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簡易小診所內,林銳躺在個平板手術台上。旁邊亮著刺眼的聚光燈,身邊的鐵盤子裏叮叮當當的放在各種手術器械,地上的垃圾簍裏丟著各種沾滿汙血的紗布。


    粗陋的環境下,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中年醫生正操著手術鉗和縫合的針線,給林銳處理胸前偌大的傷口。旁邊有個滿臉雀斑的小護士,手腳發抖一臉驚恐的給醫生打下手。


    林銳倒是舒服的很,局部麻醉的他甚至有空向雀斑小護士問道:“你很怕麽?衛校裏也看多了傷口屍體什麽的吧?”


    雀斑小護士嚇的臉都發白,一句話說不出來。中年醫生縫合完最後一針,淡淡說道:“我這小診所裏怎麽可能有衛校畢業的護士?這就是我從保姆市場雇來的,不過手腳倒是利落。”


    林銳失笑道:“說的也是,否則我也不可能跑到你這來。該怎麽稱呼您?”


    “姓徐。”徐醫生用紗布給林銳進行最後的包紮,最終把他胸口捆的跟粽子差不多。最後還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混黑道也別那麽拚命,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


    林銳當然知道了。子彈就打在胸口,要不是子彈威力小,胸口肌肉夠結實,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一天換一次藥,恢複快的話一個星期可以拆線。”徐醫生摘下口罩,示意林銳可以穿衣服了。


    林銳卻若有所思的問道:“能給我再開些傷藥不?普通消炎止血方麵的就行。還有......,你覺著那種生活條件惡劣的難民會需要什麽藥,也開點。”


    “難民?”徐醫生奇怪的很,“無非就是些抗病毒,抗傳染類的藥物,瘧疾,肺結核什麽的。難民真正麻煩的是營養不良帶來的體質虛弱。”


    “那再賣給我一些醫療器械,比如針筒,吊瓶之類的,最好能教教我怎麽用?”林銳說的輕描淡寫,其實他的要求特別古怪。


    可徐醫生才不管,他開個小診所就是為了掙錢。給林銳弄來一堆藥品和器械後,直接叫雀斑小護士做現場培訓。“總共一千兩百塊。隻要有錢,你想要什麽我都賣給你。”


    林銳通過網銀給徐醫生轉了賬,看著自己賬戶上餘額不多也是禁不住歎氣。在跟雀斑小護士大概問清楚怎麽用手裏的藥品和器械後,他拎著一大包藥品和器械走出了這家街邊診所。


    雀斑小護士隔著診所的玻璃窗,看著林銳遠去的背影說道:“這人好怪哦,不過腦子挺聰明的。我隻說一遍他居然就全記住了。”


    徐醫生一邊收拾手術台,一邊罵道:“少犯花癡了。看那小子長的好看就覺著他可憐?這種小混混我見多了,再這麽混下去,不知道死在什麽地方呢?!”


    雀斑小護士吐了吐舌頭卻不敢頂嘴,對自己老板的話隻認同了一部分而已,心裏重複了一句:“那小子確實蠻帥的。”


    林銳是大吃貨帝國的子民,住在沿海一個叫太平市的地方。高中已經讀完,大學也考上了。如今是八月中旬,再過半個月他就要去學校報道了。


    林銳在市內租了個一房一廳,為了打開房門還要去把房東喊來一趟,隻說自己把鑰匙掉了。進到房間裏他直接朝**一躺,腦子裏還是琢磨著怎麽賺錢,而且還要賺一大筆錢。


    搶銀行還是坑蒙拐騙?又或者打家劫舍?感覺沒一個主意是靠譜的。


    林銳平時的生活費是他叔叔給的,每個月就兩千塊,絕不會多一毛錢。他上高中後就獨自一人生活,三年裏隻在過年的時候去拜個年而已,反正親戚間的感情已經淡薄的很。


    高中學生黨的花銷可不少,省吃儉用可不容易。三年裏林銳隻靠打些零工賺點零花錢,如今一趟廢土跑回來,賬戶上隻剩下三千塊了。


    這麽點錢想買什麽裝備真是癡人說夢了!


    林銳正絞盡腦汁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哐當哐當的敲門聲,有個大嗓門在外麵拚命的喊他。等懶洋洋的開門一看,外麵是他唯一的朋友侯成。


    侯成身材偏瘦,個子不高。他看到林銳的第一眼就跳了起來驚叫道:“我嚓!林銳你......,你......,你怎麽變了個人?”


    林銳去了趟廢土就沒照過鏡子,這會看到朋友反而感到有些奇怪,侯成似乎變矮了。


    “沒天理啊!大半年不見,你個死宅居然長高了,而且還長這麽壯實!”侯成誇張的繞著林銳轉了一圈,最後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胸口的包紮的紗布上,“你跟人打架了?怎麽穿成這樣?”


