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現有的dna庫比對過了,根本沒有,所以這個法子行不通。”老鍾頓了頓道“我也明白這案子的確是離奇,也明白你一時之間沒什麽主意,所以我們會先回警隊幹其他的工作,你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我把小李子留在這裏協助你。”老鍾說完就帶著小柯和小黑走了,他們走後小李子更是拘謹了,坐在沙發上很不安,我示意他不要緊張,他卻依然如故,也許他天生就這性格。


    “蘇隊長,我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奇怪的屍體,太邪門了。我們應該怎麽查?”小李子咽了咽唾沫道。


    “不用怕,這沒什麽大不了,更離奇的事我也見過了。”我拍著小李子的肩膀笑道“至於怎麽查我暫時沒頭緒,咱們先出去吃早餐,吃完再去警隊的解剖室看看。”


    簡單的吃過之後,我拉著小李子前往了警隊解剖室。解剖室的大門緊閉,好像來的太早了廖法醫還沒來上班。


    “咦,蘇先生你來的那麽早啊。”廖藝珍的助手小胡從走廊的那一頭走了過來。


    “哦,我來看看那具長滿頭發的屍體。”


    “說起來也真邪門,我做了這麽多年的驗屍官從未見過這樣的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相信這是真的。”聽我這麽一說小胡一麵搖著頭一麵打開了解剖室的門“蘇先生你今天是來了解情況的嗎?”


    我點了點頭,小胡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隨後走到一個巨大的不鏽鋼冷櫃裏麵取出了切片樣本,然後拿到顯微鏡的下麵觀察起來。


    “小胡你在幹什麽呢?”我好奇的問道。


    小胡回過頭來道“昨天我發現了一點東西,所以才來的這麽早想看個明白。”小胡說著就招呼我湊到顯微鏡上來觀察。


    結果令我大吃一驚,在內髒的切片樣本在放大幾百倍的顯微鏡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那些生根在肉裏的頭發似乎在還蠕動。


    “怎麽…怎麽會動,像是生物一樣。”我咽了咽唾沫說道。


    “因為這些頭發還在生長!頭發的主要成分是黑色素,而合成黑色素需要大量的酪氨酸,酪氨酸是一種白色結晶體或結晶粉末,無味,易溶於甲酸,難溶於水的化學品,所以我懷疑死者在長期服用這類的化學品,才導致化學品被人體長期吸收,人體也產生了抗體感覺不到不舒服,最終導致體內病變長出了大量的頭發。”小胡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在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取下了死者頭上的毛發和身體髒器上的毛發進行了比對,做了圖譜,結果讓我大吃一驚,竟然不是屬於同一人的,這也是我一夜都睡不著的原因,真是太離奇了。”


    小胡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不一會我就見到了廖藝珍捧著一個玻璃罐進來了,在玻璃罐裏裝了顆彩帶折出來的幸運星,廖藝珍有些疑惑的看著裏麵的幸運星。


    “這是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柯曉送的,他說我做這行難免晦氣,所以給我送一顆希望能帶給我幸運,他還說以後每天有空就給我折一顆,這個柯曉怎麽這麽迷信。”廖藝珍嘟囔著將玻璃罐放到了一邊,然後穿起工作服開始了工作。


    我真想把小柯暗戀她很久的事告訴她,可是話剛到嘴邊就被廖藝珍打斷“小胡你怎麽把他們放進來了,沒我的批準就算鍾隊也不能進來,這裏的一切都是證物有個閃失誰負責?你沒聽過屍體是沉默的證人這句話嗎?”


    小胡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看到這情形我隻好拉著小李子出來了,出來之後我感覺有點一籌莫展,此時小李子卻推了推我隨後將自己手上的東西給我看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竟然是剛才的切麵樣本。


    “小李子你居然偷證物…。”我責怪了他一聲。


    “隊長,我們詭案組什麽都沒有,怎麽查啊,我覺得隻要能幫助破案這又怎麽能算偷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東西是關鍵,所以…可能是一種感覺…。”小李子傻乎乎的說道。


    我剛想誇他孺子可教,隻是還沒誇出來身後傳來了廖藝珍的叫聲“蘇錦!”


