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的繁華所在,總少不了隱藏著各種灰色地帶。


    ‘美豪’迪吧外是車水馬龍,大量的年輕男女坐車來到這裏,然後一窩蜂的湧了進去。而林銳和侯成就站在對麵街道的樹蔭下,默默看著那塊大大的霓虹燈招牌。


    “這是道上豪哥的場子,人家手下二十多號人,個個能打能拚,你覺著能對付幾個?”侯成帶林銳來這家迪吧,是想讓自己朋友清醒一下,別自不量力做傻事。


    “說詳細點吧。”林銳卻是固執的鐵了心要弄錢。


    廢土那邊的情形是極端危險,十天之內不能武裝起來就是死路一條。現在黑吃黑成了唯一的選擇。


    侯成都要被氣死了,指著林銳罵道:“你瘋了,可我不能陪你瘋。你想死就自己去,我不奉陪。”


    說完侯成扭頭就走,看樣子要決裂一般。


    林銳也不怪自己朋友,畢竟侯成出來混也是為了過好日子,誰會吃飽了去招惹那些黑道混混?他隻能歎了一聲,邁步朝‘美豪’迪吧走了過去。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迪吧內的氣氛才剛剛預熱。林銳順著人流走到門口,兩個膘肥體壯的混混打量了他幾眼,收三百塊門票錢後在他手背上蓋了個熒光的章。


    “麻痹,進門居然就要三百!”林銳帶著腹誹走進迪吧內,那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撲麵而來,音響的效果震的人全身發麻,心髒和耳膜都受到劇烈刺激。


    整個迪吧有上千平米,中間的舞台上打著聚光燈,幾個隻穿內衣的女孩在台上瘋狂的扭動身體。而台下烏壓壓一片人頭聳動,隨著節奏強烈的音樂各自揮舞肢體進行呼應。


    這他媽的就是群魔亂舞!


    場內的空氣渾濁的很,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讓從未來過的林銳很不適應。他朝前走動幾步就算基本上陷在人海中,前後左右全是擠來擠去的男男女女。


    林銳感覺自己站在這種環境中實在是太格格不入了。他正想著是不是也要隨大流扭上幾下,胳膊就被人抓住從人群中扯了出來。


    借著昏暗的光亮仔細一看,居然是侯成。


    “你跑進來幹嘛?”林銳其實也不想拉自己朋友趟這種渾水。


    “少廢話,我難道真能看你去送死?”侯成氣呼呼的將林銳扯到吧台,叫了兩瓶啤酒就坐了下來。


    如此熱鬧的環境下,兩個年輕人卻滿腹心事的喝悶酒。


    好半天後侯成沉聲說了句:“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麽打算?但我其實早就看這些開場子的人渣不順眼,你都不知道他們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想狠狠的搶他們一把。”


    林銳聽著嗬嗬直笑,淡淡說道:“你是想幹,而我是必須幹。不幹我就會死。”


    “胡扯!”侯成狠狠罵了一句,他不理解林銳好好的大學路不走,跑來黑吃黑是為什麽?“你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打這家迪吧主意的人?錯!有這主意的人多了去了!可就沒人成功過。


    這場子是豪哥的,出來混就少不了麵對各種眼紅的。可豪哥黑白兩道都有靠山,手底下的兄弟又夠拚命,你去惹他就是找死!”


    “說重點!那個什麽‘豪哥’到底有些什麽底細?”林銳加重幾分語氣。


    “你根本不知道那幫人有多壞!”侯成靠著吧台幽幽說道:“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當時為了表示自己很混得開,就帶她來這玩。”


    林銳倒是大為好奇,這事從未聽自己這朋友說起過。他不禁問道:“後來呢?”


    “後來個屁!”侯成灌了一口啤酒,目光複雜的看向聚光燈照耀的舞台,“她在上麵跳裸舞呢。當年我連她手指都沒碰過,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多好的姑娘啊,卻成了豪哥手下賺錢的工具。”


    舞台上的幾個姑娘已經開始連內衣都脫掉,在酒精和音樂的刺激下,現場的男人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起來。整個場子裏唯有坐在吧台角落的兩個年輕人在發呆。


    侯成看向舞台的目光越來越冷,最後靠近林銳低聲說道:“我在這個場子幹過一個月,這有兩個地方可以供你下手。


    一個是二樓豪哥的辦公室,場子裏每晚至少能賺一百萬,那些錢當晚都會鎖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裏,隔天就會存銀行。


    不過二樓沒有窗戶,從外麵進不去。裏麵至少有七八個豪哥的手下盯著保險櫃。那些人不一定帶槍,但刀子電棍什麽的絕對有。你想打開保險櫃可不容易,而且很難確定保險櫃裏有多少錢?


    第二個稍微簡單些,你注意到那個染黃頭發的家夥不?老是在周圍的包間進進出出的那個。他就叫‘黃毛’,專門替豪哥賣搖頭丸,想‘溜冰’的人也找他。他每晚賣藥就能賣出五六萬去。


    不過黃毛被人盯上過無數次,所以是個非常小心的人。他錢包裏的錢一旦超過五千就會上二樓暫存。所以你從他哪裏撈不到什麽油水。


    而且黃毛若是覺著自己被人盯上了,馬上就會喊看場子的兄弟幫忙,場子內外可有十幾號人啊!”


