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石哥把越野吉普車開進一個小鎮子;連續一晚上的瘋狂駕駛,此時的石哥也是滿臉疲憊。(.好看的小說)


    “在這裏休息一下好了,反正現在已經在閩西了。還是在荒郊野外,陳家的那些狗沒那麽快摸來。”石哥給自己點上一根煙,“都下來,坐這麽久屁股都發痛了吧?走,我找個地方,大家睡一宿。”


    “石哥……你帶著我們跑路,那你怎麽辦?”聶揚下車時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當然是……”石哥歎了口氣,“像你們一樣,滾出福建,過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再回去。”


    “我向你保證,離回去不會很久的。”聶揚對上石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渾小子,我信你。你有這本事。”石哥咧嘴笑了,“不然我也犯不著聽聶哥的指示。”


    一行人在不知名的小鎮子上,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證就能入住的小旅館,石哥抽了三張紅票子給前櫃的胖老板娘,帶著一行人上了二樓。


    為了避免出什麽意外,林沫橙江子芊兩個妹子一房,石哥、聶揚、姚羽軒、馬順炎四人就擠在一間雙人房內。


    這雙人房有兩張床,一張長沙發;石哥把一張床單拿下來,鋪到地板上當地鋪。姚羽軒自己躺到長沙發上去,聶揚和馬順炎便倒到那兩張床上。


    四個漢子都沒脫衣服,澡都不洗,直接穿著一身臭烘烘的衣服躺到床上。這一覺聶揚睡得很不踏實,時不時醒來,另一邊的馬順炎倒是隨遇則安,這種應該是算跑路的情況下,還能打呼嚕沉沉睡下去。


    姚羽軒也在後半夜,躺在長沙發上睡死了,至於石哥,打著地鋪看似熟睡了,其實警覺地很,第二天最早醒來的還是石哥。


    “別睡了,都起來!”


    石哥醒來後立即吼了一嗓子,聶揚猛地從床上翻起來,然後給姚羽軒、馬順炎一人一腳,將他們踹醒。


    緊接著聶揚再去隔壁敲房門,不一會兒房門打開,林沫橙睡眼朦朧地從門裏探出頭來:“要走了嗎?”


    “嗯……抓緊時間……橙兒你這身衣服太惹眼了。”聶揚皺起眉頭,林沫橙身上那件晚禮服有些麻煩。


    “那怎麽辦?”林沫橙瞪了聶揚一眼,“光著身子出去?”


    “簡單。”聶揚轉過身,走回原來的房間,跟石哥耳語幾句後,石哥露出恍然的表情。


    “我倒真忘了這事,所有人的衣服都得換掉。”石哥一臉懊惱,“現在去弄還來得及,我出去一趟,買些衣服順帶買飯,解決完這一頓趕緊走。都呆著別亂走,有人敲門,除了是我回來死都別開。”


    石哥說罷急匆匆地下樓,二十分鍾後,他帶了一袋子的雜牌休閑衣,和六份外賣回來。


    一行人匆匆解決掉這頓飯,然後各自換上衣服,石哥再駕著越野吉普車開出這個不知名的小鎮子,繼續在那些幾乎沒什麽人來往、全在荒郊野外的舊公路上行駛。


    “石哥,我們的目標是哪裏?”


    “廣東汕頭。”石哥臉上閃過一絲憂慮的表情,“聶哥說在汕頭安排了接應我們的人,但是當時情況匆忙,連切口暗號都沒來得及問。”


    “現在我們不能打電話回去問?”


    聶揚心裏一緊。


    “沒出福建前……”石哥搖搖頭,“最好不要用你的手機,對了,你們都把手機關上沒?”


    “我沒有手機。(.無彈窗廣告)”江子芊弱弱地說了一句。


    “有手機的都關了。”聶揚補上一句。


    “開到汕頭我再給聶哥一個電話……媽的,我現在是在繞路走,故意多走些路,要是能上高速路這會已經到汕頭了。”


    石哥罵罵咧咧地說道。


    “繞路也沒事,蛇行九曲。”聶揚歎了口氣。


    這種像喪家之犬一樣的感覺真是難受啊。


    “對了,石哥……這次的事,我叔會不會受牽連?還有我父母……”聶揚猶豫片刻,問出了這個憋了許久的問題。


    “現在知道怕了?”石哥冷哼了一聲,“這次你闖的禍,聶哥肯定要受牽連,但是要不了命,最多在省城的生意受影響。至於你的父母,不用擔心了,陳天勤這個人,做起事來還是有分寸的,一碼事歸一碼事,你搞了他獨孫,他隻會想把你和當時在場的人抓回去整死剁碎了喂狗。道上有一句話,叫禍不及家人。”


