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口幹,無力是葉泉醒來時的第一反應,昏黃的日光透過窗簾映射到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映出別樣的一股韻味。


    我們的主角其實長相平平,頂多是比常人清秀一些罷了,可是此刻如果他照鏡子的話一定會發現自己的相貌乃至身材都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並不是把他變得如同偶像明星那樣的帥氣,而是使他具有了一種無可言說的協調性,和整體性,就好比一個人原本無論外貌如何出眾都一定會有比例不搭的地方,而現在葉泉則沒有這樣的缺陷,至少別人看上去,對於他本身的氣質表現而言,這樣的身材外貌絕對是完美的。


    咕嘟咕嘟肚子響個不停,尼瑪居然這麽餓了,葉泉感到奇怪,看了下時間才不到下午七點啊,自己不過睡了四五個小時而已,怎麽會感到這麽餓,像是什麽都能吃下去一般,但又好像對桌子上的泡麵毫無興趣,是了大概因為自己從小吃了無數的泡麵,如今已經到了產生抵抗力的地步。


    下了床,他打算收拾一下就去好好搓一頓,犒勞一下長期沒有休息的自己。鼻子卻很自覺地嗅到空氣裏彌散的一股帶點腥甜的氣息,即使這味道很淡,仍舊讓葉泉感到內心悸動,和難以形容的興奮,他確定若是不加以控製,自己的身體會本能的順著這股氣息狂奔而出去尋找氣味的本源大吃一頓,而直覺告訴他氣味的源頭離他並不遠,總之這股氣味讓他發覺自己更加的餓了。


    打開房門,拆遷區沒有以往的寧靜,耳邊響起了隱隱約約的驚叫聲,聽響應當是在兩三裏外。葉泉皺了皺眉頭,今兒個這是撞邪了這是,自己也太不正常了,嗅覺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聽覺也異常的靈敏。


    不對,不對,身體的感覺不對,眼裏的世界也不對,紅還是紅綠還是綠,可是為什麽這色彩會如此的冷暗。葉泉急忙抓過閑極無聊時買的望遠鏡,急匆匆的衝向天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自己發神經還是發生了什麽。他腦子裏不知為何閃過午睡之前的天文奇觀,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


    葉泉對麵天台新搬來姑娘李沐快要瘋了,自從天空出現怪相兩小時之後,這個世界變得怪怪的,先是自己的家人急匆匆的打來電話,慌慌張張的問自己的情況,接著兩邊還沒說兩句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未知生物的咆哮,之後就沒了聲音,等她打回去早已經無人接聽。她家是在千裏之外的涪陵,她可沒辦法瞬間回到家去。沒辦法隻有聯係還在涪陵的其他親朋,問問他們是不是出了啥事,可以電話一個都不通。


    外麵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傳來陣陣驚叫,似乎有人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被嚇得魂不附體,一開始李沐以為是什麽人的惡作劇,可是當這種聲音此起彼伏之時,李沐覺得事情不妙了。


    接著夜晚降臨,城市裏出現了無數的火光,刺耳的爆炸聲,甚至有時會有激烈的槍擊,聲音時近時遠,天哪,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李沐倒也不傻,她沒打算一個人莽撞的出去探聽情況,她不斷地撥打110,不過每一次聽筒都傳來占線的聲音。


    秉持著110不行120的精神,她幾乎把自己所能記住的所有政府公眾單位的電話都打光了,仍舊沒有什麽消息。該死的痛經還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無奈之下她也不敢貿然出門,外麵可是亂得緊,她又想起今天午間在天台上遇見的那個陌生男人,她已經確定這就是一個偷窺狂,以後一定要對此人有所防備,壞了,那要是他趁著這混亂過來找自己怎麽辦,今天幾乎被他看光了,說不定這身份不明的男人會有什麽邪念······要把門鎖好,最好不要再跟他碰麵!


