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袁和東看著許知敏消逝在樓道口,緩緩轉身。忽見郭燁南悠然地在站在麵前,他不禁嚇得退後一步:“你,怎麽在這?”


    郭燁南摸著下巴,探探頭看了看許知敏消失的方向:這女生好像見過,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袁和東用身子擋住他的視線:“郭燁南。”


    “哈哈。瞧你緊張的。就連最善於跟蹤你的林佳,這幾天都被你給甩掉了。所以,我沒法啊,隻好夜夜跑每個女生宿舍樓門前守株待兔。原來對象是護理學院的啊,哪一級的師妹?”


    這家夥向來就是沒個正經的。袁和東懶得睬他了,徑自走。


    “喂喂,等等我啊。”郭燁南跳著腳追上去,暗想,阿袁這回該不會真的動心了吧。


    第二日傍晚,吃完飯,許知敏漱漱口。對著小梳妝鏡,摸到了唇角,微青腫。阿袁喜歡在屬於自己的東西上留下印記,是不是這個意思?舔著癢癢的,就像自己被吻後的心情。或許袁和東之前有談過戀愛,又能如何?這樣的好男孩,有過戀情是很正常的事情。相處至今,她相信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花心的人。最主要是現在,他確實是喜歡她的。他不像墨深,不會時時刻刻給她造成一種無形的壓力。跟著阿袁,會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墨深永遠不會對她說:許知敏,我住草房,你跟著住不?


    而阿袁昨晚對她說的話,已經含有這麽一層“一起住草房”的意思。


    她不覺地抿起了愉悅的笑。自遇到阿袁後,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嶄新的路。


    半個鍾前已與墨涵通過電話,確定了他會在宿舍等她。許知敏提了個空書包,往國際學院走去。


    摁下防盜門上的【401】,“嘟嘟嘟”後對講器裏傳出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是許知敏嗎?”


    熟悉的聲音迅速地勾起了她心靈深處一段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她深吸氣:“是我。”


    嘀。防盜門拉開,她麻木地爬上四樓。401屋子的門敞開著,她走進去,闔上門。客廳無人,兩間房緊鎖著,最裏邊一間亮著燈。她一步一個腳印,心跳咚咚咚像在耳際敲鼓,一手揪緊了書包帶,一手輕推開房門。


    臥室舒適幹淨,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一如她在墨家時。地上擺放了兩個紙箱。他背著她,貓著腰在整理書籍。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道:“坐吧。那裏有椅子。不然,坐**也行。”


    他如此隨意的態度,她反而愈加地不安。書桌前有把椅子,上麵放了兩本書,她將書挪移到桌上,落座。書包解下來放好。手扶起發絲繞到耳後,抬頭,兀發現他立在跟前望著自己。


    較起上次雪地的相逢,他愈顯挺拔,渾身散發出沉穩的氣息。她不禁脫口:“墨深——”


    他如墨的眸子朗笑起來,也拉了把椅子與她麵對麵坐下。


    她的心愈跳愈快,幾乎彈出了嗓子眼。雖說袁和東壓根沒對她提出交往,她壓根沒承諾袁和東任何事情。可隱隱約約的,覺得很難再麵對他……


    墨深因著終於能見到她,心情格外地愉快。數來,他又有差不多兩年沒見到她了。她出落得更加漂亮了,長長的及腰烏絲向來是他的最愛,就是仍那麽瘦。帶著稍微的不滿,他道:“墨涵說你又瘦了。你現在幾斤?”


