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薇渾身一抖,有些怨恨地望著他。


    她又對晨軒喊道:“你弄傷我,就不怕母親找你算賬!”


    晨軒冷笑一聲:“現在是你傷害憶凝,我在找你算賬!”


    悅薇見抬出母親來也沒用,頓時便有些怕了。這個哥哥,跟母親描述地不大一樣!


    剛想罷,屋中的兩個侍女匆匆忙忙跑了出來,要為悅薇包紮傷口。


    “你們兩個先給我住手!”晨軒對著她們吼道。


    兩個女子也從未見過少主發脾氣,也是一驚。


    她們望了望悅薇,看她的意思。


    “你難道還想我流血而死嗎?”悅薇怒道。


    “那一點兒血還死不了。”晨軒說,“但是你再不去解憶凝的蠱毒,她就要被你嚇死了!”


    兩個侍女不敢給悅薇包紮,隻得站在一旁。


    悅薇心裏不服氣,從侍女的腰間拔出一把劍來,就向晨軒刺去!晨軒立刻拔劍相抵。


    這一次他不像在碧雲穀那般被動,抵擋得極為自如。兩三招以後,便又割了她一劍。


    雖然他割在悅薇身上跟割在自己身上一樣疼,但他也不得不下狠手,是為了憶凝,也是為了她。她實在是需要有人教訓了!


    悅薇心中更加憤怒,她不覺得她把晨軒弄得渾身是傷有什麽無情之處,但是晨軒傷了她,她便覺得這個哥哥實在是冷血無情!他隻顧著他的女人,對自己的妹妹竟然可以下這種狠手!


    兩個侍女見他們兄妹相殘,忙在一旁喊他們別打了。但是他們哪裏肯罷休!頓時悅薇的屋中白光激射,巨大的氣浪將屋中的陳設幾乎全部掀翻!擊碎!屋中不時傳來器物破碎的聲音,狹小的屋中一片狼藉!


    又過幾招之後,悅薇身上便是傷口連連,她一身淺黃色的衣衫,盡是血跡!晨軒實在下不去手了,便又瞅著一個機會,把劍架到她的脖子上。


    兩個侍女看晨軒都是動真格的,頓時也慌了。一個侍女忙跑到晨軒身邊說:“少主,對小姐手下留情啊!”


    悅薇自出生以來就不怎麽知道“疼”是什麽滋味,今晚被自己的哥哥傷了那麽多劍,身上和心裏都是痛楚難當!


    而晨軒第一次被弄得遍體鱗傷,恰恰又是因為悅薇!


    “你還想來幾劍嗎?”晨軒冷冷說。


    晨軒雖然心痛,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一絲的心軟。否則妹妹前麵的劍,真是白挨了。


    而在憶凝的夢裏,兩人親熱了一陣之後,便又各自穿好衣裳,走到憶凝身邊。


    在晨軒走了之後,憶凝的思維果然如她所料,又被蠱蟲控製。她又莫名地把眼前這個幻象,當成真的了。憶凝望著兩個人,又氣又惱,對他們怒道:“你們無恥!”


    晨軒俯視這她,無所謂地說:“這算什麽無恥,我跟她本來就是一對。”


    青兒又對晨軒說:“她把我們家蚰蜒打傷了,叫它過來吸了她的血,恢複一下功力。”


    柳一憶凝,頓時心中一懼,對於蟲子,她是最厭惡不過了!何況還是那麽大的一個蟲子!


    “好啊。”晨軒笑著說,“你去叫它過來。”


    青兒過去叫蚰蜒,憶凝則瞪著晨軒道:“你要是對我還有一點兒情意,就不要再傷害我了!”


    晨軒俯視她,冷笑道:“情意?我對你沒有情意,隻有利用。”


    “你跟我夫妻多年,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真情嗎?”


    “沒有。”晨軒輕描淡寫地說,“我愛的是青兒。”


    柳一憶凝心中一怒,又是一痛。


    此時蚰蜒跟著青兒,多足並用,正扭動著身軀向這邊爬來。


    憶凝看到如此恐怖惡心的東西,頓時心中恐懼萬分!她臉色煞白,全身顫抖著!盡管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但她還是掙紮著遠離那個巨大的蚰蜒!


    一切地仇恨和憤怒瞬間被恐懼占據了!


    青兒看她一臉恐懼,自是一副解氣的模樣。


    蚰蜒如她的寵物一般,乖乖地跟著她,慢慢走了過來。


    它受了傷,行動也遲緩了許多。


    待走到憶凝身邊,青兒便走到一旁,蚰蜒則向憶凝爬去。


    柳一憶凝被嚇得臉色煞白,口中驚呼聲不斷,她一臉驚駭,奮力向遠處爬去,但掙紮了半響,也沒能挪出幾步。


    眼看蚰蜒將爬到她的麵前,她隻得緊閉雙眼,任它來吸走自己的血。


    巨大的蟲子扭動著可怖的身體,爬了過來。它長長的嘴刺入憶凝的額頭,柳一憶凝額上傳來一陣劇痛!她不禁慘叫了一聲,本能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雙眼,她就看到蚰蜒恐怖的身體就在她的麵前,讓她一陣陣的恐懼和惡心!她甚至幾乎都能聽到蚰蜒微弱的呼吸聲,聽到她的血被吸入它的嘴中的聲音!這更讓她覺得恐怖難當!


