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容不得任何猶豫,沒有多話,葉泉平複下心態,動作極其流暢的把箭尾卡主箭巢,箭尖搭上箭台,然後拉起弓弦屏住呼吸。


    一箭,兩箭,三箭。葉泉連射三發命中兩發也算不錯了,雖說距離很近,但第一是要命中特定的位置,其二還有目標喪屍還在不斷的扭動身軀,其三麽還有一定的障礙物鐵柵欄,可見葉泉同學箭術還是過得去的。


    兩隻箭穿透了工人兄弟兩腿的膝關節,不過看樣子他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動作倒是放慢了一些。鐵柵欄依舊哐嘡作響,是頂不了多久了。葉泉有些為難,若是不立刻解決這家夥可能會危及躲在一邊的妹子,可是如此難得的情報綜合體又怎能放過。


    葉泉相信,任何情況下對事物有相對充足的認知,取得足夠的情報,行動才會成功率越高,如若一無所知,四處出擊或者跟風行動被人拿了當炮灰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這隻工人兄弟,如果可能他還是想活捉下來,看看這究竟是什麽玩意,不能單憑以往電影小說的構造的喪屍來想象,那純粹是找死,不過就真如同葉泉想的一樣,這時候生還下來的人不少都是按照電影小說裏的想法來麵對喪屍的······


    李沐一直都咬緊了牙齒,這時還是忍不住要驚叫起來,鐵柵欄的固定螺栓已經脫落大半,眼見怪物就要衝出來。她看見那東西似乎對她在笑,大嘴咧開,露出裏麵每一顆都變得尖銳而發黃的牙齒,嚇得她花容失色······


    葉泉再射一箭,穿透了喪屍的頸部,但是那家夥依舊無動於衷,踉踉蹌蹌的就要竄出來。沒辦法葉泉也隻能依照生化危機留下的梗從事,一箭射向了這家夥的眉心,箭頭已經沒入這家夥的腦袋大半,出人意料的是這家夥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倒下去,隻是身體胡亂扭動,放棄了眼前的目標變得茫然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吼啊,呲喂”那家夥發出亂叫,葉泉為保萬無一失又朝他射了一箭,這一箭葉泉將弓的磅數調到了最高70磅,特意換上了合金鋼的箭頭,呼嘯的箭將他的一隻手釘入了牆裏,即使不知能困住他多久,不過看他的樣子葉泉知道機會來了。


    “你先別怕,我先下樓再過去你那,你別亂叫引來更多的東西明白麽?”葉泉對李沐說道。


    盡管李沐還在麵臨危險,葉泉轉身下樓找齊工具,準備馬上將這家夥給活捉了,也並非他不顧李沐死活,隻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把喪屍完全弄死,能讓他這樣發羊癲瘋似的已經不錯了。


    李沐明白這時候也隻能這麽做了對葉泉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害怕,葉泉扔下她不管,或者這東西再發狂怎麽辦。夜晚來臨了,樓道裏變得黑乎乎的,葉泉並不想驚動聲控燈,多少這會帶來風險。回到屋裏他立馬拿出過冬用的衣服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他內心認為自己還不算是喪屍,所以要是真是啥病毒在作怪,被喪屍感染了啥的,那不就虧了。像電影裏那些遇見喪屍隻穿襯衫的家夥,你不被感染誰被感染。葉泉認定跟喪屍的鬥爭必須向行軍打仗一樣,要有裝備啊還有準備,光有身手有個屁用。


    不提這些,話說葉泉住的這地方真是救了他一命,起碼世界大變的時候,街上人群密集的地方都是人追人人咬人,哪怕你內褲外穿,基因變異在無窮無盡的喪屍潮中能有啥作為,葉泉住的這地方就不一樣了,從來都冷清得要命,災變之時都沒人往這跑,你想啊這裏麵地形那麽複雜,那麽多堆在一塊的建築垃圾擋路,外人進來能好?這一棟樓還就他一個人,所以也不怕喪屍堵門之類的,現在做什麽反倒輕鬆一些。