    “沒稱過。”


    “讓我抱抱你。”說這話的同時,他雙手已是迫不及待地伸過去,用力圈住了她的上身。


    她的唇哆嗦了下,輕輕掙脫:“墨深,我——”


    “你別緊張,我隻是抱你會兒。”感覺到她的微顫,他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他的敏在這方麵隻屬於他墨深所有。轉過她的臉,欣賞著她努力壓製驚惶的神情。不舍得她咬破嘴唇,他的手指去摸她唇瓣。


    指尖撫到她嘴角處,他的目光瞬時結成了冰,臉色鐵青,胸起伏,一呼一吸急促起來。


    墨深忽然混亂的腦海裏隻能閃過一連串的“不可能”。他一直通過梁雪留意,喬翔這一年多沒有一點動靜。也未聽說過她在大學裏有與男生交往。所以,這不可能是被咬的吻痕。他的敏是屬於他的,不可能屬於其他人——


    許知敏停止了無用的掙紮,卻以更平和的語氣說:“墨深,我們需要重新談談。”


    他的手驟然捏緊了她的上臂,看著她微腫的嘴角溢出血絲,一點一滴滲入到他骨頭裏,像是一道道冰刃撕裂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他為傲的敏,隻可能是屬於他的。對於這,自與她相逢,他從來沒有質疑過。或是說,在他從嬤嬤口裏得知她的那一霎,他就知道她是要屬於他的。他必須冷靜下來,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可能從他墨深手裏得到她。


    艱難地換口氣,他吐出:“你、說、什、麽?”,。


    這四個字有著鉛般的沉重,狠狠地打壓在她的心頭上。許知敏猛閉了閉眼,穩住陣腳:“我的意思是說,就像我們之前談妥的條件,我們還是共事前程的夥伴。”


    他低聲笑了起來,繼而慢慢收住,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在她耳畔說:“沒、錯。”


    這句話出乎意料的略帶了苦澀,她的心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擊。


    他察覺她動搖了,略鬆口氣放開她。撥開震動的手機蓋,看了下來電顯示號碼,淡定地接道:“媽,是我。”


    楊明慧?!那麽昨夜在賓士車裏看到的女人肯定是她了!


    許知敏豎起雙耳,聽墨深一句句與楊明慧對話。


    “嗯,知敏是跟我們同一間學校。


    她啊,還是瘦了不少。


    媽,你放心。叫嬤嬤也放心。我和墨涵會照顧好她的。


    對。會讓她胖一點。


    嗯,就這樣。”


    他掛斷通話,回過頭笑吟吟地看著她:“怎麽辦?我媽下達任務了,要把你養胖一點。”


    她微皺起眉。對於楊明慧,她始終不知該以什麽樣的心態去麵對。


    他拉起她的手:“我看你就是三餐省錢,沒好好吃飯。以後我和墨涵會盯著你吃。”


    “不用了。”她正言道。


    他笑了笑,接著音調轉低:“許知敏,隻有我,才是你的同一類人。”


    “同一類人?”她忍不住反唇相譏,“那你會跟我住草房嗎?”


    “住草房?”驀地,他領悟到什麽,全明白了。挑挑眉,他雙手扶起她的臉,對向她的眼睛:“許知敏,你有能力,挑男人就應該這樣挑——‘即使我住草房,也絕對不讓我的敏住草房’。至於你跟不跟著住草房,那完全是另一碼事了。懂嗎?”


    她雙眼睜大,一套全新的草房理論勾出了她靈魂中原始的欲望。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她許知敏有信心爬到高處,挑選的人生伴侶豈能隻是個“住草房”的沒誌氣的男人。至於自己究竟是否跟他同甘共苦,誠如他所說,是她的意向,不屬於對方有權主宰的事情了。


    望著她沉思的側臉,鑽心的痛彌漫,他的視野漸漸迷糊。手指伸出去撫上她的嘴角,墨深感覺這疼不斷地往深處去,一口一口啃咬著心頭。疼得讓他幾乎窒息,俯下,伸出舌尖輕柔地舔撫微腫處。


    好癢。她舉起手使勁推他。他扶住她的臉。她怔怔地望進他的眸子,那若是一潭深水泛起了巨瀾。她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與他相遇至今的點滴,在雪地裏他抱著她,在雪夜裏他摟著她,她偶爾也會靜靜在夢裏微笑,編製那美麗的童話故事。隻是,夢一旦醒,遂之是現實,她唯有把夢獨自深深地埋進心底。


    “你,已經有女朋友。”


    她推卻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他沙啞的嗓音陳述。


    “我從來不會在有女朋友的時候抱你,吻你。”


