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該死,”小元雙膝跪地,一臉懊惱。 若他當初堅持留下,主子怎會受傷,還差點丟了性命……


    “何罪之有?”江懷閑淡淡掃了他一眼,笑道:“起來吧,事情辦得不錯。 ”


    “謝主子,”小元恭敬地叩了頭,站起身,垂頭不語。


    “霍青那邊的情況如何?”雖是收到飛鴿傳書,可細節方麵還得詢問一番。


    聞言,小元咬牙切齒道:“原本那皇帝老兒是要把玉璽交給霍將軍,後來不知怎的改變了主意,堅持要皇上親自派人前去,說是更有臣服的誠意。 照小人看來,不過是故意給我們難堪。 ”


    江懷閑搖搖頭,忽聞身後帳內微響,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這招真夠損的,既變相討好了芮國皇帝,又順便加深你們之間的矛盾……”


    沉玉打了個哈欠,朝許久未見的小元微微一笑。


    非禮勿視,小元連忙低下頭。 雖然隔著紗帳,但以他的眼力,不過匆匆一瞥,已看清了七七八八。 見沉玉身穿單薄的褻衣,抬手間衣袖滑落下來,lou出白皙的手臂,小元神色不由有些尷尬。 聽到她的話,吃驚道:“錦國那老不死居然能想到離間的手段,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教唆?”


    “如果有這樣聰明的人在身邊,錦國又怎會一敗塗地。 ”沉玉揉著眼,小聲嘀咕道。


    “說的也是。 ”小元皺起眉,讚同地歎了一聲。


    江懷閑一聲不吭地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去,小元連忙跟上。 房外候著一人,低眉順眼,看見他們,矮身一福:“見過公子。 ”


    美目不過睨了她一眼。 江懷閑腳步未頓。 小元倒是拱拱手,吩咐了一聲:“人已經醒了。 進去伺候梳洗吧。 ”


    “是,”恭謹地應下了,雁兒捧著溫水轉身進了房內。


    小元快步追上江懷閑,壓低聲線道:“主子,那女子不簡單。 ”


    他側過頭,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為何?”


    “阮大人先前安排她去一位富商地府上偷取某樣物件,這人不但全身而退。 甚至勾結富商的死對頭,裝作盜賊入屋,妻兒家仆婢女等一百口人一夜被滅。 ”小元想起當初看見手下稟報此事,心裏未免一涼。 雖說他也並非良善之輩,可一個普通的村姑能做得如此徹底,讓人不得不詫異萬分。


    江懷閑一笑,挑眉道:“倒是個狠角色,好一招借刀殺人。 ”


    “小人擔心……”小元憂心忡忡。 這樣的人難保哪天會倒戈相向。


    “不必多慮,本王心裏有數。 ”他這樣說著,看見院內老禦醫向這便躬身行禮,抬腳走了過去,在桌前坐下:“禦醫這是在等本王麽?”


    “草民參見王爺,”禦醫神色恭敬。 沉聲道:“為王爺把脈後,草民有幾點不明,鬥膽懇請王爺解惑。 ”


    揮手讓小元退下,江懷閑淡笑道:“這裏沒有外人,禦醫不妨直說。 ”


    “王爺分明曾寒氣入體,甚至一度危及性命,如今短短數日,脈象平穩,已無大礙。 草民鬥膽一問,王爺可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禦醫數十年鑽研藥理。 這樣的怪事前所未聞。 好奇之餘,秉著醫者對藥物的追求。 不禁急急詢問。


    指腹輕叩著石桌,江懷閑唇角一勾:“這件事除了禦醫,可有第二人知曉?”


    “不曾,草民回去隻查閱醫書古籍,尚未跟旁人提起。 ”禦醫在皇宮打滾多年,最懂得察言觀色,慌忙斂神答道。


    “若此事傳到第三人耳邊,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美眸冷冷看了過去,禦醫隻覺背後一寒。


    “草民……遵旨。 ”


    *****


    在樊城等了數日,霍青與赤英將一切交代給皇帝直接派來的使臣,把盤踞在各地地芮軍一並撤回。 於是,再次出發時,沉玉看著浩浩蕩蕩的近萬人隊伍,哀歎連連。


    這麽多人瞧著,她想跑路就相當有難度了。


    其實在江懷閑身邊好吃好住,又有雁兒照顧周到,比作神仙般地生活也不為過。 隻是,錦衣玉食,唯獨缺了一份自由自在,把沉玉憋得難受。


    以前在山中的日子,她向來隨心所遇。 而今江懷閑雖特許沉玉繼續穿男衫,可雁兒時不時飄來的目光,似乎如此打扮,站在江懷閑身邊是辱沒了他。


    用飯時她如果發出些聲響,江懷閑不說什麽,劍眉卻是一皺。 候在一旁的奴仆也飄來幾分詫異與怪異的視線,讓沉玉渾身不自在。


    她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哪在乎這樣那樣的禮數。 可是旁人總是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讓沉玉十分惱火。


