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裏是待不下去了,看樣不出一時三刻,魔宮就會轟然倒塌,從整個大峽穀中消失。


    我倒沒對這百年古跡有所眷戀,心說逃命是真的。我們四人誰都沒多話,默契的一同向洞口奔去。


    依我看現在愽嘎付死了,這裏也再沒威脅,我們隻要砍死大鬼花,踏著它爬上去,這次探險就結束了。


    可意外發生了。或許是魔宮坍塌造成氣流振動所致,那個洞口呼呼往裏灌風,一時間鬼哭聲大噪。


    我心裏血氣不住上湧,耳朵也嗡嗡直響,也就是腦袋裏有個逃生的理念在支撐著,不然自己保準腿一軟,癱坐下去。


    黎征大聲嚷嚷一句話,不過我沒聽清,都給那鬼哭聲給掩蓋住了,但我看他們仨又把裏令都拿出來,就知道他們是要吹裏令來進行抵抗。


    我急忙晃晃悠悠靠到黎征身邊,想借著他吹的曲子讓自己心頭平靜。


    但看我光聽曲子幹站著不動,黎征用腿撞了我一下,又向洞口看了看。我也不笨,一下猜出他的用意。他想讓我這個“閑人”去清理洞口,把那些造出鬼音的藤條全都砍斷。


    我做個放心的手勢,拎著折疊刀往前奔,黎征也緊隨我的腳步,讓裏令聲能及時護住我。


    我先用折疊刀把鬼花給砍了,畢竟這大嘴巴花當不當正不正的太擋道,隻是這花汁水太多,我砍死它後發現它身下淌了一灘腥水,我們要爬出洞口就不得不站在惡心的腥水中。


    但我也顧不得這麽多,毫不避諱的踏著鬼花屍身,用刀狠劈起藤條來。隻是藤條不像鬼花,很韌也很硬,我這折疊刀啪啪砍了一通,卻一根都沒弄斷。


    拉巴次仁看不下去了,湊了過來,接過我的刀,輪著胳膊使勁,這爺們力氣可比我大多了,幾刀下去,就有藤條開始斷裂,又砍了一小會後,短截的藤條就稀裏嘩啦往下落。


    少了藤條,鬼音也消失了,我心裏歎口氣,知道這場小劫難算過去了,而拉巴次仁接著又雙手扣住我的腰把我舉了起來。


    冷不丁被他這麽一弄,我都懵了,尤其他扣我的力道還不小,讓我腰間隱隱發疼。我蹬著腿問他這是要幹什麽,他顯得稍有急躁回答我,“寧天佑,你先爬。”


    我明白他是讓我先逃到安全的地方,都這時候了我也沒推卻,扒著洞口邊緣往上使勁。可洞口鬼哭沒了,風力卻不小。我剛探出頭就迎來強風的“洗禮”。


    或許叫它強風都是輕的,我被吹得睜不開眼睛不說,隻覺得自己臉皮都在抖動著,而且這麽堅持一會後,我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軟了下去,還趕巧一屁股坐在拉巴次仁肩頭上。


    拉巴次仁抬頭看著我問,“讓你爬個洞都這麽費勁,坐我腦袋上舒服麽?”


    我連打手勢做出抱歉樣,又喝了一聲給自己鼓勁,想繼續試一試,可他卻一低身把我放了下來,“寧天佑,你別先上了,換我來。”


    隨後他猛的一跳,雙手牢牢扣住洞口邊緣,發力往上爬,隻是他也立刻遭受了那股強風的襲擊,一時間僵在那裏。


    雖說他身手比我好,但身板麵積也大,竟被風吹得整個人都有傾斜的架勢,我懷疑他這時要鬆手的話,會不會像個紙飛機般被吹出去。


    黎征和巴尼瑪趕過來,他倆一左一右的托著拉巴次仁腳,吆喝著往上舉他,我也湊過去幫忙,隻是雙腳這麽好的地方都被他倆占了,我隻好使勁推他的屁股。


    這樣合了我們四人之力,拉巴次仁終於一點點爬上去,但他也沒好受到哪去,出了洞口後,臉被風刮的都有些蒼白。


    他又把腰帶順了下來,隔著洞口大喊,“下一個是誰,記得把腰帶纏手上。”


    黎征主動踏前一步,跟我們說,“在這等著,我爬上去好跟拉巴次仁一同拉你們。”


    我和巴尼瑪都點頭,我倆效仿剛才,一同托著黎征的雙腳向上舉著,拉巴次仁在上麵拽,硬是將黎征也弄了出去。(.)


    之後是巴尼瑪,最後他們順了三條腰帶下來,我雙手使勁握著這三條腰帶,被他們三拔河般的拽了出去。


    這洞口是在魔宮後麵,我們來時是從魔宮正門進去的,望著周圍環境,一時間我有點迷路。


    而還沒等我熟悉周圍,黎征就吆喝著我們往後退,怕離得進了被魔宮坍塌那股力道卷進去。


    遠處是一片林子,我們都奔著那跑。可我還沒跑上兩步,就聽到魔宮裏隱隱傳來一聲怪響。這怪響明顯是個動物發出的,但我從沒聽過這種聲音,尤其較真的說,這響聲倒跟傳說中的龍嘯有些相似。


    我挺納悶,拉著身旁的拉巴次仁問,“爺們,你聽到什麽聲音沒?”


