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道是有什麽事…。(.)”我立即拿過了手機看了看,上麵果然是有三個未接,於是就回撥了過去,打過去後才知道是老牛和侯文峰想約我去醫院看那個女孩,老牛猜測那女孩可能比我們幾個更近距離的看到過水裏的東西。他們打了三個電話沒人接知道我還沒醒酒所以也不管我了,此時他們已經見到了那名落水的女孩,不過我從老牛沮喪的話語當中知道結果一定不樂觀了。


    掛掉電話匆匆洗漱隨口吃了點東西我就趕往了醫院,當我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往裏看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麽老牛這麽沮喪了。


    透過病房的小玻璃窗戶我看到那落水的女孩盤坐在病床上,雙眼空洞無神的望著一個點始終沒有動過,而在病床旁邊則坐著她的父母,她母親神情憔悴的舀著飯一點點的喂到女孩嘴裏,女孩隻是機械的張著嘴巴吃飯,飯粒灑滿了被褥,她母親還要時不時幫著擦拭一下嘴巴。


    “怎麽會這樣?”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有些難過。


    “我剛才去問過醫生了,這女孩已經算是命大了在窒息了這麽久以後被救活了,但她的大腦卻因為長時間的缺氧已經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害,現在的智商隻有五六歲左右。”老牛籲了口氣接著說道“不過我們了解到了這個女孩的一些背景,這女孩叫苗雪喬還在上大學,由於無法接受跟相戀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而跳河自殺…。”


    “又是感情。”我有些無語。


    老牛正說著病房裏突然就傳出了摔碗的聲音和尖叫聲打斷了老牛的話,我們下意識的推開病房門衝了進去,隻見苗雪喬縮在病床上緊緊的抱著枕頭,並用枕頭遮擋住自己的臉不斷的呢喃道“怪物…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侯文峰見狀趕緊上去按住了她,老牛立即叫了醫生,給苗雪喬打過鎮靜劑後病房裏這才安靜了下來,她的父母早就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一臉的沮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想從苗雪喬身上打聽一些情況幾乎是不可能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一定非常近距離的見過那東西,甚至還接觸過那東西。


    幾個好奇心極重的人聚在一起通常都會幹出轟天動地的事,我們幾個商量一下最後以全票通過決定下水去看看,於是我們去了一躺賣設備的商店租了兩套潛水設備,老牛的體型不適合潛水所以就由他站岸上觀察動靜,而且也隻有我和侯文峰學習過潛水,打定主意後我們就帶著設備到了河岸邊,到達河岸邊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橋麵上車來車往我們三個就坐在岸邊吃著東西補充著熱量,做著下水前的準備。


    “我看我們要等到天黑了才能下去了。”侯文峰道。


    “為什麽?白天下去不是更安全嗎?”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早上我們就在這一代走訪過了,根本沒有人看到過河裏有不明的生物,也就是說那東西都是在夜裏出現,這就更加充分說明了它是有智慧的。”老牛點頭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隻有等到天黑了。”我歎了口氣躺在了地上。


    我們三人閑聊了一會,終於等到了天黑,於是我和侯文峰穿上潛水裝備帶上探照燈就準備潛下去了,雖然天氣已經轉涼了,好在潛水服都有保暖的效果在水裏也不至於太涼,下到水裏和在地麵上的感覺完全兩樣,有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探照燈隻能照得清前麵的一段距離這讓我有些緊張,更可怕的是我們在水裏潛下去上十米又往前遊出了七八十米也沒見到什麽活物,河裏到處都是絮狀的泥沙在飄動,偶爾有些生活垃圾飄過都能嚇得人半死,這河雖然不深,但二三十米還是有的。


    侯文峰在前麵回過頭來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在往下潛下去,我隻好點了點頭,越往下就越黑,下潛了將近十米左右我們就看到河床了,河床裏全是泥沙和大量的垃圾,這條河幾乎成了一條死河,在水底我們發現了許多工業垃圾,真是應有盡有,如果全撈上去賣給回收站起碼能賣幾千塊。


    我示意侯文峰水底沒發現可以上去了,但我剛打了下手勢侯文峰就示意我不要動,他好像發現了什麽,隻見侯文峰突然愣了一下隨後立馬就揚起了探照燈朝上麵照射,我跟著揚起了頭,接著就看到了一道白影從侯文峰頭頂上方將近七八米處快速的一劃而過,動作之快令人咂舌,我隱約看到了那東西是具有人的形狀的,因為我還看到了圍繞在白影周圍長長的黑發,這真是詭異至極,我無法形容當時自己究竟是看到了什麽東西,那東西在探照燈白光的照射下顯得非常的白,就好像是魚肚子一樣。


