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的一更,再度奉上。


    上文提到,撻撒和伯戎逃到了山洞,以期能在元臻手下逃得一命。但怎料撻撒為人義氣,不想看著他的手下枉死,硬是要衝出山洞提醒他們逃命。而他的二弟伯戎不想看見他的阿大出洞冒險,便找到一女子,欲讓其充作替死鬼,不想卻被阿大攔下,而這個時候,伯戎終於吐露心聲……


    撻撒的腳步踢踏,眼見著離洞口越來越近,伯戎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阿大是在認為弟怕死麽。難道阿大已經忘記了家中的妻兒和老人了麽?”


    撻撒終於止住了腳步,但是他並沒有回頭,隻是仰天歎息道:“一直以來,我們苟且偷生,一直以來,我們對著同胞刀劍相向,一直以來,我們卑微的活著,隻是安慰自己,這叫忍辱負重!”


    伯戎踏步上前,辯解道:“阿大,難道不是嗎?隻有保全了自己,我們才有活著離開這裏的一天,才有和家人團聚的一天啊!”


    撻撒無力的反問道“離開?你想去哪裏?”


    “回家!回家啊!阿大!”伯戎急切道:“當初我們三人不是早已經說好,一定要離開這裏,一定要堅持到和家人團聚的那一天嗎?”


    “回去?嗬嗬……”撻撒慘笑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說到這裏,他轉過身子,竭力地對著伯戎嘶吼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啊!


    “不,不會的。”伯戎臉色變了數變,倉皇的後退幾步,道:“我們為什麽回不去,為什麽!憑什麽啊!”


    “憑什麽?”撻撒眼神毫無焦距,他茫然的道:“對啊,憑什麽,憑什麽呢?”


    就這樣自言自語的喃喃了數個呼吸的功夫,撻撒的眼神又漸漸清亮起來,他有些解脫的道:“憑什麽?就憑你我噬人血肉,難道還不夠嗎?


    撻撒話音一落,伯戎的臉色瞬間慘白無比:“就算我們回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事情,不是嗎?阿大,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啊?”


    撻撒落寂道:“就算沒有人知道,但是你覺得,現在的你我和過去真的還一樣嗎?回去後,以這一幅麵目真的還能麵對自己的親人麽?他們真的能認出來?”


    撻撒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重錘一般轟擊在伯戎的心坎上。他無力的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汗如鬥出,他顫抖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曾幾何時,他隻是一個敦實可愛的小胖子啊。


    可是現在,這像蒲扇一樣的大手,上麵筋肉虯結,這血肉、這皮膚,慘白、僵硬,它們厚實的堆積在一起,他自從變成這副模樣後,上半身就再也沒有套過一件衣服,完全就是因為他已經穿了一件“人肉鎧甲”,還特麽要什麽衣服!


    撻撒也解開了自己的上衣,雖然他外表看起來似乎和常人無異,可在衣服解開的瞬間,可怖的一幕出現了,他的身體上有著一道道無比恐怖的傷痕,令人震驚的是,這傷痕居然還會蠕動。不!這些不是傷痕,這一道道一條條的根本就是那一根根的血管啊!


    與尋常血管的不同的是,正常人的血管都隱於皮層之下,但這些血管卻反客為主,全部暴露出來,而且這些血管粗壯無比,根根都有拇指粗細,乍一看去,這撻撒的身體上就好似溝壑密布,實際上卻是血管翻開血肉,兩兩交錯,糾纏生長在一起。若是仔細看去,簡直驚悚無比。


    撻撒的動作吸引了伯戎的注意力,但這一幕看得伯戎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阿大,你的情況怎麽愈來愈嚴重了?”


    “嚴重麽,你我彼此彼此啊。現在,你覺得我們還真的能夠回去嗎?”撻撒慢條斯理地係起衣服的紐扣,淡淡地說道:“你當那位大人,為什麽對我們毫不設防,每次都放心的出去,根本就不怕我們逃掉?”


    伯戎答道:“就算逃也能被抓回來,活活的虐殺。那將死的無比淒慘,自然沒有人逃。沒有人能逃過那位大人的手掌心。”


    “也許有這個因素吧。”撻撒深吸一口氣道:“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吃的那些人肉,不知道被注入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你我包括三弟變得如此模樣,都是拜這些人肉所賜。”


    伯戎不解道:“可外麵那些人為什麽沒有出現什麽異狀?”


    “那是他們還沒有發作!”撻撒一語道破:“我們也許的確因此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代價就是變得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


    伯戎試探地問道:“阿大的意思是,那位大人在我們的食物裏下了藥?”


