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手指頭上的功夫,誰教的?”黑塔壯漢一把拎起聶揚,惡聲惡氣地問道。


    聶揚尚處於黑塔壯漢那恐怖無比的一腳帶來的疼痛中,咧了咧嘴,吐了一口氣,才有氣無力地回答:“老子……老子才不告訴你……”


    不知不覺中,聶揚模仿了劉嶽南和這黑塔壯漢的說話語氣,也開始用“老子”自稱。


    “媽的,你不告訴我,老子也能猜得到。聽口音就知道你是下沙鎮的人……下沙鎮的話……”黑塔壯漢罵了一聲,然後繼續惡聲發問,“郭強?林敬言?”


    “你怎麽認識敬言哥……”聶揚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無奈地又閉上了嘴巴,瞪著黑塔壯漢的眼睛看。


    “奶奶的,你喊他哥,那老子還真不能把你怎麽著。”黑塔壯漢把聶揚給放下了,然後看向劉嶽南,“南子,給哥說說,你倆怎麽打起來的?我不是告訴過你新進八中少惹事……”


    “我哪惹事了啊,堂哥;他朋友踩了我的新鞋,草,這可是大師姐送我的禮物。”劉嶽南倒是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委屈表情,“火氣上來,沒收住,就喊了個朋友,一起揍了他朋友一頓。”


    “媽的,我朋友可是給你道過歉了。”聶揚不服地吼道。


    “行了行了,就這點破事,南子,你說你丟不丟人,現在你還搞多打少?”黑塔壯漢罵罵咧咧地瞪了劉嶽南一眼,“行了,南子,錯在你,喊你朋友來給他們道個歉,這事就結了,年輕人哪來的隔夜仇。”


    聶揚愣了愣,倒是沒想到這黑塔壯漢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隨後聶揚便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王胖子,王胖子也是一臉憋屈,剛才聶揚和劉嶽南打開的時候,他本來想上來幫忙,但是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沒敢上來。


    緊接著,劉嶽南喊來了剛才那個被聶揚扣了兩下的男生,不情不願地給王胖子和聶揚道了個歉,轉身就離開了。


    但那黑塔壯漢還沒走,而是走到了聶揚的身前,拍了拍聶揚的肩膀:“林敬言是你哥的話……嘿,你這小子就是他以前提起的聶揚吧,嘖嘖,和他的描述不太像啊,一點也不孬嘛,記著,小子,我是高三四班的劉嶽東,剛才那個是我堂弟劉嶽南,南子他其實人不壞,那雙新鞋對他來說挺重要的,所以舉動就出格了些。”


    “知道了。”聶揚對於劉嶽東,倒是沒什麽惡感,雖然剛才劉嶽東的那一腳到現在還讓聶揚隱隱作痛。但是劉嶽東的爽利為人,聶揚還是挺佩服的。


    “我和你敬言哥……嘿嘿。”劉嶽東咧嘴笑了笑,然後壓低聲音;“是兩個臭味相投的王八蛋,嗯,不止我們兩個,在x縣的一個小巷子裏有一群臭味相投的王八蛋,哈哈哈……哦哦,不對,大師姐除外,大師姐除外。好了,這事就這麽結了,你既然是林敬言的弟弟,氣量也應該不小,別把南子的出格舉動放心裏去。你和南子是同班同學,嗯……這麽著,等會我到家告訴南子,讓他下午的軍訓結束後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聶揚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肋下,見鬼,還在痛。


    “你敬言哥沒去廣東前,整天和一群王八蛋泡著的地方,你小子到了就知道了。”


    劉嶽東說完,也轉身離開了,聶揚發愣了一陣子後,轉過身問王胖子:“胖哥,你搞寄宿了嗎?”


    “寄個屁……”王胖子搖搖頭,“在外麵租了個房,我老娘跟進來照顧我。[]”


    “那好吧,我自個去食堂吃飯,走了。”聶揚說著擺了擺手,轉身直奔學校食堂。


    八中食堂的飯菜,聶揚覺得一般般,沒有想象中的難吃,但也好吃不到哪裏去。今早的跑圈,以及之後和劉嶽南幹的架,都讓聶揚的體力劇烈消耗,平時兩大碗的飯量,增到了三碗,就在聶揚消滅第三碗米飯,西裏呼嚕地喝幹淨紫菜湯站起身來要走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個走過來,擋在了聶揚身前。


    “你是聶揚?”未等聶揚開口,瘦高個先出生詢問了。


    “是,有什麽事?”