    這意味著什麽?她不敢去想,想了就得承擔起後果。就如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對她說的,他要她□□裸地要他。


    他不心急,輕吻著她的發頂,唇邊溢出心滿意足的淺笑。她是他的,她始終會是他的。他自始至終地相信。


    半掩的房門外,有個人正森冷地盯著許知敏。郭燁南這會記起來了,她就是在火車上捉弄他表妹的人。捉弄的事八成是莫茹燕那把目中無人的嘴得罪了人家,因而他不追究。但是,昨晚,阿袁送的女生,他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什麽意思?一左一右勾搭他兩個最好的朋友——


    他郭燁南不是墨深,也不是阿袁。看的女人不比他們兩個少,切身的體會遠比他們兩個要多。因為他的母親在嫁入郭家前是一名世交名媛,尤其著重對兒子的交際教育。郭夫人最常教導兒子的一句話:“女人是水,可載男人的舟,也可瞬間傾覆男人的舟。這全看,掌舵的男人有多大的本事。”


    郭燁南眉毛揪得緊緊的:若這是真的,兩個朋友中注定有一個是要受傷了。就怕這女人心思不純,傷的不止一人。


    背後傳來防盜門拉動的響聲,郭燁南急速回身,見是阿袁,二話不說推著好友往外走:“阿袁,我正等你呢。有事要你幫忙。”走到屋外,手抓住門把故意用勁一拉,發出砰的巨響。


    袁和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伸頭想看屋內,卻被郭燁南硬生生地拉下了樓。


    巨大的關門聲傳來,墨深警覺地探出一隻手,合上房門。


    “怎麽了?”許知敏驚醒,趁他不備,從他懷裏抽身。


    他看得出她心裏是亂成了一團吧,笑笑:“快挑書。不然等會兒墨涵回來,會很吃驚地問:‘你們老半天在幹什麽?這麽長時間一本書都沒挑到?’”


    她斜睨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起身走到兩個紙箱前麵,一本本精挑細選。話說,他們帶的書真是不錯,很多是國內書店都沒能見到的呢。


    他靠在椅背上,手撐著下巴。多麽希望,自己一輩子都這麽無憂無慮地守著她的一笑一顰。


    不多久,他將她送下樓。她堅決不讓他送她回宿舍樓。他知她怕惹是生非,順了她的意思。


    回到臥室,瞅望她離開後的空間,胸口突覺空蕩蕩的。繼而念想她那不知被誰留下印痕的唇瓣,剛剛壓抑的怒火滾滾燃起。是誰,竟然敢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五指蜷縮成一拳,砸落桌案。砰!案幾壘砌的書嘩然塌方。


    掌按住桌台支撐身體,待心頭之痛慢慢緩解。他低腰將一本本書拾起,重新疊放整齊。抓起手機,掃視裏麵的通訊錄,尋到“林佳”二字,遲疑了片刻後迅速摁下撥號。


    當務之急,他必須先辦妥自己該做的事情。勝者為王,他不信揪不出那名“住草房”的小子。而揪了出來,如何處置另作打算。


    “林班長嗎?我是墨深。”他懶懶地解開衣襟,躺落在**,“關於你上次說的校學生會選舉的事,我有問題想請教。不,我不是想參加學生會,我隻是對我們班裏能當上學生會主席的人選很感興趣。”


    嗒嗒,兩聲敲門。


    “抱歉,有訪客。下次再聊。”墨深收線,對來者道,“燁南,進來吧。”


    郭燁南推門而入:“在跟誰聊呢?”


    “林佳。談校學生會競選的事。”墨深坦言道。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楊森有這個打算。”


    “嗯。我聽林佳說了。因而呢,我們不如——”


    “助他一臂之力,買個人情。”


    兩位好友相視而笑。郭燁南拉了椅子坐下,邊琢磨:好不容易把阿袁支開了,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抬頭望望老友,墨深似是在等自己開口呢。


    清清嗓,郭燁南說:“墨深,你幾時把墨涵的知敏姐介紹給我認識?”


