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個凡人,又來這兒沒幾年,哪兒去找高的修為啊!”若離說。


    “廢話!”四海散人撅著嘴說,“你那麽聰明的師父我還不知道啊。”


    “額。”若離悻悻地說,“那麽聰明的師父你當然知道了。”


    “再等等看。”四海散人說,“看他真的不行了,再出手就是了,隻要師父出手,馬上拿下。”


    若離煞有介事地說:“也不知道師弟的血夠不夠流啊。”


    此時四海散人的一個女弟子秋淩在遠處看到師父和師兄在柳一尚隨的窗外不知在看什麽,一時好奇,也走了過去。


    她笑問:“師父,師兄,你們在看什麽啊?”


    若離笑著對師妹說:“我們在看柳一尚隨馴服那天師父抓的那隻貓妖。”


    秋淩向窗內一看,柳一尚隨身上已是掛彩了,而那隻貓毫發未傷。她看了片刻,見柳一尚隨手中的石斧根本無法傷到貓妖,便從袖中拿出一把玉製的匕首,對柳一尚隨喊道:“尚隨,用我這個!”


    尚隨向窗外一望,卻見是師姐秋淩。秋淩把匕首向內一扔,柳一尚隨迅速接住匕首。此匕首乃是千年寒玉製成,若是刺入人體內則會冰冷刺骨。尚隨手中握著匕首,感覺到了一些涼意。


    他丟下斧頭,手中緊握著師姐扔給他的匕首。


    貓再一次撲來時,尚隨揮手一劃,雖然他自己也被貓爪再次抓傷,但他手中的匕首也劃傷了貓的一條腿。


    貓兒落到地上,用舌頭舔著受傷的部位,發出一聲一聲地哀嚎。


    柳一尚隨喘著粗氣,心中暫時安了一些——好歹掌握了一個可以傷著它的武器。


    若離埋怨道:“師父,我就說嘛,應該給師弟厲害點兒的兵器。”


    四海散人幽幽地望著他。


    若離一愣,然後說:“我什麽都沒說。”


    雖然柳一尚隨手中有了利器,但身法無論如何比不上貓靈活,身上受的傷的數量遠多於他傷貓的數量。


    此時屋中的陳設已被打得極為淩亂,破碎的陶器撒的一地都是。


    四海散人在窗外向柳一尚隨招手,尚隨知道是師父要出手相助,便尋機到了窗邊,背對著師父。四海散人隔著牆為他的身體送去一股力量,柳一尚隨立刻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力量亂湧,就要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


    待貓兒再次跳躍而起,柳一尚隨立刻一掌打出,手掌尚未碰到它,它便被強勁的掌力震了出去,重重地撞到牆上,“喵”一聲慘嚎,落到了地上。貓的平衡感極強,即使是受了內傷,也是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柳一尚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次總算是重創它了。


    四海散人在窗外笑道:“師父給力吧?”


    柳一尚隨回過頭笑著說:“太給力了!”


    “你腰上還有個大禮哦!”四海散人又笑著說。


    他回頭一看腰間,發現腰間係著一個隻有女子所用的發網。柳一尚隨心知這是一個寶貝,便立刻把它從腰帶裏抽出,向貓扔了過去。


    網一飛到空中,立刻變作一張大網,向貓蓋了下去。


    貓雖然受了重傷,身形沒有以前靈活,但它還是一跳,躲過了大網。


    “尚隨愛徒,那網很有彈性的,把它套在手上慢慢抓。”四海散人在窗外喊道。


    柳一尚隨一聽,立刻伸手運功將網吸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後用手套住上麵的一個繩環,又把它拋了出去。貓又閃身躲過。


    他像拋彈簧球似的將網一次又一次地拋出去,貓兒本來就被他一掌擊得重傷,在屋中騰挪閃躲,越來越力不從心,躲了幾次便被罩於網下。柳一尚隨用手一拉,便把網拉緊了。


    秋淩在窗外看到柳一尚隨把它製服了,驚喜地尖叫道:“師父,你看,尚隨把它降服了!”


    “冷靜。”四海散人淡然地說,“你說了不作數,要那隻貓那麽認為才行。”


    他這麽一說,秋淩的臉上立刻顯出失望的神色來。


    貓雖然被罩在了網中,但仍舊掙紮個不停。


    他回頭道:“師父,它已經跑不了了,現在它算是被我馴服了嗎?”


    “我哪兒知道啊。”四海散人微微皺著眉地說,“這事兒不好說啊。”


    柳一尚隨說:“反正它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管它了。”


    “那你幹嘛?”若離問。


    尚隨有些無奈地說:“師兄,你沒看到我一身都是血淋淋的鮮血嗎?”


    “嗯,師弟說的對,治傷要緊。”若離極為認真地說,“師兄就不打擾師弟治傷了,師兄走了。”


    四海散人一副認真的樣子說:“治傷是一件很嚴肅的事,為師也不打擾你了,走了。那個,那個送你那個網子拿好,以後就是你的了啊!”


