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他怎麽來了?”袁紹正納悶,逢紀當即接過話。


    “主公,興許是有要事,如今汝陽城內人心惶惶,黃州牧說不定有法子。”


    “叫他進來吧!”袁紹道。


    “臣先告退!”逢紀說著,告禮離去。


    不出一會,黃琬出現在袁紹麵前,麵前憔悴,顯然沒少為汝陽之事操勞,黃琬本就年事偏高,因為豫州牧這個位置是袁隗首肯,袁紹也無別的想法,隻是與其解除並不多。


    “見過袁公。”黃琬行禮道。


    “黃老先生不必多禮,快快請坐!”袁紹指著坐席說道,“不知使君見紹,所謂何事?”


    黃琬默默坐下,回道:“袁公,汝陽城中暗流湧動,老夫聽到些風聲,有些人買不到糧食,有些人買不起,若長此以往,恐有禍事發生。”


    “使君的意思是……可能會有人作亂?”


    “不是可能,是必然,袁公,守衛汝陽,不在糧草是否充足,而在於軍民是否一心,城中軍糧足夠一年以上用度,綽綽有餘,若能開倉賑濟百姓,百姓定願與袁公共守汝陽!”黃琬言辭殷切,態度誠懇。


    袁紹皺著眉頭,想了想,黃琬之言,不無道理,吃不上東西,自然會生亂,可若說用軍糧來賑濟,袁紹有些遲疑。


    “使君之言,我已知曉,軍糧一事,當從長計議。”袁紹回複道。


    黃琬從中感受到了一絲敷衍,神情卻無半天變化,告謝之後,便離去了。


    望著黃琬離去的身影,袁紹想了又想,覺得有些納悶,黃琬竟然沒有再爭取一下?


    走出袁府,坐上自己的馬車,黃琬的臉色方才沉了下來。


    長舒一口心中積鬱的濁氣,歎道:“袁本初還是沒有愛民之心,眼中隻有世家權勢,即便到了這種關頭……”


    黃琬搖搖頭,甩開自己心中的思緒,既然給袁紹的機會他不要,那麽接下來,他便也不顧及那麽多了。


    “去城東!”黃琬對車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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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擎頂著寒風率軍奔襲一日,先曹操一步趕到了居巢。


    此時的居巢,城門緊閉,城頭插著“袁”字旗,顯然,袁軍已經占據此城。


    “主公,看!”陳宮說著往城頭一指。


    劉擎望去,隻見遠處的城頭,正在更換旗幟。


    “剛剛開始更換旗幟,看來袁軍入城不久,前方之敵定未走遠,繼續追擊!”劉擎下令。


    撇下居巢,騎兵繼續奔襲。


    終於,在幾近黃昏之時,斥候回報,前方有一軍正在休整。


    劉擎不由分說,當即決定發起進攻,因為趕路時間久,編製或有混亂,劉擎下令,全軍騎兵不分主次,悉數壓上。


    這種行軍中休整的部隊,對付他們完全不需要什麽攻擊陣形,鐵蹄碾壓即可。


    劉擎下令,典韋和呂布尤為興奮,兩人隱隱有一較高下之意,虎衛騎和並州狼騎,爭先恐後的前衝,對於這種良性競爭,劉擎向來是鼓勵的。


    “奉孝,你在吃什麽?”劉擎突然發現郭嘉坐於馬上緩步前進,嘴裏鼓鼓的咀嚼著什麽。


    “舒縣帶的冬棗,主公要麽?”郭嘉回道。


    “嘁!你們幾個慢慢吃吧,本王去熱熱身!”說著,劉擎自顧率軍前衝。


    另一邊,樂就與李豐正坐於田間地頭的草垛之上,雙腿的鬆弛,座下的柔軟,使得乘騎良久的兩人十分貪戀此刻的愜意。


    一眾袁軍也皆垂頭喪氣,長久的趕路使得每一個人都筋疲力盡,好在後方沒有追兵,趕路途中,得以喘息。


    後軍有紀靈將軍斷後,身後又有張勳將軍據守居巢,自己又是奉命為主公掩後,所以無需急著趕路。


    兩人隨便侃了一會,樂就突然問道:“李將軍,你說我們到皖縣之後,還會再轉戰嗎?”


    李豐不假思索道:“自然會,要不了多久,渤海王的兵馬,肯定就會追來,依我看,主公來皖縣,是為了過江,你可知為何主公未攻舒縣之時,便派橋蕤將軍來皖縣?”


    “為何?”