    “唉,進來吧。這是我近半年鍛煉的結果,第二次發育,明白麽?”林銳隨口胡扯道:“至於這衣服麽......,我參加了一個cosy組織,出去玩的時候跟人打了一架。不過已經沒事了。”


    可侯成還是抓著林銳追問個不停,對他的變化表示極度興奮。林銳也跑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他被調製後的身體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一米八五的身高,濃眉大眼,線條硬朗,臉部棱角像雕塑一般充滿質感。


    皮膚經過荒野的日曬而變成古銅色,體型修長挺拔,胸肌寬厚,背肌雄壯,六塊腹肌清晰可見,兩條粗壯的手臂,紮實的身體充滿了力度和美感。


    侯成站在林銳身後說道:“我說兄弟,你這個樣子出去夜店泡妞,真是一泡一個準。我見過不少練健身的小白臉,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你。你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林銳心想:我現在哪裏有心思去泡妞哦,活命更重要。他對侯成問道:“你跑來找我幹嘛?”


    這一問又讓侯成興奮起來,他誇張的拉著林銳的胳膊說道:“你還記得琳琳姐不?就是那個從小老是拿你當沙包打的胖妞。


    人家現在已經是大美人了,剛剛從國外回來,就想召集當年大院裏那些朋友聚一聚。”


    “你是說趙琳?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你我早就從大院裏搬出來,還能跟那些人能玩得到一起麽?”相對侯成的興奮,林銳是興致闌珊。


    侯成說的大院是指軍隊大院,趙琳的父親曾經是師級的軍官,而林銳的父親曾經是趙琳父親的警衛員。


    因為特殊的關係,趙林兩家曾經親如一家。不過八年前林銳的父親為救趙琳的父親而死於一場事故。林銳自然也跟著母親搬走了,沒過兩年林銳的母親也病逝了。


    侯成比林銳大一歲,他老爹也曾經是軍隊裏的。後來他爹複原當了個小官,前幾年也退休了。


    侯成讀書不成,天天在外麵結交三教九流,圖謀他的發財大計。不過現在看來也是一事無成。


    被林銳這麽一說,侯成也情緒低落下來。他歎氣說道:“你要是不去,我也沒法去啊。我跟大院裏那幫家夥沒一個關係好的,哪次見麵不是鬥雞似的互相看不順眼?


    其實琳琳姐是想見你的,人家還記得你們家的恩情呢。”


    “什麽恩情時間長了也會淡的,我也不想接受施舍一樣跑去,人家又不能給我金山銀山,頂多吃頓飯回憶往事而已。這有意思麽?”


    林銳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灑笑了幾聲,忽然就對侯成問道:“不談這個,你有什麽發財的路子沒有?”


    侯成剛剛從林銳的儲物櫃裏找出一瓶可樂灌了一口,聽到這句差點沒嗆著。他瞪大眼睛問道:“你這考上大學的好好學生也想著賺錢了?該不會是你叔那邊沒給你上大學的學費吧?”


    “你別管那麽多,隻問你有沒有賺錢的路子,而且還要賺大錢。”林銳問道。


    侯成端著可樂朝林銳麵前一坐,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錢那麽好賺?我跟我爹打賭我不靠他也能發財。可你知不知道我這半年在幹嘛嗎?


    在酒店當侍應生!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天天伺候那些有錢的老爺闊太,被人當狗一樣使喚。”


    說到難受處,侯成還重重的出了口氣,“沒進社會總覺著社會很好混,可進入社會卻隻能幹苦活累活,關鍵是別人還看不起我。早知如此,就該學你一樣認真讀書,在大學裏多學點東西就好了。”


    可林銳卻不搭這茬,繼續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路子?哪怕有些違法的也行,或者要跟人動手硬搶的。你不是對黑道什麽的很了解麽?黑吃黑什麽的呢?好好想想!”


    侯成這次更是目瞪口呆,伸手摸了摸林銳的腦袋問道:“你沒瘋吧?想錢想的腦子有問題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林銳死盯著自己的朋友,目光堅定的很。他過去就是個死宅,除了學習還不錯外,很少和人交際。要論對社會的認識,他絕對比不上侯成。


    侯成被林銳盯的渾身發毛,猶豫再三問道:“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你就算要錢也沒必要行險啊?你以為出去混有那麽容易麽?黑道上的人可個個心狠手辣,那些大佬可不是省油的燈。”


    黑道大佬能比廢土的惡魔黨更凶殘麽?後者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林銳很認真的說道:“我真的很需要一大筆錢,我不需要你出頭,隻要你提供消息就好了。”


    侯成覺著自己的朋友已經陌生的讓人不敢認。過去的林銳安靜,弱,甚至有些靦腆。


    可現在的林銳卻像一頭出閘的凶獸,安靜而冷漠的俯臥在草叢中,一雙淩厲的眼睛卻在掃視周圍的動靜,隻要選定了獵物,他就會撲上去發出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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