    一個月下來,她整天病懨懨地,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致了。 原本大病一場已經瘦下了一圈,如今進藥進湯,愣是沒養回幾兩肉,隨軍的廚子直愁得睡不著。


    沉玉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用雙筷戳著盤上切成小塊的瓜果,神色悶悶的。 見狀,雁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可是這果盤不合胃口?”


    “不是,”她搖搖頭,又戳了幾下才放下筷子。


    一行人已經進入了芮國邊境,原本的錦國全州十二城。 當初百姓被強行遷走,這裏現在猶如死城。 別說人煙,連花草也見不著多少。 要從這麽荒涼的地方尋來新鮮瓜果,極為不易。 沉玉知道自己如今一句話,很有可能要了別人的性命。 想了想,即使食欲不振,還是把盤中的瓜果吃了大半。


    雁兒這才滿意地收拾好,笑道:“姐姐,還需幾個時辰就能出了這十二城,到時應該要熱鬧得多了。 ”


    撩起窗簾往外一看,滿目蕭條荒涼。 沉玉忽然一笑,輕歎道:“這裏倒是殺人越貨地好去處,尤其是公子這樣的大魚經過。 ”


    倚在軟墊上的江懷閑半闔著眼,未有開口,倒是雁兒搭了腔:“姐姐真會說笑,我們可是有萬人之多,偷襲的人莫不是摔壞腦袋了,才會做這樣的傻事。 ”


    “說的也是,”沉玉低笑一聲,不再多言。


    忽然馬車顛簸了一陣,停了下來。 雁兒出去半晌,回頭稟報道:“公子,車轅陷入了坑中,大概一炷香地功夫便能繼續起行。 ”


    “這路前麵的士兵走得好好的,怎麽輪到我們就掉坑了?”沉玉一笑,眨眼間又愣住了,歎道:“看來,不會是巧合了。 ”


    江懷閑墨眸一凜,冷聲道:“下車。 ”


    阮恒早已發現不妥,前後的士兵退至馬車周圍,重重守備。 誰知兩人剛下車,隻覺眼前一片煙霧彌漫。 江懷閑身手握緊沉玉的手腕,後者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警惕四周。


    片刻,濃霧漸漸散去,周圍空曠蕭瑟,方才的護著馬車的士兵消失得幹幹淨淨。 沉玉見著這靜謐得詭異的氣氛,嚇得往江懷閑身邊kao了kao。


    “看來有人不惜代價,設了迷陣。 ”江懷閑環視一周,冷哼道。


    “公子有辦法破陣?”看他似乎胸有成竹,沉玉不由一喜。


    “沒有,”江懷閑轉過頭,淡聲應道。


    沉玉愕然,這人不知道居然還能如此淡定,見鬼了……


    他眯起眼,解釋道:“迷陣需要施術者的鮮血才能啟動,不同的人設下地生門方向完全不一樣,根本無從下手,如何破解?”


    “照公子這麽說,我們得坐以待斃了?”沉玉瞄了他一眼,眼裏滿是不信。


    江懷閑一笑:“也不是沒辦法,我對這陣法還有些了解,能推算出生門大約地位置。 隻是,此陣生門與死門同在一處,若選錯了……”


    她縮了縮脖子:“選錯了就得沒命了?”


    江懷閑微微頷首:“進了死門,就得困在陣內直到死為止。 ”


    “不管怎麽說,隻要有活下去的機會,就得試一試。 ”沉玉秀眉微蹙,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沉吟片刻,笑著指向一處:“西南方,十五步。 ”


    兩人雙手緊握,數著步子走了過去。 腳步剛停,麵前逐漸現出兩道一模一樣地門。 沉玉盯著左右兩邊好一會,沒瞧出半點端倪來。


    江懷閑臉色微沉,突然勾唇一笑:“小玉兒,你選一道門吧。 ”


    “這……我又不懂陣法什麽的,還是公子選的好。 ”沉玉愁眉苦臉地看向他,若是選錯了,就算去到陰曹地府,這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如果選的不對,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了……”他仰起頭,難得語氣中帶著幾分頹然。


    “別說喪氣話,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沉玉咬咬牙,拉著他往右邊的門走去:“男左女右,公子跟著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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