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阿忠的那句話,我竟然愣住了。


    “烈找到了,烈找到了……”我的耳朵似乎隻能聽到了這幾個字。然後頭腦就嗡的一下。眼淚就差點出來。


    找了這麽久,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在找一個人還是在等一個結局。我告訴所有人要相信能找到的,並且深信不疑。但是就連我自己都懷疑那是不是隻是一個托詞。


    “真的找到了嗎?!太好了,他還活著。”我這時候特別想趕緊看到他。那種興奮,溢於言表。


    在我剛要跑出去的時候,琴子銘抓住了我說:“徒弟啊,你行行好,把這針拔了再去吧。”


    再怎麽說這針也是我插上去的,於是乎我一根一根地拔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趕緊往外跑。


    阿忠在後麵跟著,“慢點啊!~大小姐,我這把老骨頭跟不上。”


    我的聲音似乎都是笑著的,“阿忠,你剛才說他在哪兒?”


    阿忠在後麵喊道:“山下!~在山下呢!~”


    我基本上是連蹦帶跳帶跑地過去的。山下此時此刻心心念念地似乎就成了一個念想。我隻是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見到他了。他找我找了這麽久,是不是心都碎了?他有沒有在想念我?他還好嗎?肯定是瘦了。他……


    無數個猜測,瞬間占據了我的思維。


    我恨不得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哪怕就那麽看著他也好。


    山上的路雖說是有階層的,但是很陡峭,也有點滑。林間帶著些許的霧氣。從上麵往下看,不是很明朗。可是我還是很開心地繼續往下跑。


    一路上熟識的師兄都對我喊:“哎,別跑那麽快,注意安全。”


    我都是一揮手,“沒事兒!~”


    平日裏走的要許久的路,今兒算是一口氣兒跑了下來,並且心不慌,氣不短,走路也有勁兒了。


    師兄們說我那天仿佛是打了雞血。


    天氣格外地晴朗。雲朵都不知道飄去了什麽方向。在飄渺峰如山的地方,兩位師兄依舊看守在那裏。而這次那裏多了一個他。


    我以為他會是以一個等待的姿勢出現的。


    可是,他躺在那裏,靜靜地,雪白的臉色,嘴唇發紫,沒有生氣。


    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位陌生的男子,白衣金瞳,眉如墨染。一看便不是中原人的樣子,卻是穿著中原人的衣服。他站在烈的身旁,看了看烈,有看了看我。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輕易地跑過去。他是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烈平靜地躺著,很安靜,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些年來,在逍遙門,我早已把聽覺練得如火純青。當年是為了早點去食堂和師兄搶吃每桌配發一碗的豬頭肉,可如今卻是派上了如此用場。


    “他可還活著?”我並未走下台階。隻是在那最後一級台階上看著下麵的烈和那個男人,似乎有些冷眼旁觀的感覺。可是我自己清楚我的心裏是怎樣的翻江倒海。可是我不能表現出來。關心則亂。在沒有確定對方是何許人也的時候,我不能輕舉妄動。如果被利用,那麽牽連的就是師門。而對於我而言,這裏早就已經是個家了。


    “放心,他活著。”那男子手執折扇,鞠了一躬說。


    那人看我的時候,眼神先是一愣。可那一抹神色太匆忙地就被掩飾過去了。他是看出了什麽嗎?這種眼神以前我也見過。那時候是在客棧,和蘇玉,碰上了那個怪人。


    “是兄台救了他嗎?”我又問。


    氣氛有些尷尬,我和那個男人有些對峙的感覺。兩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說話算不上友好,也不摻雜敵意。隻是兩個立場,兩個人而已。


    “可以這麽說,也可以不這麽說。”那人說話十分的持穩。滴水不漏。我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意思。


    這時候,草叢中出現了異動。從一開始我就覺察出來了,相信師兄們也一樣。


    大家神色相當緊張。隻有那白衫男子神情自得。


    半晌,竄出來了一隻雪狼。


    那雪狼長得有些……胖胖的。看起來是有人喂養才如此身形吧。


    我本是不知道這是什麽的。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有些厲害的狼狗。以前家裏護院養過這樣一隻狼狗。隻是師兄們大呼:“雪狼。”於是,我才知道,這樣的動物叫做雪狼。


    那狼的眼神放著寒氣,可是我能感覺到它似乎很高興見到我。很奇怪吧,但是我真的感覺到了。


    那狼竟然是走到了我的腳邊,舔舔爪子。唔嗷了一聲。


    這動作讓兩位高度防範地師兄看傻了眼。還從未見到這般的狼。


    “幾位見笑了。這位乃是我昏迷的這位兄弟的寵物。‘雪狼’,以後怕是要長期叨擾了。”那位白衣的男子,雖說看著有些怪,但是卻深諳禮節。說話更是沉穩持重,讓人一聽就覺得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的。他說話的方式,在這裏倒是非常受用。


    “兄台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山?”我把雪狼往一旁踢了踢。這雪狼也太粘人了。天氣還熱,它往這兒一趴就讓人覺得更熱了。


    “我等這句已經等很久了。我有一位朋友是逍遙門的,日前他告訴我他再找一個人。據他給我看的畫像,那人與我這位賢弟非常相似。我們府上總不方便就這樣養著這麽個閑人,再者那匹狼緊緊出出也是十分不便。我便將他帶來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各位要找的人?”那白衣男子問。


    烈的模樣,就算是於千萬人海之中,我也能一眼就認得出。“多謝兄台,正是。”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點頭致意,然後俯身恭請。“兄台有恩於我逍遙門,不知道方不方便進去喝盞茶,吃寫酒菜,也好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亦逍遙門的身份,這可是件殊榮。逍遙門在山麓處有個待客用的幽然樓。可即便是這樣,門中也不會隨便邀請人進來。定是有莫大恩惠的人,否則就算是當今的王朝皇者也是不可隨意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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