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網速乖乖不得了啊,慢的很……)


    白幽幹淨嫵媚的臉上習慣性顯出一絲撩人心魄的笑意,有些隨意的看了看吳天,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你的傷想要徹底恢複還得回到族中,由我聖妖族中另一位聖使來治療。”


    吳天聽到這話心下微微遲疑,自己一個人類本是異族,憑什麽值得聖妖族驚動妖族聖使來為自己治療?其中,肯定有莫大隱情,看來自己對聖妖族有用,不,是很有用!


    但到底是什麽用?吳天想不明白,好在吳天秉持著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理念並未再往下想去,他知道,自己暫時還活著,便一切皆有可能。


    “好啊,我正想看看你們聖妖族。”


    白幽淡淡一笑,並未多說,輕輕拍了拍手,正在吳天思考白幽拍手的意思時,一道白光風馳電掣一般帶起一震刺耳的轟鳴聲來到白幽身旁。


    吳天心中微驚,定睛看去,不由得大失所望,原來是那隻雪白的雪麟獸。吳天眼中這隻不怎麽靠譜的神獸,讓剛剛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中的吳天,在那一日的暗妖族偷襲的一戰中心驚膽戰,再加那次被擒的心理陰影,讓吳天怎麽看都不覺得這隻雪麟是神獸,反而白癡的要命。


    但那身高貴的皮毛、蔑視一切的眼神和冷傲的姿態,似乎無不表明這隻雪白的雪麟就是隻神獸!


    自不待吳天反抗,白幽便已拉起吳天飛到雪麟獸寬大的脊背之上,吳天齜牙咧嘴忍受著因白幽拉扯而反抗的傷口帶來的疼痛感,卻也不再多言語。


    於是,吳天在白幽的幫助下,開啟去往聖妖族之旅。


    不用想,吳天也知道,這一路必然不平靜。


    隻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就不平靜。


    雪麟作為神獸,速度自然很快,眨眼間奔馳十數裏不在話下,但礙於背上有個喋喋不休的傷員,它雖然很鄙視,但還是在白幽的要求下放慢了速度,眨眼間數裏。


    對於虛弱不堪的吳天來講,自然很難體會雪麟的無奈的善意,盡管這速度對於雪麟來講相當於慢步,但吳天依舊很難承受迎麵而來的勁風,幾次抱怨之後得到的是雪麟獸更快的速度,吳天也隻好閉嘴閉眼。


    “虎落平陽被犬欺,想必也就是我這樣。”吳天暗自嘀咕。


    好在白幽並未讓吳天忍受太久,看著吳天蒼白的小臉,白幽素手輕揮,一道透明的光罩出現在吳天和她的周圍,頓時將外麵勁風隔絕。


    “早該如此。”吳天長長出了一口氣,眼中的幽怨濃濃。


    白幽輕笑但卻沒有言語。


    但也就是光罩籠罩的瞬間,屏蔽了外麵強烈的勁風後,吳天才察覺身後有些異樣,心髒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雪麟獸很平穩,但偶爾也會輕輕顛簸,顛簸起伏中,吳天的後背輕輕碰觸到溫軟,吳天身體輕輕一顫,而後不由自主的繃直。


    隨之吳天的腦中頓時閃現出白幽領口下那片雪白,心中頓時燥意驟起。但誰想到白幽並未想太多,反而以為吳天身上傷勢的原因,難以忍受長時間的奔馳而疲累。


    白幽輕笑道:“你這小身子骨怎麽會來修仙呢?”說完伸手將剛剛繃直身體的吳天向她的懷裏拉了拉。


    吳天正自悄悄平複心緒,並未聽清白幽說什麽,而後身體微微一仰,猛然間後背結結實實地擠壓到了什麽東西,有如兩隻小兔子,不輕不重地頂了吳天一下。


    而且,一股淡淡的女子香氣悠然飄入吳天的鼻孔,直沁吳天心脾,一直自稱年紀小的吳天內心隻覺呼的一熱,呼吸似乎也因變得粗重而小心起來。


    但沒憋多久,吳天猛然咳嗽出來,而後在白幽關心的目光中,吳天從耳後根紅到腳趾頭。


    白幽看著吳天的尷尬表情,感受著胸前那少年後背傳來的滾熱,白幽的臉也染上一層紅暈。


    “你不老實!”白幽有如少女般羞怒地推了一下吳天,吳天後背一涼,終於擺脫了腦中邪惡的念想。但也因為白幽的一推,觸動了吳天的傷勢,齜牙咧嘴的叫了起來。


    “你幹什麽!”吳天口中理直氣壯的喊道,“我好好地坐在這,你推我幹什麽!”


    雖然喊著,但吳天大感羞愧,也不等白幽回答,連忙以不斷的咳嗽試圖打斷白幽的猛烈回擊。


    白幽眼中惱怒的光芒轉了轉幾轉,而後笑了一下道:“你個小破孩,懂個屁啊。”


    也便不理會吳天,自然也不理會吳天剛才是否因為自己的一推而傷勢加重,但這一次很自覺第和吳天保持了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吳天裝著咳嗽了很久之後,才微微坐直,感受不到身後的溫暖依靠,心頭稍稍有些悵然,但轉念吳天狠狠罵了一句自己,趕忙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周圍荒涼的風景上。


    如此不急不緩的一直向南馳行,荒野連綿,礫石遍地,單調荒涼的景色吳天也毫無興致欣賞,但卻也驚訝於萬獸山脈這種地方居然會有如此淒涼肅殺之地。


    吳天猛然想起白幽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這個地方是暗妖族不敢踏入的地域。


    那麽,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萬獸山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白幽為何不惜這麽大的代價救出自己?自己又如何才能逃離這個極度封閉的區域?


