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種想法,我問黎征猜沒猜出來女屍身上帶著什麽毒?


    可黎征回答卻出乎我預料,他搖頭說他現在的觀點,這女屍詛咒不是毒,而是毒蟲或毒蠱這類的東西。(.無彈窗廣告)


    這下我徹底迷糊了,不知道小哥觀點怎麽有如此大的轉變。


    黎征又拿剛才我們看過的報告舉例,“上麵的數據分析很科學,絕對排除中毒的可能,而毒苯教善用的除了毒以外,其實還有毒蟲毒蠱,我懷疑女屍被冰封後,她身上帶的毒蠱也一並被封印,等探索人員挖掘出女屍時,毒蠱也順帶被解封,甚至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那幾人體內作祟。”


    我覺得他這說法也很合理,死去的五個人裏,有三個是突然大出血而亡的,拿毒蠱作祟來解釋能說得通,而另外兩個死於意外的,或許當時正是毒蠱發作,把他們神智弄迷糊了,這才失誤之下弄出慘劇。


    我們又對人皮書信研究一番但再無發現,之後我們出了玻璃屋跟劉思念集合,劉思念還是對女屍有點敏感,甚至故意跟我們保持一定距離。


    我們仨也沒在乎她這舉動,黎征開口說,“那五個意外死亡的探索人員,他們的屍體或者死亡時的照片還有麽?我要看看。”


    劉思念又帶我們去了另外的地方,這裏放著一堆櫃上都貼著標簽,我琢磨這應該是個小型檔案室,劉思念就在一個書櫃裏翻出一個資料夾。


    我知道要想找線索最好是能跟屍體有近距離接觸,可劉思念的舉動也明確告訴我們,那幾人屍體不在了,隻剩下一些照片類資料可供參考。


    我心說我們也別太挑剔了,有資料總比沒有強,就這樣我們仨捧著資料,站在原地看起來。(.無彈窗廣告)


    隻是這資料寫的太簡陋,隻草草交代他們死亡前後的經過,甚至照片也都是在停屍房拍的。


    我和拉巴次仁都關注著照片,我隻看出來這些人死的很慘,尤其是那幾個大出血的死者,渾身慘白的讓我瞧著都毛骨悚然。


    黎征看完資料後第一句就問,“這些死者在死前都有感冒的症狀?”


    劉思念點頭說了句是,不過立刻她又指正,“這隻是我們懷疑的一個疑點而已,這七個人回來後都在不同程度上患上了感冒,這既有些巧合也有些自然,所以不好說。”


    我明白她的意思,流感這玩意真就是這麽回事,周圍朋友有一個得的,弄不好沒兩天其他人都會中招。


    這下我們仨陷入迷茫中,覺得這女屍詛咒有點撲朔迷離,我一合計,既然從死者身上挖掘不到線索,不還有兩個活人麽?我們可以找他倆聊聊。


    我把想法說出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點頭讚同,甚至拉巴次仁還主動追問起幸存者的資料來。


    劉思念有些猶豫,給了我們兩個地址,又強調說,“幸存者一個是探索人員,一個是專職貨運司機,不過被這次事件一鬧,他倆性格都多少出現些問題,探索人員叫寧達,現在班也不上,一天到晚躲在家裏,就連吃飯都叫外賣,而那貨運司機叫王朝,雇道士天天跟在身邊,甚至不願意跟外人見麵,你們要找他們可要做好這方麵的心裏準備。”


    拉巴次仁聽完先樂了,“這兩個哥們起名挺有意思,沒想到人也如其名,這麽古怪。”


    我和黎征倒沒調侃的心思,都皺著眉沉思起來,我想的是,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見見幸存人員了解下情況,但既然這兩個幸存人員都古怪,那我們隻能從相對好說話的人下手。


    最後我們一合計,把人選定在寧達身上。


    寧達家離研究所不近,住在一個筒子樓裏,我們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趕到,而且到他家門口我還發現,這哥們竟在門外上了一層防盜護欄。


    我先出手,隔著護欄對他家門敲起來,他家門上有個貓眼,我就盯著看,沒多久我發現這貓眼暗了一下,很明顯裏麵有人透過貓眼往外看。


    我又加重了手上力道,還吆喝著讓他開門。可這小子脾氣挺倔,就是躲在裏麵不動,拉巴次仁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我說讓他來。


    拉巴次仁什麽力氣,在微微發火下直接伸腳踹起來,還一邊踹一邊說,“爺們,咱們都同事,你這樣拒人千人之外可太不講究了,既然你不講究那我也就不講究了啊。”


    我聽得直無奈,心說合著拉巴次仁這麽暴力的踹人家門還有理了?


