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玄關的時候,吳吟忽然轉身,低著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對了,你等等。(.好看的小說)”


    說著,他轉身往回走,在一個房間門口消失,過不了幾分鍾,就見他一手拿著東西,另一隻手提著一個硬紙兜。


    走到我麵前的時候,迎麵就是一個軟軟的黑影飄過來,我伸手接住,仔細看,是橙色的風衣。布料摸著很舒服,展開來,剪裁硬朗,腰部有明顯的曲線,卻不顯得張揚。


    “這是誰的衣服,你小子究竟泡了多少妞。這衣服一抓一把。”我便往身上套邊嘴裏不停地損他。不知為什麽,一想到這可能是他某個一夜情對象或者是發展成多夜情的“好友”無意中落在這裏的衣服,我這心裏就有點無法言喻的不舒服。心裏別別扭扭的,嘴皮子就發癢,總想著諷刺一下他,給他添點堵。


    “大小應該是合身的吧?”吳吟幫我整理了一下肩領,又讓我轉過身去,幫我看背後。


    “應該可以吧。”我伸伸胳膊,又拍了拍前麵和後麵的衣服,衣服很貼身,不箍身子也不肥大,正正好好的襯出身材來。


    我找了找,終於找到玄關處的大鏡子,在鏡子前端詳了一下。恩,很合身。我有點不爽,“到底是誰的衣服啊,怎麽跟我的身材這麽像?還這麽有錢,買得起這麽有型的衣服?”


    吳吟沒理會我這茬,他一手勾著我剛剛換下來的外套,另一隻手提著剛才就帶著的硬紙兜。還不忘擠兌我一下,“行了,想自戀先回家去。你爸媽一會兒要打電話來催你了。”


    “切。心虛了吧。”我習慣性的拍了拍口袋,然後對著他伸出手,“剛才脫外套,忘了掏出手機。我明天把衣服給啊。”


    吳吟把手機遞給我,然後走在前麵開門,一接到手機,我條件反射性的打開屏幕看了看,空蕩蕩的頁麵裏沒有來電顯示,隻除了一條沒有打開的短信。


    是楚惜月,我有些疑惑的邊打開短信,邊轉身跟著吳吟走。


    站在門口等吳吟鎖門的間隙,我迅速掃了下內容,無非是約我出去逛街,時間地點都是我定,一切隨我的方便。


    自從上次在酒吧的那件事情,確定楚惜月在我和張鬱之間總是扮演和稀泥的態度後,我對她有種淡淡的排斥。每次一想起她的名字,不再是那明眸燦齒的活潑明豔和那健康的青春活力,而是在酒吧洗手間時,她懇求我原諒她時的那種無奈和忐忑。這種轉變讓我有些灰心,我承認,我是對自己和她之間的友情產生了懷疑。


    “我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們再聚吧?”我快速的回她。


    “小心腳下。”吳吟在前麵下樓,我恩了一聲,收起手機放兜裏。


    吳吟家和我家是前後樓,樓道裏裝著同樣的聲控燈。我大聲咳嗽了一下,燈啪啪的亮,趴在樓道縫裏往下看,可以看見底樓的燈也已亮了。整個樓道在一片明黃色中,靜靜地和外麵的黑暗對峙。幸好剛才換了稍微厚點的風衣,微冷的空氣從下麵灌進來,我抽了抽鼻子,差點打噴嚏。


    “我送你到你家樓道口吧。雖然前後樓,但不看你進家門,我不放心。”吳吟在旁邊伸手拉住我,握住我的手腕下樓。


    “哦,好的。”我有些困。眼皮子開始沉重,卻不得不撐起精神來走路,隻覺得腳下深一下再深一下,整個人晃悠悠的在樓梯上飄著。要不是有吳吟在旁邊拉著,我恐怕要在樓道裏摔幾跤了。


    饒是如此,我還是會不小心在該踏地的時候踩空,差點往前跌過去。吳吟緊跟著,及時抓住我。


    就這麽磕磕絆絆的往下走,好容易下樓,一陣冷風吹過,周圍黑黢黢的,觸目所及,所有的樓層一片片漆黑,沒有一家有亮光,也沒有一絲聲息,整個世界都是靜的。靜的讓人從心底裏開始發寒。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回去。”我轉身,強撐了眼皮,把吳吟往回趕。


    “行了,下個樓都快跌倒,我還真不放心。左右就這幾步路,走吧。”不由分說,吳吟半攬著我,推著我走。


    我爭不過他,隻得乖乖的和他一起回家。


    他的氣息是我熟悉的,許是適應了他說話或呼吸時呼出來的酒氣,我居然沒有像去他家時那麽反感。反而感覺一絲溫暖。


    我們經過樓道和小區通道的交叉口,一陣穿堂風吹得很是凶猛,吳吟側過身子,同時緊緊攬住我的腰,為我擋住風口。


    我感動莫名,心中那股止不住的寒氣被暖流擊退,整個人從內裏開始暖洋洋的。


    “喂。”我微微抬頭,頭頂掃過吳吟的下巴,頭發有些淩亂。吳吟兩手都拿著東西,但還是緊緊地攬著我快步走,他沒有反應,應該是風太大,讓他聽不清楚我的話。既然聽不到,我想了想,鬼使神差的嘀咕,“哎,我覺得吧,這個兔子呢,有時候餓極了的話,也是可以吃點窩邊草的。”話出口,我覺得不可思議。這話太過無厘頭,我對自己的表現很無語。