    “聽說你今早在操場上打了劉嶽南,我想我們或許可以交個朋友。”瘦高個淡笑著說著,對聶揚伸出了手。“我叫徐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你神經病嗎?老子和劉嶽南沒仇。”聶揚根本不買賬,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徐海沒有半點好感,罵完便把他推開,繼續向前走。


    徐海站在原地,臉上的淡笑僵住了,眼裏閃過一絲怨毒,但隨後就恢複了自然。


    吃飽喝足的聶揚走回自己的租房裏,好好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隻覺得神清氣爽,連續做了兩趟臥虎功,然後再提起精神,向八中殺去。


    下午的軍訓更加無聊,除了轉來轉去的訓練,就是下蹲起立,不過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一直板著撲克臉的教官,突然來了興致,給大家唱了首軍歌,冷麵教官的唱功出乎意料的好,五班同學以熱烈的掌聲回應了教官的演唱。


    “聶揚!”下課鈴響後,劉嶽南直接找上了聶揚,“你要先去吃飯,還是立即跟我走?”


    “劉嶽南,你要幹什麽?”一旁的王胖子急眼了,上午劉嶽東和聶揚談話時聲音很低,王胖子並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


    “沒事,胖哥,你先走吧,我們已經和解了,上午就和解了。”聶揚一再強調“和解”兩個字,既然上午的事情的確是場誤會演變的衝突,那還是選擇忘掉吧,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


    “我得先去吃飯,你呢?”


    “食堂?”


    “食堂。”


    “一起去。”


    聶揚和劉嶽南一齊到了食堂,打完飯菜,也很幹脆地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邊吃邊聊,完全看不出來這兩個臉龐還有些稚嫩的少年今天上午和對方狠狠幹了一架。


    “……林敬言是你哥?表哥還是什麽?”劉嶽南嘴裏咀嚼著一塊肉,含糊不清地說到。


    “不是,我們沒血緣關係。”聶揚搖了搖頭,“但是我們是親兄弟。”


    “我懂。”劉嶽南點點頭,“從某個程度上來講,我也得管林敬言喊哥。”


    “哦?”聶揚來了興趣,“之前你堂哥還說,他和敬言哥是兩個臭味相投的王八蛋……你們兄弟倆和敬言哥到底什麽關係?”


    “師兄弟。”劉嶽南說著,大口喝了一口湯,“他是我二師兄。”


    師兄弟?聶揚心裏暗自嘀咕,這是啥概念?聯想到之前劉嶽南提及的“大師姐”、林敬言提及的“老頭子”之類的詞匯,聶揚隱約覺得,等會自己會見到有趣的事。


    “對了,徐海是什麽人?”聶揚突然想起了中午在食堂那個莫名其妙的瘦高個眼鏡。


    “徐海?嘿,一條小臭蟲。”劉嶽南皮笑肉不笑地嘲弄著,“我堂哥的手下敗將而已,想和我堂哥搶著扛八中的旗,結果被打進醫院好幾趟。”


    “扛旗?”聶揚愣了愣,隨後就明白過來了,不就是搶著做八中老大麽。“那八中現在是你堂哥扛旗?”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劉嶽南已經吃完了飯菜,站了起來,“高三的人是不會再扛旗的,這種破事交給高二就行了。”


    “好吧,明白了;那麽,帶我去那個有一群臭味相投的王八蛋的地方?”


    x縣的路聶揚還不怎麽熟,任由劉嶽南帶著自己在大街小巷裏亂竄,聶揚暗中記路,終於,二十多分鍾後,劉嶽南帶著聶揚鑽進了一條不深的小巷子,小巷子裏隻有一間民宅,一扇舊式防盜門半掩開著。


    劉嶽南大大咧咧地推開門,然後示意聶揚不用換鞋跟進來。


    舊式防盜門的後麵是一條鋪了青石板的小徑,走過小徑後,劉嶽南直接帶著聶揚到了一個寬敞的大院子裏。這大院子裏的風光,讓聶揚恍惚間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民國時期。


    大院子的四周角落,放著四個紅木木人樁;左側放了個武器架,上麵雜亂無章地插著幾根不裝槍頭的白蠟杆子,下麵放了兩把沒開鋒的短刀。


    劉嶽東就站在院子中央,和一個身形極瘦、宛如猴子一般的青年男子交談;挨邊上一個比王勇王胖子還要胖上幾分的超級大胖子,蹲在地上,手裏捧著一本不知什麽書,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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