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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的夜晚格外的安靜,由於天氣冷許多人早早的就睡下了,整個村子陷入了一片寂靜,村裏沒有公共的旅館,我們被老牛安排在他的一個親戚家居住,聽老牛介紹是他的舅公,好客的舅公給我們騰出了自己的主臥室,雖然隻有一張床但總比打地鋪強。


    時間這麽早我們實在是睡不著,於是我們就跑到了舅公的屋內陪著他看了一會新聞聯播,當然侯文峰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於是就拿出了那張紙條,舅公拿起老花鏡看了一會表示認識這上麵的幾個人,當他問起這張紙條的來曆時,侯文峰隻好隨便找了個理由給搪塞過去了,說來也巧舅公說紙上那個叫黃愛林就住在他隔壁,他看了看老式的發條手表說時間還早,於是就帶著我們竄門去了。


    黃愛林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估摸著跟老牛舅公的年紀差不多,屬於同時代的人,他同樣也熱情的泡茶招待了我們,我們將那張紙條遞給了他,他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有這麽個事。


    這不是當年老邢家辦兒子滿月酒的時候送去的隨禮錢嗎?怎麽現在還在?黃愛林老人有些吃驚的看著我們。(老牛的表叔姓邢)


    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在舅公把自己聽到侯文峰的解釋說了一遍替我們解了圍。


    兒子滿月酒?我嘀咕了句。


    是阿,隻可惜老邢的大兒子剛辦完滿月酒沒幾天就死了,喜事一下變了喪事,當時我記得老邢和他媳婦哭得死去活來的,不過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又隨了一次禮,一喜一喪,哎。黃愛林老人說完就歎了口氣。


    說起往事這些老人仿佛都是感慨萬千,老牛的舅公也打開了話匣不知道怎麽搞的,老邢自從死了老大之後,接下來就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一連五胎居然全都養不大,這在村裏都成了奇聞,有人說是他們的老大陰魂不散才發生了這麽多怪事,有人說是老邢家祖墳的風水不好,還有人說老邢上輩子做了太多的缺德事這都是他的報應,總之說什麽的都有,我們也有些納悶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後來呢?我好奇的問道。


    後來啊,後來老邢和他媳婦就決定不生了,因為他們怕生下來又死咯,也對將心比心這種事情經曆一次就夠了,可他們卻一共經曆的六次,怎麽能抗得住你們說是嗎?你看那老邢比我們這些同齡人都顯老,都是這給折騰的,老來無子送終真是慘,還好世昌對他們二老很好,算是半個兒子吧,一聽說出事馬上就趕來了,還前後操辦著喪事。黃愛林插話道。


    還有你們這麽熱心的從大老遠跑來,世昌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真是好福氣。老牛的舅公笑道。


    我笑了笑有些尷尬,因為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來查六子夭折這件離奇的事的。


    跟兩位老人家聊了許多,聽了一些發生在農村離奇的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鍾,舅公打了個哈欠說自己撐不住要去睡覺了,我們趕緊將他送了回去,反正睡意也沒了於是我和侯文峰決定去陪老牛一起守靈。


    老牛見我們回來有些意外,當得知我們是來陪他守靈的時候感動的緊緊握著我們的手。起初還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圍在棚子裏的桌子上打牌,但夜越來越深冷風吹的棚子發出嗖嗖的聲音,讓人聽著都覺得冷,沒多久人就都走光了,棚子裏就隻剩下了我、侯文峰以及老牛,老牛的表嬸因為這些天操勞過度也被老牛勸去睡覺了。


    老牛提著一個煤爐到了棚子下,還拿來了兩瓶白酒和一大袋子的花生,我們就這樣圍坐在爐火邊喝著酒剝著花生聊開了,這樣一來倒也暖和了不少。喝了酒暖和了人就想睡覺,於是我告訴他們我先在桌子上趴一會,讓他們繼續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冷風給凍醒了,睡眼惺忪的抬起頭一看,卻發現侯文峰和老牛都不見了,四下裏空蕩蕩的,再加上我坐的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裏屋裏的遺體,頓時我背後的寒毛就豎起來了。


    老牛,文峰。我環顧著四周提心吊膽的喊了句。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心中那股緊張感很快就蔓延到了雙腿,使得我的腿都酥軟了,棚子外冷風在吹進來,甚至感覺棚頂都有可能被掀翻了,說句實話當時我的確很害怕,這種害怕如果不是曾經經曆過的人是很難理解的,然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卻是在我準備進到裏屋看到的一幕。