    “橋蕤將軍乃是皖縣橋氏,他提前入城,自然是為了替主公安排船隻啊,你不知道吧,橋氏乃是航運巨賈。”李豐解釋道。


    樂就一聽,竟是這麽回事,吐槽道:“唉,一路從雒陽逃回南陽,又從南陽逃到江夏,好不容易來到廬江,依舊是逃。”


    “可不是麽,不過,過江之後,渤海王不會再攆著我們的屁股追了!咱哥倆,也可以歇歇了!”李豐笑道。


    笑聲尚未停止,一道急促的警戒聲響徹起來。


    “騎兵!有騎兵衝上來了!”


    李豐聽清了警報,渾身一個顫栗,噌的一聲站起,“樂將軍,快備戰!”


    樂就猛得爬起,牽過自己的馬便往上蹬,遠處騎兵的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聞。


    “李將軍,敵軍乃是騎兵,我軍無力硬拚,還是撤吧!”


    “我們撤了,主公咋辦?”


    “主公已經快到皖縣了,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樂就嘴上如此說,可心中已經明白,或許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李豐一咬牙,召集士兵道:“隨我撤!”


    主要這個陣型,根本無法接戰,別說對方還是騎兵了。


    典韋騎著黑貨,領先呂布數個身位,看著前方開始逃竄的袁軍,大聲喝道:“奉先,第一滴血,我拿了!哈哈!”


    呂布盡管催促戰馬,可惜比不上黑貨,就是無法追上典韋。


    座下本良馬,奈何遇寶駒,畫戟長一丈,依舊難較量。


    呂布看著典韋殺入袁軍之中,每一戟揮下,便有一道血浪濺出,一股嗜血之感油然心生。


    典韋是順道廝殺,然大部分逃竄的袁軍,都已離開了官道,往兩側的田間地裏跑。


    而後麵的虎衛騎和並州狼騎,自然是自由發揮,騎兵直接奔向田間地裏,此時田地裏除了草垛,什麽都沒有,加上雨水少,土地堅硬,十分適合戰馬馳騁。


    一場獵殺,在皖縣附近的田地間展開。


    劉擎駕馬趕到戰場之時,典韋呂布已經沒影,兩軍騎兵散開的極為廣闊,袁軍是呈扇形往外逃竄的,所以追擊的騎兵,也是扇形放射。


    劉擎放棄了追擊,金戈緩步走過官道,望著官道上稀稀拉拉躺著的屍體,有一些,還會蠕動,偶爾也是一兩聲呻吟傳來。


    戰場上就是這般,廝殺的時候,見血隻會興奮,恨自己殺得太少,而靜下來審視戰場,則會感慨戰爭的殘酷,人心就是這麽複雜。”


    郭嘉陳宮一行跟上,騎馬緩步跟在劉擎身旁。


    或許是覺察到了劉擎的情緒,陳宮安慰道:“主公無需傷感,此些皆是亂臣賊子,死不足惜!”


    “公台無需勸慰,本王如何不知這道理,這腐朽之世,勢必要殺出個朗朗乾坤,至於這些人,死後不過一捧黃土,能滋養大地,亦是死得其所!”劉擎沒頭沒腦的訴說著。


    三人聽了,皆覺得高深無比。


    向來隻聽說落葉歸根,這人死滋養大地,死得其所,還是第一回聽說。


    還真是聞所未聞,這個格局,已經超然了。


    三人麵麵相覷,搞不懂主公年紀輕輕,為何會有這般看透人間的格局。


    主公麾下典韋擊殺了【李豐】。


    收益:武力已達極值,無法獲得加成。


    主公麾下呂布擊殺了【樂就】


    收益:耐力+0.61,當前耐力88.69。


    伴隨兩道通知,宣告了一場遭遇戰的勝利,李豐和樂就,在袁術帳下都是能叫的上名字的戰將,駐守雒陽時,也是他們。


    不出一會,典韋和呂布一人提著一顆人頭回來了。


    “主公,看,主將首級在此!”典韋揚了揚手戟,戟尖正懸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不停往下滴著血,麵容定格在驚悚扭曲狀,看得人一陣不適。


    “胡說,這才是主將!”呂布更狠,直接揪著樂就的頭發,往邊上一扔。


    樂就首級滾過數圈,塵泥盡染,已經看不清樣子。


    “你才胡言,我的才是主將!”典韋不服,回懟道。


    劉擎當即製止,“不必爭了,兩人乃是平級!兩位將軍功勞一致!”