    抄出一根在這裏居住防身必選的甩棍,算是收拾妥當了。葉泉輕手輕腳的貓下樓去,打開大門左顧右盼,確定沒啥動靜這才繞到李沐住的那一幢樓下。現在想想天台妹子膽兒也挺大,一個漂亮姑娘住這種地方如果有人惦記上誰都沒辦法,難道說這姑娘是做皮肉生意不忌諱這個?管他呢,這些事也輪不到葉泉來操心。


    慢慢的衝到樓頂,還好這隻喪屍還處於半死不活狀態,見葉泉沒有食言,李沐有些激動,但還是沒敢立刻把鐵柵欄打開,這一舉動自然落在葉泉眼裏,葉泉皺了皺眉頭也倒沒感到意外,他救李沐也不過順手之舉,這年頭誰都別把自己當雷鋒,當然如果是他,也未必肯開,畢竟就算喪屍沒了,兩人素不相識,在這種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對李沐來說也存在危險。


    葉泉身高178,身形適中,看上去不是什麽肌肉男,但就算是這樣,那隻喪屍還是被他毫不費力的拖了起來,沒幾下就被他捆成了粽子。對此葉泉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力量變大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李沐終於鬆了口氣,整個人再也沒有站著的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轉瞬之間又想到,自己這棟房子是不能待了,可是接下來怎麽辦自己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看外麵是亂成一鍋粥了,要是一個人出去,那保不定要出什麽事。看麵前這人也不算什麽爛人,雖然是猥瑣了一點,也許還有一點好色,但是他有能力製服怪物,膽量比自己強多了,隻要自己小心一點,隨時把刀備在身上,暫時搭個夥應該沒問題吧?抱著這種抱大腿的心態對發呆的葉泉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李沐,謝謝你救我。”


    葉泉沒抬頭,他現在離李沐非常近,那種對血肉的**更加明顯有暴走的趨勢,他可不想長時間保持這樣的狀態,良久隻是冷冷的回答道:“葉泉”。


    李沐沒想到此人如此冷淡,一時感到有點難受,畢竟在這就他們兩個人,想找其他人看樣子並不現實。當然她不是那種不知好歹,靠撒嬌諂媚活著的女子,所以點點頭也沒多話,也不知該怎麽跟這個人表明自己的意思,如果貿然開口被拒絕了,那才沒地哭去。


    葉泉努力壓製自己的**,把屍兄扛在肩上就要下樓,李沐可不傻,她的這棟房子大門都被破開了,還能住?連忙回屋收拾東西跟在葉泉身後。


    葉泉也沒辦法說什麽,這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快要不受控製,哪裏還注意的了這許多。等到他回到自己的房子這才發現後麵多了個跟屁蟲,他喜歡美女總的來說隻是出於審美或者生理罷了,是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吧,但並不意味著他是那種花癡情種,見了誰不分輕重都要憐惜一番的人。不過也許是潛意識中囤積食物的打算,他罕見的沒有嫌麻煩,表麵上則是說自己也是孤家寡人,多個人即使是個女人在這時候也能幫點忙不是,把人家一個丟在外麵也過於不近人情。


    就這樣兩人誰也不說話,進到樓裏,葉泉也不管李沐住哪,總之不能跟他住一塊啊,那不是叫他生不如死。不過因為安置屍兄的緣故也隻好順手幫李沐的住宿問題也給解決了。


    撬開房東偶爾會回來住的那間屋子給了李沐,師兄則被安置在了他的對門。事情總算完了,這時候葉泉快癱了,饑餓感快要把他最後的理智摧毀,顧不上許多了。他收拾收拾東西背上複合弓就打算出門,老子不能被餓死,至於屋裏還有的一些泡麵餅幹,他試著吃過幾口,雖然沒說難吃到什麽地步,不過絲毫不能解決問題,盡管讓他的體能得到一定恢複,仍舊不能減緩缺少血食的饑餓感,但好歹還是讓葉泉知道,平常的食物對自己也有用處。