    等我反應過來侯文峰已經追出去老遠了,我隻得在後麵緊緊跟著,探照燈的探照範圍還算不錯,前麵的那東西還看的清楚,隻是它的動作太快以至於侯文峰和我都追得十分的吃力,侯文峰有內力打底勉強還能追得上它,而我就落在了後麵,到最後根本就看不到侯文峰和那東西的蹤影了,於是我趕緊潛上了水麵,到水麵上我才發現我們已經遠離了那座橋,兩岸都是荒野,河堤上堆滿了生活垃圾,老牛就在岸邊吃力的朝這邊跑過來,我遊到岸邊老牛手忙腳亂的把我拉了上去。


    我摘掉氧氣罩脫下氧氣瓶就氣喘籲籲的喘了起來“我們…我看到那東西了。”


    “是什麽東西?”老牛眉頭一緊急忙問道。


    “人魚!”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東西,那東西具有人的外形,而且還有毛發,但卻遊得比魚還快,已經超出了人的極限,我想就算是號稱“飛魚”菲利普斯也沒它那麽快。


    “人魚?”老牛吃了一驚,隨後開始擔心起侯文峰的情況。


    “不知道侯文峰追上沒有。”老牛嘀咕道。


    “難說,我看他已經相當吃力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了。”我說道。


    “我們順著河道追過去看看,好在這條河流沒有支流,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一定就在下遊。”老牛扶起我說道。


    於是我們就順著河道小跑了起來,沒過多久我們就進到了一片廠區,這河道的兩旁全是工廠,有的工廠這麽晚了還在生產,機器轟鳴的聲音不絕於耳,河道兩岸有幾個超大的排水管就像瀑布一樣在朝河裏傾斜著工業廢水。


    “好好的一條河就這樣成了一條死河。”老牛嘀咕道。


    我環顧著四周搜尋著侯文峰的影子,我正看著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線朝我們照了過來,很快我們就發現侯文峰就在這幾個排水管的下方,他正在用探照燈給我們打著信號,我示意老牛幫我把蛙人服一起穿上,隨後我再次跳進了河裏朝侯文峰的方向遊去。


    遊到侯文峰的身邊我才意識到他為什麽停在了這裏,這裏有一個形狀很不規則的缺口。


    我打著探照燈朝裏掃了掃,這裏麵漆黑潮濕深不見底,好像還能直接通到岸邊的廠區下麵,大量泛著油汙的黑水從裏麵冒出來,還伴著陣陣惡心的惡臭。


    “那東西遊的太快了,幸好我施展了些內力才追得上,難怪沒人發現它的存在了。”侯文峰除下麵罩喘著氣說道“它鑽到這裏麵去了。”


    “怎麽樣要不要進去,我看這些都是重金屬廢水,一會中毒了怎麽辦?”我有些擔心的說道。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為什麽要放棄。”侯文峰說著就戴上麵罩潛到了水下,我朝站在岸邊的老牛照了照探照燈示意他我們要進去了,隨後就潛到了水下緊緊跟上了侯文峰。


    下潛下去以後這裏的情況更加複雜,河水渾濁不堪,大量的垃圾在水裏漂浮著,有腐爛的蘋果、盒飯的盒子、甚至還有老鼠的屍體,看的我一陣陣反胃。


    隨著我們向前遊去,這狹窄的通道開始慢慢向上傾斜,到最後我們隻好站了起來,在往前走了十來米侯文峰就停住了。


    “她不是魚,也不是動物,她是人。”侯文峰站在我身前呢喃道,從他微微發抖的聲音裏我已經察覺到事情不簡單了。


    我摘下氧氣麵罩試著朝前探了一步,當看到眼前的一幕事我徹底被震驚了,我幾乎都無法說話了,她是活生生的人,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眼前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我和侯文峰就這樣盯著她,此刻我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心中反而掠過了一絲非常難受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太可憐了,她的皮膚被水浸泡的很白並有很多褶皺,是她胸前下垂的女性****讓我們一下就辨認出了她的性別,否則還真不好認,她身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長了爛瘡,她的頭發像是從來都沒剪過,粗粗看去大概在地上拖行了有七八米長,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她頭頂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禿的,她的臉上滿是汙垢,幸好她的五官還能辨認的出來我們才確定她是個人,她的嘴角像是被某種利器劃過了一樣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嘴唇龜裂,就連眉毛也快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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