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叫小寶的突然伸出手拽住了那婦人,隨後吃力的搖了搖頭。[]


    “小寶啊一定要去醫院啊,你別這麽固執了,嗚嗚…。”婦人大聲的哭著。


    “是啊小寶,如果有需要我立即調動警車送你去醫院。”我見這情形救人要緊於是說道。


    那叫小寶的轉過眼珠看了看我們幾個,動了動嘴角虛弱的說道“你們是警察?”


    我點了點頭,小寶此時突然伸出了雙手做出了讓我們抓他的姿勢,一時之間我們幾個都有點納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這個小寶犯了法現在要自首?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靠近床邊小聲的問道。


    “你們不是來抓我的麽?我殺了人了。”小寶苦笑著道,小寶說完之後將雙眼繼續望著天花板。


    “你殺了誰?”小李子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惜小寶沒有回答他,隻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看樣子病得不輕胡言亂語很厲害,要趕緊送醫院啊。”小黑對我說道。


    望著小寶的眼神,我靜下心裏說道“不,他並不是在胡言亂語,他說的都是實話。”


    小寶見我這麽說,雙眼再次看向了我“警察同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有天譴嗎?”小寶的話讓我愣了一愣,這句話似曾相識。


    “隊長,連茂祥在臨死前說過同樣的話!”小李子立即在我耳邊小聲提醒著我。


    “茂祥?原來他…。”小寶聽到了小李子的話神色突然變了一下,接著苦笑了一下。


    “你們認識?”我皺了皺眉。


    小寶吃力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額~啊。”小寶才剛說了兩個字就痛苦的用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在床上打滾,屋內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醫生開始為小寶做急救,可惜小寶痛苦翻滾了一下就雙腿一蹬去世了,根本連施救的機會都沒有,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頓時屋內的老人就開始哭天搶地。


    看到這情形我隻好退了出來,我隱約覺得連茂祥、小寶、曹慧珍之間像是有一種無形的聯係,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剛才他說殺了人,會不會是殺了那個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曹慧珍?一個失蹤了這麽多年的人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了。”小李子說道。


    我回想著小李子的話,這個可能性應該是完全存在的,但二十多年前他們也隻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殺人呢?連茂祥和小寶的死法很是相似,都是呼吸受阻,而且就連死前說的話也一摸一樣?想到這裏我猛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趕緊返回去進了臥室,此時我見到了那醫生戴上了口罩正打著手電掰開小寶的嘴照他的喉嚨。


    “怎麽回事?”我問著那醫生。


    “小寶死前一直抓著自己的喉嚨,我懷疑他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醫生說道。


    我發現小寶的嘴角流出了大量渾濁的糊狀物體,小黑從兜裏掏出查案時用的手套隨後粘了一點,仔細辨認了一下說道“是沙子?”


    “沙子?不是頭發?”小李子有些茫然。(.)


    “沒錯的確是沙子,小寶是被沙子堵住喉嚨,導致呼吸困難死的。”那醫生沉聲說道,接著收起了手電。


    我和小黑以及小李子陷入了更深的疑惑當中,為什麽一個會被頭發堵死,一個卻又被沙子堵死?兩個死者與那失蹤的曹慧珍之間又會有什麽聯係,為什麽臨死之前說同樣的話,天譴又是什麽意思?


    小黑通知了當地的警方,可是小寶的家屬怎麽也不願意讓警察將小寶遺體帶去警隊解剖,於是隻能算是自然死亡,隨後就是人家的家事了我們也不好再繼續呆下去,我們在給小寶的遺體鞠了三個躬後就離開了。


    天色越來越晚,皎潔的月亮已經升上了天空,村裏的狗也開始焦躁不安的叫喚,我隱約有種預感,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也許這件事也許在今晚就會水落石出。


    走在鄉間的小道上,月光將我們三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隊長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下午接觸這邊警隊的時候,資料上的時間跟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說大概在二十多年前的這幾天內曹慧珍失蹤。”小黑突然說道。


    “小黑大哥你不會是想說二十多年前曹慧珍被人殺害,她的忌日快到了,所以出來報仇吧?不可能,要報仇何必要等二十多年。”小李子苦笑道“我已經想到了他們三人是什麽關係了,二十多年前他們都還是十來歲的孩子,不是同學就是住的近的玩伴。”


    “聽你們這麽說,我說下我的分析你們看行不行的通,他們三個是同學,連茂祥和小寶兩人因為某事於是合夥將曹慧珍殺害了,所以導致曹慧珍失蹤了二十多年,而二十多年後曹慧珍在死忌要到的這幾天內回來複仇了,如果我沒猜錯曹慧珍的死應該和頭發、沙子有關。”我自言自語的說道,當我說完的時候才發現那兩家夥已經站在我身後不遠處不動了,一副臉色慘白的樣子。


    “幹什麽,我也隻是隨便猜猜。”我苦笑道。


    “隊長,雖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不合理的漏洞,比如二十多年前兩個孩子怎麽知道要合謀,而且還知道要將屍體藏起來導致曹慧珍失蹤二十多年,再說了‘鬼’要報仇幹嘛要等二十多年,你分析的太多漏洞啦。”小黑解釋道。


    “你好像說的蠻有道理的。”我抬頭望著月亮摸著下巴說道。


    薄薄的雲層緩緩飄過遮擋了皎潔的月亮,我心中有一種鬱結讓人很難受,這一切究竟是人還是鬼在作怪?