    李沐覺得大概是自己在做夢於是縮在被子裏,打算把這場噩夢睡過去的時候,樓下響起了老舊的鐵門哐當的作響聲,就像有一隻猛獸在拚命的衝撞。究竟是什麽東西在樓下肆掠,難道他真的來了!?怎麽辦!怎麽辦!不行手頭總要有個防身的東西,李沐拿起屋裏放在桌上的水果刀,顫抖著下了樓。


    來到樓梯的轉角處,馬上就要到達門口位置的時候她又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走了出來,她要鎮定,要讓那個男人知道他沒有機會


    但是現實卻是,李沐剛剛轉過樓梯角就被鐵門寬大的縫隙間所透露出來的那張掛滿了碎肉和鮮血的臉以及那長出尖銳而漆黑的利爪的手給嚇掉了魂,小內之中似乎一股熱流就要噴薄而出。


    “啊!”驚叫過後她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飛也似的上了樓然後把房間的們層層鎖上,然後鑽進被子裏把頭蒙上。


    她看到的並不是預想中的那個年輕男子,而是恐怖的人形怪物,僅僅是一眼她就知道自己一個女孩子絕不可能和這樣的怪物有任何對話的餘地。


    城裏的混亂還在繼續,爆炸,槍擊,聽不清言語的呐喊,更多的地方冒起火光,今夜注定不眠。


    實在無法入夢的李沐拿了一截原本當做垃圾丟棄的鋁製拖把杆子,不斷默念,歐巴護體,女神之光之類的雜亂無章囈語。樓下衝撞的聲音越來越激烈,她感覺到呆在房間裏也不是很安全,終於哆哆嗦嗦的衝上了天台,然後花了整整五分鍾才在全身發抖的情況下把天台入口用一把u型鎖給鎖上。李沐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這時候她又想起了之前的新鄰居,若是下樓的唯一出口被怪物堵死了,對她來說唯一還能逃出去的辦法就隻能是想辦法去到對麵那個男人的房子天台上,可是該不該這麽做呢。


    整夜以往燈火輝煌的城市以別樣的方式的狂熱著,而樓下每隔一段時間鐵門的撞擊無時無刻不在煎熬李沐的神經。


    每當李沐行動發出聲響之後,樓下的撞擊就更加猛烈,由此李沐幹脆靜悄悄的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然後望著手機發呆。她和葉泉一樣在這鬼地方都沒有網絡信號。僅僅是能打打電話,發發短信罷了,而就在十幾個小時前李沐幾乎給手機所有聯係人都發了短信,可是到現在什麽回信都沒有。不應該啊,就算發生了什麽,憑借李家在涪陵的力量也斷不會就完全束手無策啊,自己又被遺棄了嗎。


    話說葉泉衝上天台時,慌忙之中竟沒發現秀發淩亂蜷縮在角落裏的李沐,就自顧自的拿出望遠鏡朝著鬧市區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在夕陽餘暉下,原先自建區之外的這會應該正開始熱鬧的夜市,卻是一片死寂,地上除了一灘灘血跡還有些人體殘骸,不少屍體上還有人影圍在一撕咬著血肉,不過奇怪的是葉泉卻沒覺得惡心,看到模糊的血肉之後反倒又有了之前那種饑餓所帶來的興奮,令他不由自主的舔著舌頭,身體在告訴他他居然也想同那些人影一樣去大快朵頤。


    那不是傳說中的喪屍嗎,我竟然也想去吃人,難道我也是喪屍?葉泉腦子陷入了混亂無章的境地,同他一樣這場變化使得全世界無數的人們在第一時間精神錯亂了,誰也經受不住原先還算和諧的世界如此猛烈的崩塌。而他算是個中的特例,就更加的·····


