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突然說這個?”惜芩臉陡然緋紅,猛得抽回了雙手。


    他的這句話,刺激到了她最**的神經。


    “我、我……”東君聽她這樣說,立刻尷尬不已,也是脹紅了臉,“我不可以娶你嗎?”


    “不是的。”惜芩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你。”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就沒想過她這輩子還要嫁人,還會有人愛她。


    “哦。是嗎?”東君語無倫次地說,“我,你,現在,現在知道了。你,你願意嗎?”


    “我……”惜芩望著他那雙純潔真誠的眼睛,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低下頭來。


    東君捏住她的雙肩,陶醉在自己對她的愛裏,溫柔地說:“我真的很愛你。”


    惜芩抬頭對他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惜芩,你回答我啊。”東君輕輕搖晃她的身體。


    惜芩曾以為經曆過那件事後自己不會再接納任何人,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接受自己,但與東君相處的時候,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敞開了胸懷,付出了自己的真愛。


    她也感覺到,東君對於她,絕不隻是普通朋友的情感。她警告自己不要給他以機會和幻想,但每當見到他時,她又情難自禁,不能自拔。以至於如今,她最不願看到的情景。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東君,我不是不想嫁給你。”易惜芩用哀傷的眼神望著他,“可是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過去?”東君問道,“過去發生什麽了?”


    易惜芩沉默不語。


    對麵的男子也不敢多說什麽,靜靜地等待她開口。


    “我。”易惜芩咬著嘴唇說,“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有人欺負你嗎?”東君驚問。


    易惜芩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沒有人欺負我。”


    “那你,你……”東君又道,“你為什麽不跟他成婚?”


    “因為他已經有妻子了。”惜芩緩緩道。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惜芩感覺好像在自己的心上捅了一刀。


    東君一時噎住了——在他的心裏如蓮花般美好的女人,怎麽會……


    惜芩別過臉去,道:“不要對我這樣的女人動真心。我們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東君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懵了,思緒一片混亂。易惜芩長袖一揮,如飛鳥般蹁躚而起。東君隻聽得身側一陣風聲,便看見惜芩禦風遠去,獨留下他一人在懸崖邊彷徨。


    惜芩回憶起往事,不禁又是淚水漣漣。那一刻,她是多麽的痛苦,那時她想,如果那一切都沒有發生多好,如果那時她懂得真正的愛情是什麽,那該多好!可是,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然而,就在那之後的幾天,東君再次來到了她的宮殿,他告訴她,他不該在乎她的過去,他應該在乎她的現在。他願意接納和寬容她的一切。


    那一刻,她又是哭的梨花帶雨,這一次,不是痛苦,而是喜悅。


    東君在與惜芩成婚一年後,被他的母親天後留在天上整整兩天,在凡間就是兩年。當他回來的時候,卻聽到惜芩與其他男人有染得消息。他質問惜芩,惜芩也沒有隱瞞自己與那個叫玄素的男人的交往。


    太陽神對妻子這樣的行為無法容忍,與她大吵一架,一怒之下回了天宮。易惜芩也不願再呆在彩虹穀,從此遊曆天下。


    因為她的肆意妄為,她親手毀了自己的愛情!


    易惜芩心中悔恨難當,東君願意接納她的過去,她卻沒有給他一個美好的未來。


    她一直坐在穀口,不願動身,直到夕陽已經西垂,從天幕上消逝。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偷襲,忙運力於掌心,反身還擊。


    可當她轉身之時,卻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怎麽會是他!


    她心裏一驚,沒好氣地說:“你偷襲我做什麽!”


    “我就是要打你這個胡作非為的女人!”對方是個英俊的男子,此刻卻是怒發衝冠。


    “你……”易惜芩被他氣得柳眉倒豎,說不出話來。


    那人不由分說,又是一掌襲來,易惜芩隻得勉強出手抵擋。


    幾招之後,那男人趁接近她的一刹那,一把撕碎了她脖頸處的衣服。易惜芩右邊雪白的肩膀和玉臂都露了出來。男子看著她**的身體,一聲冷笑。


    易惜芩用手遮住身體,惱怒地喊道:“你幹什麽!”


    “怎麽,你還不好意思嗎?”男子冷笑道。


    易惜芩也惱恨地說:“我在你麵前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可是你怎麽可以這樣羞辱我!再說這裏光天化日的,你也不怕被別人看見!”