    看著白幽緊緊閉著的嘴唇,吳天思索片刻,頓覺無解,再次閉上雙目,一則養神回複,二則暗暗計算著離去的距離與方位。


    就這麽整整馳行一天之後,在日落之前,雪麟獸終於停下了腳步。


    廣袤而荒涼的戈壁,在落日餘暉溫和而蕭索的照耀下,更顯蒼涼和寂寥,四望而去雖然有著無比的壯美,但吳天於此蒼茫中體會到一絲淡淡的哀傷。


    不是因為身體上的傷,而是內心的寂寥與彷徨。


    對於十五歲的吳天來說,十幾年前都生活在安逸與平凡之中,平日穿梭於平靜的青州城,學習時有時無,閑時招貓逗狗,倦時歸家有護,不曾顯露驚人的才華,沒有過人學習天賦,更無顯赫的家世,從這一角度來看吳天是真真正正的平凡的孩童。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或者說,也有一些不凡,那就是自從跟鐵老打鐵之後,顯露出來的無比強悍的韌勁和高超的打鐵技術。


    隻是,無論是平凡還是不平凡,在青州城中,吳天都過得很快樂,很舒暢。


    但或許遇到鐵老之後,或許自出生起,吳天便注定將與青州城裏的小夥伴不同,直到與王家爆發衝突、父母驚現修仙者身份、妹妹被擄、那個並不曾了解的外公家將父母劫走,吳天便注定了走上了一條自己也不曾想過的道路。


    是的,注定。


    雖然他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發覺。


    吳天望著漸漸隱入地平麵的夕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說這個太陽和人世間的太陽是一個嗎?”吳天在白幽的幫助下,從雪麟獸的背上費力的落下來,但問題也在落地之後隨之而出。


    白幽微微一怔,明眸之中閃爍著淡淡精光也望向了荒漠的西方,她摸了摸吳天的腦袋,吳天下意識的躲了躲,但不隻是因為傷勢還是什麽原因,吳天還是沒能躲開,隻好苦著臉被白幽猶如孩子般輕撫著。


    “太陽終究還是那個太陽。”


    聽到這句話,勉強站立的吳天突然湧出一絲希望,逃離這個恐怖地方的希望。


    白幽接下來的話讓吳天有些吐血,“但似乎也不是那個太陽。”


    但礙於腦袋上那隻看著美麗實則強大的玉手,忍著性子問道:“到底是哪個太陽?”


    白幽輕笑,拍了拍吳天的腦袋後,終於在吳天幽怨的神情中挪開了那隻手,“我也曾經思考過無數遍這個問題,最終得出個結論。”


    “什麽結論?”吳天眼中瞬間發光。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人間的太陽。”白幽輕笑之後,不理滿臉怨忿的吳天,自己一人去收拾東西。


    吳天默默神傷了很久之後,方從失落的情緒中走出來,待抬眼再看向白幽,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這是幹什麽?”吳天看著眼前的事物滿臉驚訝,“這是什麽東西?”


    白幽伸手想要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但似乎剛剛做的事並未費多大力氣,自然沒有汗水,隻得順手捋了捋耳畔的發絲,看著吳天誇張的表情說道:“西漠荒地有兩害,一為西荒獨龍,此獸為西漠荒地的主人,實力雖不如四大妖尊,但卻未將我聖妖皇和暗妖皇看在眼中,獨自占百萬裏荒漠,其他妖獸不敢踏足。”


    “二是沙荒暴,不要小看這個簡單的詞,這是一種極為恐怖的西漠荒地內部循環,不固定周期的沙荒暴能將西漠荒地翻個底朝天,所有生物都會瞬間斷絕,即便是幾大妖尊降臨都要避而遠之。”


    白幽轉頭看了看那個事物,似乎有些信心的說道:“而你眼前這個事物便是咱們躲避沙荒暴的重要法寶。”


    吳天聽著白幽的話,看著眼前的事物,不安的問道:“那個什麽什麽龍……”


    “西荒獨龍。”白幽糾正道。


    “呃,好吧,那麽牛的一個妖在這裏你咋把我往這裏帶?”


    白幽看了一眼吳天,沉吟了一下,說道:“那老家夥足夠貪婪,有足夠寶貝的話他不會動。”


    吳天眼珠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但似乎又不想明白,但轉念還是甩了甩頭說道:“管他什麽獨龍雙龍,也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躲過它,單說你這個東西能夠抵抗沙荒暴?妖尊都不沾惹的你能扛過?”


    白幽看著吳天略微激動的神色,沉默了一下道:“想來舉我全族之力造出的東西,應該還是管些用的。”


    “舉你全族之力?”原本還有些憤怒的吳天,目光陡然一亮,似乎再次明白了什麽。


    白幽沒有回答吳天的問題,隻是看著那個東西露出一絲滿意神色。


    吳天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在費勁腦汁意圖明白的事,重寶賄賂西荒獨龍,重金打造躲避沙荒暴的法寶,聖妖族對於近日的情形似乎早有計算,難道是僅僅為了救自己嗎?


    若是如此,聖妖族所耗如此巨大,必有重謀,想來自己對聖妖族極為重要,那麽,自己到底有什麽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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