    我見老牛和侯文峰他們不在屋外的棚子裏,於是就大著膽子準備朝屋內走去,可我還沒邁開步子,視線才剛剛轉到裏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本能的張大了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我的頭皮頓時就麻得沒了知覺,我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一眼掃去隻見幾個小孩正背對著門外直直的站在停放遺體的木床前,他們的高矮不等看上去參差不齊,僅能從發型來判斷他們的性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就這麽站著簡直是動都不動一下,四周除了能聽見冷風吹棚子發出的聲音外幾乎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了。


    我的思緒好像也在這一刻停止了,或者說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吧,我隻能呆呆的等著這幾個孩子的下一步動作,他們隻要動一下仿佛都能牽動我的神經似的,但他們卻動都沒動。


    漸漸地我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後我才猛然間想起老牛說的那幾個夭折的孩子,不想還好,這一想那打心裏出來的寒意更是令我雙腿都打顫了,我不知覺的往後退了幾步,這一退就踩到了地上的花生殼發出了一聲細小的脆響,這聲脆響讓我驚出了一頭的冷汗,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下,等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消失了,就隻剩下老邢的遺體靜靜的躺在木板床上,看著那遺體上蓋著的被子微微隆起的靜止狀態,不由的讓我打了個寒戰。這寒戰一打突然讓我回想起了剛才的畫麵,我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扶著桌子坐了下來馬上就想起是哪裏不對勁了,老邢夭折了六個孩子,可我清楚的記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隻有五個孩子並排站立在床頭的。


    喵~~。我還在發愣的時候一聲貓叫突然從棚子外顫抖的傳了進來。


    我被這聲貓叫嚇了一跳,但隨即就認出了這熟悉的聲音是屬於妃子的。


    妃子,妃子。我顫聲喊道。


    妃子聽到我的呼喚果真從棚子外鑽了進來,妃子渾身的白毛變得髒兮兮的。係諷女。


    先生。妃子喵叫了聲。


    妃子從進村開始你就跑不見了,你跑哪去了?我抱起妃子問道。


    先生,我看時辰還早就連翻了幾座山頭去了我原來呆的墓穴了。妃子晃著全身的塵土喵叫道先生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蘇錦。我還沒來得急回答妃子的話就聽到了侯文峰喊我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他和老牛一起也從棚子外進來了,他們的手中打著手電,身上還沾著雜草。


    我靠你們去哪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侯文峰拍打著身上的雜草沉聲道你剛才睡著的時候我已經把紙條給老牛看了,老牛也覺得奇怪,後來我們又聊起了那幾個夭折的孩子,於是一時興起就去了墓地,幾個小墓連在一起,風水也極差,死蛇死老鼠的骸骨遍地都是。


    一時興起?我頓了頓道你們一時興起去了墳地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牛給打斷了好了好了,別小孩子脾氣了。


    你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嗎?我仍是有些生氣的說道。


    侯文峰立即停止了拍打身上塵土的動作皺著眉看著我,老牛也是好奇的盯著我,我隻好先收起了生氣拉著他們坐到了爐火旁邊告訴他們我看到的一切。


    老牛聽完我的描敘眉頭皺的更深了,隻見他機械的扭頭盯著屋裏表叔的遺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六個一起出現才對,為什麽會少一個?奇怪了?可我們在墳地看到的是六個墓。侯文峰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於是招呼我們圍了過去,湊過去一聽才知道他居然提議把墳挖開來看看。


    老牛聽後連忙搖了搖頭說這樣做不妥,我知道老牛在想什麽,但他架不住我和侯文峰期盼的眼神最終還是答應了。


    就這樣我和侯文峰拿著挖掘工具就出發了,老牛和妃子則留下來守夜。


    三更半夜去挖墳這種事想想就讓人覺得害怕,但心中那股好奇心已經遠遠蓋過了害怕。


    我說我們去挖人家的墳會不會遭報應。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別想太多,我們又不是盜墓,我們隻是想看看墓穴而已,放心吧在掘土之前我先念一段經。侯文峰抗著鋤頭說道。


    借著黯淡的月光我們很快就到了那幾個孩子埋葬的墓地,說是墓地其實很簡陋,就是在山上開闊位置開辟了幾個土墳,在這幾個土墳的旁邊還刨了一個大坑,坑裏灑了些白灰,應該是為後天的下葬做的準備,可令我們覺得奇怪的是,在墳頭前似乎還有剛點過的蠟燭和香火。


    我摸了摸那燒殘的白蠟燭,居然還是熱的!


