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蔗姑正準備伸出罪惡的雙手,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音。


    誰啊,不知道這裏辦喜事啊,就算家裏有喪事也應該等明天來啊。


    沒人!


    裝都要裝作沒人。


    蔗姑心裏樂開了花,人都到床上了,就算變成孫猴子也飛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嘿嘿!”


    蔗姑的笑容逐漸猥瑣,同時還抱著強烈的期待。對心上人的期待,對即將成為完整女人的期待。


    搓搓手。


    蔗姑解開九叔衣服上的第一顆紐扣。


    “叩叩叩!”


    外邊再次響起敲門聲,比上一次重,感覺像是來尋釁滋事的。


    好事被打擾,蔗姑直接火了,換好衣服怒氣衝衝的出去,她倒要看看誰這麽沒眼力,好巧不巧這時候來。


    不知道好事即將成三,老娘的身份即將完成大轉變嗎。


    “敲……”


    我去,假的吧!


    蔗姑剛想說敲什麽敲,叫魂呢,結果一看來人,不僅想說的話全部咽回去,還閃身躲避,不敢出去。


    大師兄石堅!


    茅山中同代天賦第一人,已達地師級,暫代掌門管理門內事情。


    以前大家關係還行,後麵脾氣越來越臭,殺心越來越重,關係也就疏遠了。


    “大師兄怎麽來了,林鳳嬌邀請的?”蔗姑趕緊折身回去給九叔鬆綁,然後搖醒。


    “別睡了林鳳嬌,大師兄來了。”


    “大師兄?”


    九叔一個激靈,酒意全醒了。


    “大師兄怎麽來了?”


    “你問我?我還問你呢,是不是你邀請大師兄了。”


    “我哪有邀請他啊,今天文才和家樂娶媳婦,又不是我和四目娶媳婦,請他幹嘛,又不是關係多好。”


    啪!


    九叔一拍腦袋,“屠龍,肯定是屠龍!”


    九叔想到了屠龍會打報告,但沒想到石堅會親自過來。


    “兩人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九叔係上衣服紐扣趕緊出去開門。蔗姑則走後門離開,一是不想和石堅碰見,而是怕兩人鬧起來,趁此機會把四目找過來。


    在她的印象中,石堅嚴肅,脾氣暴躁,還喜歡罵人,非常具有壓迫力。


    “師兄,你怎麽有時間到我這裏來呢,快進來坐。”九叔開門邀請。


    石堅定在原地,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腳步虛浮,滿身酒氣,恣意放縱!”


    “師兄教訓的是,以後不會了。”九叔低頭,也沒有爭辯。


    犯不著。


    能停留幾天啊。


    關鍵是這次的來意,想要做什麽,達到什麽目的。


    “師兄裏麵請。”九叔再次發出邀請。


    石堅抬腳進門,九叔前麵領路。


    “咱們一別好幾年,師兄怎麽想著來我這麵看看,門裏應該挺忙吧。”


    九叔給石堅倒茶,今早燒的鮮開水。


    最近用上了保溫瓶,開水放裏麵一天都滾燙,挺好一東西。


    “師兄嚐嚐。”


    石堅端起茶杯抿一口,細細品嚐。“回味甘甜,確實不錯。”


    隨後又轉移話題,道:“師弟,我聽說任家鎮最近有妖怪出沒,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九叔知道石堅要發難了。


    他也端起茶,嘬一口,確實不錯。


    “師兄消息真靈通,任家鎮前幾個月出了僵屍,任老太爺沒安葬好,出來把任老爺咬了,不過都處理好燒掉了,師兄不用擔心。”


    我跟你說的是這個?


    石堅皺眉道:“師弟,我說的是妖怪。你知道的,妖怪隱藏最深,我怕你對付不了,聽說後就第一時間過來了。”


    九叔裝憨,道:“我沒聽說最近有人異常死亡啊,這裏就我,四目師弟,佛家一休大師,以及保化莊的那兩位懂,這麽大的消息我不可能不知道。”


    “師兄,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把你支開,想在門內做些什麽事情。”九叔故意轉移話題,甚至還提出新的思路。


    石堅知道九叔懂,但不說破就很煩人。


    他的眼神變得陰鷙,脾氣開始暴躁,語氣也開始不太友善。


    “師弟,有沒有可能是某些懂得道術的人在養妖怪,並抹除了痕跡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任家鎮這一畝三分地上會道術的我都認識,都不是這樣的人。”九叔斬釘截鐵否,隻要石堅不明說,他就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四目道長過來,還拎著酒瓶。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今天高興,再來喝……謔,大師兄也在啊,來得正好,今天是文才和家樂娶親的日子,正好喝杯喜酒。”說罷,四目道長就要拿杯子倒酒。


    “嘭!”


