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小姐發生的變故太突然了,我一時間沒準備弄得腦子裏有點亂,但現在救人要緊,我回神後隨著黎征和拉巴次仁急忙往她身邊湊去。


    拉巴次仁不住給胖小姐捶胸口,而黎征則捧起她的腦袋一邊掐人中一邊進一步查看,可就在這時,胖小姐腿一伸,腦袋一軟往旁邊一歪。


    我心裏沒來由的冷了一下,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黎征還皺眉使勁晃了晃她,又給她把了把脈,但結果卻是無奈的搖搖頭。


    這可好,我們仨過來調查案件,卻不想有人當著我們麵死了。拉巴次仁兜裏還揣著那個大哥大,黎征就跟他強調,讓他快給井子鎮警局打電話,讓警察過來把屍體弄回去。


    拉巴次仁電話打得快,警察一聽花麗又死人了,也很重視這事,還特意在電話裏說,他們馬上過來處理。


    而這個馬上也真挺快,不到一分鍾房門就敲響了,我急著過去開門,可不料來的不是警察,而是賓館管理人員,其中一個禿頂漢子像是個頭頭,當先衝進來查看情況。


    我一合計,這肯定是警局搞得鬼,周成海也說了,花麗跟上頭的關係不錯,這次胖小姐的死,他們很明顯還想把事壓下去。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更不知道用什麽態度麵對這些人,是拿出麵對警察的態度還是麵對賓館服務員的態度呢。


    可還沒等我們哥仨有表示,這禿頂漢子就有動作了,他從兜裏拿出好幾張百元票子,主動塞到我手裏,還連連使眼色說,“哥們,突發情況,這胖丫有先天性休克,沒想到這時候犯病了,你們多包涵,這錢拿去買煙。”


    拉巴次仁可不理這種說法,還指著胖小姐念叨一嘴,“我說哥們,你好好瞧瞧,她都咽氣了,誰家休克是這樣?這分明是死……”


    禿頂漢子哈哈笑起來,用更高分貝的嗓音強行打斷拉巴次仁,又一摸兜裏拿出幾張票子,一把塞到他手裏說,“真是休克,我們送她去醫院,一會就好,哥幾個等過幾天再來,我做東。(.)”


    拉巴次仁還是有點壓不住火,但我急忙湊過去偷偷推了他一把,心說跟賓館的人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回警局等消息妥當些。


    禿頂漢子看拉巴次仁不接話了,又連聲說謝謝,接著招呼手下拿被單趕緊把胖小姐兜到“醫院”去。


    我發現這幾個抬人的小夥都熟練了,配合著把被單一包,又合力抱著胖小姐偷偷運下樓,前後沒用上一分鍾。


    禿頂漢子沒急著下去,一直在我們身邊賠笑,我一合計,這是對我們哥仨下了逐客令。


    我對黎征和拉巴次仁一使眼色,也急忙出了花麗,這期間黎征還給周成海家裏打個電話,把剛才的事說一遍。


    周成海本來睡得有點迷糊,一聽又出事了他一下嚇醒了,還在電話裏念叨著怎麽辦才好。


    我在旁邊聽得挺鬱悶,心說到底誰是警察,黎征很冷靜,也不避諱的說出他的計劃來。


    他讓周成海立刻聯係井子鎮的警局,讓警局知道我們仨的存在,並能以專員的身份研究女屍,另外也要周成海帶著警力連夜往這邊趕,一旦發現線索就即刻行動。


    周成海連連說好,又把電話掛了。我們仨也不耽誤,按計劃來到警局,而且趕巧的是,這時花麗的人也把女屍送了過來。


    又是那個禿頂漢子,一邊招呼著手下把屍體抬進去,一邊正跟值班警察打著耳語,一看我們仨追來了,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這哥們這回算是真懵了,看著我們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而我們也隻是對他笑笑就算打了聲招呼,黎征又跟值班警察提了周成海的名字。(.好看的小說)


    值班警察一看就提前得到了命令,也知道了我們仨的存在,話沒多說,帶著我們往裏走。


    禿頂漢子在旁邊聽到幾句,而且在我們進去後他還念叨一嘴,“原來這仨爺們是便衣,那我的錢不是白花了?”


    值班警察也真不跟我們外道,等進去後就直說,“咱們這隻是鎮上的警局,條件不好,連解剖室都沒有,要想解剖女屍還得往市裏送,你們想最快知道結果,最好是跟車走。”


    我們聽得都一皺眉,畢竟鎮上到市裏的路途太遠,弄不好這麽一折騰,明天上午都出不來結果,黎征又下了一個決定,跟值班警察說,“這樣吧,先找個臨時屋子,準備一把手術刀,我解剖看一看,有沒有毒逃不過我的眼睛。”


    值班警察有點猶豫,但也不知道周成海怎麽跟他交代的,最後他還是點頭同意了黎征的建議,而且這事說做就做。


    他找的屋子很一般,就是一個小型審訊室,可黎征很滿意,拎著手術刀就進去了,還問我倆一起來不?


