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奇君也被這股力量波及,身軀被高高地拋起。他神智不清,也不知道害怕,連驚呼都沒有一聲。


    老鷹反應奇快,在奇君被拋起的那一瞬間,它的利爪一下子抓住了他,向東方飛去。


    玉吟仙子見它已經把奇君帶走,臉上浮現出笑意。


    憶凝與尚隨見奇君帶走,瞬時就要追去。玉吟仙子斷不可能得償所願,趁機兩隻手輪流猛撥琴弦。她每撥動一次,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隨著她的手向兩人撲來,使他們倆無法前進。


    雖然柳一憶凝沒有用意念驅動冰魄珠發力,但冰魄珠受到外力攻擊,仍舊爆發出威力,寒光迸射,與琴發出的力量相抗。兩股力量在半空相擊,爆發出巨大的光華。


    就在這一個瞬間,奇君便消失在憶凝與尚隨的視野中。


    柳一憶凝又忙驅動冰魄珠,一股巨大的力量又向玉吟仙子攻去。


    玉吟仙子又從半空翩然落下,再次躲過,而她身後的另一排樹又遭了殃。


    “大哥,你快去追奇君!”憶凝喊道。


    “好。”柳一尚隨說罷,足尖一點,便飛掠到半空。


    玉吟仙子未曾料到他會騰雲駕霧,微微一愣,而後又一手抱琴,一手迅速向空中一指,一條白練從袖中如蛇般躥出,直逼柳一尚隨而去。


    憶凝瞬時把冰魄珠從體內一收,同時把骨笛向空中一劃,頓時一道光華閃過,白練被隔空斬斷。


    玉吟現在望著斷綾從空中翩然落下,心中微驚——她確實小看了這兩個凡人。


    她無心與她再爭鬥下去,冷笑道:“小丫頭,你再怎麽跟我打也沒用,還不如快去追你的情郎。”


    憶凝一想她說的也在理,雖然憑借著冰魄珠,玉吟仙子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自己隻是個凡人,又能把她如何。想罷她也足尖一點,飄飛而去。


    玉吟仙子望著憶凝遠去的身影,冷笑道:“我看是你們快,還是我的鷹兒快。


    柳一尚隨在雲端之上奮力疾飛,追了兩刻中,仍不見老鷹與奇君的蹤影,焦灼不已。若是再找不到奇君,就很難再找到他了。


    他又奮力急追,但片刻之後,依然沒有看見奇君。


    柳一尚隨懸停在雲端之上,愁眉緊鎖。


    憶凝也尋著這個方向追來,追上了兄長。她一見尚隨,就立刻問:“大哥,看到他了嗎?”


    “沒有。”柳一尚隨頹然道。


    柳一憶凝緊咬著嘴唇,如鯁在喉,他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茫茫人海,又要讓她到何處去尋?


    她俯視下方,雲層之下,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山間的江水(長江),如同一條白練鋪在南方大地上。


    從如此高的地方向下望去,隻能瞧見大地的輪廓,絲毫瞧不見人,憶凝急迫地望著下方,卻什麽也看不到。


    尚隨勸道:“我們不如先回去,再作打算。”


    憶凝留戀地望著下方,說:“讓我再看看。”


    柳一尚隨隻得耐著性子等了片刻,又道:“我們還是走吧。”


    憶凝最後看了一眼下方美麗的山巒,無奈地說:“好,我們回去。”


    柳一尚隨聽出,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他不禁暗暗有些心疼。


    兄妹倆回了成昊氏,尚隨將此事告訴了絮兒,絮兒聽後聽後也大為奇君擔心,而憶凝一回到成昊氏,便一直發呆,或是一個人默默流淚。


    密林中,晨軒與一個少年交談著。


    “少主,夫人已經知道你到成昊氏來了。”少年說,“夫人說你玩兒幾天就算了,一個好端端的神仙老是當凡人,說出去不把人笑死。”


    晨軒皺了皺眉,說:“我正覺得有趣呢,又要我走!”


    “少主,夫人的話也有道理啊!”少年說。


    “有什麽道理啊!”晨軒說,“凡人可以修仙,仙人為什麽不能體驗一下做凡人的滋味。怎麽就叫人笑話了?”


    少年笑了一聲,說:“少主還是跟夫人說去吧。”


    “你還幸災樂禍是不是!”晨軒微怒道。


    “沒有,絕對沒有!”少年道。


    “墨羽,我母親沒說現在讓我走吧?”晨軒笑著說。


    “夫人是沒有這樣說,但就是這個意思。”少年說。


    “嗬嗬。”他壞笑著說,“那我就繼續在這兒呆著。”


    “少主,夫人知道了罰你,可不關我的事啊!”墨羽白了他一眼說。


    “好,好。”晨軒笑著說,“一切我自己承擔。”


    墨羽突然笑著說:“少主,你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凡間女子了吧?”


