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視線緊緊鎖住沉玉,大頭眉頭一皺,側身將她擋在背後,對曲良的無禮甚是惱怒:“我們不認識,沒必要交代名字。”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斜斜地瞄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揚起。“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會強求。隻是你的話,其他兩位不一定讚同吧。”


    大頭眼底一冷,小虎則是沒心沒肺地cha在兩人之間,笑嗬嗬地說道:“大頭,一個營裏的,說不準以後還需要互相照應,多個朋友也好。我叫張虎,你叫我小虎,虎哥都行。”


    “小虎,”曲良從善如流地點頭喚了一句,雖然不論怎麽看,都是小虎看起來要年長一些。小虎也不介意,一把將大頭身後的沉玉扯了出來。


    “這是黑頭,我小虎的好兄弟!”


    “黑頭?”曲良挑了挑眉,對這名字似乎有些詫異。“這位兄弟姓黑名頭,還是小名而已?”


    “當然是……”


    小虎正想答話,沉玉暗暗推了他一把,笑著打斷道:“當然是小名了,曲兄弟不介意,也可以這樣叫我。”


    “別兄弟來兄弟去了,這樣叫多生分,直呼姓名就好。”小虎擺擺手,便開口提議道。


    沉玉悄悄橫了他一眼,這曲良一看就是正經人家出來的,舉止得當,言語謙和,根本不是和他們三人一個等級的。可就是這樣的人卻主動來結交,總結師傅多年來的教訓,擺明是黃鼠狼拜年,肯定不安好心。


    這樣想著,她眼珠一轉,笑著問道:“聽說曲良在軍中不怎麽說話,這會特意上前攀談,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


    聽到這話,曲良不過淺淺一笑。“這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背井離鄉,離家獨自參軍,難免心情有些低落,也就有些怠慢了其他兵士。”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小虎皺著臉,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曲良的肩頭,歎息道:“早上爹娘和兄長依依不舍地送別,讓我這麽個漢子也忍不住傷感落淚。”


    曲良一怔,微微點頭,附和道:“確實啊……不知這位黑頭兄弟家住何方,怎會特意前來烏城參軍?”


    “日子不好過,反正也孤身一人,便來這了。”沉玉含糊地帶過,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幫吳叔生火煮食。”


    “我和你一塊去吧,正好幫吳叔打下手。”大頭甩了甩褲腳上的青草,把小虎也拽了起來。“你吃得最多,還不趕緊幫忙去搬木柴。”


    “哦,好。”小虎摸著腦袋,也站了起來,回頭朝曲良笑道:“我們先去忙了,你留在這裏守住,別讓人搶了好位置去……”


    不等他說完,沉玉已經揪著小虎的袖子走開了。


    曲良瞅著他們打打鬧鬧地走遠,摸摸鼻子笑了起來。顯然除了小虎,其餘兩人都不怎麽待見他就是了。眸色一深,他仰頭kao著大樹,一臉不以為然。


    小虎被沉玉拖著走,就算粗神經慣了,還是察覺出她的不悅,不由彎下腰,低聲問道:“怎麽生氣了?那曲良看起來是個好人,應該很容易相處的……”


    沉玉猛地刹住,轉頭怒視著他。“好人?好人能用眼睛看出來的嗎?尤其是你這兩隻除了吃,什麽都分不出來的眼睛!”


    小虎委屈地撇著嘴,一旁的大頭也嘟嚷道:“沒見那曲良就盯著黑頭看,那眼神,嘖嘖,不用想這人肯定一肚子壞水。”


    見兩人對曲良都有意見,小虎倒是有些奇了。“都是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什麽稀奇的。再說,他也提到了,前陣子是因為離家心情不好,才疏遠了營裏兄弟……”


    “滿口胡話,你見過他今天跟其他人搭腔了嗎?”沉玉努努嘴,剛才曲良看著她時,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師傅說了,當一個人這樣盯著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不是有所圖,就是有所謀。


    抓了抓腦袋,小虎更糊塗了。“可是我們三人一窮二白的,那曲良能從我們身上討什麽好處來?大不了去夥頭那多給一塊肉,要不就是軍醫多給一點藥什麽的。”


    摸摸下巴,沉玉想了想,也覺得有理。轉眼又想到自己身上好幾兩的碎銀,連忙摸著內裏縫好的口袋,難不成那曲良是看上了她這點小財?招手讓兩人低下頭,她湊了過去,把聲音壓了又壓。“總之,小虎哥別跟他走得太近,也不要回答他的問題,大頭離他遠點就好。”


    大頭爽快地點頭,小虎猶豫了一下,遲疑道:“黑頭,營裏的兄弟遲早要一起上戰場的。現在就開始內杠,不好吧?”