    那人奚落道:“反正你的身體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過。”


    “你……”易惜芩緊咬著嘴唇,氣得說不出話來。


    突然,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窣聲,男子似乎極為緊張,他以極快的速度解下自己的衣服,又給惜芩披上。


    再轉頭看時,卻是一隻野兔。


    易惜芩當時隻覺得實在好笑,所有的怒氣都隨風散去,不由得笑出聲來。


    “笑什麽呀,不許笑!”男子尷尬地嚷道。


    易惜芩好不容易止住笑,正色道:“東君,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東君歎了一口氣,輕撫她的臉頰,柔聲道:“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真的愛你。”


    “我知道。”易惜芩也柔聲說,“我的心裏,也隻有你。”


    “那你為什麽還跟玄素在一起?”東君微怒道。


    “我。”惜芩低頭道,“我隻是不甘寂寞,才與他糾纏不清。”


    一陣沉默。


    “這五年,每逢我當值,我就會在天上找尋你的蹤影。你走過哪些地方,我大概都知道。”東君又道,“我雖然氣你,但卻總是想見到你。”


    “我又何嚐不是。”惜芩歎道,“雖然太陽光芒耀眼,我卻會忍不住去看它。我會想,那會不會是你呢?”


    東君將惜芩輕輕攬入懷中,道:“方才我向彩虹穀望的時候,發現你在穀口,我一直望著你。一到了隅穀,我就又迫不及待地到了這裏。”


    易惜芩淡然一笑,道:“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所有的感情都化為了無言……


    南山上閃動著兩個女子的身影,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個是十七八歲的女子。她們皆是背著竹簍,手中拿著藥鋤。竹簍中已有不少草藥。


    此刻日上中天,已近午時,兩人再采些藥材,便要回轉。


    突然,少女毫無征兆地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年長的女子急忙扶起她,大聲喊著:“絮兒,你怎麽了!醒醒啊!”


    “你不必擔心,她隻是被我施法弄暈了。”


    憶凝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放下妹妹,回身瞪著他。


    隻見是一個中年模樣的人,長得俊偉,一身華服不似常人。她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他是誰,更不知道他為何要弄暈絮兒。


    “不記得我了嗎?”他笑著說,“那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嗎?”


    “五年前?”憶凝喃喃道。


    她想了一會兒,霍然想起,他便是幹節,那個曾經要娶她為妻的南山山神!她萬沒有想到時隔五年,他竟然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麵前!


    憶凝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呼吸一緊。


    “你怕什麽?”幹節微笑著說,“你不是有個很厲害的仙女姐姐嗎?”


    柳一憶凝這才想起易惜芩來,稍微定了定神,遂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想見你。”幹節笑著說。


    “你已經讓我家破人亡,兄妹成仇,你還想怎麽樣!”憶凝想起多年前的恩怨,怒道。


    幹節臉色一沉,竟露出愧疚的神色,道:“那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也隻是一時氣憤。”


    “一時氣憤……”憶凝冷哼一聲。你說的可真是輕巧啊!


    “憶凝,我本來想強壓住心裏的感受,不來見你。”幹節又揪心道,“可是你今日走在我南山之上,我實在忍不住……我……”


    憶凝沉默不語。


    “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有多擔心你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是真心愛你的!”幹節喊道。


    憶凝怔怔地望著幹節,半響才道:“難道你不是為了報複我才要與我成婚嗎?”


    “我從來都不是為了報複你。”幹節臉色沉了下來,似乎是在回憶一段既心痛又溫情的往事,“其實,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在窗外,我變作了杜鵑鳥,站在樹枝上,正好看到你桀驁不馴的眼神。那時我就看出,你愛,就會愛得轟轟烈烈,恨,就會恨得深入骨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憶凝聽他這般說,不禁大吃一驚,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竟然會真的對她動感情。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柳一憶凝怯怯地問。


    “當然是真的。”幹節的臉上露出極度認真的表情。


    柳一憶凝不禁心中一震,為什麽命運會給她開這樣的玩笑,她愛的人不愛自己,她最恨的人,卻愛著她!


    憶凝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幹節情不自禁,走到她麵前,揚手欲撫她的臉頰。憶凝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


    幹節已是控製不住自己,上前便要強吻憶凝。憶凝奮力掙紮著,卻被幹節緊緊地抱住,動彈不得。她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便掙紮著拿起藥鋤,突然架到自己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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