    “還有你在x縣的那些小兄弟,這會沒準還不知道你跑路了。”石哥出言提醒,“到了汕頭趕緊打電話穩住他們,不然要是他們從哪裏知道了你被逼著跑路的消息,腦子轉不過彎跑去省城鬧事,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聶揚聞言,咬緊牙關,攥緊拳頭,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憤怒。


    老子連殺人都殺過了,當時殺白一帆的時候,也是敵我實力懸殊,老子卻能在x縣繼續晃蕩,而那個什麽陳才捷,壓根沒被老子搞死,老子現在卻要像條狗一樣,惶惶不可終日地逃出福建,跑到廣東汕頭去?


    而且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這麽跑,還連累了馬順炎這個兄弟,還拖上這小半年下來交情不錯的姚羽軒,乃至林沫橙……


    媽的……老子會殺回去的!一定會!


    ……


    是夜,x縣,葉錚榮的家中。


    “揚子昨晚上怎麽又沒來?這段日子他沒以前勤奮了啊?三天兩頭缺課。”


    葉錚榮揮了揮手裏的短刀,有些不滿地說道。


    “揚子進省城了,說是去跟給他叔打打下手,長點見識,可能要去一兩周。”並不知道聶揚此時正在逃亡路上的劉嶽南,按著聶揚臨走前“師父問起來就說我去給我叔打下手”的交待,壯著膽子對葉錚榮說道。


    “打打下手,打什麽下手?”葉錚榮狠狠瞪了劉嶽南一眼,“你小子也別遮著掩著,我是聽說,你這小子和揚子,在縣城裏已經幹了不少壞事?沒少在外麵跟人打野架?”


    “這沒有的事……”劉嶽南心虛了,聲音小了下去。


    “還沒有的事?!”葉錚榮火了,“到處跟人打野架就算了,聽說你和揚子還戴著鐵指虎?一身功夫白練了?”


    “咳……這不是追求殺傷力最大化麽……”劉嶽南的聲音跟蚊子似的。


    “扯犢子,晚上一千五百下衝拳,對著貼牆拳靶打!沒打完不許回家!”葉錚榮說著,狠狠敲了劉嶽南的腦門。


    “嘿嘿……”郭強見劉嶽南那副吃癟樣,在一邊竊笑。


    “……”另一邊的劉嶽東,打完了一趟木人樁,停下來擦汗喝水,歇息。


    “嶽東。”葉錚榮訓完劉嶽南,走到劉嶽東身前,“高考考完了吧?”


    “嗯……”劉嶽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報哪的大學?”


    “廣東……”劉嶽東總算回過神來,趕忙站起來回答葉錚榮的問話。


    “報了廣東的大學?怎麽,突然想往廣東跑?”葉錚榮的表情似笑非笑。


    “廣東傳統拳術多,我想趁著上大學的機會,多見識見識。”劉嶽東也不遮掩,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錄取通知書下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葉錚榮微微歎了口氣,說罷,便走到院子內的棋室。


    “……我先走了,你們別偷懶。”顏詩雨兀然停下了空擊,擦了擦汗便往大院子外走去。


    “大師姐這是怎麽了……走得這麽急?連師父那都不打聲招呼?”


    剛在貼牆拳靶上沒打出幾拳的劉嶽南一怔,嘀咕了一聲。


    “男朋友找?”郭強猥瑣一笑,惡意地猜想。


    “找你一臉。”劉嶽南對於郭強實在是吐槽無力,繼續打貼牆拳靶。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這機械式的電子合成聲,顏詩雨歎了口氣,放下耳邊的手機。


    “沫橙和聶揚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顏詩雨可是很清楚聶揚的去向,這回聶揚多半是在逃亡路上。那天晚上的壽宴,陳奇英在陳天勤耳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後,本來心情挺好的陳老爺子猛然翻臉,勃然大怒,對坐在角落的聶大栓破口大罵,聶大栓被罵得麵色發紫,但卻硬是忍住了沒發作;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被弄清楚,聶揚和一夥人打傷了他的獨孫陳才捷。


    陳才捷也算是省城出了名的紈絝了,他的臭名聲,顏詩雨是聽顏歡提過的,而且聽說陳才捷的左眼是被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兒用鑰匙捅進去,顏詩雨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林沫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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