    說完這兩個人便大笑著離開了。


    柳一尚隨看著兩個人離去,隻得無奈地笑笑。


    “兩個沒良心的家夥。”秋淩小聲地說。


    “師姐,你不會也要棄我而去吧?”尚隨望著窗外,苦笑著說。


    “當然不會了。”秋淩說。


    柳一尚隨到抽屜裏拿出紗布,金創藥,而秋淩也從外麵進了屋。


    秋淩給柳一尚隨治傷,雖然動作輕柔,但柳一尚隨還是疼得大汗淋漓,臉色蒼白,不時發出呻吟之聲。


    秋淩抱怨道:“師父真是,看你被咬成這樣才出手。”


    尚隨說:“師父也是為了讓我把它馴服。”


    “倒也是。”秋淩問,“你說它以後會聽你的嗎?”


    “我也沒底。”


    貓兒被罩在網中,不時發出“喵”的聲音,不知是哀叫,還是在求饒。它掙紮了一會兒,便不再試圖逃脫,而是蜷著身體,用舌頭小心地舔著自己的傷口。


    柳一尚隨回頭望見,笑著說:“你看它多厲害,一根舌頭全身都能舔到,我夠著後背都困難。”


    秋淩也看了一眼貓,說:“你眼睛又沒長在後腦勺上,夠著了也看不見。”


    “那是。”


    秋淩為尚隨治了傷,尚隨從衣櫃裏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穿,秋淩則蹲在地上,好奇地打量著受傷的小貓。小貓輕聲叫喚,更惹人憐愛。


    柳一尚隨穿好衣服,也走了過來,望著它。


    “現在這隻貓可真可愛啊。”秋淩笑著說。


    “可愛?”尚隨說,“師姐是沒看到它野性大發的樣子。它剛才吃我的肉可是吃爽了。”


    秋淩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說:“我把它抱出來吧。”


    尚隨有些遲疑地說:“怕是有危險吧。”


    “沒事,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秋淩笑著說。


    柳一尚隨看師姐那神情,就知道她已經被它可愛的外表“迷惑”了,非要抱抱它才甘心。


    “好吧。”尚隨說,“不過師姐要小心。”


    “好。”秋淩興高采烈地把網掀開,貓有些畏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伸手抱起它來,輕輕地撫摸著它黃色的毛,貓在它手裏輕輕的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了。過了片刻,它又用頭蹭秋淩的手臂,輕聲叫喚了幾聲。


    “哎呀。”秋淩笑著說,“這小家夥還會撒嬌啊!”


    “沒看出來啊。”尚隨有些無奈地說,“撒嬌這招都會啊。”


    “我看它挺通人性的。”秋淩說。


    “也許。”尚隨不置可否地說。


    “你來抱抱?”秋淩又笑著說。


    “我手臂疼,才不抱呢。”柳一尚隨說。


    秋淩撇了撇嘴,說:“不抱算了。”


    秋淩突然又說:“你說它受了內傷,會不會死啊?我們要不要給它吃顆藥啊?”


    “應,應該不會吧?”柳一尚隨不得不佩服女孩子想的問題很多。


    秋淩說完,便把它放在地上,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從裏麵抖出一棵丹藥來,放到貓的嘴邊。


    貓卻不吃它,而是回頭望了望柳一尚隨。


    柳一尚隨微微一愣,說:“它這是在征求我意見?”


    “好像是!”秋淩有些興奮地說。


    柳一尚隨清了清嗓子,正兒八經地說:“吃吧,這是好東西。”


    貓兒張嘴吃下了藥丸。


    “師姐,你那麽喜歡它,抱它去玩兒幾天咯。”尚隨說。


    “哎。”秋淩假裝歎道,“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我又不愛它。”


    “它可是有靈性的喲。”秋淩“警告”說,“你說不愛它,它會記恨你的。”


    柳一尚隨馬上滿臉堆笑地望著貓說:“我不愛你,但是我很喜歡你的,真的。”


    秋淩立刻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總要給它起個名字吧。”秋淩笑罷道。


    尚隨想了想,說:“它一身黃毛,就叫黃兒吧。”


    又過幾日,尚隨恢複地差不多了,便向他的師父四海散人告辭。這次四海散人也沒有強留他,也沒有阻止他,但是他囑咐尚隨此事莫要強求,免得自己再次身陷囹圄。柳一尚隨又從穀中捕了幾隻旗彩蝶,往成昊氏而去。


    絮兒雖被凝所救,但也難消她對凝的怨恨和憎惡。不過她也不想再尋死了。自那之後,柳一絮兒就幾乎未與憶凝說一句話。別人也察覺到姐妹倆的異常,但也隻道是尋常姐妹吵架,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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