    李沐聽到了樓道裏的腳步聲,也不敢去問葉泉要去做些什麽,老實說她現在可以說是被葉泉收留了,可沒有權利去幹預葉泉做什麽,她也看得出來無論自己要走要留似乎葉泉也沒啥興趣去關注,這多少讓她受挫,往常他這樣的美女麵對男人,那可是無往不利啊,他可真是個怪人。現在的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轉念她竟有些擔心葉泉,外麵正亂,他這一出去萬一出什麽事,這破地方不就隻剩自己一個人啦,那可真是恐怖,起碼兩個人還能彼此壯下膽。相反一個人麵對這種末日般的情況會讓很多人的心理崩潰。


    ······


    六月的希拉穆仁草原,從東方遙遠的海洋吹來了暖濕的氣流,陣風吹起草屑和蒲公英,低矮的雲被拉長了身體,終而成為一條延伸至天際的雲線。


    是個明媚的日子,無垠的嫩綠,低緩起伏的山坡,極目天地如此廣闊。一個軍車組成的車隊在草原上馳騁。車上的軍人顧不上好天氣和如畫的風景,每一個都如臨大敵,機槍早已架在了每一輛車的車頂,車上負責警戒的士兵則槍口朝外緊張的四處張望。


    過了一會車隊在一個草坡上停了下來,一個清瘦穿著戎裝的老者走下吉普,遙遙看著遠處的白雲鄂博礦區,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諾大的國家的中心竟在幾小時裏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墳場。2000多萬人的超巨型城市他們能帶出來的人,就僅僅十多萬,最後還要龜縮到草原裏。自己究竟在和什麽東西作戰呢,是同胞還是怪物,他沉默著不說話,士兵們守候在他身邊沒有打斷他的思考,也如同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統帥,經此一役變得沉默寡言。


    空氣裏飛揚的蒲公英落在了一位老者身後一位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的上校的的領章上,上校用手指輕輕的撚起如同白色絨毛一般的微小物,拿到眼前,他已經不記得是多少年之前和妻子剛剛相識的時候一同凝視過蒲公英,他說不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悲是喜,他活下來了,他還記得他們這支隊伍一路殺出京城時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和浪潮一般的怪物,如此幸運,這樣的情形中他活下來了,但是他的妻子變成了怪物,要不是這落在身上的蒲公英,他潛意識裏並不想去勾起回憶帶來的痛楚。


    蒲公英拖住了他的思緒,拖到了多年前妻子還紮著馬尾的時候···


    “上校,上校,你的左邊,快閃開!”呐喊聲槍聲沒來由的突然在耳邊炸開。


    子彈呼嘯著從耳際飛過,常年的訓練,讓他在聽到提醒後,身體自動的撲倒在地,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自己頭頂掠過。


    當他爬起時,在身旁的地上看到的是一個長一米多的老鼠抽搐著肢體奄奄一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這隻老鼠嘴裏長滿尖牙並向下顎裂開,就這一點這東西更像是鱷魚。當然此刻它已經死了,鮮紅色的血把周圍的土都染紅了。老者上前看了一眼,之後眼神變得比前一刻更加黯淡了。


    “連動物都已經變了嗎,這個世界···讓士兵們擴大勘查範圍,不管用什麽辦法,在營地半徑20公裏內這些東西最好不要再出現。”老者下達了命令,轉身又向這位好運上校走來,眼光打量一番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拍了拍上校的肩膀微微一笑,示意他跟自己一同坐上汽車。


    “小史,咱們現在形勢嚴峻啊,你看,連動物都···哎。”


    “將軍這場變化不是人力可以扭轉的,您別過於自責了。”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能讓多一些人幸存下來,我們就多一份希望。現在你和我簡要說一下現在能夠估算到的情況吧。“


    “是,首先在災變發生12小時後,我們會見過研究所的幾位專家,據他們說變異後的人由於人體原來的組織機能在x細胞入侵後被不斷攻擊破壞,這個人自入侵開始相當於就已經死了。根據他們的這一說法,和我們通過偵察衛星的觀察,以及全國通信網絡,各地的監控資源發現,全國各地都已經被此次災變波及。越是人口稠米的地方死傷越加嚴重。而全世界絕大部分地區都和我們情況相近,初步估計至兩小時前全國死亡率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除印度外的其他國家大體在這一數據上略低於我們。”


