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看拉巴次仁這麽豪氣,我一時間都有些適應不了,甚至想了好一會兒也沒琢磨明白,他底氣怎麽這麽足。


    拉巴次仁也不跟我們多解釋,反倒自顧自的嘿嘿笑著,又故意晃悠著身子主動迎向大土猴。


    這些土猴念著土猴王的危機,都有些紅眼的架勢,看著拉巴次仁擋在路前,怪吼一聲,默契的一同向拉巴次仁撲來。


    我看拉巴次仁根本沒動手的意思,心裏著急起來,還想湊到他身邊幫忙。


    我覺得他這爺們腦子一定出問題了,剛才說的也絕對是狂話,但黎征卻一把拉住我,冷笑的給我提醒道,“天鏡。”


    這下我反應過來,也暗自責怪自己怎麽把拉巴次仁新得到的寶貝給忘了,較真的說,那天鏡可是件厲害的武器,隻要看向鏡麵,不管對方多厲害,保準瞬間萎靡不振。


    拉巴次仁興趣極高,甚至還玩了一把童心,他就等著這些大土猴靠近,又迅速把天鏡從背包裏拿出來,對著這群妖物照去,嘴裏也喊道,“看招,照妖鏡。”


    我忍不住噗的笑了一聲,心說他這形容倒真挺恰當。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天鏡歸了拉巴次仁後,竟然還聽他的話。


    他喊了一句看招,這天鏡竟然突然反射出一道白光,照在好幾隻大土猴身上。


    異變來的很快,隻要沾到白光的大土猴,也別說它本身看沒看天鏡,突然的就都抽搐起來,甚至更加搞笑的是,它們還邊抽搐邊對眼,樣子頗有種滑稽的味道。


    噗通噗通的倒地聲不絕於耳,不到一分鍾,這群援軍就全都暈過去,拉巴次仁揚起下巴,挺著胸走到這群土猴身旁,故意抬著語調問我們,“怎麽樣?哥們手段是不是很強橫?”


    如果在平時,我肯定會借機讚這爺們幾句,甚至也會順著他的高興勁捧他兩下,可現在不是這時候,我和黎征一使眼色,我倆一左一右湊過來,拉著他催促著快逃。


    拉巴次仁是隨著我們跑了,但卻把天鏡一直緊緊捂在懷裏,當著寶貝般不肯撒手。


    之後路上我們又遇到一撥小土猴,但在天鏡的保護下,根本無驚無險。


    這樣我們又逃了一天半的時候,無礙的出了禁地,我問黎征接下來怎麽辦,是直接往黎村趕麽?


    黎征搖頭把我否了,強調說,“咱們再去看看聖血村長吧,一來感謝他對咱們進小天空之鏡時的幫助,二來咱們也跟他說說小天空之鏡的情況。”


    其實要不是黎征提起聖血村長,我一時間都把這老頭給忘了,更忘了黎征答應過他,我們有命出了小天空之鏡後,會去把不歸路和小天空之鏡裏的情形分享給他。


    我們都是說到做到的爺們,之後也不再拖拉,往聖血村趕。這次火鳳特戰隊,也隻剩下血鳳一個人,她既有些悲傷同時也對聖血村產生了興趣,就想跟著我們一同去拜會一下。


    我們興致挺高,甚至我都打定主意,一會在這老村長麵前好好講講我們所遇到的經曆,尤其是借著熱氣球逃生那一段,一定要憑自己當過相師的口才,精彩的講出來。


    可事實卻大出我所料,幾日不見,聖血村竟然成了一個死村。


    一村子人全都死在家中,別看加一塊這村子沒幾戶人家,但他們的死法都一樣,一臉醬紫色,眼睛翻著。


    我們趕到時冷不丁接受不了這個慘劇的發生,尤其站在聖血村長家門前,還一同愣住了。


    黎征回神最快,壓製住心裏的悲痛,冷靜的對我們說,“別亂走動,咱們找找線索,看看凶手是誰。(.無彈窗廣告)”


    我們先在村裏大致檢查一遍,這些人並不是被刀具所傷,身上沒有傷口,黎征還捧著一個村民的腦袋微微扭了幾下,又把手做成爪狀對屍體頭頂摸了起來,我發現他摸得很細致,甚至還摸了不止一遍,尤其他一邊摸還一邊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麽,湊過去問一句,可黎征卻不告訴我他的猜測,反倒叫上我們去村外看看。


    這時是傍晚時分,雖說光線有點暗,但除我以外,他們仨都是查案的專家,黎征和拉巴次仁憑借著獵手的敏感,血鳳憑著她受過的訓練,一同找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在村頭的一個泥土地上,我們發現了幾個腳印。