    拉巴次仁瞪了我一眼,重重的嗯了一聲又說,“轟轟聲這麽大,你當我聾麽?”


    我知道他誤會了,而且很明顯的,他沒聽到這怪聲,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扭頭看洞口瞧著。黎征注意到我的怪異,問我怎麽了?


    還沒等我回答,洞口處就出現了一條小蛇,隻是這蛇長得很怪,身上五顏六色的,看它一副慌張的樣子似乎跟我們一樣在逃難。


    我被它的外表嚇住了,也不在乎那聲龍嘯是怎麽回事了,拉著黎征就想快點避到遠處。


    可黎征卻很反常,甚至還掙脫我向五色小蛇快步走去,嘴中吹出驅獸的哨聲,看樣想收了這蛇。


    我挺不解,尤其現在這時候,他還靠近洞口多少有些冒險的成分在裏麵,我吆喝著勸他一句,但沒想到自己一說話卻吸引了那五色小蛇的注意,小蛇擺擺尾巴,直線向我爬來。


    我慌了神,心說自己沒這麽點背吧,好不容易留條命出來,又攤上這麽個小妖蛇?我本想扭頭就跑,可黎征卻出言提醒道,“天佑,站著別動,看龍蛇認不認你。”


    我不咋懂他話裏的意思,尤其龍蛇這詞我壓根就沒聽過,但我卻接受他的意見,強忍著心裏恐慌,板正的站著。


    龍蛇爬到我腳前,抬頭瞧了瞧我,接著鑽到我褲腿裏,還直線遊了上來,在我腰間一盤後便一動不動。


    我腦門見了汗,尤其它這種爬法還是從裏麵走,往悲觀了說,它要是對我褲襠感興趣再咬上一口的話,我下半輩子就隻能打光棍了。


    我愣愣望著腰間這鼓囊囊的一團,一時間還沒緩過勁,結結巴巴問黎征,“小哥,這蛇已經安家在我身上了,接下來怎麽辦?”


    饒是黎征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現在臉上也掛著一副羨慕樣,盯著我強調,“你撿到寶了還不知道?不用問我接下來怎麽辦,你帶著它回黎村就是了。”


    我也隻好揣著糊塗裝明白把這事先放一放,其實我倒不怕蛇,就說小時候,義榮縣周邊野地可是我的樂園,尤其野地裏的“野雞脖子”(小型蛇),也沒少被自己逮住玩,讓這所謂的龍蛇躲到腰間睡覺,隻要它不咬人,我也沒覺得有什麽。


    我們又進了林子,過了沒多久,魔宮開始陸續坍塌,而且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的是,魔宮周邊的地表也塌了下去。


    我望著塌陷地表的形狀,一時間有些愣神,總覺得這是個什麽東西,隻是我站在平地上,沒那高度,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又隨便找個粗樹,嗖嗖爬了上去,這麽登高一望,我終於看清,塌陷形狀竟然是個骷髏頭。


    拉巴次仁看我的舉動被氣笑了,擺手喊道,“你幹什麽?去了趟魔宮人變傻了?怎麽學起猴子來。”


    我沒理會他的玩笑,又爬下來歎道,“魔宮真是邪門,竟然把地基設計成骷髏頭的模樣。”我自認自己這話沒毛病,可他們卻一點也不感到稀奇,尤其黎征還跟我解釋說這很正常,在原始苯教裏,骷髏頭是個很常見的圖案甚至是圖騰,代表著超自然的能力,而且他又說了一個地方,西藏曲比(漢譯也叫那曲),那裏有一道長五公裏寬五米的骷髏牆,是拿十萬人的


    人頭硬生生壘出來的,對外界說這是天葬後的遺留物,可實際卻不然。


    我挺好奇,本想追問他建造這骷髏牆到底是為了什麽,可黎征卻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我們稍許休整後就開始往回走,隻是來時我們準備充分,可回去時卻顯得很寒磣,隻剩三把破舊的折疊刀,除了我以外,他們仨還都光著膀子。黎征曾強調過,進入雨林地帶,我們最好不要亂吃東西,怕中毒,可我們現在沒了幹糧,也隻好冒險打獵,所幸他們仨都是出色的獵手,我們趕得運氣也好,並沒攤上誰中毒的麻煩事兒。


    等回黎村後,我們就相互告別,各自回家裏歇息,麵上看我們並無大礙,但嗓子裏的殘毒也是個不小的隱患,黎征也急忙查閱羊皮古卷,試著配解藥,爭取早日讓我們四人的嗓音恢複正常。


    而在這期間,我也研究起那隻被黎征特別看好的龍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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