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芩又說:“既然是低賤之事,你怎麽又要憶凝去做。她是你的兒媳婦,巴地神祗,你是要晨軒難看,還是要你自己難看?”


    悅薇看她故意與母親過不去,心中一怒,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


    容華夫人被她這麽一說,自然是尷尬不已,心中惱怒。其餘的神靈也議論紛紛。他們對憶凝的過往也都是清楚的,也明白是容華夫人故意羞辱她。在這種場合做如此過分的事,他們也覺得有些不妥。不過現在被易惜芩這麽一挑明,這生日宴的氣氛就更不對了!


    容華夫人心中惱怒,但是這麽多人在場,又是她的生辰宴,她也不好發作,隻得對著憶凝假意笑道:“憶凝,你要覺得不合適就不要吹骨笛了。”


    柳一憶凝自然是心中大快,暗笑不已,若她答應了容華夫人,那這事也就算了了,她們兩人也都不太尷尬。但憶凝偏偏不讓她如願,她笑著說:“母親,這也沒什麽,在坐的都是您的朋友,也不是外人,我吹奏一曲又有何妨?”


    晨軒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道:“見好就收。”但憶凝無動於衷。


    容華夫人見她堅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易惜芩又說:“憶凝妹妹說的是,我與憶凝妹妹合奏吧。”


    東君也在一旁扯惜芩的衣服,惜芩也無動於衷。


    容華夫人尷尬不已,忙道:“仙子,這就不必了吧。”


    “我們倆合奏一曲,難得的很,夫人就不用拒絕了。”易惜芩笑著說。


    其餘賓客自然也知道她們三個女人在“鬥法”,議論紛紛。


    容華夫人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了,但她也隻得強笑道:“仙子請便吧。”


    晨軒和東君坐在一旁,對她們兩個極為無語……


    易惜芩平白變出一把五弦琴來,放在腿上。這琴是她最近幾百年學會的,已經彈的十分嫻熟了。但若說是造詣極高,那便又不是了。


    容華夫人吩咐身邊的侍女道:“宴舞可以開始了。”


    “是。”侍女領命,喊了一聲:“宴舞開始。”


    一群身穿彩衣的仙女徐徐進入殿中,樂師也一一就位。片刻之後,殿中樂聲響起,仙女們隨著樂音起舞。時而上下翻飛,時而騰挪旋轉,彩色的綢帶在空中飛舞,煞為好看。


    柳一憶凝和易惜芩的《西江曲》也同時響起,一時間,笛聲、琴聲、塤聲和笙聲都在殿中回旋。


    旋律雖是好旋律,但是神靈們看到易惜芩和柳一憶凝在演奏,多少感覺有些別扭。容華夫人更是覺得難堪,別人都會認為,是自己故意折辱自己的兒媳婦,“逼”得皇妃娘娘與她一齊做這低賤之事!


    易惜芩和柳一憶凝則極為享受。她們原就不覺得這有何丟人,也不把世俗的看法當一回事,而且還借此讓容華夫人難看,所以吹彈起來,都是一副欣欣然的模樣。


    上苫山莊歌舞升平,但在莊外,一個人卻突然從天而降!


    他穿著巴人式樣的衣服,相貌英俊,眼神中充滿著暴戾之氣,讓人望而生畏。但是他的眼神卻又澄澈無暇,至真至純。


    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羅盤,那個羅盤隻有手掌大小,正在閃著紫光。


    守門的侍童忙迎上去說:“請拿請帖一驗。”


    “請帖?什麽請帖?”那人疑道。他聲如洪鍾,震人肺腑。


    兩個侍童相視一望,其中一個說:“夫人請你來,沒給你請帖嗎?”


    “什麽夫人?誰要請我?”那人更疑惑了。


    “我們夫人今天三千歲大壽,請了許多賓客,難道你不是其中之一嗎?”


    “嗨!”那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意思。我不是你們夫人請的賓客,我是巴地司神手下的展鵬,追蹤一個妖孽到此。”


    說罷他又把羅盤舉起,說:“你們看,上麵發紫光,就表示妖怪就在此處,這個司南,就指著那妖怪呢!”


    侍童為難地說:“大仙,你不是現在要進去抓妖怪吧?我們夫人正在莊中宴請各路神仙呢!”


    “夫人既是仙道,請的也是些仙道,那定然是要懲奸除惡了!”那人說,“我進去抓妖怪,夫人定然是不會攔阻的。”


    另一個侍童又說:“大仙,裏麵的人都是從這個門一個一個進去的,他們都有請帖,而且據我們倆所看,也沒發現有妖孽。夫人請的也個個是神仙,若是有個妖怪混在其中,那自然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啊!”


    “你說的倒也在理。”展鵬說,“可是我的羅盤也不會騙我的,我一定要進去查查。”


    說罷他就要往裏麵衝。


    兩個侍童忙攔住他,慌忙道:“你不可以進去。”


    “不行,捉拿妖怪事大。”展鵬說著就把兩個侍童推開,僅直走了進去。


    門內還有兩個侍童,見有人衝了進來,忙飛掠到他前麵,擋住他的去路。


    展鵬急道:“你們不要攔著我,否則要誤了捉妖!”