    按說泥土裏出現腳印,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怪就怪在,這腳印太小了。血鳳是女子,個子也矮,她的腳是三十五碼,而泥土中的腳印,卻比血鳳的還要小上好幾圈,照我看,最多也就三十二碼。


    尤其更怪的是,這腳印中左腳還留下了六個趾頭,我們圍著這些腳印商量起來,各自發表著看法。


    拉巴次仁先說,“這腳印絕不是聖血村的人留下的,咱們檢查屍體時,他們的腳可都不小,就是女人的,也都是大腳板。”


    我接話往下,“能殺死一村子人,這凶手也絕不是個半大孩子,甚至看腳印,也不該是什麽妖物。”


    血鳳和黎征都讚同的點點頭,隨後黎征又把我們召回聖血村長的家中。


    他先帶頭走到聖血村長的屍體前,把屍體扳過來讓它麵衝上,指著臉問我們,“你們看聖血村長死前的表情,能想到什麽?”


    我本來沒在意這點,但被他一強調又仔細一看,發現一個貓膩。聖血村長死前嘴角微微翹起,明顯在笑。


    我分析出一個可能,“凶手是聖血村長認識的人?”


    黎征嗯了一聲,又指著桌上的那袋巫藥說,“這是我給聖血村長的,你們不接觸藥品這類的東西,或許不知道這包藥的價值,如果把它拿到市麵上去賣,少說能讓一個人一輩子吃喝不愁。”


    我聽得心裏一驚,也被巫藥的價值震懾到了,甚至順著小哥的話往下想,心說這麽有價值的東西聖血村長卻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明顯是給客人看,而什麽客人能有這麽大的架子?


    黎征接著分析,“這客人就該是凶手,而且他來時不一定有殺人的動機,隻是聖血村長跟他提及什麽話題時,這才讓他動了殺心,而這包巫藥很明顯是提及了我。”


    我來了疑問,“小哥,你的意思是說,凶手跟你有仇,又或許是凶手知道聖血村長認識你,怕他泄露自己的身份,這才下狠手屠村?”


    黎征冷冷的點頭,那意思他也這麽想,但隨後又說,“我在大峽穀並沒跟誰結下深仇大恨,也不可能跟這種絕世高手結下梁子才對。”


    我皺眉看他,不懂他為何把凶手定義為絕世高手。


    黎征指著聖血村長的腦袋,“整個村裏的人,都是被突然間震壞腦子死的,甚至屍身上頭頂大穴都繃得緊緊的,這說明什麽?凶手會一種很古怪的功夫,能瞬間用氣場透過人的骨頭震碎人體裏的組織。”


    “這世上真有這邪門的功夫麽?”我忍不住插話反問。


    這次沒等黎征回答,血鳳倒是搶先點頭說道,“狼牙特戰隊裏,就有人研究氣功,隻要打在敵人身上,外麵看敵人身子毫無損害,但內髒卻都被震壞,聖血村長的死也一定跟氣功有關。”


    拉巴次仁本來不想插嘴,就在一旁看著我們分析,這時卻被氣功的字眼震得渾身一抖,“黎征,血鳳說的氣功讓我想起那個傳說來。”


    我和血鳳都望著拉巴次仁,不知道那個傳說指的是什麽,而黎征卻歎口氣解釋說,“我也想到那了,這裏是大峽穀,算是偏僻地方,不該有少林氣功的存在,但十幾年前,在我們還小的時候,藏地有一個轉世聖人的傳說,都說他生下來後身子具有奇能,不僅記得前世,還把前世修行帶到今世來。”


    我聯係著前後話,多問道,“他的修行是什麽?難道就是殺人麽?”


    “不。”黎征否定我,“他的修行到底是什麽,現在被傳的花樣百出,咱們也追究不到了,而他前幾年曾在藏地那曲出現過,殺了很多藏僧,之後就銷聲匿跡,當時那些藏僧死後的樣子,據描述跟聖血村長很像,也都是被人用古怪的手法震壞了腦子。”


    我心裏一下沉了下來,心說如果這種變態的殺手再次複出,甚至還對黎征感興趣的話,那我們日後不是時時處在危險之中麽?甚至隨時都有可能麵對這個殺手麽?


    但往深一尋思,我又稍微樂觀起來,這個凶手或許殺聖血村長,甚至是這一村的村民都很容易,可對陣我們,他不一定能討到好去。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隨後黎征又把目光對準這屋子的一個角落裏,記得我頭次見到聖血村長時,他就是從這角落裏翻出地圖以及驅邪聖血的。


    黎征湊過去,一點點翻找起來,他倒不是對聖血村長的遺物感興趣,更多的還是好奇心理。


    而這麽一翻,他還真找到好東西了,尤其沒想到的是這東西竟還跟我的身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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