    “嗯”撻撒點點頭,道:“當初將我們抓來時,那位大人逼迫我們生吃人肉,我原以為是要讓我們和過去劃清界限,從此為他所用。但是現在看來,早在吃下那些人肉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伯戎不甘的問道:“真的沒有退路了?”


    撻撒意味深長地看著伯戎,道:“如果我告訴你有,那也隻有一條路。”


    聽到有一線生機,伯戎雙眼放光,急切詢道:“什麽路?”


    “死路!”


    撻撒看著失魂落魄的伯戎,進一步打擊道:“我們之所以現在依舊能保持幾分人樣,就是因為我們每日都在進食新鮮的人肉。如果哪一天斷了……”


    “那會怎麽樣?”


    “我們就會化作真正的惡魔。”


    “然後呢?”


    “然後就會失去理智,殺戮我們所能見到的一切活物,直到進食到新鮮的人類血食,才有可能逐漸恢複理智。”


    伯戎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推理道:“也就是說,就算我們以正常人的形態回去了,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失去理智,那個時候,也許我們的親人就會成為我們攻擊的第一對象?”


    “是啊。”撻撒冰冷的道:“當你清醒後,發現身邊躺著的全部都是你親人的屍體,而且這個屍體還殘缺不全,不知道有多少進了你的肚子,那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好毒啊!真毒!”伯戎驚懼道:“他這是要讓背叛他的的付出比死亡更加沉重的代價啊。”


    “是啊,即便你識破關鍵,及時殺人進食,但你認為這樣一個殺人狂魔真的能和他的親人生活在一起嗎?他真的還能過上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撻撒質問道:“你能嗎?真的能做到嗎?”


    撻撒每質問一句,伯戎就後退一步,直到退至冰冷地洞壁上,他瞬間被這冰冷刺激地猛打了個激靈,他終於鼓起勇氣道:“我做不到。”


    “是啊,你做不到。”撻撒索然道:“你就是做到也是枉然,就算每日進食新鮮的人肉,我們的身體也會不斷異化,直到真正成為怪物,所以啊,從走錯第一步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伯戎慘然道:“是啊,的確是沒有退路了。阿大,讓我陪你一起出去吧,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撻撒笑了:“很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啊,好!我們一起出去!”


    伯戎看向了艾孜伊,詢問撻撒道:“阿大,她怎麽辦?”


    “她?就由她去吧?”撻撒轉身就走:“就算她出去了,也號令不了咱們那幫已經近乎崩潰的弟兄的。”


    “她的命運接下來就交給上天吧。”撻撒目光深邃地看向洞外:“自從踏入這裏,我們就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放過她,算是我們自我救贖的第一步吧”


    話音落,撻撒一步就踏出了洞口,伯戎緊跟而上。


    &&&&&&&&&&a


    元臻高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麵或跪或匍匐,祈求寬恕的人們,她不由冷笑:“現在才知道害怕,不覺得已經太晚了麽!”


    麵對下麵這幫靈魂已經完全賣給了魔鬼,根本就不能再被稱作為人的一群禽獸,元臻興不起半點憐憫之心,她沒有絲毫猶豫,元氣大量湧向雙手,隨著那一雙修長靈動的玉手快速結印,一股無形的波動向四處幅散。


    嗡嗡嗡嗡……


    元臻頭頂之上的火蓮震顫著,然後猛然炸開,再度化作無數朵正常花朵大小的火蓮花,這些火蓮花漫布元臻三丈的空間範圍之內,滴溜溜的旋轉著,頗有靈性。


    元臻雙手掐訣,然後右手捏成劍指,指著下方人群,高聲叱喝道:“日曜之神,元靈開散,降我輝煌,役使天火,誅邪滅祟!”


    元臻口吐真言,似乎溝通了天地之間種種不可思議,隻見她周身漸漸泛起淡淡熒光,伴隨著光芒越聚越多,越來越耀眼,元臻整個人都似乎化為了一團光芒,光芒甚至照亮了整片峽穀。


    光芒甚至驚動了外峽穀休憩的達步宏和黔旻及諸多額老,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遠空的耀眼。


    “天亮了?”


    “今天的太陽為何出現的如此詭異?”


    “這太陽為何與往日的不同?”


    一眾人等紛紛冒出此類種種諸多想法。


    ……


    真言出口,元臻靈台無比清明,她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壓迫,威嚴地喝道:“氣術真意——火蓮誅邪!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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