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說幾句話,卻無意間掃到迎麵走來的一名男子,那男子步履從容,目光恰巧射向她所在的位置。


    夏以沫小手緊緊揪住衣領,雙眸大睜,不由自主的後退著。


    耳邊隱約傳來服務員的聲音,可她什麽都聽不到,甚至來不及和那女孩說再見,便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恐懼,在不斷增加。


    夏以沫剛奔下台階,欲放開步子逃離,卻不曾想,下一刻,她的手臂便被人驟然抓住,緊接著,突來的一股外力將她整個人拉向一具溫暖的胸膛裏。


    “夏以沫,我終於找到了你!”,冷亦寒緊緊抱住她,聲線沙啞,伴著莫名的興奮,五指使力,恨不得將她揉進腹中。


    “你放開我,放開我!”,夏以沫對禁錮自己的男人又踢又打,淚水和汗水齊飛,幾縷發絲淩亂的散開,噙在她口中,狂野而妖媚。


    好怕!她好怕!自己剛剛脫離了俊哥哥,怎麽又會遇到他?


    伊默靜靜的看著爭執中的兩人,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原本就未散盡的怒氣更是成倍的上翻,他快要被氣炸了。


    原本以為她進去應聘服務生,他還心存憐憫,現在,看來,她遇到了老情人了!


    嗬!


    欲拒還迎是她一向愛做的把戲吧!


    哭哭啼啼是她經常博取同情的手段吧!


    可,該死的,連他也陷入了她的溫柔陷阱中!


    她,到底還有幾個男人?


    懷揣著滿腔的風暴開門下車,伊默一步一步朝兩人走去。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冷亦寒絲毫未察覺到從不遠處的異狀,滿腦滿心都撲在懷中人身上,他非但沒鬆開夏以沫,反而將手臂收緊,如尋到至寶般,俯下頭將下巴埋進女子的發間,眼眶微微泛紅。


    剛才他看到走入賓館的她,還以為看花了眼,直到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逐漸消失於視野,他才反應過來,狂追而去。


    他一直在找自己?聽到這句話,心,有一絲的撼動。


    夏以沫漸漸停息了掙紮。


    自那一日,在醫院裏,他中了槍,她就沒再見過他,後來得知,他安然無恙,她著然鬆了一口氣,再後來,她便忘了他。


    “我很好!謝謝!”,淡淡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從夏以沫口中吐出,她吸吸鼻子,揚起小臉,勉強勾起一抹笑容,說的坦然,“先生,可以放開我嗎?”


    “你!”,冷亦寒後退半步,氣結的看著夏以沫,咬牙回答,“休想!跟我走!”


    說完,他拉著她的手,不顧她的意願朝前方的車子走去。


    “不——”,夏以沫用力向後退縮,像個撒嬌的孩童般不願前行。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孩子的下落嗎?”,冷亦寒頭未轉,腳步未頓,隻一句話,便讓夏以沫乖乖的停止了掙紮。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裏?”,夏以沫聞聲反抓住男人的手臂,喘息著問道,小鹿般的眸中漾起欣喜和急切,如兩小簇火苗,驅逐了恐懼和害怕。


    “放開她!”,未等冷亦寒回答,突現的伊默一把扯過夏以沫,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嘴角上揚,笑的邪魅而凜冽。


    冷亦寒猝不及防的後退兩步,瞄了眼空掉的右手,眸子微微眯起,抬高,驚訝轉瞬即逝。


    “怎麽不等著我?嗯?”,伊默攬住夏以沫的腰肢,忽略掉女子水眸中的不敢置信,曖昧的將唇貼上她的額頭,眼睛卻直直的射向冷亦寒,危險,倨傲。


    冷亦寒看清男人的模樣後,嘴角勾了勾,倒是沒和他們有過多的糾纏,快走幾步,坐進車中。


    “冷亦寒,別走!”,夏以沫衝著駛離的黑色轎車大喊,想去追,奈何腰肢被身邊男人霸道的鉗製住,掙了幾掙,除了疼,不見任何效果。


    直到那車遠的看不到蹤影,夏以沫才轉過頭,抬眸的瞬間恰巧對上兩窪深不見底的褐色湖泊,表麵平靜如水,可她卻看到了深層翻滾的洶湧。


    心尖顫了顫,夏以沫低下頭,咬著唇解釋,“哥哥……他說他知道我孩子的下落!”,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嗬!是嗎?那我也知道!”,伊默嗤笑出聲,眼神卻帶著莫大的嘲弄,他說完邪惡的俯下頭,惡作劇般的反問,“你相信嗎?”


    呃?