    “明天星期六,我聽說我們學校有個乒乓球活動室。明日下午去那裏打球吧,我約上她。”


    “一言為定。”


    許知敏踏入314宿舍的門檻,迎麵一束鮮花撲到她鼻子麵前。


    捧著花兒的陳茗對她笑嘻嘻的:“宿舍長,人家送你的哦。我們數過了,十三朵黃玫瑰。”


    許知敏驚愣地被迫抱住花束。誰送的?墨深?不可能!袁和東?更不可能!她在學校裏永遠刻意保持默默無聞的記錄。認識的同校男生屈指可數。


    王雅麗瞅著她茫然的神情,提醒道:“宿舍長,十三朵表示暗戀。黃玫瑰呢,意思是享受與你在一起的日子。”


    許知敏皺巴臉,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墨深或是袁和東。誰呢?


    拾了個空的礦泉水瓶,裁剪掉一半,餘下的底盛滿水。撕掉花束外麵的包裝紙,留心查看,確實沒有署名的祝福卡片。


    “花店的人送的。根據店裏的規矩,經送花人囑咐是不能說出顧客的姓名。”陳茗說。


    許知敏一朵朵地修剪玫瑰,插入礦泉水瓶中。著急,瞎想,無助於事。就等著送花人自己出現吧。


    入夜,她鑽入被坑。深秋了,夜間的風一陣陣冷颼颼的。瞧其她人全睡著了,她才敢把手伸入被坑裏,褪下白襪,讓整天束著襪子的雙腳透口氣。平日她最早知醒,趕緊穿上襪子。入學至今,尚無人發現她腳上的疤痕。


    現腳脖子涼涼的,她不得不雙腿交互摩挲取暖。蹭到疤痕處,引發的痛使得她暗咬住唇。手觸及枕邊墨涵給的傷藥,想起那時一同交到她手裏的白色錦盒。如今,她卻是完全迷惑了:白色錦盒裏放著的是什麽。


    【等你需要的時候再打開。】這是他對她說的話。


    她沒打開它,是認為自己不需要。經過了今夜與他再相逢,她糊塗了,自己需要的是什麽。


    側翻身,耳朵貼緊枕頭數心跳。愛情的思緒,與綿綿的秋風一同打著旋兒。她仰慕袁和東的才情,然,如袁和東所說,他和她,根本不能保證畢業能不能都留在大城市工作。她是天真了,一心沉迷於找個一起“住草房”的人。可以不擔慮這條與他共苦的路有多坎坷,隻是,苦後是否能同甘?以他的能力,必是爬得比她快,卻不見得能幫她一把。墨深則截然不同。


    禁不住苦笑一聲。說到底,要愛情,必須先有麵包。現今的社會,一方麵提倡男女平等,一方麵離婚率卻是逐年上升。女人唯有自立,才能獲得起碼的平等,無論是戀愛還是婚姻。她對此別無選擇。


    閉上眼,風聲在耳邊飛過,不時牽動她悸動的心回到那無暇的雪之夢。不得承認,墨深比任何人,更早地進入了她的內心世界。若這不是愛,還是什麽……她唯一要衡量的是,愛上的代價。若代價太大,她情願跟住草房的人走。


    思定,她拍拍枕頭,愜意地入夢。


    隔日周六上午,墨涵突來一通來電,約她打乒乓球。而且這小子挺詭的,先約上了方秀梅。許知敏不去不行,不能掃了方秀梅的興致。


    兩人下午三點,攜伴來到學生活動室的乒乓球室。


    說到乒乓球運動,是國人引以為傲的國球,卻遠沒有籃球和足球出風頭。帥哥大多跑去打籃球踢足球,美女都去當他們的拉拉隊。來打乒乓球的人,許知敏認為,應是些不愛搶鏡頭而靜靜享受運動的人士。


    許知敏的乒乓球啟蒙老師,是紀源軒。後來入了實驗高中,學校倡議發揚國球精神,規定學生的體育課必學科目包攬了乒乓球一項。她的球技在實驗高中大所提高。


    方秀梅問她:墨家兄弟的球技如何?


