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等著,板磚腦子了就仔細的想,這回由由的氣可不小,也不知道是為啥生的氣。摸摸頭,到底是啥時候惹的由由生的氣?是那回由由要自己回去的時候自己沒有回去?


    可是自己不是說了回去再和她說的。繞著繞著,板磚就把自己給繞暈了。


    “喲,兄弟怎麽在這兒蹲著呢?”一個壯實的男人從板磚的身邊走過去,然後又退回來說道。


    “······”板磚沒有說話,他正糾結著呢。


    那男人往屋子裏麵瞅了眼,發現裏正忙著呢,麵色扭曲了一會兒,然後扭頭,也在板磚身邊蹲了下來。


    “真他媽的燥氣,這要等多久,兄弟你也熬著呢?”


    “·····板磚繼續糾結。


    “老子才從沙堆裏獵了沙獸回來,憋了一個月了······”那男人在一邊兒喋喋不休的說著。過了一會兒就把他自己的姓甚名誰,今年多大,至今婚否說的個完完全全。


    “大牛,我問你個事兒”板磚就是再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裏,也賴不住耳邊這個大鑼似的大嗓門兒,還是個一口氣兒都不歇的大嗓門兒。


    “啥事兒你說!”那男人一拍胸脯,一副放馬過來的模樣。


    “我和我媳婦兒鬧別扭了,我就想不出哪兒讓她惱了”板磚說道。


    “這個”喚作大牛的男人摸摸腦袋“我沒媳婦兒,真不知道·不過你是不是不疼你媳婦兒?”


    “······”板磚想了下,避三年來,自己大多時候都是昏著的。肯定是沒疼過啊,於是搖頭。


    “那你是不是罵了你媳婦兒?”大牛又問。


    板磚搖頭。


    “那裏肯定是沒有聽你媳婦兒的話”大牛一聽,一拍大腿·他娘說過,娶了媳婦兒得聽媳婦兒的。


    “······”那回就是沒跟由由回去,這是不聽媳婦兒的話吧。於是苦著臉點頭。


    “現在知道了吧”大牛一臉得意,然後低頭看看自己還在精神抖擻的老二。然後臉又跨下來了,聽著裏麵傳來的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呤聲。大牛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說兄弟,你看大牛我都幫你忙了·你就讓讓我,讓我先吧,我可真是一個月沒開迂葷了······”


    “·····板磚現在那叫一個悔啊,自己咋就沒發現由由早就在生氣了呢,他又想起,由由讓他不要出去找事情做的,自己也偷偷的找了,這加上真是不少了。


    “你說你自己都有媳婦兒了,不回去抱媳婦兒去·擱這兒跟兄弟我搶是怎麽一回事兒,怪不得你媳婦兒生氣了呢,自己的男人跑出去找女人能不生氣嗎?”大牛見自己說了半天這人都不動,也有些急了,話就說得難聽了不少。


    “什麽?”板磚沒聽到前麵的·就聽到後邊兒的這“能不生氣嗎”連忙又問。他數著數著發覺自個兒犯的錯那是一樁一樁啊,這還有漏的?


    “什麽什麽?你把自己的媳婦兒扔在家裏,跑出來嫖你媳婦兒能不生氣嗎?”大牛看見這人都沒聽自己講好沒氣的回答道。


    “我哪裏嫖了,可不興亂說!”板磚一聽就急了,這帽子蓋下來,事兒可大發了。


    “怎麽不是了,你不是迂來嫖的,你守著這兒幹啥?”大牛一聽斜了板磚一眼。


    “我不是······”板磚連忙說道·隻是話說道一半·屋子裏就有人開門出來。原來是裏麵的人完事兒了。


    大牛見狀,蹭的就竄了進去。摟著裏麵的天杏說著些好話·他本就是熟客,插個隊什麽也能通融通融。


    板磚這才想起來,那日由由最後說的啥,腸子都悔青了。連忙站起來,就要往沙府過去。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胡大哥,請留步”天杏手裏拿著個罐子,後邊跟著麵色幽怨的大牛。


    大約是剛剛做完“運動”的緣故,天杏原本白皙的臉現在泛著一股子的粉紅色,眼眸子也是水汪汪的,紅唇上都是水潤潤的。不過板磚可不敢再看了,聽到天杏的聲音受驚了似地跳的遠遠的。


    “啥事兒?”