    眸子在前半句話後,驚喜的抬起,驚喜卻在聽到後半句話後,瞬間隕落。


    伊默見狀撇撇嘴,手臂收緊。


    “你還沒取悅過我,所以,別妄想著離開!”,他俊臉微側,附在夏以沫耳邊低喃,成功的感覺到女子的戰栗和不安,內心卻愈加的煩躁,無一絲成功的喜悅。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單純,還是演技高超,怎麽會霸上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


    “至於何時享用?取決在我!”,似乎不滿意女子的沉默,伊默再次拋出驚人之語,鷹眸緊緊攫住那張由不敢置信到憤怒的小臉,滿意的勾唇。


    語畢,他拉起她的手,重新坐回車中,臨開車前不忘給身邊人兒係好安全帶,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回到賓館,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伊默開門進屋,換了套衣服,便拉著夏以沫的手直奔餐廳。


    落座,點餐,他和她緊挨著坐下,甜蜜如小兩口,而這期間,他們的手一直沒分開過。


    軟軟的觸感,一如之前的美好,讓伊默愛不釋手。


    夏以沫安靜的坐在男人身旁,手心微微汗濕,卻也不敢有所動作,她拚命的回憶著冷亦寒臨離開前所說的話,既然他敢那麽說,孩子說不定就在他手上。


    嘩眾取寵一向不是冷亦寒的風格。


    他似乎篤定自己會去找他,所以才走的那麽決絕!


    “吃飯!看著就能飽嗎?”,伊默將飯食推到夏以沫麵前,不悅的皺眉。


    她有心事亦或是在想那個男人?


    夏以沫的沉思被打斷,聞聲抬眸看了看自己碗中堆積如山的食物,苦澀一笑,小口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默!我也餓了,要吃飯!”


    有些撒嬌,讓人發膩的感覺。


    隻有深愛一個人,才會用這種口氣。


    夏以沫聞聲身子一抖,勺子差點從手中滑落,她故作鎮定的深深呼吸,心頭是難掩的苦澀。


    kelly握緊小手,麵帶笑容的走向伊默,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麵,不管不顧的拆開另一套餐具,和男人同食一碗,視夏以沫為空氣。


    伊默無奈的搖頭,拿筷子夾住kelly的瓷勺,喊來服務生,示意再端上一份飯食。


    kelly小嘴不滿的嘟起,利落的抽手,轉移目標,成功舀了一勺蛋花湯,得意的眯起眼睛,嘻嘻一笑,她就知道默不會和她爭執。


    再舀,預料中的受到阻攔,她轉,他亦轉,她攻,他守。


    鬧得不亦樂乎。


    兩人的互動被夏以沫眼角的餘光收的幹幹淨淨,她沒有轉頭,也沒有抬頭,他們將她當做無視,她亦然。


    可,心還是疼了!


    將他當做哥哥,看著他和別的女人互動,心還是疼了!


    不可以!


    夏以沫,你不可以這麽自私!


    小手握緊勺子,機械的往口中送著米飯,豆大的淚珠滴落在碗裏,她眼睛不眨的吞入腹中。


    鬧夠了,自己的飯食也被端上,kelly似乎也發現了夏以沫的存在,她夾了菜友好的放進對麵女子碗中,仿佛認識了許久的朋友一般,輕聲說道,“來,別客氣,吃菜!”


    “謝謝!”,夏以沫微微頷首,小聲回答,不敢抬眸,也不敢眨眼,生怕對方發覺自己的失態。


    青色菜葉,翠豔欲滴,卻至始至終被放置在夏以沫麵前的餐盤中,而她在對kelly道謝後便開始胡亂的翻攪米飯,甚至連初始的胃口也消失殆盡。


    Kelly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大快朵頤起來,她一邊吃,一邊拿眼觀察著正對麵的男子。


    頓時,煩躁,隱痛,襲遍心肺。


    飯食卡在喉嚨裏,難以下咽。


    Kelly將筷子放進嘴裏咬了咬,大手一推,“默,我也要吃那個!”


    霸道、蠻橫。


    像極了打翻醋壇子的妻子。


    伊默夾東西的手一僵,頓了頓,依舊放在夏以沫的餐具中,眸子淡淡的抬起,第一次,裏麵映出不悅之色。


    氣氛有些沉悶和詭異。


    “好嘛,好嘛,我自己夾!”,kelly撒嬌的嘟起小嘴,拿筷子在魚肉上撥弄了一下,夾起極小的一塊放入口中,鼻腔內漫起一股酸意。


    當女人在愛上一個男人時,通常心眼都是比較小的吧!


    明明知道不對,明明知道無禮,卻還是樂此不疲。


    “哥哥,謝謝你,但我不喜歡吃這個!”,甜美的嗓音驟然響起,滌蕩著回味的餘韻。


    動人,好聽。


    夏以沫略帶歉意的啟唇,低眸將碗裏的清蒸鯉魚扒拉到一邊,順著吃了一口米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下一刻,那塊清蒸鯉魚便被一雙筷子夾走,伊默利落的將食物填進自己口中,動作自然如行雲流水,讓人很難懷疑其真誠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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