    “截至目前為止還未收到其他國家政府對這一事件對外的正式通告。”


    “這麽說的話,沒有人會再發這個東西了,我們也一樣崩潰了,誰還管得了那麽許多。”


    “是的,我們其他的兄弟部隊也都建製全滅,隻有西北區和藏區還能保持一些聯絡。”


    “這倒也在預料之內,這場浩劫實在超出想象。能聯絡上的就告訴他們,除了戰略武器所在,通信核心設施,和重要戰略物資能源基地必須留人守衛接受命令外,其他人員自行決定下一步計劃,我們也幫不了他們。”


    “是,我馬上去做。”


    老者擺擺手繼續讓上校坐下來,說道:“年輕人,看到那隻老鼠了嗎?”


    上校有些摸不透老人的心思,沒有回答。


    “在它出現之前有人料到尋常的草原鼠能長到如此巨大,並且富有攻擊性嗎,我看沒有,盡管浩劫發生後到現在隻過了短短一天,但是你不覺得這個時節對於我們而言突然陌生了嗎?”


    “將軍您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大量的情報,關於一切的情報,現下我們不論下一步如何計劃都必須要知道全國各地的詳細情況,浩劫具體造成了哪些影響,這都需要你們來做啊,而你們部門,很多老前輩都走了,軍銜最高的,目前能找到的也就是你,所以我決定現在我們這支隊伍裏的情報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你曆來辦事也比較妥當,盡你最大的能力吧,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臨時總部一個報告,摸清這場災難後全國發生的變化情況。”


    上校一時有些驚愕,想到自己如此年輕資曆也不足,工作的經曆也不算全麵,但是他馬上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曾經國內的各位資曆高絕的將軍們如今也就隻剩下這一位了,而他也無法控製當前局麵,曾經的各個機構在各路人馬臨時湊起來的營地管理處成立之時就宣告徹底消失在曆史當中了,而在這個時候似乎老者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整個華夏的大地被這災變搞得生靈塗炭,他們這些人究竟該何去何從,就算想做點什麽也沒有了從前的力量,情勢更是不同往日,可是還是的做點什麽,畢竟他是一個軍人······。


    在這裏的幾乎都是這隻隊伍中的骨幹,他們都有非凡的組織能力,但是下一步這隻臨時聚合起來的隊伍究竟何去何從,還是需要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定下基調。之前一路上頻繁戰鬥,誰都顧不上這件事,僅求自保,可是現在營地漸漸穩定下來,也需要有人出來掌握大局。


    老者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明白此刻眾人的心思,他背對著所有人,聲音並不顯得高昂:“我們曾經都是軍人,即便到現在也還是戰士,即便我們沒有了歸屬,但是不能忘記我們的使命,所以以後我們就自稱為守護者吧,守護這大地上最後一束光。力量再不能夠分散了,人死的太多了,我們要不斷聚攏幸存的力量,盡可能減少損失。”


    在場的軍人們都鄭重向老人敬了一個軍禮。老人今天的一番話,給了他們一個目標,在這亂世裏有一個目標還能使人活下去極其難得。他們當中有的是曾經的特種部隊,有的隻是預備役,有的僅僅是受過一點訓練的民兵,可是現在他們明白不管如何他們是一股力量是一股還能在這亂世裏發揮作用的力量。


    接了差事上校在心裏就盤算著手頭所有可用的資源,從各個角度來分析著浩劫的應對策略,過了良久,他活動了下有些發僵的脖子,如此龐大的問題弄得他有些焦頭爛額。他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對手,苦思冥想也憋不出短時間內能夠掌握主動權的妙招。


    這時候他想起一個人聽說這個曾經他手下最為出色的特勤人員還在江城做廚子,他在想那個人如果還活著麵對這場浩劫,他又會有什麽特別的辦法呢,會像他在南美那樣劍走偏鋒差點把天都捅個窟窿,但最後又在眾人預料之外的完美完成了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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