    幸好,吳吟耳朵不管用,幸好,樓與樓之間的穿堂風比較大,幸好,我的聲音又那麽的小。恩,我祈禱吳吟沒有聽見,我祈禱他還在喝醉狀態下,耳朵不好使。祈禱他一心躲風,沒有精力管我又犯了什麽傻出了什麽糗。


    好容易,到了我家樓層的背麵,風聲漸小,我摸摸露在外麵的衣服,真涼,手摸上去冰冰的紮人。幸好剛才躲在吳吟懷裏,沒有受風吹,不然的話,我的臉都要冷成山裏紅了。


    吳吟稍微鬆開了緊攬住我的胳膊,我探出頭來,四處張望,周圍依舊是是黑黑的一片。在漸涼的秋日夜晚,這片年久的老樓小區透著一股滄桑和沉靜,讓人在這滿目的寂靜中感受到時光的沉澱和蒼老。


    又走了幾步就到了我家樓道口,抬頭望去,三樓的房間裏還亮著燈。那盞燈在一片漆黑的窗口中格外顯眼,我感到被惦念的溫暖。從心理上就覺得暖洋洋的,恩,爸媽應該還在等我。


    眼看著還有幾步路就到家,我從吳吟懷裏鑽出來,“你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吳吟低著頭,看著我笑,眼睛亮亮的,似乎是開心的模樣。


    “怎麽了?喝酒喝得,變傻了?”我伸手晃了晃,看他是否清醒。


    “這是你的外套。”吳吟把我脫下來的外套遞過來,又把另一隻手上的硬紙兜遞過來,“你明天就要忙著進職場和別人打交道了,現準備工作的正裝應該來不及了。這是我們公司定做的套裝,你穿的話應該是可以的。尺碼和你的身材應該差不多。記得賺錢了後請我啊。”


    “你家裏還會準備女人的套裝啊?”我接過來,打開硬紙兜往裏麵看了看,裏麵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看不清具體的樣式,但既然是他公司定做的套裝,應該不會太難看吧。


    “少貧嘴,快上去吧。你爸媽都等著呢。”吳吟把我往樓道裏麵趕,邊說還邊笑,那白白的大牙在樓道口昏黃的燈光照耀下白的分外恐怖。看來,多冷的天,再黑的夜,都擋不住他這突如其來的好心情。仔細看看,那張臉笑的分明是愉悅中帶著猥瑣,猥瑣裏透著狡詐。這內容太豐富了。讓我心裏直打哆嗦,吳吟同誌能笑的這麽有內涵,這麽的讓人牙齒打顫,實在是前所未見的事情。


    我抱緊手裏的衣服和硬紙兜,一步三退的往後走,“我回去了。我的親哥,您能不笑的這麽寒磣人不?忒恐怖了。”


    本以為吳吟會像以前一樣,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回敬,卻不想,他卻又是咧嘴一笑,兩邊嘴角快掛到後腦勺了。在這夜深人靜的冷冷秋夜,除了詭異,我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總結他的這種麵部癱瘓。


    他對我揮揮手,很是輕鬆的對我招招手,“我走了。”


    我轉過身,正要上樓,就感覺自己被重新攬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沒來得及掙脫,說出口的話也沒有說,耳邊熱氣翻湧,“今晚,我很高興。林堯,我以前還有些不確定,總是害怕總是不知道該怎麽做。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懂了。我會讓你開心下去的。”


    恩?怎麽回事?怎麽沒頭沒腦的又嘮叨上了?知道什麽,明白什麽,還有…讓我開心?開心什麽?他不是一直負責給我添堵的麽?


    可是,我一個清醒的人,是不能和酒醉後開始說胡話的人講道理的。這講道理是需要雙方都保持清醒的狀態,或者是都處在酒醉的情況下,否則,很容易會變成雞同鴨講。


    為了節省力氣,也為了早點回去睡覺安撫一下我這老是打架的上下眼皮,我隻得敷衍他,“恩,知道就好。你要讓我天天開心才行。行了,快回去吧。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話說完,我被摟得更緊,吳吟抱著我不說話。我隻能感覺到,他的頭埋在我的肩頸窩裏沉默了幾秒。在我開口要他放手的時候,他稍稍抬起頭,呼吸的熱氣讓我頸間一陣濕熱,“林堯,我回去了。明天做事要用心。”


    “恩,我知道。”我點頭,已經懶得理會這麽一個喜怒無常的醉漢了。


    晃晃悠悠上樓,開門,關掉客廳裏的落地台燈。又進臥室把手中東西放下,換掉身上的衣服。做完這一起後,我整個人轟的撲進大床鋪上。身體一接觸到我親愛的床鋪,就感覺四肢舒展,渾身上下那僵直了的細胞重新開始活了起來。


    我拉了拉身下的床鋪,整個人縮進被子裏,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蜷起來睡。


    心滿意足的閉著眼,正準備入睡的時候,手機震動的聲音像是魔咒一般的響了起來。


    我懶懶的不想動,想要假裝自己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卻不曾想,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這細微的平時可以忽略的震動聲分外清楚,並且始終鍥而不舍的響個不停。


    最終,我沒有辦法催眠自己,隻得懶洋洋的閉著眼睛起身,走到外套放著的地方。


    我恨恨的想,最好是有要緊的事情,不然,這個人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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