    村裏的狗在此時更是添亂的撲到了路中間嚇了我們一跳,幾條惡狗朝我們不斷的吠叫,它們一定是不歡迎我們這些陌生人。


    “我聽說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小李子盯著那些狗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錯了是聞到。狗對外界信息的接收順序大概是嗅覺、聽覺、視覺,最後是觸覺,而人則是視覺、聽覺、嗅覺和觸覺,人的視覺和聽覺都有可能騙人,導致嗅覺不靈敏,比方你遠遠看見一盤菜,視覺欺騙了嗅覺,就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聞到了一股香氣,當你走近一看會發現那盤菜僅僅是幾顆像菜得石頭擺在盤子裏,而第一感覺是嗅覺就大不相同了,嗅覺是無法欺騙聽覺和視覺的,所以狗才會看見最真實的東西,等等…我們可以利用狗來找線索,也許很快就有答案了。”我將自己曾在某報紙雜誌上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說著說著就想到了狗很可能可以帶我們找到失蹤的曹慧珍,雖然機會很渺茫,但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試一試。


    我將我的想法跟小黑說了一遍,小黑告訴我自己以前當消防員做搜救工作的時候帶過狗,有一定的經驗,於是他就上前和狗打起了“交道”,果然沒一會那些狗都安靜了下來,接著小黑將頭發的樣本給那幾隻狗聞了聞,那些狗轉身就跑。


    等我們反應過來,狗已經跑出了老遠,我們隻好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跑出了大概上千米我已經累的不行了,幸好那些狗也停了下來,我定睛一看它們從一所學校旁邊的下水道鑽進去了。


    “是學校?”小李子抬頭看了看大門上的幾個銅字。


    我們三人在校門口喘著氣,這時那幾隻狗在裏麵吠的很凶,應該是發現什麽了。我環顧著四周,能進入學校的唯一方法就隻有翻大門了,我示意了小黑和小李子一下,他們兩個似乎有些不情願,也對讓堂堂的人民公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翻學校大門這行徑說出去的確不好聽。


    “別太迂腐了,什麽事情都要懂的變通。”我說著就自顧自的翻起大門,他們倆猶豫了一下就跟著我翻起了大門。


    我從未覺得一個白天人聲鼎沸的地方,到了夜晚空蕩蕩的是那麽的可怕,空曠的學校空無一人我的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


    那些狗還在不斷的叫喚,而且狗全都圍在操場的西南方向,我們三人連忙跑了過去,當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想我們三個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裏是一個跳遠的沙坑!


    “沙子!”我舔了舔發澀的嘴唇小聲喊了出來。


    “難道…。”小黑也神情緊張起來,小李子更是有些哆嗦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我們都知道很可能找到了失蹤了二十多年的曹慧珍。


    “小黑你去弄把鏟子過來。”我吩咐道。


    “隊長…我看還是明天白天來吧。”小黑顫聲道。


    “你…。”我有些氣憤,就在我的話音剛落,四周忽然刮起了一陣怪風,吹得我的雞皮疙瘩頓時就起滿了全身,風越來越大,吹起沙子亂揚,我們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隻得是一邊後退一邊遮擋著眼睛。


    這陣風來的太突然,讓人沒有絲毫思考的機會,等風停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那個沙坑裏的沙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在緩緩的流動,如同流沙一般形成了一個漩渦。


    我吃驚的看著這一幕,就連呼吸都不敢很用勁。


    此時在沙坑漩渦的中央慢慢伸出來一隻白皙的小手,小李子突然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呼叫,我被眼前怪異的事情所吸引根本沒有看小李子究竟是怎麽了。


    沙坑裏的那隻小手使勁扒拉著沙子,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可惜沙子一直在向漩渦的中心流去,那隻小手根本沒有機會抓住任何東西,不一會那小手就完全被沙子所淹沒。


    “一切都是天譴。”我們的身後突然有人冷不丁的說了句,嚇得我們三人齊聲叫了起來,等我們轉過身去才發現一個男人站在我們身後,男人一臉的堅毅。


    “你…是人是鬼。”小李子顫聲問道。


    此時我轉頭繼續望向了那個沙坑,沙坑裏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難道我看到了幻覺?