    我和拉巴次仁太了解他的手段了,尤其要是把小哥癮頭勾出來,他能把女屍肢解了都說不定。


    我倆笑著搖頭算是把這事給拒了,但我倆也沒閑著,都站在解剖室的門口,臨時看門。


    這麽過了半個小時,突然間一個小個兒男子拎個箱子衝到警局來,還悶頭往解剖室裏鑽。我和拉巴次仁不可能同意他這麽做,尤其拉巴次仁還伸手一攔大聲問,“兄弟,解剖重地,閑人免進。”


    這小個男子還挺橫,瞪個眼睛不僅沒聽話,反倒吆喝起來,“讓開!我是法醫。”


    我合計一定是值班警察把這法醫聯係過來的,隻是不知道他叫法醫過來的目的是什麽,是對我們不放心還是要給我們找個搭檔呢。


    我沒接話,琢磨著怎麽辦,但拉巴次仁不管那個,點點頭念叨一句,“好了,我知道你是法醫了,你可以走了。”


    法醫對他裝傻的態度沒轍,又伸出拳頭對著解剖室的門狠砸起來,這門的門板很薄,我們在外的嚷嚷聲都能清晰的傳到裏麵去,更別說他現在砸門了。


    突然間門開了,黎征不耐煩的出現在門口,還用血淋淋的手拿了一個小紅本子出來,一把塞在法醫手中強調,“你看看這個再說。”


    法醫臉上怒氣沒消,但還是先翻開本子看了看。我不知道這法醫怎麽想的,看個本子還捂的那麽嚴實,我從旁邊瞧著竟沒看到本子上寫的什麽。


    當法醫看到本上內容時,他就跟觸了電一般的一挺身子,臉上別說怒氣了,瞬間換成一副奉承的態度,有些結巴的問,“你,你是……”


    黎征不跟他多解釋,一把將小本子搶回去,又重重把門關上。


    我猜測這本子弄不好是黎征從無番組織那要的,上麵有他的假證明,法醫倒是識貨,知道無番組織的名頭。


    看著黎征不客氣的關門,法醫又把這種奉承的態度轉移到我倆身上,問需要他做些什麽。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對法醫這態度很滿意,特意說,“小哥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你一定要高質量完成。”


    法醫眼睛一亮急忙追問,拉巴次仁一攤手又指著腳下說,“你負責在這裏站崗吧,我哥倆也好有時間去執行別的任務。”


    法醫沒猶豫的點點頭,但隨後看著我倆走到一旁去抽煙時,他又不由愣住了。


    我可沒顧忌法醫什麽感受,這一晚上忙活到現在,我早就累了,借著吸煙的機會正好放鬆一下。


    我倆煙沒少吸,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黎征疲憊的從解剖室走了出來,法醫尊敬的望著黎征,等目送他離開後又屁顛屁顛跑進去,想看看解剖室裏成什麽樣子了。


    但他進去外出來更快,還捂著嘴巴拿出一副要吐的樣,我和拉巴次仁看到這都會心的笑了,尤其我打心裏還說,自己真是有遠見,這種法醫出身的人都能看吐了,我和拉巴次仁要進去在旁邊看解剖,弄不好都得吐好幾個來回。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黎征身上,問了句有什麽發現?


    黎征無奈的搖搖頭,那意思並沒什麽進展,隨後還歎了口氣說,“真的很奇怪,這女子並沒中毒,每一寸皮膚我也看了,並沒傷口。”


    其實這結果我們本來都已經預料到了,畢竟之前那七個小姐的死,也都被公安機關專門驗過屍,結論跟小哥說的一樣。


    拉巴次仁先開口說,“我還是那觀點,這八個小姐的死不可能都是先天疾病弄的巧合,尤其另外還有兩個商人呢。”


    黎征趁空洗了手,又坐回來沉默了好半天,他把今晚的經過詳細的回想一遍,但還是一無所獲。


    最後我們無奈之下隻好先行睡覺,等周成海來了再做打算。


    其實黎征跟周成海強調的是即刻趕來,但憑我對這小子的了解,他是出了名的遲到大王,別看他點頭應了黎征,但明天一早能來就算不錯了。


    我就招呼他倆找地方先睡一宿補補體力,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宿睡的不安寧,尤其還沒睡多久,警局裏就亂上了。


    周成海竟守約了一把,帶著一隊人全趕了過來,而且他還帶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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