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在一邊笑了笑說:“他才不怕你中間玩手段,上過一次當的商人,不會上同樣的當第二次。就像某個哲人說過一樣,人生不可能第二次邁過同一條河。”


    我忽然覺得蘇放與周梁之間有一點兒的惺惺相惜,想到王琳琳心一沉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對王琳琳?”


    這個問題顯然是讓蘇放為難了,他半天沒說話,看了一會兒窗外才回頭問我:“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知道他不會騙我什麽,看到他馬上要張嘴說話,忙擺手說:“算了,不必說了,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麽。”


    蘇放笑了笑說:“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問,但是我不是聰明的男人,所以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說。”


    他說完認真而專注地看著我說:“可能和我的經曆有關,對於算計我的人,我有一種出於本能的恨意,如果是我,對王琳琳的封殺可能更甚。她落到今天這一步,可能是自己沒選好東家的原因。一個人,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明天結果的因。”


    他這話說得有點佛家因果的意思,我聽了沉吟半天也說不出話。


    我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直寬容的好,還是睚眥必報的好。人每天都在選擇,每一個選擇都不容易。


    蘇放的實話讓我覺得有點不能接受,心裏卻踏實下來。至少,他沒在我麵前隱瞞他的真實想法。


    周末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我的狀態得到了很好的調整。而關於公司收購一案,蘇放已經通過專業人士和周梁取得了正麵聯係,約定好周三會麵。


    周一早上我們兩個在公司樓下分別的時候,他對我說:“奧斯特這兩天也會有動作,而且據我所知,他會知道背後做手腳的人是我們兩個,你多注意一點兒。”


    他的叮囑讓我想到了那封手寫信,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他,於是說:“對了,上周五的時候周梁收到一封用快件寄到公司的手寫信,上麵寫的都是咱們兩個的色當,基本上沒虛構的部分,你覺得可能會是誰?”


    蘇放臉色一緊,問:“周梁沒為難你?”


    “沒有,我說得很清楚,信上寫的是真的,但是我並沒有害他的心思。”我搖頭道。


    他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抱了一下我說:“我知道了,你多注意。”


    剛才他自然伸手要摟我肩的時候,我竟然忘記了躲避,等到他鬆開以後,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空,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心理,匆忙說了一句再見就走進大樓。


    在電梯門口,小周從後麵拍了一下我問:“剛才門口那個,是你男票?挺帥的嘛!”


    我笑了笑否認說:“不是。”


    她一撇嘴,表示自己不相信:“你拉倒吧,我都見過這輛車好幾次了。”說完電梯就來了,她挽著我的胳膊進了電梯說,“看那人氣質挺好的,是不是富二代啊?”


    “八卦!”我白了她一眼。


    現在和小周相處時間長了,也覺出她的可愛,。比起其他女孩子,她直爽很多。在辦公室,她不喜歡誰就是真的不喜歡,話都不多說一句。比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可愛多了。隻是,她這種性格需要有雄厚的家世做背景。試想一下,一個普通女孩直爽到接近**的狀態,三五條命都不夠死的。


    我沒想到蘇放的直覺那麽準,下午一半點才一上班,奧斯特就帶著一幹人馬,像一群彬彬有禮的強盜一樣闖進了公司。


    周梁看到他們突然到訪也很驚訝,但又不得不接待。


    商務場合,某些麵子是必須給的。


    這個項目本來沒有我參與的資格,但是因為新的評估報告書是我寫的,周梁不知出於什麽目的,把我也叫進了會議室。


    周梁是典型的國企作風,整個公司會議室是最氣派的,一進去都有多國會談的氣勢。


    我進去的時候大家差不多已經入座了,隻有周梁的身邊空著一個位置。我記得前幾天這個位置的專屬權是王琳琳。我看了一轉,靠窗的位置還有一排位置,準備自己主動坐到旁聽席上。


    周梁看到我的眼神,馬上知道我在想什麽,直接開口說:“劉諾,坐過來。”他說著,用目光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位置。


    我此時就算不願意,也得快步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周梁環顧了所有參會的人員一眼,對奧斯特說:“今天好像沒和你們公司之間安排會談吧?”


