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結束,直到妻子入睡了,安基文還是無法睡得著。整個夜晚,他幾乎一夜無眠,他總在想著女兒的事,想到阿芬告訴他燕燕明天就可以回到家的消息,讓他異常興奮。


    天亮後不久,他立刻給阿芬打電話。在電話裏,阿芬簡單給他講明找到燕燕的事情經過。並告訴他說,方素潔和陸歌以及她的表姐一起帶著燕燕上去,把燕燕送回給他。


    聽罷電話,安基文好高興啊!他算算時間,方素潔夫婦回來的汽車如果正點的話,估計下午4點多鍾就到了。吃過早餐,他再也沒有心思上網弄他的新樣品設計。他要把這好消息早點告訴羅玉蘭。她雖然和他離婚了,可燕燕是她的女兒,她是燕燕的母親,雖然當初離婚時她不願要這個女兒,但畢竟是一時賭氣。當母親的畢竟是軟心腸,誰個不牽掛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這時,他在屋裏,坐不是,站不是。馬露蓉看到他心神不定的樣子,就說:“瞧你,得知女兒燕燕快要回來了,一夜睡不著,是吧!”


    “是啊,燕燕失蹤了一年時間,沒想到這回找到她了,怎不讓人感到驚喜啊!”安基文想了想,說,“露蓉,我這就去告訴羅玉蘭一聲,好嗎?”


    “她是燕燕的母親,是應該告訴她,讓她早點知道這件好事情!”


    安基文又想了想,故意說:“可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馬露蓉說,“不過,昨晚她不是走進那條小巷麽,想來她就住在那附近,去問問不就行了麽。”


    “我和你一塊去吧,免得……”安基文說了半句,把後麵的話咽下肚裏。


    馬露蓉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落落大方地說:“免得什麽呀,你還怕我不放心哪。你去吧,我和她已經結交為姐妹了,對於玉蘭妹妹和你的事情,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得到妻子允許,安基文出門了。


    早晨,羅玉蘭起床後,她簡單揀拾一下屋子裏亂糟糟的雜物。同宿的女伴回鄉過年了,就她一個人守在這兒。


    這時,她捧起一本雜誌,走出陽台坐下看。她看著,看著,心裏想起昨晚的事情。本來,她好想叫安基文到她的房間陪她說一會兒話。可是,他妻子在身邊,莉莉也在旁邊,她不得不收斂住內心的感情,自個兒回來。


    兩個月來,每個星期天早上安基文都來陪她玩,讓她再次找到了婚姻的快樂生活。她感覺她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他了,她好想開口向他提出複婚。可是幾次話題剛到嘴邊,她又改變了話題。一方麵,她看到安基文對馬露蓉是一副的真心相愛,經常當著她的麵說露蓉是如何如何的好,從來沒有說過她半句怨言,讓她開不了口。再一方麵,她已經和馬露蓉結為姐妹,作為妹妹,她不好意思破壞露蓉姐姐的家庭。眼下,她和安基文背著露蓉偷情,已經感覺有點過份了,可是她實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感情。失去的愛情,現在才知道珍貴。因此,她現在覺得能夠和前夫在一塊那怕時或者1分鍾,也是快樂的,幸福的。然而,幸福過後她卻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無奈,有時候,她隻有為啃自己釀下的苦果而暗暗傷心。


    春節期間,安基文廠裏放假幾天,他怎麽不來找她玩一會兒呢。唉――她心裏暗地歎息。也許,莉莉讀書放假回來,他要陪女兒莉莉以及他的妻子一塊痛痛玩吧,心裏想著前夫一家子快樂的樣子,她有點嫉妒。當然,她嫉妒歸嫉妒,她不能公開幹涉馬露蓉的家庭和安基文的自由生活。平時,當著馬露蓉的麵,她還能夠理智地克製內心的感情。隻有安基文一個人來到她這兒,她就會不顧一切地把他壓倒在床上,她要從他身上彌補回遏製不住的**。


    從陽台看下去,小巷裏的孩子不時燃放鞭炮,到處劈劈啪啪響,已經是新春初六了,節日的氣氛依然濃厚。早晨,天空透出一縷陽光,不時夾帶著一絲寒風,吹得麵孔有些咬人。


    羅玉蘭縮動一下脖子。順便抬頭往小巷遠處張望。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了,她看清楚了,那是安基文。


    昨晚,她留在舞台上,心裏湧動著欲念。她好想叫他回到她的房間,陪她一宿。可是,馬露蓉和莉莉在旁邊,她實在開不了口,末了,隻好遺憾地獨自返回自己的租房。


    回到屋裏,她把獎杯放在桌子上。這次參加卡拉k再次獲得三等獎,雖然不出她的意想之外,可是她內心感覺很平靜。如果安基文能來和她一起過夜,那樣的話,比奪得大賽獎更讓她歡心。


    夜裏,羅玉蘭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翻身,同樣久久無法入眠。她實忍耐不住了,半夜,她索性起來**好一陣,才漸漸讓衝動的欲.火漸漸冷落下來。


    現在,她看到安基文向小巷這兒走來,怕小巷來來往往的行人發現,她馬上返回房間。放下雜誌,悄悄打開房門暗鎖,讓門口虛掩著,然後坐在床頭靜靜地等待前夫進來。


    過了一會兒,羅玉蘭聽到門口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那是她十分熟悉的腳步聲音。她想站起來,馬上迎上前去,可是想了想,她又故意把身子背向門口,看安基文進屋後將如何對她表示。


    安基文走上樓梯台階,來到前妻的租房門口,他輕輕地叩一下,門口幾乎無聲無息地就開了一道縫。他馬上意識到,一定是羅玉蘭事先知道他的到來,所以將門口虛掩著。他進屋後,反手關上門。他走近前妻身後,輕輕叫一聲:


    “玉蘭――”


    羅玉蘭沒有回頭,仍然坐著一動不動。


    安基文把她的臉轉過來,關切地問道:“你怎麽啦,為什麽事情不開心了麽?”


