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一間會客室裏拚了幾把椅子睡著,周成海來到警局問到我們在哪後,就沒猶豫的衝了進來,還扯著嗓子吼一句,“有新發現。”


    本來這裏是警局並沒危險,我們仨都放鬆下來,睡的也死,周成海這一嗓子太突然了,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尤其拉巴次仁,本來身板大,躺在一個椅子上就有點緊巴巴的,被周成海這麽一喊,他一動彈還直接摔到了地上,但我們都沒怪周成海無禮,反倒被有新發現的字眼吸引了注意。


    拉巴次仁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搶先問,“什麽情況?”


    周成海笑的很神秘,還故意掉我們胃口,先把會客室的門關上,又把燈全打開,招呼我們坐下說。


    可我們都有些興奮,哪熬得住,一同站著催促他,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把我們仨的積極性全打消。


    他一掏兜拿出一遝子照片,對我們顯擺道,“怎麽樣,新發現吧?”


    我有種想指責他的衝動,心說這刑警小隊長被他當得,能不能有點新花樣?合著每次有發現的全是照片,就沒有實物上的證據。


    周成海沒理會我們的反應,仍是一臉興奮的湊過來,把照片分發給我們,“這是一個攝影師拍的,他最近要弄一些井子鎮的夜景,就在花麗門前無意間拍到了這個,你們看看,這照片是不是很可疑?”


    我拿著手中照片細看,但這裏並沒異常,就是花麗的大門口,看照片時間還隻是午夜時分,我疑惑的看了看周成海,又隨手拿起另外一張。


    但接下來我看出一些苗頭,甚至又對比著黎征和拉巴次仁手中的照片看了看。


    這一套照片是五天夜裏的記錄,而大部分照片裏都出現一個身影,這人穿著一件風衣,帶著帽子把臉擋得嚴嚴實實,可他目光卻一直盯著花麗看著。


    拉巴次仁最先發表看法,“這人大半夜不回家睡覺,天天守在花麗賓館門口,要麽是窮的沒錢憋得,要是就是另有企圖。”


    我讚同拉巴次仁的想法,與此同時心裏也有了一個新的疑問。


    有一張照片很明顯,他跟一個保安擦肩而過,我就指著保安問周成海,“能不能查到這保安有多高?”


    周成海沒猶豫的點著頭,還說這事好辦,接著就起身要出去打電話,拉巴次仁一套兜把大哥大拿出來,豪氣的說,“老周,用這個打就行,方便。”


    周成海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幹笑著說了一句,“這個,大哥大打電話太費錢,警局不是有現成的電話麽?”


    我倒真沒想到,這爺們竟然在這當口會算計起省錢來,但他這電話打得迅速,不出五分鍾就回來告訴我結果,那保安的個頭有一米七五。


    我又盯著照片看,發現可疑人在保安下巴附近,這麽一算,他的個頭也就一米六左右。


    我一下想起個人來,還跟黎征和拉巴次仁說,“你們記得咱們去二層包房後遇到過一個小個子麽?帶個金項鏈挺能擺闊的。”


    黎征他倆反應不慢,被我一點就透,拉巴次仁先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又指著照片的可疑人說,“原來是他。”


    黎征從理論層麵出發,思考良久後也有了計較,“應該是他,畢竟這矮個子離咱們近,真要對胖小姐下手也是可行的。”


    周成海本來也懷疑這小個子,一聽我們這話更堅定了這個信念,拉巴次仁還嘿嘿笑著湊到他身邊給了建議,“我說老周啊,這事該你出馬了,動員所有力量,全鎮搜查這個矮個子,甚至周邊縣區也不要放過,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弄出來,至於逮到後如何讓他說實話你不用擔心,我們哥仨有都是手段,我也有耐心一樣樣的用到他身上。”


    周成海聽得眼睛都有些放光,還接話說了一句,“這樣妥當了,我就能給兔兔、桃桃報仇了,甚至還能借著這個大案立下一功,日後升職也能借上力嘛。”


    拉巴次仁嗯嗯的應著,又拍了拍他肩膀說,“那你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落實。”


    周成海發自內心的笑了,這就起身走了出去,不過在走前他竟對準拉巴次仁的臉蛋狠狠親了一口表示感謝。


    拉巴次仁當場愣住了,直到周成海走後才反應過來,還猛搓著被親的位置叫喚道,“這什麽人,怎麽大老爺們還親起大老爺們來了?”