    最後寧達忍受不住,應了一聲,但隻把門露個縫隙,他就透著縫隙瞧著我們說,“你們怎麽能是我的同事呢?”


    其實來之前我們就想過這個問題,還特意從劉思念那要來三個證件,上麵寫著“特派員”身份,黎征剛把證件拿出來,拉巴次仁就一伸手搶過去,還對著門縫都撇了進去,大聲說,“不信你自己看,弄得我們哥仨好像劫匪似的。”


    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就事論事的說,我覺得拉巴次仁做的有些衝動,寧達一看就很壓抑,他要是看完證件還不想理我們,那我們這三個證件跟丟了沒什麽區別,回去跟劉思念也沒法交代。


    我借這機會想責怪拉巴次仁幾句,可拉巴次仁卻跟我強調,如果這樣寧達都不肯開門的話,他就賴這不走了,還要憑一雙大腳板把這門連帶防盜護欄全部踹開。


    也不知道是證件起了作用還是拉巴次仁這話嚇住了寧達,片刻後他大開房門,還擺手邀請我們進去。


    寧達是個大齡單身漢,家裏沒個女人打理著顯得有點髒亂,但我們三個大老爺們當然對這不在乎,趁空我還對寧達仔細瞧了瞧。


    給我感覺,他是個綜合體,有著粗狂的外表,甚至體格跟拉巴次仁都有一拚,但卻意外的有個溫柔性格,說話還稍稍有些娘裏娘氣的感覺。衝這個我覺得他當探索人員絕對夠格,一方麵之前我也分析過,探索人員一定要有個好的身體,寧達具備,另一方麵探索人員的心一定要細,決不能像拉巴次仁那樣,不然遇到有價值的東西卻沒注意到,那就太遺憾了,而寧達這種性格也決定他一定不是個粗心之人。


    或許是自己在家,他穿的很隨和,光著膀子,下麵穿了一條運動褲,在他胸前還掛了一個佛珠。


    我們剛進去時氣氛有些尷尬,畢竟我們讓他開門的方式有些不妥,但我和拉巴次仁嘴皮子上的功夫都不錯,你一言我一語一胡侃,就讓寧達放鬆下來。


    寧達先帶我們去客廳坐下,又弄了些開水給我們喝,黎征看差不多了,一轉口問起冰封女屍的事。


    一說起這個能詛咒人的雅麗,寧達顯得有些害怕,但他沒拒絕,一點點把他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他們七人在安納布爾峰海拔五千多米的地方發現一處墓穴,還在破冰錘的試探下找到入口並成功進入,其實那墓穴沒多大,甚至就是拿洞穴改造的,他們也怕這種墓穴裏存在機關和貓膩,就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四周環境,但那裏真是個幹淨的地方,一點異常都沒有,甚至含氧量和溫度也很低,讓細菌和病毒都沒可乘之機,最後他們一同努力把雅麗運出來,而怪事就在下峰後來了,他們這些人陸續感冒,甚至在回途路上就已經咳嗽聲不斷。


    我們仨沒去過雅麗的墓穴,甚至也沒機會去,隻能一邊聽寧達說一邊聯想著當時情景,但直到寧達說完,我們也沒找到任何疑點。


    我們仨之前的看法,這些人都中了毒蠱,可不管什麽樣的蠱,在低溫低氧環境下就算不死也會進入休眠期,他們把雅麗運下山峰,這期間也是低溫環境,就算有毒蠱也不能有那活力鑽入他們體內甚至發作,換句話說,他們的感冒絕不是毒蠱造成的。


    這麽一來事情矛盾起來,很明顯感冒是整件事的切入點,甚至也是解開謎團的關鍵所在,可它卻跟毒蠱猜測不沾邊。


    這期間寧達也咳嗽幾聲,沒想到隔了這麽久,他的感冒還沒好,我就建議他去外麵走走,但寧達倔強的搖著頭,把我這建議給否了。


    黎征不見外,想一會後有了新的計較,還跟寧達明說,“我們仨不走,想跟你住幾天,觀察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


    其實這麽一說讓寧達有種成為小白鼠的感覺,但他不笨,知道我們在這住對自己有利,畢竟遇到事也算有個照應。猶豫一番後點頭同意了。


    拉巴次仁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尤其寧達家連個電視都沒有,最後這爺們建議我們玩撲克,到晚間他還自行出去一趟,買了一堆羊肉串子又抱了一箱啤酒。我們四個邊聊邊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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