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由由又被盤根錯節在地上的樹藤給絆倒,摔了個狗啃屎。而不遠處,洶洶的獸群已經衝了過來。離的那麽近,由由從未像現在這般的不喜自己過人的視力。


    巨大而又泛黃的獠牙,上麵還掛著未吞咽盡的血肉。鋒利的爪子刨著地麵,原本劃…傷了自己胳膊的荊辣被連根拔起。巨大的獸眸,裏麵不是溫順而是暴戾,血腥。以及扭曲的麵部。


    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靠近,敲打著由由那個很久沒有被恐嚇的心髒。


    千鈞一發的時刻,由由突然覺得眼前一暗,然後整個身子以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方式,蜷曲在狹小的空間裏。想叫都發現自己的肺部被狠狠的擠壓著,無法出聲。


    像是整個人變成了耳朵一般,隻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動的聲音。


    然後就是粗大的獸吼,像是隔著外麵這個狹小的空間噴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是一陣大力的衝擊,已經縮成一團的由由像是皮球一般的被踢出去,然後掉落,滾動。


    在由由被絆倒在地的時候,原本好不容易被拋到空中的茶茶突然自己跳了下來。化作了一塊半人高的石頭,將由由吞了進去。她還小


    化作石頭後都沒有有辦法挪動。奔騰過來的體型巨大的獸群,縱然沒有把這個小石頭放在眼裏。一腳就踢飛了,石頭撞上一旁的大樹,翻滾幾圈兒,滾落到了大樹的底下。


    獸潮裏最先受到影響的是高階的妖獸,但是但凡達到了一定的等級就會開啟了靈智。因而不會想那些低等的妖獸那般沒頭沒腦的直接衝。反倒會驅趕它們地盤裏的低等妖獸,形成一個又一個的獸隊。


    剛剛路過由由所在地的就是附近的一個比較大的獸主的獸隊。這個獸主是一一隻高等的妖狐,因此它的獸隊裏不僅有地麵上的妖獸也有天上的,實力非常強大。


    茶茶若是乖乖的待在樹上也難逃厄運。


    兩人就這般的蜷曲的躲在大樹的背麵,直到這群妖獸過去。離下一個妖獸隊的路過還有一口喘氣的時間。由由在緊緊包裹著自己的束縛鬆開後,發現地麵上一片狼藉。妖獸群踏過的地方,原本一人高的灌木都被踏作了平地。


    而一旁那張開了現在是一個空空的石蛋一般的石頭。她想起曾經越過雪山的時候待在的茶茶的〖體〗內,這是茶茶嗎?小心的伸手觸碰一下明明是普通的石頭卻有些溫暖甚至還有些柔軟。剛剛是茶茶保護了自己嗎?


    “由由!”看著此刻樹林的裏的場景,遍布瘡痍的地麵。抬頭就是上麵那寬廣的樹木此刻也是殘枝落葉的。滿目荒涼,由由久久的呆立在這原本茂密現在變得無比空曠的地方,沒有回過神來。


    伴隨著焦急的而又熟悉的呼喊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後背緊緊的貼著那熟悉的因長期奔跑而劇烈起伏的胸膛。由由突然就覺得很安全很溫適。


    急行而來的板磚,隻能憑著微弱的感應。四處搜索由由的蹤影,他的心悸,進入無妄山脈後發現的獸潮無一不重重的敲擊著自己的心。


    在被獸潮衝擊的空曠的樹林裏發現了自己朝思幕想的人兒的時候,板磚千言萬語都隻化作一句“由由”就把那個小人兒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隻是他剛剛過來的時候,發覺下一群妖獸即將路過。沒有時間去檢查小人兒的身上是不是受過傷。連忙抱住細身子,準備順著南邊接著往前走,不論如何至少要先等獸潮過去再說。


    “等等!”發覺到板磚的動作,由由連忙從板磚的懷裏擠出來,去把地上那已經沒有任何動靜的茶茶抱在懷裏。然後再走到板磚的懷裏,抬頭去看那明明布滿血絲,此刻卻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反而慢慢的都是溫柔的琥珀色眸子。


    見狀板磚急忙抱住由由,急速的向南邊奔去。已經有獸群靠近了,再不走就會陷入到獸群中,再要脫身就有些困難了。


    兩人一直都在往南,直到天黑板磚都沒有歇下來。隻是大約是獸潮的緣故,一路上碰到的妖獸比較少。直到天邊都泛著霞紅了他們才停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山頂。


    板磚把婁由放在山頂的空地上,自己則是在周圍尋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山洞,就是有那麽一兩個也是臭氣熏天的並不適合人居住。