    羅玉蘭見他兩手空空,用拳頭擂打他的胸口,嗔道:“你呀,人家過年串門走親戚,拎著大包小包禮品,你就這麽兩手空空來看我麽?”


    安基文讓她擂夠了,然後樂嗬嗬地說:“你打夠了吧,如果沒有把心底的怨氣發泄夠的話,那你就繼續揍我一頓吧!隻要能讓你消火,我保證讓你打過夠!”


    “去你的,你讓我打我還舍不得呢!”羅玉蘭放下手,一下把臉埋在安基文懷裏,好象撒嬌地說,“我以為你昨晚和露蓉做那事做夠癮了,今天又不來我這兒了。”


    安基文抬起她的臉,看到前妻眼睛裏淚花閃動,好象透出一種委屈的樣子,便問:“你這是怎麽啦,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和我做……”


    安基文不等她把話說完,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說:“玉蘭,我今天一早來這兒,就是想告訴你一件大好事!”


    羅玉蘭努開嘴巴,嗔道:“你要把我捂死哪,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啐,新年不許講這些不吉利的話!”安基文雙手捂著前妻的麵頰,一臉興奮地說,“告訴你,我們的女兒燕燕找到啦!”


    羅玉蘭望著安基文,好象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她愣怔著,沒有作聲。


    “今天下午我們就可以見到我們的女兒燕燕了,真的!”安基文再次稍稍提高嗓門,沒差點就在她耳旁大聲吼叫起來。


    “是真的嗎?我們的女兒燕燕是真的找麽?”


    “是真的。聽我的一位網友說,哦,就是那個阿芬……”


    “阿芬,阿芬是誰?”


    安基文本來想對她說,就是去年他和她辦離婚手續時在婚姻登記處門口曾經見過的那個把孩子扔給婆婆的女人,就是那個被婆婆哭著喊著勸說的女人。可是瞬間想到當著前妻的麵再次提起他與她離婚的情景,怕又會勾起她的傷感。話剛出到嘴邊,馬上改變了內容:“哦,阿芬就是方素潔的弟弟的老婆的表妹。”


    安基文說出這一層簡直是紅薯藤連著紅薯藤的關係,羅玉蘭聽得有點頭都大了,她連連說:“好啦,好啦!隻要我們的女兒找回來就好!”她話語略頓片刻,接著說,“燕燕是怎麽找回來的呀?”


    “說來話長了。算了,等到下午我們一塊兒到汽車站接燕燕,好嗎?”


    “嗯。”稍時,她又有點猶豫道,“露蓉她也會去吧。”


    “那當然。雖然她不是燕燕的親身母親,可她現在是燕燕的後媽啊!做女人的尤其是做母親的,如果對自己的孩子都不愛,那就禽獸不如了!”安基文這話剛說完,馬上後悔了,他立刻意識到這話特別是當著前妻的麵說的有點過份了。語調中,無意中好象是指責她當初不照料好燕燕,有時還狠心拋下親生骨肉,自己跑出外麵數日不回來的情形。


    這時,安基文望著羅玉蘭,立刻解釋道:“玉蘭,我不是說你,你別生氣。”


    沒想到,羅玉蘭落落大方地說:“我沒有生氣哇。你說的對,當初我不該那樣對待燕燕。阿文,如果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教養好我們的女兒,我一定會當個稱職的媽媽,你相信嗎?”說完,她深情地把目光停留在前夫的眼睛,似乎燃燒起一團火。


    安基文從她兩顆柔情的眸子讀懂了話語後麵的潛在詞。他知道,她十分希望和他複婚。不然,馬露蓉給她介紹了那麽多對象,她一個都看不上,這就說明了問題。可是想到馬露蓉,想到現在的法律婚姻妻子,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現在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向左也不是,向右也不是,他實在為難。當初,是馬露蓉在前妻再三和他鬧離婚的時候,讓他感到苦鬱愁悶的時候,就是馬露蓉用女人善良的愛情溫暖了他的心。這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人啊,這是一位賢妻良母啊!


    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已經深深懺悔的女人,已經知錯而又願意痛改前非的女人,他真的好想幫她一把。如果能夠將他的心分成兩半,他真的願意一半給馬露蓉,一半給羅玉蘭。可是,在現實生活中,熊掌和魚不可兼得!總是要舍棄其中之一。眼下,他為了羅玉蘭,時不時與她偷情,盡管在馬露蓉麵前言行隱蔽,可是瞞得了一時,瞞不得一世。總有一天,會讓妻子發現的。對此,安基文真正感覺到,此時此刻,在這件事情上,再多的智慧和心計,也讓他無可奈何。相反,對他可能會帶來更嚴重的精神煎熬呢!


    思著,想著,安基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


    羅玉蘭見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關切地問道:“阿文,你怎麽啦?”


    “玉蘭,我以後該怎麽辦呀,我好怕……”他說不下去了,不知怎麽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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