    血肉橫飛的畫麵讓葉泉的饑餓感更加強烈了,葉泉努力的吞起口水,他希望先把一切都搞明白,至於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也隻有明白究竟在自己睡著的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才有可能知道。到目前為止他的理智還能克製住衝動,不過身體的異樣讓他也明白時間進一步拖長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突然又有東西觸動了他的味覺,直覺告訴他是血肉的特有的鮮美,離的很非常近,猛然回過頭中午見到的那個不知名妹子正以一種奇怪的表情臉色發紅的看著他,居然是她,早上覺得很亮麗的妹子在這時的葉泉眼中更加豔麗,不過這這種豔麗是屬於一種饑渴的**,這是一種混雜了食欲和一種類似兩性相吸的**,他分辨出在房間裏嗅到的氣息就是從這身體裏發出,這使得他眼中紅光高漲,眼看就要壓製不住。


    在很長一段時間後葉泉才知道那種混雜在食欲中的**證明了如果說他是一隻喪屍的話那他一定是喪屍中的太監,真是悲情的事實啊!


    轉過頭來麵對著李沐葉泉抹著嘴角的哈喇子都快罵娘了,心裏一邊在想我這是怎麽了就算看見漂亮妹子也不會這樣迫不及待的流口水啊,另一邊卻在怒吼著我要吃人我要吃人。兩種念頭爭鬥不止,葉泉腦子都快炸了,尼瑪這是什麽遊戲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李沐顯然沒有注意到葉泉的一些列變化更沒有意識到一個比樓下怪物更加可怕的人就站在了她麵前,她正為見到一個還算正常的人而激動,這整整一天的煎熬簡直讓她發瘋,良久之後她才眼淚嘩嘩的憋出一句你好。弄得葉泉哭笑不得,妹子你走遠一點好不好,待會自己要是發飆估計你就和望遠鏡裏看到的碎肉一般無二了。


    就在這時,不知是否是葉泉上樓的動靜驚動了李沐樓下怪物,撞擊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厲害,終於一聲巨響,任誰都知道整棟樓最堅實的一道防護已然不存,李沐嚇得小臉發白,她自己知道天台入口的那道鐵柵欄早已鏽跡斑斑不成樣子釘在牆裏的釘子早就脫落了不少,那怪物鐵門都能撞開,上到天台不過遲早的事情。


    盡管和眼前的男子並不相識,並且就昨天兩人相遇的情形來看,李沐覺得這男人還不是一般的猥瑣,但是驚恐之中也沒有更多選擇隻能喊道:“那個,那個,底下有東西要衝上來,求你能不能救救我。”李沐這眼淚殺招對平時的男人自然殺傷力爆表,不過對要吃人的葉泉來說,尼瑪你別誘惑咱了行麽······


    葉泉一個頭兩個大,你喊有啥用要他媽真是喪屍,雖說這一片就沒幾個活人,但萬一再有那麽幾個被這妹子的尖叫給引來,哭都沒地哭。兩棟樓間少說也有個五六米,還沒什麽助跑的地方,這妹子真當咱是超人。


    沒有猶豫,葉泉急轉身下樓,這一幕落在李沐眼裏那可是讓她絕望,沒想到這個男人不止猥瑣,而且還······自己真不該來這地方,都住的是什麽人啊。


    李沐又恢複了哆哆嗦嗦模式,眼淚狂飆卻又不敢哭出聲,樓下撞擊的聲音是沒了,但是一種非常怪異的腳步聲卻在樓道裏回響。自建房高有六層,李沐自己是住在三層,她感到撞開鐵門的那家夥此刻似乎在三樓停留了下來,這暫時能讓她舒一口氣。


    三樓裏的家夥,此刻正對著垃圾桶發呆,在垃圾桶裏麵有一個發紅的衛生巾。麵對此物它感到非常不解,這東西上麵的氣味對他來講無異於癮君子見到了親愛的粉粉,可是這東西沒有半點可吃之處,他瞬間感到被戲耍了,啊吼···


    李沐沒有葉泉的望遠鏡,很難直觀地看到城市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白癡都知道一定是發生大事了,誰要還以為啥事沒發生下樓去逛街那一定是腦子當魚缸用了。