    伸手給了他一個暴栗,沉玉眯起眼,貼著他耳朵小聲說道:“這算什麽內杠,那人不能算是兄弟,我看八成是芮國jian細,混進營裏來的。”


    “什麽!敵國jian細!”小虎雙眼瞪得老大,驚叫了起來。


    沉玉捂著耳朵,對他的大嗓門真是沒轍了,隻覺得腦瓜子還“嗡嗡”作響。“噓!這麽大聲,想讓全營的人知道麽?”


    “不行,如果是jian細,一定要稟告上頭,把他殺了,不然留下來隻會是禍害!”小虎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眼角忍不住朝大樹那邊瞟了一眼。


    “我們無憑無據的,又隻是小兵,不要說稟報了是否有人相信,問題是我們連鄭將軍的臉都見不著。”大頭瞥向小虎,對他的少根筋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這……既然我們沒有證據,如果他是清白的,我們豈不是誣蔑了曲良……”小虎垂著眼,支支吾吾地辯駁道。


    “所以我就說是懷疑,隻要他是jian細,狐狸尾巴遲早會lou出來的!”沉玉冷哼著,想到那人竟然不知好歹,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銀子上來,不由怒了。


    小虎完全被她捍衛小金庫的氣勢鎮住了,一時之間也認為沉玉說得在理。“那我們該怎麽辦?上報行不通,難不成還一天到晚跟著,找他是jian細的證據?”


    “這方法不錯,我們假裝跟曲良交好,慢慢套他的話,注意他都見了什麽人,說了些什麽……”大頭越想越是可行,禁不住咧嘴笑了起來。“黑頭,你說這法子行不?”


    “整天跟著,你不累我還累呢!”沉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抬手錘了錘肩膀。“走了一天,這雙腿快不是自己的了。看樣子明天還要走一路,如果還跟那人耗著,什麽時候才能休息?”


    “說得也是,我現在就想吃飽飯,倒頭就睡。”大頭捏了捏大腿,酸得不行。“不跟著,難道就讓他繼續逍遙?”


    “非也,三個人跟著肯定都沒法子休息,我們輪流不就好了。一人一個時辰,其餘的時候該幹嘛就幹嘛,怎樣?”沉玉心裏暗暗計較著,自己睡覺時有人盯著曲良,看他還怎樣偷走她的小金庫。得意地盤算著,轉頭對上曲良的視線,不由回了個挑釁的眼神。


    深褐色的眼眸一沉,轉眼即逝,曲良依舊謙和地笑著,還向她微微點頭示意。沉玉背後又是一片雞皮疙瘩,連忙轉過身,急急往前走去。“吳叔該等急了,我們快過去吧。”


    “不知今晚吳夥頭煮的什麽,光想著我就開始流口水了。”小虎滿臉垂涎的樣子,讓沉玉哭笑不得。


    “還沒看到就饞了,見著還不撲過去?你還是在這等著,我和大頭兩個人去幫忙就好……”


    “別,我保證不偷吃好吧。”小虎舉起手,認真得就想要發誓,被大頭一掌拍開。


    “為這麽點小事發誓,真是的……黑頭開玩笑而已,平日偷吃的可沒少他一份。”


    說話間,便到了夥頭臨時搭的營帳前。吳夥頭正一人抬著水往大鍋裏倒,累得滿頭大汗。小虎立馬上前接過了手,一麵勸道:“吳叔,這重活讓我幹就行,別累著了。”


    “沒事,習慣了。”吳夥頭笑著搖頭,見著沉玉,皺眉道:“黑頭,剛才都尉派人來尋你過去,說是有要事吩咐。你整理一下,就趕緊去複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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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晚了呢,回家忘了帶鑰匙,幹等了半天才進的家門,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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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帶個頭盔,省得在pk榜擠得頭破血流呢~~~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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