    許知敏答:他們發的球,我基本都能接到。


    方秀梅不知許知敏的底細,隻想著許知敏的各項體育成績平平,如此推論,墨家兄弟的球技也不怎樣嘛。


    墨涵身著白色運動服立在門口等候她們:“走吧。我們租了張球台,我哥他們在那邊等著了。”


    許知敏機警地問:“還有其他人嗎?”


    “沒。就帶了兩位室友。”


    因而,除了墨家兄弟,郭燁南拉了趙遠航前來。楊森忙著籌備學生會主席競選的事。而袁和東,向來不愛湊熱鬧。


    大家彼此介紹,寒暄幾句,開打。


    方秀梅興致勃勃,第一個上場。


    郭燁南提議:你們女的組成一隊,我們男的組成一隊,打雙打吧。


    方秀梅和趙遠航沒意見,反正是玩玩兼鍛煉身體,不需介意太多規矩。墨家兄弟舉雙手不參加。許知敏呢,硬著頭皮配合室友。


    短暫的熱身運動後,來回幾次交鋒,郭燁南自信滿滿地正拍一個殺球。沒料到,許知敏反應極快地打了回來,唰一下球擦過台沿,趙遠航紋絲不動。


    兩個男生互相望望,不信邪,連殺。許知敏有板有眼地一一回擊。方秀梅驚愕的表情,活像是第一天認識許知敏這個人。


    郭燁南和趙遠航的麵子掛不住了。這,輸給女生多不像樣子啊。摩拳擦掌,手下不留情了,怕把臉丟盡。殺,殺,殺。


    許知敏照常不要命地接。方秀梅眼花繚亂,看著球全攻向了拍檔那邊,又全數被掃回對方場地。部分球擦出了邊線,也算是許知敏全接住了。


    趙遠航擦擦汗。耳聽墨家兄弟在旁邊竊笑不已,郭燁南指節敲敲桌板:“說吧。她這是怎麽回事?”


    墨涵笑道:“知敏姐是我們學校有名的‘首席接球手’,外號叫做‘隻接不殺’。我和我哥跟她打,球一樣全部被她接回來。”


    墨深讚同地點點頭:“即使贏了她,也沒有半點成就感的。”


    隻接球不殺球的首席接球手?郭燁南和趙遠航麵麵相覷。見著球一個不漏地被對手盡數掃回來,是一件非常鬱悶的事。


    男隊情願舉手投降,若贏了還生悶氣,多不劃算。


    許知敏習以為常,提了飲水壺走到一旁的凳子休息。眯起眼,遙望墨家兄弟與趙遠航、方秀梅對打。


    她坐了會兒,汗熱騰騰地急冒,手摸進書包搜索紙巾。


    一包維達紙巾伸到她眼皮下。


    許知敏緩慢地移高視角,對上郭燁南鋒利的目光。很清楚,與他正式見麵的這一天遲早會來到的。心裏一片坦然。


    她一雙大而晶亮的眼睛毫不畏懼,好膽量嘛。郭燁南心底冷哼,在她右手邊坐下,悠悠地道起話題:“可以問你個問題嗎?你為什麽隻接球,不殺球呢?”


    許知敏但笑不語。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許知敏依然沉默是金。


    郭燁南搔搔下巴,睨向她:“火車上的事——”


    許知敏靜候他往下說。


    “是我表妹有錯在先,我不計較。”


    莫茹燕是他表妹啊。而他這話,是否表明他是一位明白事理的人。許知敏微翹起一側眉凝思。旁郭燁南冷不丁道來一句:“不知你知不知道呢?袁和東與我是同一間宿舍。”


    許知敏兩耳嗡嗡響,球台那邊趙遠航忽地一聲大吼“好球”,她猛然立起,目不轉睛地看著郭燁南。


    凳子上,她紅色書包裏的手機嘩嘩嘩地震響。


    囧,大家催也沒法,我寫得好慢,卡,卡,卡。。。。。。暈


    囧,ms我停在哪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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