    天台上並沒有梯子之類的東西,要轉移到其他房子上去對她來說沒有人幫助是不可能的,其實也怪李沐過於慌張,如果她在上天台前能冷靜一些,起碼會帶一些有用的東西上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手空空。


    踏踏踏,腳步又響起,不過這一次是葉泉的。出乎李沐的意料之外,這個在她眼裏猥瑣的男子又上來了,手裏還拿了一把弓,他什麽也不說就往下跑應該就是去拿這個東西了,看起來他還不算壞透了。


    而在葉泉看來自己之所還要上天台,救下這個姑娘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現在諸事情況不明,實在需要一個稍微安定的環境做一些分析和計劃,而樓下的怪物由此不能不管,如果真是喪屍也好弄明白自己和他們究竟是不是同類,這個問題才是橫亙在葉泉心中的第一大事。


    李沐看見葉泉朝她打手勢,大致意思是讓她躲到一邊,確實就她拿著的那根杆子說到底不過是個心理安慰其實什麽作用都發揮不了。


    三樓的衛生巾並沒有讓這個不速之客停留很長時間,相反在他感覺自己被耍之後,極為迅速的就朝頂樓衝去。


    ······


    葉泉的複合弓是最近閑來無事順手買的國產貨,除了偶爾去射箭館玩玩平常也沒有別的機會碰,他也不確定自己準頭是否能夠一擊必殺。而當看到鐵柵欄裏終於出現一個人影的時候,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就開始不斷蔓延,活捉這家夥,一定要從它那裏弄些情報出來。


    他謹慎的觀察著四周,以防這家夥還有其他同夥,確定就他一隻之後,他又有了發現。鐵柵欄裏的家夥,是個穿著建築工服的家夥,正在啊啊啊的低聲咆哮,搖晃著鐵柵欄,眼睛發紅,但是明顯沒有什麽神智,從外觀上這家夥皮膚也變成了深紅色,不少地方還開裂露出了外翻的紅肉和發黑的血管,自己和這家夥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隨後再往這家夥下身一看葉泉有想罵人的衝動,你大爺的這家夥沒穿褲子,連鞋也少了一隻,這可真奇葩了,難道還有人去扒喪屍的褲子?


    在拆遷區的東麵有一個巨大的工地,這位屍兄應該來自那裏,不過這兩地之間至少也有百米左右,他是被什麽吸引來的?同時葉泉也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這位兄弟是出於什麽樣的情況下變成了屍兄還沒穿褲子,難道是在撿肥皂的過程中···


    不能往下想了甩甩發暈的腦袋,葉泉看向李沐,想起那股腥甜的味道,這個女人還真是麻煩。喪屍說不好就是被這個給引了過來。


    “你是來例假了嗎?”葉泉問道。


    “恩恩,昨天不小心漏了,弄得好尷尬。”李沐已經被屍兄逼得無路可退,滿腦子都是恐懼,葉泉出聲使她好歹記得身邊還有一個活人,放鬆了許多,一時間大腦沒轉過來,順口就回答了,待到四五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瞬間有些歇斯底裏。


    “你···你···你也太過分了,這個時候還問這個幹什麽!”


    “那就沒錯了,你要是不趕快處理好你的例假問題,說不定這樣的家夥還會有第二個。”


    李沐大腦有些卡住了,這個手拿弓箭的男人,到底是什麽腦袋,他是如何把女人例假和前來的怪物聯係起來的,這······


    葉泉卻是心中驚疑不定,因為之前他被一股腥甜的味道吸引著,讓他感到饑餓不已,所以在看到不知何故來到這裏的屍兄後直覺之下感到他們兩者都是被同一種東西吸引的,而這種東西從前他經常見,那種獨特的腥味他說什麽也是忘不了的,那就是血,但是這裏那有什麽血呢,一想之下唯一可能的便是這女人來了例假。


    他不禁自問,我究竟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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