    誰不久前來祭拜過了。侯文峰緊張的環顧著四周。


    難道是老邢的親戚,可是老邢剛死誰還有功夫來祭拜這幾個孩子?我咽了口唾沫問道。


    老牛的嬸嬸在家嗎?侯文峰問道。


    誰知道啊,我又不能硬闖進他嬸的屋裏去看吧?老牛不是把她勸去睡覺了嗎?難道難道趁我睡著的空隙跑來祭拜了?我狐疑的摸著腦袋。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辦了。侯文峰說了句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侯文峰摸出自己帶的黃符,點燃燒了燒,要做了些簡單的儀式,然後就開始一鋤頭一鋤頭的掘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把六個小墓都給掘開了,我的額頭上全是汗珠,都分不清楚是因為緊張還是幹得太賣力的原因了。


    侯文峰跳進坑裏撬開各個棺木的縫隙伸手進去摸了一下,我真佩服他的膽子能這麽大,在摸到那個老大的棺木的時候侯文峰的神情突然就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我緊張的問道。


    空的,是個衣冠塚。侯文峰頓了頓道果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就出在老大身上。


    空的?那屍體到哪去了?我舔了舔發澀的嘴唇自言自語道。


    也許這事就隻有老牛的表嬸知道了,等明天想辦法問問,趕緊把土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侯文峰說完看了看天空就開始將土填回去。


    等填完土的時候天已經麻麻亮了,山下已經有人開始上山幹農活了,我們趕緊收拾好現場偷偷下了山,我們將結果告訴老牛後,老牛說讓他來跟表嬸做做思想工作先打探一點消息,於是我們就趕緊前往老牛的表舅家補覺去了,隻不過我們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當晚祭拜那幾個孩子的人,後來我們才後悔莫及,如果當時能在山上找一下也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了。


    我們就這樣渾渾噩噩在老牛的舅公家睡到了傍晚,在睡夢中我朦朧的聽到了很嘈雜的聲音,腳步聲也很淩亂,醒過來一打聽才知道出事了,老牛的表嬸今天一天都不見人,老牛家的親戚都找瘋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裏當時就咯噔一下暗暗叫道壞了。


    這都是什麽事,晚上就要進行他叔的入殮儀式了,他嬸在這節骨眼上跑哪去了。老牛的舅公在樓下漆黑的前堂裏焦急的走來走去。


    我看到侯文峰此時也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什麽。


    到底怎麽了?我拍了拍侯文峰的肩膀問道。


    今天是停屍的最後一天,事情也最多,可從早上開始老牛的表嬸就不見了,大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老牛現在在主持大局,我也是剛起來就聽到這消息了,可能昨晚祭拜的就是她。侯文峰有些懊惱的說道。


    讓妃子去找找看吧。我突然想到了妃子的本領。


    已經出去了,我這不是正等著她回來嗎?侯文峰道。


    既然這樣我就隻好站在門口陪著他等著妃子回來。天色越來越暗,甚至有下雨的跡象。大概吃晚飯的時間妃子終於回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妃子就帶上我和侯文峰在前麵引路一直朝後山跑去,終於在後山我們看到了老牛的表嬸,不過我們被看到場景嚇了一跳,老牛的表嬸已經在一棵樹上上吊死了,有少量的蒼蠅還附著在屍體上,我們的到來激起蒼蠅頓時就亂舞了起來,一個竹籃散落在旁邊,裏麵有些蠟燭和香燭,侯文峰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後悔的要死。


    侯文峰爬上樹把繩子解了下來讓屍體在地上平躺著,然後開始檢查屍體的基本狀態。


    死了起碼十多個小時了,屍體都已經僵硬了,按照這個時間推斷應該在昨晚我們守夜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侯文峰沉聲道。


    一定是在我喝了酒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出去的。我也後悔的直跺腳,如果當時我不睡著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別怪自己了,如果嬸真想不開我們攔不住的,就算不是現在,等我們離開了她照樣會自殺。侯文峰一邊說一邊在屍體的棉衣兜裏搜出了一塊銀製的牌子,這銀牌的形式很像古時的鎖,上麵還有花紋和福字,有點像紅樓夢裏賈寶玉身上戴的那塊,這塊銀牌一看就知道是嬰兒在小時候戴著驅邪避凶的東西。


    表嬸身上怎麽會帶著這個東西?這銀牌好像不是完整的?我好奇的嘀咕了句。


    這東西是整套的,不僅有掛在胸前的牌子,還有帶著小鈴鐺的手鐲和腳鐲,表嬸八成是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和死去的丈夫,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侯文峰麵色十分的凝重。


    現在怎麽辦?我喘著粗氣問道。


    當然要先通知老牛,這對老牛來說又是一個打擊,表叔還沒下葬表嬸又自殺了,哎。侯文峰歎氣道。


    我覺得事情太蹊蹺了,先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讓人連消化的時間都不夠,本來還想從表嬸的口中問問那個墓為什麽隻是個衣冠塚,現在確。我也有些難過的說不下去了。


    別說了,先把屍體背下山吧,來搭把手。侯文峰說著就蹲到了地上示意我把屍體扶到他的背上。好若書吧,看書之家!唯一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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