    晨軒一聽,便伸手彈了一下墨羽的額頭,說:“你胡說什麽啊!”


    墨羽“哎喲”一聲,抬起手揉了揉頭。


    晨軒看他這個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墨羽也一邊揉頭,一邊笑著。


    “行了,你趕緊走吧。免得被人看見。”晨軒說。


    “是。”墨羽狡黠地一笑,消失在晨軒的麵前。


    全部落的人都在找奇君,晨軒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他從側麵了解到,奇君是憶凝所愛之人。


    在成昊氏,晨軒除了虞武一家人以外,最熟悉得便是憶凝了。既然是她喜歡的人有難,他是很樂意幫忙的。而且他母親不要他老呆在成昊氏,趁此機會暫時離開也是好的。


    他聽說她救他未成,又要出去找他,便要陪他去。


    憶凝那時正在房中收拾東西,聽他說要陪自己去找奇君,不由得一愣,然後道:“我這次出去,可能要很久,你就不必陪著我了。”


    “正因為可能會出去很久,我才要陪著你啊!”晨軒說,“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出門在外多危險啊!”


    “不要緊。”憶凝淡淡說,“我會保護自己的。”


    “不。”晨軒固執地說,“你是我的朋友,你要以身涉險,我怎麽可以袖手旁觀呢?”


    “這……”憶凝還是有些為難,而且她覺得晨軒表現地過於積極了,這讓她不免有些擔心,晨軒對她有別的意思。但她仔細一想,晨軒平常也未做過有越於朋友之誼的事,也就放下心來。


    她不知道,晨軒的心裏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那,好吧。”憶凝勉強道。


    晨軒聽她答應了,不由得欣喜起來,又問:“你什麽時候走?”


    “明日一早。”


    “好。”晨軒道,“我明日來找你。”


    他與憶凝說定了時間,便回了虞武家。


    次日清晨,晨軒身上背著包袱,到了憶凝的住處。


    此時,卓英也到了憶凝家中,為她送行。他原本也是想跟著憶凝去的,怎奈家中還有母親無人照料。他本還有個姐姐和妹妹,可她們都已嫁到外部落,因此家中隻有他一人。若是憶凝隻出去幾日,他便可以把母親暫時托付給堂兄弟,可憶凝出去尋奇君,歸期遙遙,他實在不能拋下母親。


    卓英在憶凝的堂屋中看到樊晨軒身背包袱,紅光滿麵地進了屋,心中不免生出嫉妒。


    晨軒與卓英、柳一尚隨、柳一絮兒一一打過招呼,又對憶凝說:“我們走吧。”


    憶凝衝他點了點頭,又對屋中的其他人道:“我走了,你們不要太擔心我。”


    “憶凝,你一定要小心。”卓英說,“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回來吧。”


    憶凝歎了一口氣,口氣淡然而堅決地說:“我一定要找到他。”


    柳一尚隨原本什麽都不想囑咐,甚至頭腦中還閃過希望她死在外麵的念頭,但礙於樊晨軒在此,他也不得不拿出兄長的樣子,裝作關心地說:“憶凝,你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


    憶凝也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也隻得應承道:“我知道,大哥你放心吧。”


    絮兒也做出一副極為不舍的樣子,用極為誇張地語氣說:“姐姐,我會想你的。”


    憶凝的心驀地被妹妹刺痛了,突然感覺到一絲悲哀,幾欲哽咽。自己的兩個親人,都不再是親人。她想得到自己的愛情,卻失去了人生中另外寶貴的東西。


    她勉強道:“我也會想你的。”


    而晨軒完全沒有覺察道兄妹三人的異常。


    “我走了。”憶凝道。


    說罷她便與晨軒出了成昊氏,向東邊而去。


    而就在惡戰的那一天,奇君被拋到了東方的西陵氏。兩天後,他剛剛從昏迷中清醒,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他依稀聽見女孩的說笑聲。


    他掙紮著從**爬起來,發現渾身疼痛,也沒有什麽力氣。


    這時,女孩似乎發現屋裏有動靜,便進來察看。


    看到奇君醒了,那女孩興奮地說道:“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好幾天了。”


    “這裏是哪裏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奇君問道。


    “這是西陵氏。我和父親發現你昏倒在懸崖下,就把你帶回來了。”女孩子說,“你看起來不像是我們部落的人呀!你叫什麽,是哪個部落的人呀?”


    “我……”奇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關於昏迷前的任何事了。


    因為他在從**曲中還沒有完全清醒,便被拋到此處,所以醒來後記憶全無。


    “怎麽了?”女孩見他表情奇怪,忙問道。


    “我……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奇君有些茫然地說。


    女孩聽他這麽說,也有些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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