《聊齋》的幹擾更甚,就想給人造成錯覺,誤導消費者:銀湖盛產“狐狸精”,希望能勾引八方遊客的魂。這不,我們的魂魄已經被勾引過來了。


    我們先上大壩,大壩的氣勢很雄偉,置身期間,便感覺人的渺小,這裏展示的不是花草的柔美風情,而是一種雄壯的健美,這似乎很對浪人的品味,令他很開心,他朗朗的笑回蕩在大壩上:“這多好!啊?這多好!”


    我也深吸一口氣,感覺無比的舒暢。人一舒暢,就不由得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即使老者也偶爾會忍不住鶴發童顏。我雖不是鶴發童顏,但我像一個狂浪的詩人,毫無矜持,我雙手成喇叭狀,對著嘴,望著對麵遠處的山,小聲地喊:“啊!銀湖,我愛你!你送來了醉人的天然氧吧!”我把聲音壓抑著,隻有我們幾個人能聽見,還算保留了一點矜持。


    浪人站在旁邊說:“沒錯!這就是個天然氧吧。很多人來這裏就是為了呼吸這兒的新鮮空氣。”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因為我在心裏納悶,這個地方打的招牌卻是水啊!


    湖水就在我們腳下,感受了空氣的清新,人們的注意力開始轉向湖水,人群裏的讚歎聲此起彼伏:“!這水美得很!美得很!”


    人們向湖邊奔去。


    湖麵很開闊,呈橢圓型,兩麵是翠綠的山林,另一麵向層巒起伏的山脈縱身處延伸。山上依稀能見到亭台樓閣,長廊小溪,曲橋幽徑。半山腰上,一群群的白鴿從樹叢中“樸愣愣!”地飛起,驚得樹葉抖動,樹枝搖擺,仿佛那裏出現了敵情。


    湖水清澈透亮,宛如碧玉,星星點點的又泛著銀光,銀湖大概就是這樣得名的吧,我心裏想。湖麵上嬉戲著天鵝,綠油油的湖水,襯托得天鵝更加的潔白,長長的脖子在水麵上扭動出各種優美的弧線,極富動感和美感,讓人想起前蘇聯芭蕾女神烏蘭諾娃出演的經典芭蕾舞劇《天鵝湖》,那“像雲一樣柔軟∕像鳳一樣輕∕比月光更明亮∕比夜更寧靜∕比夢更美∕比幻想更動人。”的烏蘭諾娃用她的肢體在太空裏遊行,驚鴻一瞥間,那流動的曲線曾讓詩人艾青在那樣一個“美”被嚴重扭曲,隻有八個樣板戲可看的年代裏又重新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真正的美,那是一種曠世的唯美,怎能不深深打動詩人一顆渴望唯美的心呢,於是就留下了這樣美的詩句。此時,天鵝在綠色的背景上滑動的優美弧線,卻讓我發呆,我在想,烏蘭諾娃的脖子能像這樣扭動嗎?想著想著,我啞然失笑,瞧我這顆俗人的心!可是我又想,如果換了廣東人,也許他會想這天鵝是清蒸好吃呢還是煲湯好喝?跟這樣的廣東人比起來,我這顆俗人的心已經算是大雅了。嗬嗬!


    有三三兩兩的人上船泛舟湖上,湖水與船隻極盡溫柔的相吻相擁,一圈圈的漣漪蕩漾開來,像湖仙子綻放的笑。我們也陸續上了船,向湖心島進發。這是一個能載很多遊客的遊船,分兩層,下麵有一個艙和兩邊狹窄的過道,上麵是甲板,擺著桌椅,花花綠綠的遮陽傘和白色的護圍欄杆使這個遊船顯得很是鮮豔生動。我們要了一個桌子,坐在甲板上觀光。孩子們唧唧喳喳,跑上跑下,又吵鬧著要劃船,當父母的替孩子們張羅,張羅完,坐在一邊特滿足特慈愛的看著孩子們,一任孩子們瘋鬧,嬉戲。一個孩子想逮住天鵝,由於用力過度,差點掉下水,父母嚇壞了,一把揪住孩子,大驚失色,平靜下來,又對孩子黑臉,嚴肅道:“不許再胡鬧!”孩子噘嘴,不得不順從的樣子,明白地表露出不甘心,可在父母的監護下,不得再放肆,可又不想放棄和天鵝親近的機會,隻能拿出食品,大方的喂給天鵝,在與天鵝的互動中,很快又找到了樂趣,唧唧喳喳高興地叫著。


    我們這一桌也很熱鬧,剛坐定,哆唻咪就開始相互攻擊,我忍不住問小驢子:“大師兄,你們可真好鬥!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找個攻擊對象。”


    浪人對著我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意思是得給他們找隻母雞?”


    對浪人的冷幽默,我大感意外,如聞兒語,腦子裏片刻的斷電過後,我睜圓了眼睛,驚奇地“嗯?”一聲。肖瀟早已適應了浪人的幽默風格,所以浪人剛說完,肖瀟就忍俊不禁,把剛喝進去的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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