    我笑了,又替周成海說了幾句好話,畢竟周成海這種隨意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哪怕他當了刑警小隊長,不經意間還是把它流露了出來。


    我們一時間沒什麽事,就又睡起來,而且第二天一白天,我們都在會客室裏等消息。


    本來看著沒什麽動靜,我有點待膩了,還跟黎征他倆商量,不行先在外麵找個旅店住,畢竟警局裏限製太多,自己想找個打發時間的事都多有不便。


    可還沒等我們走,周成海就急三火四的回來了。


    我本來尋思這小子辦事效率挺快,隻用一天時間就抓到了疑犯,可沒想到他是來找我們尋求幫助的。


    他顯得有些猶豫,坐到會客室後沒急著說事,但我們仨可不客套,尤其拉巴次仁還說,“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事說事。”


    周成海從兜裏拿出一個紙條,上麵寫了一個地址,他把紙條遞過來後解釋道,“這是一個商人家,這商人在當地有點小名氣,跟上頭關係也好,他最近疑神疑鬼,說有人要殺他,還雇了一堆保鏢在家外站崗,昨天死人的事不知道怎麽搞的,傳到他耳朵裏。他更害怕了,讓我們警方出麵派人保護他,所以……”


    別看周成海沒往下說,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們仨臨時充當警察,去保護商人的安危。


    麵上聽,我們有被抓做當勞力的嫌疑,但實際上我們很樂意幹這種工作,畢竟這商人不是瘋子,他一定知道些內幕,我們過去當他保鏢的同時,也能挖掘到不少有用信息。


    看我們仨都點頭,周成海樂了,甚至還有種向拉巴次仁抱去慶賀的衝動,但被拉巴次仁伸手製止了。


    計劃就這麽定下來,我們仨去商人家一趟,這期間周成海繼續對小個子進行抓捕。


    現在已是晚間,長途客車都停了,我看地址商人家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我們步行過去太遠,甚至走上半個晚上都不一定能趕到。我們哥仨就在警局裏找上了,試圖弄個便捷的交通工具。


    可一番苦找後,我發現這警局竟然連個警車都沒有,原有的警車全被周成海調走了,最後我就拉著值班警察問,“能不能想個辦法解決下我們的需求。”


    這值班警察不是昨天那位,但他比昨天那人還要實惠,想了想說句有了後,就帶我們去一個庫裏,從一個角落裏幾乎用著翻箱倒櫃的手段找到一輛破舊的三輪摩托車。


    這摩托車不是現在那種拉客的蹦蹦車,而是抗日戰爭時期一個摩托帶一個坐廂的那種,我一看當即搖頭,心說我們哥仨要是開這種摩托找富商,雖說代步的問題解決了,可這不明顯成了鬼子兵麽?


    最後我們一商量,隻好采用一個折中的辦法,借了兩輛二八自行車,我和黎征騎一輛,拉巴次仁自己騎一輛。


    本來拉巴次仁不會騎自行車,上去還沒等蹬呢這車就往一旁倒,但他真厲害,尤其還是獵手出身,鼓弄兩下子,又練了五分鍾就掌握了要領。


    這下我們不再耽誤,全力奔著地址趕過去,甚至為了搶時間,中途我們還撅起屁股狂蹬起車子來。


    這兩輛自行車都是警局同誌私人的,我合計著等日後歸還車子時,他們看到自己的愛車被我們哥仨糟蹋成這樣子,保準會肉疼,但現在可是緊急時刻,我們顧不上這麽多。


    等到地方我才發現,這商人家是個二層小別墅,還用紅磚氣派的砌了老大一圈圍牆出來。


    我們把自行車停到一旁,一同走到門口,拉巴次仁還當前舉拳敲起來。他力氣本來就大,門板都被敲的直震。


    這時門裏有個人喊了一句,沒好氣的問我們是誰。


    我猜喊話這人該是商人請來的保鏢,拉巴次仁也能搞怪,嘿嘿笑著回了一句,“查水表的。”


    其實現在是夜裏,哪有查水表的這麽敬業,再說真要在夜裏去查水表,那準是找揍去了。


    但門裏這位還當真了,還回答一句,“都睡了,明天再來。”


    拉巴次仁哇哈哈的笑起來,又用腳踢了兩下,這下門裏的人火了,還對門板砸了一拳,讓我們快走。


    可拉巴次仁不管這個,高聲吆喝一聲,“你再不開門,我就翻牆進去。”


    這下門裏那位聽話了,吱的一聲把門打開,憑第一印象,我覺著這人練過武,但身手很一般,也就比常人強了一點。


    他盯著我們仨一臉警惕著,尤其還對拉巴次仁說,“剛才是你砸門?看你就不像好人,長得跟個土匪似的。”


    拉巴次仁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還當他麵唾了一口。


    可這舉動卻惹禍了,那人哼了一聲,再不多話,一拳對著拉巴次仁的鼻子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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