    侯成說到這,長歎一聲,“情況就這麽簡單,看你怎麽選了?”


    林銳的目光首先掃向場子對麵角落的樓梯,從哪裏可以走上二樓。不過樓梯口站著個光頭壯漢,不硬闖不可能上去。而上去之後麻煩更大。


    黃毛是個形容猥瑣的家夥,低頭哈腰在人群中溜來溜去,活像一隻老鼠。時不時有人會靠近他,花幾百塊買走一小袋子藥丸什麽的。


    “跟我說說二樓的布局和人員的位置,越詳細越好。”林銳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思維進入極度專注的狀態。被調製後的身體開始顯露出最隱蔽,又最強力的變化。


    在林銳的觀感中,周圍嘈雜的音樂首先被剝離,然後是舞池中各種扭動身體的男女,最後隻剩下少數幾個人。


    不停走動的黃毛,樓梯口的光頭壯漢,門口的看守,還有二樓可能存在的豪哥手下。


    這些人形成簡單而有規律的圖像,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林銳的腦子裏慢慢成形。


    “我們先回去吧。”林銳計劃一定,就將手頭的啤酒一口氣喝光,毫不遲疑的起身離開。


    “啊!我們不幹了?”侯成呆呆的趕忙跟了上去。他心裏是不讚同林銳的想法,可林銳如此輕易就離開還以為要放棄,他也是有些氣餒。


    “沒頭沒腦的幹自然不可能成功。”林銳不是要放棄,而是想法越加堅定。“我先去買點工具,做好準備後自然回來大幹一場。”


    和侯成約好明晚再次見麵後,林銳隔天一大早就跑到五金店買來幾件普通的工具,開始製造自己想要的東西。


    從廢土回到主時空時,林銳手裏的那支左輪手槍在搏鬥中掉落了,可上百發手槍和步槍子彈卻留在他腰間的子彈帶上。


    手槍子彈是九毫米的,裝藥量還算比較小,可步槍子彈絕對超過十二毫米,裝藥量就非常可觀了。


    林銳將這些子彈全部取出來,小心的用老虎鉗將彈頭扒掉,將裏麵的發射藥倒了出來。


    看到彈殼裏麵倒出來的黑灰色顆粒,林銳既感到滿意又有些惋惜。廢土的工業已經爛成渣,隻能用最簡單的黑火藥當發射藥,威力上自然大大的不足。


    不過也正因於此,林銳才能在挨了對手一發九毫米的手槍彈後僥幸活了下來。


    可能為了彌補這些黑火藥威力的不足,子彈中的裝藥量變得較大。一發手槍子彈內的黑火藥倒出來差不多有一克,一發步槍彈居然四克多,一百多發湊起來超過半斤。


    到手黑火藥隻有三百克左右,若是換成紅燒牛肉的話,林銳能在半分鍾內就把它們統統塞進肚子裏去。


    可這是黑火藥啊,千萬不能小看了它!雖然是最低級的爆炸物,可要是點著了炸開,威力能將林銳的整個房間徹底炸爛!


    除了黑火藥以外,林銳還獲得了一百多個底火。相比黑火藥而言,底火的量更少,但要危險的多。


    林銳也不知道自己這底火是什麽材料製造的,但他將這些火帽裝的底火朝地麵用力一摔,底火立刻就會炸開。


    以廢土糟糕的化工能力,其中幾乎百分百含有比較初級的化工品雷汞。雷汞極其易爆,真是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給炸死。


    林銳將獲得的黑火藥裝入一個鐵罐中,小心的壓實後裝上硝化引線,一個簡易炸彈就做好了。


    而一百多個底火也沒浪費,同樣是小心再小心的裝入一個鐵皮煙盒中,這東西的威力也不會比黑火藥差太多。


    既如此,滿心暴力的林銳得到了基本的作案工具。不過為了幹的更缺德一點,更保險一點,他還在底火炸彈內加了些多餘出來的黑火藥顆粒,空隙中還加了不少鋼珠。


    既然做了,就幹脆做絕!


    林銳可不希望自己一顆炸彈丟過去,對手除了一臉灰外屁事沒有。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一回!在荒野襲擊惡魔黨匪徒時,空曠地帶壓根就沒一次性將對方炸死,逼著林銳衝上去拚命。


    而在主時空幹這種暴力犯罪,對手人更多,時間也更加緊迫。襲擊容易逃命難,林銳對那些黑道上的混混是半點同情都欠奉。


    “要是最後惹出人命讓警察找上門來,那我幹脆就去廢土不回來了。”


    林銳是下定決心破釜沉舟。他手中的黃金隻夠在主時空停留十天的時間,拚一把還有機會來往兩個時空,不拚隻能在廢土被打死了。


    夜晚重新來臨,侯成在‘美豪’迪吧外再次見到林銳。當聽完自己朋友的整個計劃後,他口中直呼‘瘋了’‘瘋了’!


    林銳將一雙黑色絲襪拆開,小心的裝入口袋裏。側著臉對侯成笑道:“你覺著我的計劃成功把握有多大?”


    侯成呆呆的說道:“你就算成功了又如何?你等於一個人挑戰黑白兩道,真當那些大佬和警察都是白癡麽?他們會氣急敗壞的到處找你,你將無路可逃!”


    林銳苦笑說道:“我已經無路可逃了,現在是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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