    “我這莊中沒有妖怪,請你出去!”一個侍童說。而門外的兩個侍童也跑了進來,四個人把他圍住。


    “那妖孽狡猾的很,善於掩蓋自己的妖氣。”他急道,“你們不一定能察覺到的!”


    “樂和,去稟告總管。”一個侍童說。


    “好。”那個叫樂和的侍童淩空而起,從無數級階梯上飛過,直奔大殿而去。


    三個人圍著展鵬,不讓他再上前一步。


    展鵬心急如焚,又喊道:“你們怎麽就不相信我呢!”


    “今天是夫人的壽辰,不容許有人搗亂。”一個侍童說。


    “我不是來搗亂的,我是來捉妖的!”他申辯道。


    “大仙,這裏真的沒有妖怪。”剛才在門外說沒有妖怪的那個侍童說。


    他又伸著他那個羅盤說:“我這羅盤明明指著這裏,不會錯的!”


    樂和匆忙去找總管白普,白普聽說後也是大吃一驚。在如此重要的時候,竟然出現這樣的岔子!他忙叫樂和再去稟告夫人,自己則帶人去了門口。


    樂和領了命,又急向夫人宴請賓客的大殿走去。到殿中之時,大殿裏歌舞還在繼續,容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觀賞著。


    他匆忙走到容華夫人身邊,道:“夫人,外麵有個叫展鵬的人,非要闖進來捉拿妖怪。”


    容華夫人一聽,心中頓時又驚又怒,本來憶凝和易惜芩就搞得她不快,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展鵬,更讓她鬧心!


    她小聲問:“他是什麽人,憑什麽說妖怪在我莊裏。”


    “他說他是巴地司神手下,一路追蹤妖孽至此。他手裏有個羅盤,指著我們莊,他說那是妖孽在我們山莊的證據。”


    “荒謬。”容華夫人微惱道,“此處那麽多神仙,難道還沒一個能看出有妖孽混入嗎?就算是有,不過是一些神靈手下的靈獸而已。”


    “小的也是這麽說,可是他說那妖孽善於偽裝,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能發現他。他隻信他的羅盤。”樂和說。


    “那現在如何?”


    “剛才總管已經帶人去了,也不知道是否能攔的住。”


    “攔不住也得攔著。”容華夫人微怒道。


    “是。”


    “你先過去,有消息再來回報。”她又吩咐道。


    “是。”


    晨軒看到樂和神情有異,也猜到是有事發生,看樂和離場之後,也跟著出去了。


    柳一憶凝、易惜芩和東君自然也是看到了,不禁暗自揣測起來。憶凝持觀望態度,易惜芩則希望有什麽“大事”發生,攪攪容華夫人的興致,東君則出於與晨軒的朋友之義,希望不要出現什麽攪局的事情發生。


    晨軒跟了出去,在樂和身後喝住他道:“樂和,發生什麽事了?”


    樂和見是少主跟出來了,忙回身把剛才發生之事一一稟告。


    晨軒一時也聽得是眉頭緊皺,怎麽在這大喜的日子發生這麽“無稽”的事!這未免也太意外,太棘手了!


    “我跟你一起去。”晨軒皺眉道。


    “是。”


    說罷兩人便一齊往大門而去。


    晨軒到了門口,見幾個侍童與展鵬激戰,總管白普也在一旁。他趕到之時,看到白普的手中拿著銀針,忙走過去抓住他的手,道:“不要亂來。”


    白普見是少主,也隻得遵命道:“是。”


    晨軒對他們大喊道:“你們都住手!”


    幾個侍童見是少主來了,都住了手。


    展鵬有些奇怪地望著他。


    晨軒上前道:“在下是這上苫山莊少主,今天是我母親三千歲的壽辰,請你不要搗亂。”


    “我又不認得你母親,怎麽會成心來搗亂!”那人喊道,“我是來捉拿妖孽的!”


    “在我山莊中的隻有神靈,沒有妖孽。”晨軒凜然道。這是他少有的嚴肅淩厲的模樣。


    但是展鵬依舊不依不饒,他舉起自己的羅盤,喊道:“它指向這裏,絕對不會錯的!”


    晨軒不得不暗罵他固執,但是他表麵上依舊客氣地說:“我不知道你的羅盤是否真的如此靈,但是我向你保證,這裏絕對沒有妖孽。你若是在這裏查找,恐怕反而誤事。”


    晨軒想要發怒,但他還是一咬牙忍住了,他道:“你說這裏有妖孽,我就陪你一起在這莊中找,你看如何?”


    他這麽一說,白普便心中憋氣,勸道:“少主可想好了!”


    “想好了。”晨軒說。


    “這才是了嘛。”展鵬滿臉含笑,滿意地說。


    他滿意,白普卻極為不滿,他對晨軒嗓門提高八度,道:“少主三思!”


    晨軒被他一吼,也有些害怕。雖然他是少主,但是白普在莊中呆了多年,比他大一千來歲,又有母親撐腰,有時候,他還不得不聽他的。


    他有些為難地說:“白普叔,不讓他在莊中找找,他是不會甘心的。”


    本書源自看書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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