    我拉了拉發呆的小李子“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跑,我們需要證據,老鍾會出麵擺平她的。”


    我和小李子手忙腳亂的往外跑,終於離開了警局,我拿著樣本翻來覆去的看,最終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帶著小李子直奔房保舟的實驗室,也許在房保舟的實驗室中能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跟房保舟碰上了頭,他見我帶了個一臉稚氣的警察過來顯得有些不快,這家夥的實驗室裏到處都丟滿了方便麵盒子,化學品和食物的混合氣體讓人異常難受,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能呆在這裏足不出戶。


    小李子好奇的四下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儀器,不過在遭到了房保舟的白眼後就膽怯的站到了我身後。


    “蘇錦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棘手的事,不然你是不會這麽好心來看我的。”房保舟摘下橡膠手套走到了實驗桌前,隨後戴上一副綠色的眼鏡自顧自的對著一個試管仔細觀察,我看到那試管裏的水在酒精燈的烤灼下在不斷的沸騰。


    “這是說的哪裏話,做為朋友來看看你也應該的,對了,你這是做的什麽最新研究?”我好奇的問道。


    “現在的自來水含有大量的漂白粉以及其他不宜人體的微生物,而我要做的就是將自來水電解成富含礦物質且有利於人體的水,我拿他來泡方便麵。”房保舟認真的說道。


    “那經過你這麽整出來的水是什麽水?”小李子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礦泉水。”房保舟道。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差點要暈倒了。


    “說吧,來找我到底什麽事?”房保舟放下手頭的事情急切的問道。[]


    於是我把切片樣本交給了他,並將連茂祥的案子簡單跟他講敘了一番,房保舟將信將疑的將切片放到了顯微鏡下,得出了跟小胡完全相同的結果,不過他隨後的一句話卻讓我欣喜萬分。


    “我可以根據上麵的頭發找出這個人來!”房保舟肯定的說道,聽到這樣的回答雖然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但至少我相信他絕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他最重視的就是這了。


    小李子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太相信的小聲問道“房先生...能根據一根頭發找到一個人?”


    房保舟看了一眼小李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弟弟你太落伍了,以你們警隊現有dna庫和科學技術當然找不到,而我就可以,如果有需要我甚至可以查出耶穌的後裔是誰,因為耶穌也是人,隻是最後被神化了。”


    房保舟邊說邊扒拉開一堆衣服,在衣服下麵有一台電腦,他在電腦上點開了幾個文件夾,最後點開了一個係統。


    “這是什麽玩意?”我疑惑的問道。


    “這個係統叫作房氏dna比對係統,是我發明的,裏麵是我這十幾年來的心血世界家族姓氏圖譜,隻要將這切片上的頭發做個圖譜出來,然後跟這個係統對比就很快能得出結果。”房保舟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利用遺傳學的原理找這個人?”我問道。


    “沒錯,雖然是宏觀的進行搜索對比,但已經能大大降低你們查找的範圍了。”房保舟說著就在另一個儀器上對我帶來的樣本做出了圖譜,他將圖譜輸入電腦,很快電腦上的畫麵就開始飛速的運轉“由於數據庫太龐大,需要幾分鍾時間你們耐心等等。”


    我們焦急的等了幾分鍾,電腦的畫麵果然停了下來,房保舟快速的在電腦上敲著鍵盤,很快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一排小字“與青海曹氏家族相似度99.9%。”


    “青海曹氏?難道長在連茂祥體內的真是另一個人的頭發!”小李子吃驚的說道。


    “我們這裏離青海一千多將近兩千公裏了,怎麽會這麽遠,而頭發卻長在死在本地的連茂祥體內,這似乎太離奇了點。”我頓了頓繼續問道“有沒有辦法再縮小範圍?”


    “當然可以。”房保舟打了個響指,接著繼續敲著鍵盤沒一會電腦屏幕上又出現了一排小字“白水河村曹氏,春秋戰國曹國國姓,兩宋時期遷徙至此地。”


    “真這麽神奇啊。”小李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那…能不能範圍再小一點?你不是說可以找到這個人嗎?”我追問道。


    房保舟搖了搖頭“那是基於時間沒有變動的情況下,我這係統雖然可以精確的找出方位,你們應該知道世界上每一秒都有人去世和出生吧?我不可能跟的那麽快,這個係統每隔五年我才會更新一次。”


    我不禁有些失望“還說能找到這個人,原來是在吹牛。”


    “蘇先生,房先生能憑一根頭發查到位置和姓什麽已經很厲害了,至少我們把範圍縮小了,你就不要再要求這麽多啦。”小李子說道。


    “哈,小弟弟你還挺懂事啊,不像某些人來找我卻一點禮貌也沒有,這樣吧我請你吃方便麵。”房保舟拍著小李子的肩膀,搞的小李子一陣尷尬。


    “小李子我們該走了,案子要緊。”我白了一眼房保舟拉著小李子出了實驗室。


    “蘇先生你這個朋友真奇怪,花那麽多時間去研究礦泉水,但僅僅用來吃方便麵,他難道不知道方便麵是油炸的更加的不健康嗎?”小李子摸著腦袋疑惑的問我。


    “天才通常都是有怪癖的,你也見識到了,他的那個什麽係統確實很厲害。”我說道。


    “那倒是,嗬嗬。”小李子苦笑了聲,隨後我們倆趕緊將找到得資料告之了老鍾,老鍾一方麵說廖法醫來投訴說我們偷她的證物,一方麵又好奇的問我憑一根頭發是怎麽找到這些線索的,我想了想還是不要告訴他於是說道“這就是為什麽詭案組我是正,你是副的原因了。”