    “他…有影子的,是人。”小黑冷靜了下來。


    “你們來學校幹什麽?”那男人機械的轉過頭來看著我,直到此時我才認清楚這張臉,居然是下午給小寶看病的醫生。


    “我想我們找到了失蹤了二十多年的曹慧珍。”此刻我也平靜了下來,雖然我對這個醫生為什麽出現在這裏感到有疑問。


    “我知道,她就在沙坑下麵。”醫生苦笑了一下說道,此時月光照到了他的臉上,我從他的眼睛裏分明看到了晶瑩的東西,他在哭。


    “你…你和曹慧珍什麽關係?”我皺了皺眉問道。


    醫生什麽也沒說,隻是慢慢坐了下來,然後將頭深深埋在了雙膝裏。


    “你老實交代!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和兩個死者的死有關係。”小黑提高了嗓音。


    “我和他們沒關係。”醫生冷冷的說道。


    “那你怎麽知道曹慧珍被埋在沙坑下麵?”我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目睹了一切。”醫生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是二十多年前一個極其普通的下午,當天我因為上課不認真被罰一個人留下值日,那天我做到很晚都沒走,學校裏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零零落落的幾個人,我在教室裏懶散的拖著地,突然聽到隔壁班傳來了哄笑聲,這聲音我是認得的,是小寶和那個一年前轉來的插班生連茂祥的,我走到後門探出頭朝他們的教室看了一下,教室裏有三個人在值日,我想你們也猜到這三個人是誰了,其中一個就是失蹤了的曹慧珍。我看到連茂祥一手舉著把剪刀,一手舉著一撮長長的頭發嬉笑不已,而小寶就在一旁拍著手大聲叫好,接著我看到一個女生蹲在牆角癟嘴無聲的哭泣,她的頭發蓬亂,我一下就明白了,連茂祥和小寶在捉弄這個女生,這兩個人是出了名的調皮,就連老師也拿他們沒辦法,我很想上前去製止他們,但我打不過他們,也許是我沒有勇氣。”醫生說道這裏聲音哽咽了“也許…當初我鼓足勇氣去製止他們,曹慧珍就不會死了,我該死,我沒用,嗚嗚。”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皺眉問道。


    “警察先生,你們小的時候有沒玩過在學校跳遠的坑裏挖一個坑,蓋上一些樹枝之類的,然後灑上沙子做掩飾,最後叫一些同學過來踩的惡作劇?”醫生抹掉眼淚痛苦的說道。


    我頓時恍然大悟。


    醫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就是這樣,連茂祥和小寶將曹慧珍的發卡放在了裏麵,由於那天下過雨,沙都凝成了塊狀,而且他們那次挖的坑很大,他們將曹慧珍騙到這裏來後,曹慧珍哭著在沙坑裏找自己的發卡,最後掉進了坑裏,我跟上去躲在一邊看到了一切,在曹慧珍掉進去以後,他們倆嬉笑著往裏麵捧沙子,曹慧珍的哭聲很大,可是學校空蕩蕩的幾乎看不到人了,我再次猶豫了,此時天空中雷聲滾滾,不一會就下起了大雨,連茂祥和小寶立即拿起書包就跑了。


    我看到雨下的這麽大想起了自己的值日還沒做完,這樣的惡作劇我見得多了,我想不會有什麽事,再說了要是讓他們知道是我將曹慧珍拉出來一定會打我一頓,於是我選擇了轉身。”


    “你還是不是人!”小李子憤然的站了起來。我立即按下了小李子,我明白當時的他也隻是個孩子,無論做出怎麽樣的選擇都無法責怪他。


    “沒錯,我不是人,我就眼睜睜看著一個生命消失在我麵前,我本可以救她的,我記得那天雨下的非常大,我回家之後感覺很不安,一夜都睡不著,我很害怕。第二天回到學校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跑到了沙坑,可惜那裏被水淹沒了,就連坑的痕跡也沒有了。第三天我就沒看到曹慧珍了,接著一連幾天曹慧珍都沒出現,我這才意識到曹慧珍可能還在沙坑下麵,我注意到那幾天連茂祥和小寶的神色很不對勁,他們也應該知道出事了,不過事情再沒有人提起,我也不敢告訴任何人,事情就這樣被人們慢慢淡忘了。”


    真相終於大白。聽完醫生的敘述我也終於明白連茂祥和小寶為什麽會死的這麽離奇了。望著那個此時平靜的沙坑,我絕想不到在二十多年前發生過那麽一起事,曹慧珍被無辜的埋了二十多年。


    那夜醫生和我們一起把曹慧珍的骸骨挖了出來,最後在後山找了一個較好的位置重新將她安葬,弄了一截木頭給曹慧珍立了個碑。


    這件案子也被我定為了怨鬼殺人案件,我們三人帶著破案的愉悅心情坐上了回城的大巴,大巴上有幾個白水河的村民,他們在議論著一些事情。


    “小寶中了邪死掉了,就連從東南亞留學回來的王醫生也束手無策啊。”


    “是啊,真是英年早逝可惜了。咦,我聽說這衛生院的王醫生不僅醫術高明,從東南亞學回來的巫術也很高明,竟然驅不掉小寶中的邪,哎。”


    聽到這樣的對話,我和小黑、小李子麵麵相覷,難道事情還有隱情?到底是人在作祟,還是鬼在作祟?是天譴還是人為?是人是鬼?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是人是鬼也許隻有老天知道了。(詭案之天譴完)【-為您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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