    “主公,是我先殺的人!”典韋又道。


    “殺小將算什麽本事,若有能耐,將袁術的人頭提來見我,才是真正的第一!”劉擎激將道,末了還帶一句:“你們若再爭一爭,那袁術可就入皖縣城了。”


    典韋呂布一對視,各自冷哼一聲,雙雙勒轉戰馬,再度朝前去了,典韋猛的一甩,將戟尖的李豐首級不知甩到了何處。


    “奉孝,袁術多半已至皖縣,你可有計策?”劉擎麵向郭嘉問。


    郭嘉一挑眉頭,“主公,若袁術當縮頭烏龜,還真奈何不得他。”


    “主公,我有一計,不過,要委屈主公。”荀衍道。


    “哦?是何計?”


    “主公可知皖縣橋氏?”


    “聽陸府君說起過,說是橋氏乃是廬江乃至揚州航運主宰,半數以上的貨物,都是橋氏負責運輸的。”


    “你說的計策,和橋氏有關?”


    “若說袁軍攻舒縣,是為廬江,而棄廬江走皖縣,則說明袁術有意過江,主公所率皆是槍騎兵為主,攻城沒有優勢,不如潛伏隱藏,做出撤兵的假象,而主公則喬裝成大商賈,前去江水與橋氏溝通,租用其船,如此,袁氏南渡的計劃,便落空了。”荀衍一一分析道。


    劉擎愣了愣,這一招,也算先下手為強吧?


    打扮成商賈,這一點,劉擎倒是擅長,因為這是老本行了!


    然而這個計劃聽上去還不錯,但漏洞也很大。


    “休若的主意,想法雖不錯,可若橋氏已經應允了袁術呢?”


    “主公,關於這點,無需擔憂,袁術敢出皖縣,不是有典韋呂布兩位將軍等著麽,此計無關結果,無論橋氏是否接受主公生意,袁術都會出城,因為袁軍一路逃竄,軍糧補給必然匱乏,而若是能得橋氏相助,那此事,或許更加順利。”荀衍道。


    劉擎細細品了品,還未品出來,郭嘉便道:“主公,休若之計甚好,可以一試。”


    陳宮也讚同,說道:“主公,事若順利,說不定能得橋氏航運相助,一舉兩得!”


    劉擎表示自己還沒品明白,在三人腦中,自己已經贏麻了。


    根據荀衍之計,劉擎將陳宮派給了呂布,再將荀衍派去給典韋,免得兩人靈機應變能力不夠,再弄出別的波折來。


    自己和郭嘉則率領禁衛去官道旁的村舍之間,收集了不少板車,再將禁衛鎧甲兵器,以及戰馬披掛悉數取下,至於板車之上,覆以稻草和蒙布,像是鼓鼓滿滿的貨物。


    於是,一支龐大的商隊,憑空生成。


    皖縣在西南,而這裏最大最寬敞的官道,並不是通向皖縣的,而是通向南麵的江水渡口。


    第二日,劉擎來到了皖縣渡口,靠近此地,才知道這裏不僅僅是一處渡口,這已經能算作是一座城這麽大了,隻可惜沒有圍城。


    即便這裏商賈如雲,絡繹不絕,但劉擎那數百輛車組成的車隊一經出現,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特別是那些拉車的戰馬,一匹匹高大精壯,皮毛發亮,身上的肌肉紋理,紮實遒勁。


    是個男人,看了此馬皆雙目難舍,宛如美女子一般。


    隨著一直向渡口靠攏,劉擎接受的異常目光越來越多,從羨慕到貪婪,甚至還有毒怨的。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懷太多寶馬,也是罪。


    遠處便是濤濤江水之聲,伴隨著風,可以清晰的聽見“嘩啦嘩啦”的擊岸之聲。


    劉擎舉目四望,除了一道道異常的目光,似乎這裏也沒什麽特別的。


    “主公,我感覺怎麽進了賊窩?”郭嘉湊近劉擎道。


    “奉孝,自信一點,將感覺去掉!”劉擎四顧望去,這周遭的坊市裏的商賈也好,同行的勞工也好,都給他一種類似的感覺:他們是一夥的。


    至於是誰的,並不難猜測。


    橋氏以渡口為營生,在此基礎上興建了不少設施,用現代一點的話說,叫配套設施,而這些設施裏的人,自然都是橋氏的人了。


    劉擎絲毫不懷疑,自己一進入此地,橋氏在此地負責人,便接到了通知。


    現在,隻怕已經是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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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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