    “胡大哥這是說話的報●天杏看到板磚的動作眸子暗了暗,不過還是笑著說道。


    “哦”板磚又跳過去,把罐子拿了回來,他本就背著一個大包袱,這般跳來跳去的甚是搞笑。拿到了自己的報酬,板磚就趕緊走,這東西可是證據,自己真沒出去嫖,這事兒得說清楚。


    “胡大哥,請留步!之前委托胡大哥的事兒還有些事情想繼續交給胡大哥辦”天′板磚著急著走,連忙出聲攔道,人也往前走了幾步′本就是**身子披上件沙久皮。這般一動·風光無限好······


    “別!你另找他人吧,你的事兒我幫了忙了”板磚隻看了一眼那白的晃眼的脖子,就扭了頭跑的比兔子還快。老遠了才留下這麽一句話。


    天杏裹了裹沙久皮,深深的看了眼板磚消失的方向,沒有說什麽。身後大牛早就摸了上來,一邊摟著她的身子親,一邊把大手探進不著寸縷的沙久皮的裏麵。


    “杏兒,你牛哥哥來了,可想死我了······”


    原本泛著冷意的眸子先是荒涼了一下,又換上媚笑,回頭·親上身後男人猴急的唇“大牛哥哥,杏兒想你,可是這在院子裏呢·回屋吧······”餘下的聲響淹沒在大牛的嘴裏······


    板磚一路飛跑的往沙府赴過去,這回已經做好大大的心裏準備。由由的火氣可不小,要乖乖認錯,認錯才好。抱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踢要把腿伸出去,踩要把腳遞過去,針紮要把袖子挽起來的各項準則。


    隻是,到了沙府門口,又托了小哥去傳了,還是倆字兒“不見!”


    板磚就犯了難,這沒法子見麵哄就不好辦了。想想由由總不能老呆在這宅子裏頭吧,在外麵守著總能見著。板磚決定,就在這沙府門口安家了。


    罪沙城的春末夏初是最好的時節,避時候不少枝子草木椏枝都生出來了,不是初春那會兒的少的緊,不能吃,吃了就得把樹給吃枯了。也不像盛夏那般,枝椏都老的咬不動了,嚼起來都是渣滓,尋食兒也容易的多。


    沙珠珠已經是第三次叫繡娘過去同她一起出門了。可是繡娘總推說沒有空閑,不肯出去。到後來沙珠珠也就不叫繡娘出去了,她自個兒開開心心的跟著二哥哥一起出去踏青。


    “繡娘,夫人請呢”這原本是沙珠珠的繡樓,修的極好,連門那兒都掛的是布簾子。這會兒布簾子被掀開,一個圓臉的小丫鬟探進投來。


    “是,繡娘馬上過去”由由擱下手裏的繡到一半的錦布,微微整一整身上的衫子,跟著圓臉的丫鬟過去了。


    一路上,由由什麽都沒有問。那個圓臉丫鬟有些好奇的看過來,平日若是有人被夫人叫過去,路上都是趕著問東問西的。哪像這位這般鎮定。


    沙府不是很大,隻有城主府的約莫一般的大小。但是城主府絕對沒有這兒這般的處處有古木花草。在幻海沙漠裏,什麽都沒有這些物件貴氣。


    沙珠珠的院子離主母的院子並不遠,隻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那丫鬟沒有領著進門,隻是到了門邊兒就站定·示意由由自己進去。


    “夫人,繡娘到了”裏麵有丫鬟眼尖見著了連忙說道。


    得了夫人口信兒,就過來領著由由進去了。


    夫人的屋子沒有什麽其它的擺設,隻是這屋裏樣樣都是木質,連常人擺著陶器的架子,上頭擱著都是花團錦繡的盆景。由由眼睛在那開的絢爛的花上停了半響,複又低頭。


    “你跟我過來,族叔要見你”夫人見到由由後站起身來,就要領著由由出門去。


    由由莫名其妙的又跟著夫人順著原路往回走,走到一半的光景又往左邊兒一拐,拐進了一個幽靜的院子。


    “你進去吧”夫人站在院子門口,對著由由溫聲道。


    猶豫了下,由由還是沒有問夫人這個族叔是誰。說到底不管是問或是不問,這個人到底還是要見的。隻轉過豎在垂門前的浮石屏風。一片竹林就映入眼簾,說實話,真的是很久沒有見過竹林了。


    看到那青翠欲滴的竹子,由由有些恍惚,忽然憶起在盤山村的那個時候,院子裏似乎也是有這麽一片竹林。每到清晨就舒展著它的狹長的葉子。還掛著水珠兒,記得那時候自己可沒有心思去看這竹林的模樣,隻知道在地上去尋那胖胖的竹筍。


    板磚還總是不許,說是早晨的露水中,自己的身子底子又不好。沾濕了外衫容易著涼,自己還不高興呢,鬧別扭的不肯給他做涼拌竹筍。那時候的板磚苦著臉,跟在自己的身後,搖頭擺尾的像是隻大狗一般。


    知道絆到了圍在竹林外的籬笆的時候,由由才清醒過來。這裏竹子可是非常稀罕的,得好好護著。


    而且,物是人非了,竹子還在這裏,身後的人卻早就不在了。搖搖頭,把腦子裏麵的那些畫麵都甩出去。以為都忘記了,沒想到秋毫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轉身,順著竹林一邊的小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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