    石堅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四散飛離。


    “一個個喝成什麽樣子,戒律都忘了嗎!”


    “咋滴,我徒弟結婚還不準我喝酒啊,老子在家裏,我的門派是茅山,是正一一脈,你想把宗門帶進全真嗎!”


    好家夥,這帽子扣得夠大。


    江運生和蔗姑躲在大門外邊,聽得到裏麵的爭吵,這已經算是扣欺師滅祖的帽子了。


    石堅頓時就怒了。


    雷電外放,“嗞嗞”作響,屋內瞬間點亮。


    “喲,生氣了還,要動手是吧,來啊,隨時奉陪!”四目道長扔掉酒瓶,已經有了要請祖師爺的準備。


    石堅不可能讓四目道長請祖師爺,請出來動手等於欺師滅祖,到時候不僅掌門之位爭不了,還會淪為道門笑柄。


    石堅周圍雷電翻湧,肆虐義莊,周圍發出“嘭嘭嘭”的爆炸聲。


    九叔單手成爪,牆上所掛金錢劍憑空飛到手中。


    “林九,四目,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才對,我們兩家的弟子結婚,喝點酒怎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來,屠龍找你告狀了,你是來給他出頭的吧。我告訴你,當時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當時我就把他宰了。”四目道長氣道,什麽都往外說。


    江運生驚呆了。


    四目師叔也太牛了吧,應該石堅啊。


    石堅啊!


    練的可是脫胎五雷正法的閃電奔雷拳,算是茅山最高法術之一了。


    江運生忍不住問蔗姑道:“師叔在茅山的時候也這麽拽嗎?”


    “一般情況沒人惹他,怕他請祖師爺出來欺負人,和你師伯不太對付。據說,都是傳說哈,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掌門看你師伯性子太暴躁,想讓你師叔繼位的。”


    難怪兩個人不對付,感情是競爭對手啊。


    “師叔在競爭中落敗了?”江運生又問。


    蔗姑搖頭道:“這倒沒聽說,反正後來是你師叔下山了。”


    這時,屋內傳來怒喝。


    “好啊四目,你居然有殘害同門之心,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


    石堅正愁用什麽理由動手,這不來了嗎。


    “是你們逼我的!”


    閃電奔雷拳!


    雷電匯聚成八卦圖形,隻用了五分力,沒有下殺手。


    他能感知到外麵有人,怕對自己名聲不好,就手下留情了。


    九叔豎起劍指,一口咬破指尖,鮮血如噴泉一樣湧出,麵色霎時變白一分。


    血抹於金錢劍,心中起咒。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元神仙體即吾源,宇宙自然即吾力,煉就光華閃耀。”


    “起!”


    九叔大喝一聲,金錢劍騰空而起。


    “好,讓我試試你的禦劍術有幾分火候。”


    去!


    石堅推出太極圖形狀閃電,約一人寬。


    九叔雙手合成劍指,調動……


    等會兒,閃電太極圖速度怎麽變慢了。


    九叔感覺到,四目感覺到,石堅則感覺更加強烈,釋放出去的淚點被一股神秘力量向後拖拽,連他都感覺難以控製。


    “難道這裏有高人存在?”石堅心裏一驚,如果是一個可以控製他閃電的高人,該是何等強悍。


    石堅放棄對雷電的控製,太極圖雷電奪門而出,筆直向江運生房屋那麵飛去。


    外麵的蔗姑和江運生也看到了。


    這是……


    閃電奔雷拳?


    此時,江運生屋頂上的避雷針散發著微微亮光,引雷咒感受到周圍有雷電,自主發動了。


    雷電被引入地下,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在有一瞬間支棱起來了。


    江運生嘴角抽搐,覺得……


    心疼!


    對,就是心疼。


    年前裝修房子的時候想著這東西沒什麽用,都有靈紋發電機了,什麽桃木劍做不了啊,套層金屬外殼通電,批量生產都可以,靈紋避雷針就是雞肋一樣的存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江運生就給安裝到了屋頂上,雷雨天引個雷這不挺好看嘛。


    早知道這麽牛,他非要在周圍安個十根八根不可,到時候讓石堅連閃電奔雷拳都用不出來。


    沒有了閃電奔雷拳他還能這麽拽嗎?