    柳一憶凝雖然沒有多少力,但是還是瘋狂地驚呼著,掙紮著!她每扭動一下,蚰蜒也跟著移動,步步緊逼!她怎麽都甩不掉它,但是她還是不停地驚恐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


    眼淚再一次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既是痛苦的淚水,又是恐懼的淚水。


    她一麵哭泣,一麵掙紮,此刻所經曆地恐怖,遠比雷電地獄可怕百倍!在地獄中,隻是經受**上的痛苦,現在是**和精神的雙重痛苦!而且那個時候,她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因為她已經是靈魂了,而現在,她也許會被這個惡心的蟲子吸血而死!


    這裏是她的夢境,她也是不會死的,但是她以為此處是現實之境,自然恐懼萬分!


    蟲子一路追著憶凝,在洞中移動。


    追了幾步之後,它也不耐煩了,它爬到憶凝身上,用自己如蜈蚣般的腳壓著她。憶凝看到它的那麽多的腳放在自己身上,也感受到了它的重量,更是恐懼惡心難當。她哭著掙紮著想擺脫它惡心的身體,卻怎麽都甩不掉。蚰蜒的無數隻腳死死地壓住了她。


    若是平時,被它吸了那麽多血,早已是頭暈眼花,意識模糊,但是現在她是在夢中,還是清醒的。


    蚰蜒似乎是飽了,把它的嘴從憶凝的額上拔出,額上的血便噴了出來,灑得她一臉。


    那一瞬間她額上又是一痛,她不禁一聲痛呼!


    蚰蜒的身體從憶凝身上爬下來,低吼著慢慢爬到晨軒和青兒身邊。


    看到蚰蜒離自己遠去,憶凝才微微鬆了口氣,但依舊哭泣著。她的額上傳來一陣劇痛,渾身還在戰栗著。


    剛才的恐怖情景,還在她的腦海中回旋!而那隻惡心的蟲子,也就在她的不遠處,她不要再看到它過來了!


    晨軒笑著對青兒說:“青兒,你看著可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了。”青兒笑著嬌嗔著說。


    憶凝握緊拳頭,心中怒火中燒。


    青兒走到憶凝身邊,蹲下身道:“柳一憶凝,你知道我這一百多年有多難受嗎?我等這一天都等了一百多年了!現在終於可以也讓你痛苦了,我真痛快!”


    憶凝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怖裏,都沒力氣理會她。


    晨軒也走了過來,對青兒柔聲道:“青兒,你要是還沒解氣,再想法子折磨她就好了。”


    “那是自然了,我怎麽能就這麽放過她!”青兒說。


    “那你還想怎樣?”晨軒饒有興致地問。


    “我召喚蜜蜂來蟄她怎麽樣?”青兒笑著說。


    “這個主意好。”晨軒笑著說。


    憶凝心中又是一寒,渾身顫抖起來。臉上盡是驚恐的神情。蟲子是她最討厭的東西,為什麽青兒和晨軒要用她最怕的東西來折磨她?


    青兒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把瓶子打開,頓時一股香氣從瓶中溢了出來。


    她走到憶凝的身邊,把瓶子裏的東西往憶凝的身上倒了一點,憶凝頓時聞到一股巨大的香氣撲鼻而來!心中一凜!她是要用這香味來吸引蜜蜂!


    青兒拿著瓶子,笑容滿麵地回到晨軒身邊,說:“我這花蜜香的很,保管十幾裏外的蜜蜂都能聞到。”


    “那我們就等著看她被一群蜜蜂追著蟄的樣子!”晨軒也笑著說。


    柳一憶凝怨恨地望著這一對“狗男女”,心中說不出的憤怒。晨軒,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不僅欺騙我的感情,騙走我的冰魄珠,現在又多番折磨於我,你怎麽可以如此狠毒!


    念頭一過,她便聽到蜜蜂飛來的嗡嗡聲,不由得心中又害怕起來,對晨軒的恨意,先被擱置一邊。


    蜜蜂聞到香氣,成群結隊地從山洞外飛了進來,黑壓壓地一大群,山洞中回響著嗡嗡聲。蜜蜂本在晚上是不采蜜的,但這是在夢中,便也亂了。


    柳一憶凝自然又是本能地掙紮,想要逃離,但是卻又挪不動身體,眼睜睜地看著蜜蜂群向自己襲來!


    她一臉驚恐,眼淚直流。


    憶凝見蜜蜂近了,不敢直視它們,隻得緊閉雙眼,而後又是一聲驚呼!


    她聽到嗡嗡聲越來越響了,然後又感覺到有一隻蜜蜂蟄了她的臉龐!接著她的全身都傳來針紮的疼痛!她不禁慘呼驚呼不止!


    而一旁的兩個人則是哈哈大笑,似乎在看什麽喜劇。


    她又是害怕又是憤怒!直欲殺了眼前這兩個人!


    悅薇的傣家小樓裏。


    小樓的主人眼中淚光瑩瑩,說:“不就是解夢惑蠱嗎?我會解。”


    晨軒心中這才舒了一口氣,說:“好,你現在就跟我走。”


    他又對她身後的兩個侍女說:“你們倆不用跟來了,我那兒有的是人照顧她。今天晚上小姐就不回了。”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雖然不願意,但是也隻得應道:“是。”


    晨軒攜著她,飛掠到了自己的住處。一路上他都在提防她的蠱毒和暗器,不過她好像是被自己嚇到了,又或是身上太疼,也沒再耍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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