    這種直接,很讓對方下不來台的。一般的人肯定不敢這麽做,但是我們周少爺底氣足,就這麽漫不經心地問出來了。


    奧斯特沒說話,他身邊的助理開口道:“事出突然,來不及預約了,還請周總見諒。”


    周梁點了點頭說:“說吧,什麽事?這麽急地跑過來。”


    然後他看了一眼我,還有小周,包括財務部的幾個人說:“我們公司在場的人員都非常和你們之間的合作終止了。”


    奧斯特此時才不急不緩地開口說:“我這次親自來,就是想了解一下終止合作的原因。”


    周梁揚眉一笑:“原因在終止合作的通知書裏已經寫得很明確了,不想合作了。”


    奧斯特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一下情緒說:“為什麽?”


    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周梁,然後環顧了整個辦公室的所有人員,加重了語氣問:“雖然在合作的過程中,我們一直沒簽書麵協議,但是每次會談都會達成一個共識。截止到你們單方麵終止合作以前,我們的合作非常順利。所以,我想知道原因。”


    周梁被他噎了回來,很不在乎地說:“我們在合作當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說估價,比如說要貨比三家,比如某些人暗中使用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等等。總之,到現在不想合作了,雙方可以隨時終止,奧斯特先生,咱們沒書麵協議,不涉及到違約。”


    從二人這初次的對話來說,就能聽出來周梁和奧斯特不在一個段位上。


    “我不這樣想。”奧斯特頓了一下,用他越來越流利的中文道,“合作當中未免用一些非常手段,談不到上不上得台麵。隻要在利益和價格上我們能達成共識,就一切ok了,我不知道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再者,即使沒有書麵協議,我們口頭協議也是有一定法律效力的。”


    周梁臉色開始不好看,我看得出來他要發飆了。


    但是這件事絕對不是用發飆就能解決的,想到奧斯特滴水不漏的性格,我忙插話道:“對不起,奧斯特先生,容我說一句。”


    奧斯特沒想到我會這樣稱呼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片刻以後恢複了冷靜,對我做了個手勢,非常紳士地說:“請講。”


    我看了看大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剛才兩位老板講的都有道理,我們這邊終止合作的原因有以下幾點,如果貴公司可以接受,那就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隻是,這一次我們希望能多引入幾家合作商。”


    這些原因是我在寫報告的時候總結出來的,在給周梁匯報的時候也有說到過。隻不過,剛才周梁有點意氣用事,沒想到用最有力的證據去說服對方而已。


    原因和條件都講清楚以後,奧斯特就不說話了。


    最後,奧斯特那方給了一個答複,理解我們公司的做法,希望能夠繼續合作,至於我們提出來的條件,他們回去商議以後再給出明確的答複。


    送走了奧斯特公司的人以後,周梁把我留在了會議室。等到所有人離開以後,他認真盯著我看了一分鍾,然後問:“你對他性格很了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笑道。


    “將來會不會後悔?”他又問。


    我一怔,馬上笑著說:“怎麽可能,在其位謀其政,我一定會認真為公司效勞的。”


    周梁難得沒再問下去,笑了笑對我說:“我就是多嘴問兩句,你去忙吧。”


    他的話讓我如墜雲霧,真不知道他問這些是什麽意思。


    我才走出辦公室,就在口袋裏震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聽了以後是奧斯特。


    “艾麗,我在你們公司樓下,想請你下來見一麵。今天你如果不下樓,我就一直等下去。你現在可以去窗口看一眼,就能看到我。”他在電話裏簡短地說,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然後掛了電話。


    我不由自主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奧斯特站在太陽底下,仰頭向上看的樣子。


    雖然我在二十三層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仰頭向上看的姿勢卻讓我莫名心虛,不由就往後退了一步。


    怔了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他是準備這樣等下去的。


    他這種不由分說的逼迫讓我心裏怒氣大盛,惡狠狠地想:“有本事你就站到晚上,當我的心是冰淇淋做的嗎?那有那麽軟!現在我穿上盔甲了!”


    接下來我照常工作,一個下午都努力管住自己不往窗邊站。


    我手裏的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時,抬頭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六點半,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我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出辦公室。


    在窗口往下一看,奧斯特還在下午那個地方站著。與他相隔不遠的,是抱著一束鮮花的蘇放。


    尼瑪,火星撞地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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