    可惜了,前段時間把功德給了工業發展,現如今手裏沒有功德存在。


    此時,石堅從屋內跑出來,九叔和四目道長也先後出來。


    靈紋避雷針已經將雷電引入地下,恢複成平常模樣,三人什麽都沒看到。


    “對方竟如斯恐怖,連痕跡都不露。”石堅心裏電閃雷鳴,天雷滾滾。


    如果對方動手,我能逃得了嗎?石堅不由得在心裏問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他也不想去驗證與交惡,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悍的敵人。


    “今天算你們運氣好,企圖殘害同門這件事就算了,但你們把妖類養在身邊的事,我會稟報各位長老,讓他們來做定奪,哼!”石堅甩袖離去,出門時停下來看了蔗姑和江運生一樣。


    強大的氣場直逼江運生彎下腰,仿佛身上背了一座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不由自主的彎下腰,同時心裏還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聲音與錯覺。


    “石堅太強大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戰勝他!”


    但這種聲音隻存在了很短的時間,一秒?還是一瞬間?


    江運生不記得了。


    他努力讓自己站直身體,挺起胸膛。


    江運生直視石堅,無畏無懼,甚至還有戰意。


    石堅算什麽,不過是前路上大一點的石子,遠不到崇山峻嶺級別。


    “隻要給我時間,我能踩著這塊石子過去。”


    被江運生毫不畏懼直視,石堅心有惱怒,同時還有羨慕與嫉妒。


    不管江運生是九叔,四目,還是蔗姑的弟子,就憑這份抗壓力,也不會泯然眾人。


    廢了他!


    “哼!”


    石堅冷哼一聲,帶著靈力。


    “嘭!”


    蔗姑橫插一腳,幫江運生擋住攻擊。


    “師兄,你不給我麵子,下次看到你的弟子的時候信不信我把他剁了。不要懷疑我說的話,我說到就一定做到,不信你可以試試。”


    蔗姑側移一步讓開,賭石堅不會。


    她雖不知道石少堅是石堅的兒子,但石堅寶貝他那個撿來收養的弟子極為寵愛,甚至還取名叫石少堅,把他當兒子養。


    石堅不會拿自己兒子和別人徒弟賭,他相信蔗姑會說到做到。


    如果把誤會排除,先動手解決蔗姑呢?


    石堅不會這麽幹,甚至不想招惹這個小師妹。


    麻煩!


    他這幾個師弟和師妹都有自己的特點。


    林九駁雜,什麽都學,但不精。遇到同級別對手時,駁雜有優勢,而遇到修為高一截的對手時,雜而不精就會變為劣勢,甚至對敵人束手無策。


    當然,到後期學精通後會很厲害,但前提是有足夠的時間。


    四目五分鍾真男人,強硬五分鍾,萎靡三、五天,隻要避開那段強硬時間即可。


    唯獨這個小師妹……


    別人煉器都是從一而終,一輩子蘊養一兩件法器,極端點的甚至把武器和性命聯係在一起。


    但蔗姑不,她把法器當炸彈用,惹急了就炸法器。


    想想那些蘊養十年以上的法器,爆炸威力可想而知……


    石堅收回氣勢,沒有繼續攻擊江運生。


    “原來是師妹你的弟子,不錯,好好培養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恭喜師妹收得一個好弟子。”


    “還行吧,隻能說稍微有一點點天賦,十七歲了才到可以外出遊曆的級別,比不得少堅,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和我們相當的功力,吃的苦可不少,藥都是一鍋一鍋的。”


    石堅聽得出來,蔗姑在嘲諷他,說石少堅的修為靠藥力堆砌,不是自己修煉所得。


    但那又怎樣,這個世界實力就是真理,就算不爽也要憋著。


    “告辭!”


    “師兄慢走!”


    待石堅離去,江運生感覺血氣上湧,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運生!”蔗姑扶住江運生。


    “運生!!”


    九叔和四目道長也過來查看情況。


    江運生擺手道:“沒事,就一瞬間被壓得喘不過氣,這不扛過來了嗎。”


    九叔道:“什麽感覺?”


    “很強,可以當做一個追趕的小目標,超越他,戰勝他!”


    “好小子,不愧是弟子。”


    九叔恨不得蹦起來,但依舊表現平靜,保持師父威嚴。


    “還行,沒被擊垮。”


    注:感覺九叔天賦比石堅高,九叔是因為情場失意才上山修的道,少了十幾二十年黃金修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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