    由由小心的把石頭茶茶擱在一邊,然後就掐起了水球術。她雖然窩在板磚的懷裏但是這裏是一個山頂。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像重樓找到的那個山頂一樣,還有一條從上而下的瀑布的。


    這裏沒有水。當然,一 路上沒有多少妖獸意味著微沒有多少獵物,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食。


    用水球術弄出些水來後,婁由愕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可以盛水的東西。喝飽了後,又把自己的臉洗了洗,由由就讓水珠都落到了茶茶的身上。看著它吸收了不少的水,心裏也安了不少。


    一直緋徊在山峰上的板磚,四下找了許久,還是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原本想著要回去的,隻是由由一天沒吃東西了,肯定是餓了,還是再往下找找吧。這般想著,板磚繼續往山下走去。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板磚才突然發覺,不對。以自己的教程,一個多時辰別說是這麽一座不出奇的山峰了,就是無妄山脈最高的山峰也不可能還沒有到山腳。


    再往下看了看,下麵的景色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和一般的山峰差不多。那麽不對勁到底在哪裏?板磚四處看了看,撿起腳邊的石頭往下一拋。咚的一聲響,常年在山上打獵的經驗,板磚斷定這裏離地麵並不遠。


    往後退了幾步,板磚縱身一躍,跳進了因為太陽落山而升起淡淡的霧氣的山下。下落的途中,突然的危機感讓他在空中連連翻了幾個跟頭,堪堪躲過了幾排長箭。


    踏上地麵,有更多的攻擊攻了過來,又是幾個閃身,試圖避開這密不透風的攻擊,可還是掛了不少的彩,身上被劃出了不少的口子。


    以受傷為代價,板磚這才逃離包圍圈兒,推到東邊的位置。看清了眼前的眾人,左邊那個拿著黑色疑似槍狀物的應該是魔族。中間的那個看起來比較正氣凜然應該是人族,而右邊的這個身材高大的還帶著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的,板磚那次在無妄山脈的領地的比鬥中遇到過類似的,應該是妖族。


    至於後麵的那一圈兒的也都不外乎是這幾類種族。看了看站在前麵的三人,板磚也能猜出這三人是為首的了。


    於是右手捶上左胸,這是人族的行禮方式。


    “你好,我是人族胡東川,和妻子一同為了躲避獸潮誤入此地”


    聽到板磚的話,對麵的三人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中間的那個人族就開口了。


    “既然是誤入此地,就速速歸去”


    然後就一副不想多說的趕人的模樣。


    板磚也不生氣,他隻是過來找食物而已,並沒有什麽冒犯的意思。於是又是一個行禮,然後接著開口“現在正是獸潮的時節,我們在附近也找不到食物,因而才想下山來尋找”


    既然板磚把話說的那麽明顯了,那邊那個正氣凜然的人族麵上一愣,然後就向後招招手,一個年輕的人族快步走了過來。聽了那人的話,就往那後麵仍舊是迷霧重重裏。


    過了一會兒,那個年輕的人族拿著一包東西出現了。正氣凜然的人族把東西拿過來,遞到板磚的手裏。見狀板磚把東西往背上一背。


    然後轉身,準備上去。


    那名拿東西的人族突然湊到那人耳邊說了什麽。那人眉峰就高高的皺起,然後歎口氣對著已經躍到一半高度的板磚突然開口。


    “這位小兄弟,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拿了人家的食物,板磚也不好不聽人說話,無奈隻好從離地十丈高的山體上跳下來,望著開口得中年男子。


    “剛剛聽聞小兄弟是和妻子一同過來的,恰好村子裏有名失去母親嗷嗷待哺的嬰兒,不知小兄弟的妻子是否”中年男子開口說道,提到那名嬰兒滿是可憐之色。


    板磚搖頭“婁妻子並未生孩子,並沒有什麽可以給孩子吃的”


    那中年男牟聞言有些失落,不過並沒有再說下去,讓板磚離開了。其實板磚並不知道,在地獄養活一個嬰孩有多艱難。食物不夠,


    母親沒有足夠的奶水去哺育。


    而且女子體弱,無法出外捕獵。就是外出了也是不好的結果,村子裏的這名母親就是這樣,因為每日見到孩子沒有吃的而啼哭,已經瀕臨餓死了,才冒險外出捕獵,結果還是葬身獸腹裏。


    他們村子已經是過的非常不錯的了,除了捕獵妖獸之外,還可以吃一些果子,還有一種雖然很難吃不過能填飽肚子的拳頭大小的果實。


    他們拿給板磚的就是那種果實。


    可是孩子不一樣,母親沒有足夠的肉食就無法產奶,無法喂養。而那個大人們可以吃的果實孩子無法消化。甚至還有嬰孩被那果實給活活兒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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