    老鍾十分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接著老鍾將資料傳給了青海那邊的警方要求協助調查,而我則帶著小李子和小黑趕往了白水河村。


    經過長途跋涉我們終於到了青海,到了當地的警局我們三人才發現,這邊的警方早就已經將資料弄好,我來了直接就能拿了,原來他們接到老鍾傳來的資料就進行了調查,他們以采集樣本為名已經將白水河村所有曹姓人士的頭發、指紋之類的搜集好了,經過比對確實有這麽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已經在二十多年前失蹤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三人更加的茫然了。


    這邊的警方還告訴我們,要不是那些老資料還留著根據就查不到這個人,這個人在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家人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最後報了警,由於當時技術條件落後,警方也僅僅在失蹤者的家裏搜集了一些相關的東西,因為是姓曹的,所以一個老警員就想到了拿當初檔案裏的東西化驗了一下,結果竟然和老鍾傳來的頭發資料相吻合。


    “一個失蹤了二十多年的人,頭發怎麽會在連茂祥的身體裏長出來?連茂祥和這個人又會是什麽關係。”我想著這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連茂祥的資料少的可憐,他甚至沒有幾個朋友。


    由於長途跋涉我們三人都很疲憊一點精神也沒有,於是隻好找了家旅館休息,在旅館裏我們才仔細看了當地警方提供的資料,原來這個失蹤二十多的年的人是個小女孩叫曹慧珍,失蹤的時候才十多歲,還在上小學。


    “隊長,我懷疑這個曹慧珍和連茂祥是不是認識的?”小黑看完資料說道。


    “怎麽說?”我好奇的問道。


    “這個女孩失蹤的時候才十多歲,現在應該38歲左右跟連茂祥是同齡,雖然同齡人很多,這個也許隻是巧合,但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小黑皺著眉頭說道。


    “什麽也別說了,抓緊時間休息然後進村調查一下。”我吩咐他們道。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們三人進入了白水河村,當我們提出想找曹慧珍的資料時,許多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這個人,隻有一些40來歲或是上了年紀的一些人依稀對曹慧珍有點印象,說是在曹慧珍失蹤一年後,她的家人因為不想觸景生情全都離開了這裏,究竟搬到哪去了沒人知道,說了等於沒說,線索再一次斷掉了,不過在我們出村的時候接到了老鍾的電話,連茂祥的家人已經趕到了國內,老鍾表示連茂祥的死因有可疑不能讓他們領屍體,於是這家人暫時住在了警局附近等待著認領屍體,老鍾簡單詢問了他們一些關於連茂祥的情況,結果證實了小黑的猜測,在二十多年前這家人果真在白水河村短暫的住過兩三年,連茂祥和曹慧珍應該是認識的,隻不過當中有什麽聯係我們一直沒能想通。


    我們三人坐在村口老人亭的石凳上發呆,此時一個白大褂背著藥箱匆匆從我們麵前走過,一個婦人在前麵帶路急切的催促道“醫生麻煩你快點,我兒子快不行了,還胡言亂語說看到了失蹤二十幾年的那小丫頭。”


    起初我們並沒在意,當聽到婦人說失蹤了二十幾年的小丫頭時,我們立即就來了精神,於是悄悄的跟了上去。沒過多久我們就看到一家人的門口圍滿了群眾,婦人帶著醫生衝進了人群,我們也跟著擠了進去,可惜這家人把人都攔在外麵,我們進不到裏麵。


    “聽說小寶中邪胡言亂語的厲害,現在生命垂危了。”“我看要請道士來做場法事才行。”“都什麽年代了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麽迷信。”人群中傳出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我示意小黑出示一下證件,並找了個借口想到裏麵看看,那家人將信將疑的讓我們進去了,穿過客廳就是一件臥室,臥室裏有幾個神色黯然的老人,看樣子都是這個什麽小寶的親戚長輩,而在床上則躺著一個麵容蠟黃枯槁的男人,男人的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張著嘴微微的顫動,看上去像是有話想說但又說不出來的樣子,而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麽的吃力。


    “你們還是趕緊送大醫院吧,我們衛生院的條件有限,小寶的呼吸已經相當困難了,心肺功能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現象了,再晚恐怕來不及了。”醫生看了一會就搖了搖頭。


    那婦人連忙拉拽著醫生的白大褂哭著讓醫生一定要救救小寶之類的話。【-為您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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